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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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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区

4星期前
3月前
4月前
——小的时候握扶着二楼的方格窗花,对蓝天高塔心生向往之前,就仅仅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一家人到五楼之上的天台,一起野餐、捉迷藏、听故事、露营、一觉到天亮。然而母亲说,那是禁区,向来不容住户攀爬。往后的日子只能继续揣想,上面是否有一座不为人知的乐园?会不会有人趁着深夜偷偷爬上那依墙的铁梯?这样的神秘无解,足以使人无止境地倚恋下去:那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吧。跳离井底的欲念、对于远方的浪漫想象,那是有记忆以来,最早最早的记载。 黑盒 长住于中下阶层,为了摆脱月费的算计、节目时段的支配,以及阴雨天无法收看的困恼,父亲毅然听信坊间和亲戚一次性消费的做法,买一个即食面饼大小的电视盒,取消多年来的付费配套。原先的电视频道得以全数保留,另有国内外新旧影视内容任人点选,是一个只需网络,就能抵达的观影天堂,简直一劳永逸。父亲深信自己的选择相当值得,以为走过了影音光碟和定时追剧守着重播的年代,可以遥控一切,我们终会获得自由。就算知道那不是合法途径,只要有戏可看,电视盒的中央伺服器在哪里、有没有安全漏洞,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遑论处在旁门左道上,会不会被发现或举报。因为比电视盒更大的问题,是向来疲软的网速。对于播映的顺畅度完全不能寄望丝毫,并且总要做好最坏打算。 尽管架着50吋智能电视,但网速经常使电视陷入各种瘫痪怪象。好比新闻主播人持续播报着,画面却停格在一开始的现场报道;男主角来回提了倒了无数次水像极薛西弗斯的卖命演出,女主角反复挨骂挨巴掌叫人怜惜,唇嘴与声音脱轨各说各话、重复说一样的话,是常有的事。有一回《动物星球》中的女士旁白跳针一般循环复述“今天,蚂蚁很幸运——”对于这样的吊诡我们无计可施,唯有错过定时收看的节目。落后与迟钝为常,不幸的是只能不断转台如同避难的我们。面对以上种种,父亲最常说,可以看就好了,高速网络是假的,政府要赚人民的血汗钱是真的。 电视盒好在轻巧,败在接收隔着一张咖啡桌的遥控信号都成问题。经常要坐在电视盒前,确切有力地揿。但力道往往拿捏不好,有时四位数只揿了三位就自动换台,有时会用力过度多压出一个号码,电视盒似乎比我们更缺乏耐心。也可能是相对日久,我们越来越耐不住性子,却什么都做不了,像过去那样猛敲狠摔遥控器没有用,电视之薄黑盒之小更不允许拍打,那就任由电视形形色色地摆布,反正终会转换到我们想要的频道。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父亲所说,电视盒刚买的时候好好的。或许我能够相信的,只是所有的一开始。 作为游人,除了以前常看的频道,其余的三四位数我一律记不住了,电视如今这么不堪入目,也就更没有了记住的必要。有一次观看晚间8点的本地新闻,画面上方浮现巨大的“PENCURI小偷小偷”,白字粗体,遮盖了画面的三分一、主播的嘴脸。无论重开几次都卸不去,显然是要阻挠收看。仿佛一家四口的偷生终究被发现而无从躲闪,对面的邻居只要不经意一窥,就会察觉那异常的电视画面。我们就算略知这是如何为何发生,也投诉不得。父亲却还是心存侥幸:至少不是挡在荧幕中央,还算有良心。在这之前也并非没有类似的恶兆,只是我们都相信情况会好转,而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修不补,无异于恐怖片里明知房屋异样百出,仍然坚持住在里头的一家几口,好像时间久了恶灵就会自动退散。我曾经觉得他们不可理喻。偏偏只有本地频道才会屡屡出状况。从此只要稍有异样,我们就转台,再转台,把眼光寄望在一个又一个国外频道。那里面的月亮好像真的比较圆。 我不明白这样的电视,到底要让人怎么看下去。也想不起最近一次顺利追完一集连续剧、完整看完一部电影,是多久以前了。那天整整半个小时直面烙在两位主播脸上的大字,我再也哑忍不住:“买了好的大电视,画质这么高清,却这么难看,当初买电视好像就是把错误放大而已。” “还可以听就偷笑啦。”当然又是父亲说。 我起身离开沙发,走进房间,关门,锁上。那时候我更希望电视有这样的设定,可以熄掉画面,只留下声音,回到通过电视收听电台那般日子。眼前漆黑,我们或许就能够更专注且静心,可以更感受到住在一起这回事。也会惊觉,声音可以比画面更重要,更可靠,就像张宛告诉黎耀辉:“有时候我觉得耳朵比眼睛还重要,很多东西用耳朵听比用眼睛看好。”但此时此刻,无论画面如何被切断阻挡,父亲想是再也不会想要回到每月付费收集广告品牌的以前,也不会费心思索变好的可能。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关掉不看,让又一个夜晚又一天黯然逝去。 不明 某天看着电视,母亲突然说起一件不太舒服的事。说是一个天气大好、适合晾晒衣服的晨早,母亲身在二楼阳台,两名穿着便衣、身分不明的人士骑着摩托来到,把车歪斜地停泊在沟渠边。一名骑士下车撒了一地饲料,待肥胖的鸽子争相围聚专心吃食,另一名骑士再徒手从旁抛网,旋即将一地活生生的肥鸽轰地擒拿其中,一网振翅挣扎的生物就此消失在住宅区里面。没有一只鸟雀能够穿过的密网,如同地上未及收拾的饲料一般狼藉。 从有到无的十几分钟,两名男子始终戴着头盔,手段利落干净,离开时笃定直冲,仿佛懂得隐身,毫无被截停的顾虑,势态不像初次下手。阔路很快恢复车辆寥寥的一片空寂。母亲始终在二楼观望,看见几个见状的居民在楼下气急败坏,要结伴到管理层骂斥投诉,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只知道管理层向来对很多住宅区的问题置之不理。 我问母亲,这件事经常发生吗?好像不会,那是唯一一次目睹,但不排除过后还会发生。已经没有饲养之必要的鸽子,下场可想而知。只是,烈日当空,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比起捉去人道毁灭,我更先想到生计所逼。要拿去宰杀烧烤、煮食现卖,似乎都合情合理:几乎零成本的原材料,自然生长,雀肉厚实饱满,没有注射长肉剂,扎实的口感清新的味道,应该近似于菜园鸡。想像总比现实更猖獗血腥,同时也更接近真实。 不明人士始终不明,住宅区却在那之后好像真的变好一些,保安森严许多,不再时时刻刻聚首亭内只顾闲话任人出入。每一辆无法自动通过的车辆包括快递和载送,都会被询问来由,车牌身分证也都会被记下。在进出口加设的路障,想必是要禁止摩托趁隙出入。难免要来到割舍和献祭的境地,改变才有可能发生。鸽子倒是非常乐观,事情没过多久,在相同的停车格,一见饲料撒落,仍会马上围聚一起啄食饱腹,咕咕咕那么拥挤咕咕咕那么热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好像那场可怖的搜捕不曾发生也不会再发生,好像全部同伴都还健在而没有一只失踪。一味地盲从诱惑,落网于是如此轻易。它们可曾认得自己的同伴?还是在城市生态中,离散已是常态,况且每一只都这么相像,以致任何哀悼都显得多余。 进食时刻,鸟雀自然地重聚成群,直到地上饲料将尽,复又纷飞四散。那些被捕的鸟雀,或许它们从来只认定眼前的美味,没有留意到那几个喜欢喂食的住户,早已带着他们的爱心搬离而去。 总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那些长住于此的,有一部分是眼光独到的幸运之人,而剩余的是选择性观看,接受自己早已穷尽选择的人。 相关文章: 陈凯宇/夜雾时刻 陈凯宇/半个租客(上) 陈凯宇/半个租客(下)
4月前
“市议员,我们的花园区需要设几个路墩。” “路墩什么时候可以做?” 无论是住宅区视察或短讯投诉,我不时会收到居民设置路墩的要求。 然而,许多人都不知道,路墩的设置,必须根据各别地方政府或相关政府机构订下的条例。 以新山市政厅的辖区为例,路墩设置指南规定,路墩只能设置在主要道路或公共设施入口处,如幼儿园、中小学、政府医院及诊所、膜拜场所、休闲公园,以及获得交警审核并支持的车祸频密区。 很多人询问,为什么有些地区可以设那么多的路墩? 除了个别政府机构的条例不同,也有不少住宅区因为道路笔直,车辆和摩托车都把路段当成“赛道”,迫使居民或居委会自设路墩。 于理,居委会做得没错,于法,这是不对的。 我不主张拆除,只能给予忠告,路墩的建设必须符合规格,并不带给大家困扰,倘若相关单位接获投诉,唯有依法行事。 还记得我仍在巴西古当市政厅服务时,市长曾开玩笑表示,巴西古当区的路墩数量,应该可以申请健力士世界纪录。 我当时负责的某住宅区,几乎每条不到100公尺的道路就有3个路墩,我在想,这样做真的对了吗? 有些地区因为没有路墩而频频发生意外,也有地区因为建了路墩而陆续发生意外,好比当初马赛城的主要大路。 当地居民申诉大路笔直,车辆的行驶速度导致他们非常困难要驶出路口。 然而,公路使用者,尤其是摩托车骑士都在抱怨,在主要大路增设路墩容易致使他们撞墩或摔倒。 要符合各方诉求的路墩建设,实属不易。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路墩属道路安全设置,其实不然。 我曾经读过一篇文章,作者是这么描绘的:“路墩就像是大马人的‘耐心指数’。路墩越多,其实代表大马人越没耐心,才必须通过这个‘强制品’,让交通工具不得不慢下来,从而避免超速所造成的各种意外。” 如果公路使用者都能保持良好的驾驶素质,专注行驶环境,路墩其实就没有太大的用途。 倘若无法改变驾驶者的态度,与其无止尽地设置路墩,交通部及执法单位应该探讨危险驾驶的惩戒及考取驾照的年龄管制。 当然,我也到好些民众建议需设路墩的地点亲身体验,确实新山区的“赛车手“ 多不胜数。 新山实达英达花园5区入口、夜市旁的十字路口、宏艺花园Precinct 12的入口等,都是我目前要求负责单位关注及审核的地点,希望不久将来能为民众捎来好消息。 更多报道,请留意星洲日报、星洲网。
4月前
4月前
把女儿载到学校,看着她踏入校园后,接近早上7点。 恰巧工作地点和学校只差了两段路,我如常把车驾驶至附近一条小路边停放,只需步行一分钟就能到工厂,8点开门营业。 前面是住宅区,紧靠近树林草地约5米外。天空依然昏暗不清,四周一片寂静,此时尚未有车辆驶入这区。我把车灯灭了,把玻璃镜调下一半,放下驾座蒙上眼睛躺着休息。 小路边种植多棵树,绿叶成荫让小鸟聚集,叽叽喳喳的歌声和昆虫鸣叫,在安宁的早晨特别动听。一会儿我睁开双眼,东边天空由暗变浅橙色,金光在云层间四射耀眼,片刻整个大地亮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坐起身,打开车门。有只小松鼠跳跃在一棵粗糙的老树分枝上,摇摆着毛茸茸的长尾巴,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林。 远处有鸡啼声,我把车上锁,漫步在住宅区,呼吸着清新空气。居民利用空地种植了木瓜、香蕉树、班兰叶。往前走有一棵小桑树,开满了一粒粒红色的桑葚,猜不透谁家种的,我左顾右盼,采了一些红黑色熟透的放入口袋。 第一次看见鸡会飞 前方有几棵野生椰树,角落的屋主在树下搭了3间木板鸡寮养小鸡,我数了数一共15只。大小母鸡和公鸡随意走动或互相追逐,喔!喔!的叫。鸡被放养成了习惯,因此胆子大,毫无顾忌在我前面随意走动,一旦我伸手作势要抓,它们又跳着走开。忽然两只公鸡在打斗,斗败被啄伤的那只,发狂似地扇动双翅,突然往高空飞起来,飞离地面大约七八呎距离,几根鸡毛飘落,我看傻了眼,第一次看见,鸡是会飞的! 有个年轻男子踩着脚踏车,用长铁链绑缚着一只狗,在马路上溜狗,引起住宅内的狗狂吠不断。我闪避到香蕉树旁,一连串未成熟的香蕉吊挂着,果实累累。常有小猴子攀爬在街灯柱子的电缆,也许对香蕉已垂涎三尺,准备要采吃。猴子也喜欢在电线上摇晃,如玩特技乐在其中。 接近8点钟,同事的车陆续进入小区,我回到车上拿提包,带着愉悦的心情上班了。 因为地缘关系,让我在这段时间,有机会在这野外树林之地溜达,接触大自然有趣的事,但愿这朴实环境常在。
6月前
8月前
8月前
焦点社区:哥打沙班达 (马六甲30日讯)住客多辆轿车停放在民宿外,占据了住宅区的车道,导致其他车辆无法通过,附近邻居每日清晨载送孩子上学时,因无法顺利出门,耽误了孩子上课的时间,对此感到不满。 哥打拉沙马那州议员刘志俍表示,较早时接获居民的投诉,指位于哥打沙班达的民宿,停放了许多的轿车,不仅阻碍了道路,也导致民众出入不方便。 “居民投诉民宿的住户,把轿车停放在路中央,导致居民的车辆无法通过,每日早上准备载送孩子到学校上课时,受到这些车辆的阻挡,导致孩子上课迟到而被责备。” 刘志俍指旅馆法条文过时 他说,居民曾向业者及住户反映,然而事情并没有获得妥善的解决,大量的车辆依然停放在马路上,有的车辆还挡道,造成出入不便。 “本身曾针对此在州议会进行提问,被告知州政府通过地方政府单位正研究1952年旅馆法令,并草拟适合的条例,以解决相关的问题。” 他说,如今已是2023年,该法令已存在至少70年,其中有不少条文已过时,当中也没有符合时宜的条文,来管制卫生及停车等课题。因此,有必要重新探讨并草拟新的条例,保障业者、租户及周围居民于生活上的权益。 “根据我获得的数据,截至2023年2月,在历史城市政厅注册的民宿业者共333人,他们经营的民宿达2万1223个单位,这些还不包括酒店房。” 他希望地方政府尽快拟定管制民宿行业的指南或条例,主要是让业主、住客,甚至是四周围的邻居,获得一定的保障。 他说,现有的旅馆法令已过时,无法适当管制时下住宿旅馆的问题。一旦法令获得修正,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避免业者被欺骗。 每月接获2至3项投诉 “过去,曾有窃贼冒充入住民宿,或花了数百令吉租下民宿后,搬走业者的值钱物品,演变成偷窃案。 他说,本身几乎每个月都会接获2至3项有关民宿影响居民作息的投诉,当中不乏垃圾没有妥善处理,以及租户随意停放车辆挡道的问题,弄得四周邻居无法安宁,这些都要有适当的管制。 他呼吁那些未注册的业者,尽快向地方政府登记。若不慎发生意外,业主将责无旁贷,租户也可以通过民事起诉业者。  
8月前
8月前
9月前
12月前
陈秀莉/花蟹(上) 前文提要:他返家褪去口罩时,脸上逐渐显现出一条烈日曝晒下的口罩痕,口鼻苍白,曝露在口罩外的皮肤渐次橘红,仿佛被下锅烫煮的是他。 疫情逐渐严峻,高级住宅区外,日益不见富人们的豪车,乃至最后只见派送快递、外卖的摩托车日夜频繁奔走。富人们消失了,惟他们的意志仍在街上流动。某个寻常午后,我栖于浅滩,数算救护车高频率的鸣笛几声才算走远,乃至就此消失不见。倏地眼前黑天蔽日,我抬头一望,枝叶繁茂的棕榈树叶覆盖在我头上。原来是一辆罗里停靠在侧,车后载着数棵景观植物。停留片刻后,棕榈叶、罗汉松、绿柳们得意地晃着枝叶往小区呼啸而去。想必围篱内、荒土中,是时候装点平凡院子。富人的意念稍一垂动,树木都得连根拔起。 大街日趋寂寥,一人一蟹于空旷路上枯等富人欲望的垂怜。富人的形体虽渐消失,但他们日夜浮现的消费欲望正支撑着这个救护车窜流的世界。小至送餐车、大至送树车络绎进出,从那里流出的金钱让世界不那么倾斜,抑或更加倾斜。 男人羡慕这些大大小小的罗里摩托每天轻轻松松地进入小区。他需要一张订单,有了订单,他便能骄傲地在守卫室前报上顾客的住址,守卫会恭恭敬敬地拨打电话给住户,虽然偶尔会因为口齿不清而挨住户一顿臭骂,但最终还是会让男人进去的,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尽管守卫再瞧不起男人,但恭恭敬敬地挂了电话后,还是得乖乖向男人发出一张通行证。虽然这通行证只在短短10分钟里奏效,但对男人来说,这却是一种身分象征,意味着他与富人打成一片,一切都会渐渐变好的。 但是,男人还未得到一张来自小区的订单。他用尽一切方式跟富人打交道,在富人踩油门离开前大声喊道:“电话在纸袋里哟!海产绝对新鲜!当天捞当天卖,我每天都在这里哦!”但隔了好多天仍不见富人回头再买。他用尽一切努力保证鱼虾新鲜,尤其这破螃蟹更是让他费尽心思。为留着活口,男人购置氧气泵、鱼缸、砂石等养蟹配件。所有的决策都是这颗贫穷脑袋的产物,配件一旦购入,怎敢轻易舍之? 男人不甘,驾着破烂小车再次绕着住宅区外沿,想寻找破口进入。在他所居住的地区,沿街兜售如此寻常,载满面包、零食的卡车每天傍晚准时转到他家门前。柏油路上打羽球的小孩听见远处面包车笛声,机灵抛下球拍返家挖零钱,待笛声渐近,用散钱兑换一支支冰淇淋。只是后来疫情来袭,最初他们作息如常,两户小孩扯下口罩便同舔一冰淇淋,后来邻里街区白事日多,再后来白事举成了白旗。窄小的街区才慢慢懂得了闭户,门一关屋子忽地暗了下来。 男人转入社区主道,小车尾随园林绿化洒水车后,得以名正言顺慢慢碾过社区的边沿,窥探围篱内的世界。阳光正好,围篱内,人三两随意散步,灌木丛将他们的下半身隐了去。人人脸上口罩摘去,怎会没有半点病毒来袭的痕迹?女人抱着宠物小狗沿围篱漫步,把男人那双好奇的目光都看到了底。寻思中把狗儿安置婴儿车,掏出手机,录下男人鬼祟表情。 前方洒水车不时将水泼洒至车镜上,男人扭开雨刷,老化塑胶在车镜上瑟瑟挪移,发出难听叫鸣。疫情期间,围篱边的杉树越发挺拔高耸、层次分明。里头的人此刻升起空拍机,犹如一双离开地面的眼睛。俯瞰此区,绿色的疆界蜿蜒浮起,界域清晰。瓦舍楼房单个独立,落地窗外的杨柳树下,浅浅的池塘里有近视的鱼。病毒蔓延在即,关起门,捻亮水晶灯,独立的院子自成一个玲珑世界,小山小水合成天下。数个玲珑世界汇聚于此,渐渐浮出一道绿色疆界,自敝旧的屋丛中脱离出来、掉落出去。 雨刷刮过车镜的声音着实难听,像重症病人临终前不成句的独白。人在围篱内骑车慢跑,样子长寿而健康。男人满个脑袋尽想着,他们的晚餐会否想添只螃蟹?臆想着别人的臆想,这比冲破眼前这道藩篱要难,杉树之后尚有铁网围篱,铁网围篱之下灌木成荫。男人是水桶里的蟹,天空剩下一圈分明的橙红色边界,将偶尔划过上空的白色把手权充彩虹。桶的空荡是刻意而必要的,避免男人借物攀附从而轻松越过边界。 想像虽无形无体,惟受贫穷召唤过深,致使所有的臆想始终流于浅薄的见识,才会错判对富人的迎合。连浪费一只缸子的余裕都无,于是一旦错判就得如此错判下去。花蟹是阴差阳错徒添了寿命,全仰仗男人的寄望有误。假想的花蟹之死未成,倒使之姑且活了下去。 5 有天,车子后座惊现一个巨型荧光的我,亚克力定制。男人兴奋地扭开跑马灯,做工拙劣的两钳一上一下晃动。男人将广告板放妥,倒退数十步,斜眯着眼端详之,看起来甚为满意。随后,他将广告板固定在车子左侧,载着我重返那杉木林立的社区。 每个清晨,当男人替我换去部分缸水时,我强烈感受到他是多么渴切想将我卖掉。但遗憾的是,不管当日我多么努力表现出精神奕奕的样子,在八肢受困的情况下努力扭动双钳、假装挣扎,但始终没人看得上我。他们偶尔选择了几只瘦弱不堪的虾、冷藏得快要发臭的鱼,更多时候就此走掉。我是车里唯一的活物,每天得忍受男人藏在口罩底下的歇斯底里与哀戚。男人偶尔将怒气发泄到泡沫箱上,发疯似的捶踢一箱箱死鱼,幸好它们死得早。男人作风极其矛盾,随后他紧张兮兮掀开盖子检查鱼虾是否无恙。生活的焦虑如海底隐而不见的漩涡,偶尔将我连蟹带缸踢飞,心情平复下来后又立马露出懊悔神色,心疼将我扶起。 随着豢养我的日子一天天增加,投注的财力心力越多,越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浅薄的认知中仅有一条出路——将我卖掉以换取高额金钱。他深信在这救护车呼啸的时节,仅剩杉木社区握有金钱。当他透过铁网藩篱看见里头的人悠闲漫步后,对此更深信不移。他那颗贫穷的脑袋时时检讨自己所犯下的一切错误,并且试图优化目前的销售策略。 于是他想出了螃蟹花车这一妙招。 花车徐徐开入杉木社区,成功引起居民侧目。我万般忐忑,在大洋深处、巨浪河沙,我们穷极一生作大自然的底色,招摇将招致短命,男人显然不懂这道理。跑步健行的人缓下脚步,巨大的蟹钳一上一下闪动,勾勒了然、过分鲜艳的色彩显露出一种低级趣味,足以使驻足的居民眼前一黯。 身穿制服的警卫向侧目的居民举手示礼后,示意男人停下车子。警卫掏出手机,向男人显示一段录像。那该是数天前的影片,男人的车子尾随洒水车后,莽撞的脑袋不时探出窗外,一副鬼祟模样。警卫抄下身分证与车牌号,表示男人此举威胁居民安全,必须马上离开。男人笨拙取来鱼缸,看吧看吧只是卖个螃蟹,何罪之有。 两人隔着一缸争论不休,警卫一怒之下扯开网盖,将我托举高空。随后一阵恶臭唾液溅在壳上,亚克力的我双钳一上一下闪动,男人一拳挥在警卫右臂。警卫手一松,我沿抛物线飞过对街,一辆闪亮跑车华丽驶过,我咔啦毙命。 我在合上眼前看见男人匆匆从对街赶来,氧气泵在破烂小车里噗噗作响,一辆救护车呼啸,十声走远。男人呆愣,捡起我破碎的灰壳,口罩底下的肌肉不自觉抽搐。他待我不薄,我却始终没能让他赚取一分一毫,注定此生无缘换上一身橘红,搭配啤酒出现餐桌一角。 倒是男人,他的皮肤正渐次透红,似乎快要熟透。 相关文章: 陈秀莉/花蟹(上) 【花踪16.散文首奖】陈秀莉/验光  
1年前
(新加坡10日讯)新加坡市镇理事会和其他政府机构在过去5年,共接获约4100起有关鸡只在住宅区扰民的投诉。 《联合早报》报道,国家发展部兼通讯及新闻部高级政务部长陈杰豪昨日在国会回答议员口头询问时透露,2017年至2021年间,当地来自组屋区的投诉总共有约2400起,私人住宅区则有1700起左右。 西海岸集选区议员洪维能问国家发展部,过去5年接到多少起有关鸡发出噪音和气味的投诉,以及当局会否考虑检讨在组屋和私人住宅养鸡的条例。 陈杰豪说,为了降低禽流感传播的风险,保护公众和动物的健康,私人房地产内可饲养不超过10只鸡,但这些鸡不能作为商业用途;在组屋区,为免引发公共卫生问题和对居民造成不便,组屋住户不得在单位内或公共场所养鸡。 “当建屋局接到在组屋单位养鸡的投诉时,我们会和相关机构合作与屋主接洽,在必要时安排把鸡移往他处。” 至于私宅屋主,他促请养鸡的屋主避免对邻居造成干扰,包括减少噪音。陷入纠纷的公众可求助于社区调解中心,较棘手的案件则可向邻里纠纷仲裁庭申请仲裁。 “国家公园局也会继续与伙伴合作,提高人们饲养宠物须尽责的意识。” 陈杰豪:惩罚非首选解决方式 盛港集选区议员林志蔚在补充提问时,询问当局会否惩罚违例养鸡的公众,并说希望这不会是首选解决方式。 陈杰豪回答,当局不会把罚款或采取执法行动视为第一选择;较好的方式是让基层组织顾问、义工、领袖和居民一起讨论,看怎么解决这类问题,尤其当事情是发生在私人住宅区。 他认为,在私人住宅区,把鸡移除是其中一个而非唯一的选择,还有其他折中方式,例如:要减少噪音可请屋主用布把鸡舍盖住,降低啼叫声或鸡打架发出噪音。 汤申新民阁组屋区最近发生野鸡啼叫扰民的事件。当地居民与国家公园局、关爱动物研究协会,以及碧山—大巴窑市镇理事会等机构组成工作小组,多管齐下管理野鸡数量,例如把它们送给农场、捡取鸡蛋和修剪草地不让他们筑巢。
1年前
(新山29日讯)住宅区旁兴建殡仪馆,疑未获得新山市政厅批准图测,居民也担忧对未来生活造成影响,柔佛再也花园峇卡哇里路(Jalan Bakawali)的居民要求相关单位聆听他们的心声。新山中华公会回应表示,已暂搁置相关工程,并正另寻解决方案。 新山中华公会计划在柔佛再也中华义山兴建4间殡仪馆,惟该殡仪馆与住宅区的距离仅3公尺,相等于一条车道,双方于上个星期已针对此事展开一场对话会,当时共有约30名居民出席,居民目前尚在等待对方答复。 峇卡哇里路的居民、商家和工厂代表,于昨日傍晚在柔佛再也区州议员廖彩彤的陪同下,在殡仪馆的建筑工地外召开新闻发布会,希望相关单位能正视他们的心声。 据了解,殡仪馆的兴建工程于数个月前展开,直到上个星期的对话会后,相关工程才暂缓执行。 廖彩彤指出,当地近200户居民已签署反对备忘录,并提交给新山市政厅及新山县署。 她说,上个星期在柔佛州议会召开期间,她也已经与新山县长针对此事交流,新山县署将会跟进此事,而她也会继续协助当地居民向相关单位跟进最新进展。 峇卡哇里54路的商家林玉娟(58岁)说,她已在当地居住32年,她与该区的商家都不同意在当地兴建殡仪馆。 她说,据上个星期与新山中华公会领导层的对话,对方表示去年12月份已在报章提及有意在当地兴建殡仪馆,而当地居民当时也没有反对,因此才展开工程。 她表示,当地居民大部分年龄介于60至80岁,有者受英文教育,有者不识字,因此相关报道刊登在华文报章并未受到关注。 “如果他们真的尊重这里的居民,就应该影印副本寄给这里的每户居民。” 她说,一般殡仪馆会涉及不少焚烧活动,引发安全隐忧和环境污染问题,影响居民的居住环境,如今当地居民担心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面对极大的压力。 峇卡哇里58路的居民李有人(43岁,电召车司机)说,上个星期他曾向该区的市政厅官员申诉此事,而根据官员的初步判断,殡仪馆的位置与住宅区过于相近,极有可能是不合格的。 他说,殡仪馆的焚烧活动也会影响当地居民健康,在殡仪馆停车位有限的情况下,也会影响居民的出入活动。 与68岁母亲同住的他表示,该殡仪馆的兴建工地虽然已开始动工,但至今未见工程告示牌,令人不解。 峇卡哇里58路的居民刘先生(63岁,退休人士)说,他已在当地居住逾30年,此前未有在住宅区兴建殡仪馆的先例。 他认为,该公会不应在当地兴建殡仪馆,因为这么做会扰乱居民的生活秩序,包括焚烧活动造成卫生问题,以及停车位不足影响居民出入。 峇卡哇里55路的沙菲克阿斯拉夫(29岁,私人领域)说,他已在当地居住10年,平时会使用比邻殡仪馆工地的车道,往返家中载送孩子上学。 他认为,该公会与居民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他担心殡仪馆的焚烧活动,会影响家中长者与小孩的健康。 在当地营业10年的建筑五金批发工厂业者罗健明(55岁)说,其工厂营业期间,经常会有40公尺长的货柜出入卸货,因此担心殡仪馆的设立会阻碍交通。 另一方面,新山中华公会会长何朝东受访时说,该会将暂时搁置殡仪馆的建设工程,会召开会议讨论此事,以另寻解决方案。 他表示,原本计划在当地建设的殡仪馆,并不会有火化场,焚烧活动仅涉及焚烧金银纸。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