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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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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叮铃铃”,手机屏幕显示了二姨的通话邀请。 由于日本学校宿舍无法接通我常用的通讯媒体,导致我无法立刻接通,我连忙接上VPN并再次回电给二姨。 原来二姨这次打电话给我是想安排旅行计划。她想趁着表妹没上课时,带她一同来日本旅行,顺便探望我。想到能见到久违的家人,我感到十分开心与期待。不过学校可不允许我随心所欲地会见家人。唉,二姨与表妹计划来日本的那几天,我都得上学。 也许我能在周末前去东京和他们团聚? 啊,抵达东京的新干线出乎意料地价格高昂,较低廉的夜行巴士却要耗费十多个小时。于是我告诉二姨,不必特意见我也没事,可以带着表妹在东京走走看看。二姨却说来日本当然要见到我,因为我就在日本留学。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见见自己最亲爱的家人,成了一件需要特意安排的事呢?明明打从一出生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身边。与家人见面,说话,吃饭本来就是日常,不需要在什么特别的节日,更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不是吗? 去年到沙亚南念书,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的庇护。一开始,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新鲜与新奇,我甚至还蛮享受不受拘束,每天与新朋友相处的朝夕生活。 第一次回家是既害怕又不安的。从上网订票,带着行李到学校,提着大小包走到巴士站,兑票,等巴士,搭巴士,都得一个人面对。回学校时还得提着来自家人沉重的爱,从巴士站走回宿舍。其实只能辛苦步行走回宿舍吗?倒也不是,在这科技发达的年代,只要有手机就可以轻松打车。但学生可不是一个职业,身上吃的穿的都不是靠自己赚取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思念家人的陪伴 有了经验以后,我开始常回家,平均两个星期回家一次。有时得知在新加坡生活的二姨和小姨会回家,也会充满期待地回家去。虽然每次回去只能待个两天,内心却十分满足。 那种尽量选择搭周日最晚的巴士回学校的心情,我想游子们都能明白吧。 这样来回不辛苦吗?对一个很容易晕车并且不高大的女生来说,那3个小时以上的路途以及提着大小包走回宿舍确实辛苦。但奇妙的是我并没因此而感到厌烦,从来没有。我借口说是想陪伴家人,但或许真相是我想家人的陪伴吧。 小时候,我曾多次在星期六的早晨看过小姨独自一人出现在外婆家后门;也曾多次看过二姨带着小表妹与她的帮佣,提着好多东西在巴士站等待我们的迎接。当时还小,不知道她们的辛苦;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只出现一两天就又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们离开都要与外婆相拥。只知道二姨小姨只要回来,就会给我们带很多好吃好玩的,好不开心。 稍大一些,我才知道往返新加坡和麻坡是一段挺辛苦的路程。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二姨和小姨要如此勤奋的往返,换作是我,我才懒得这么移动。 直到真的离开家去念书后,我才体会到了他们的心情。 此时此刻,我正处于日本念书,别说每两个星期,就连每个月回家也没能力办到。 早知道那份对家人的思念会这么的撕心裂肺,当初就该每个星期回家。 原来那每一天能见到你的日常就是幸福。
2月前
4月前
我曾经在国外工作,所在位置不是离家近的新加坡或是其他文化相近的东南亚国家,而是乘坐飞机约7小时的中东国家。 我在那儿仅仅呆了6个月,那一次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因为自己的懦弱承受不住各种身心灵的疲惫,加上无比的想家,我最终选择裸辞。在那6个月期间,我也回过家,只不过每次都非常紧促和短暂,仅满足了自己与父母累积的那股思念。离开了,又得等下一个未知的回家探望之旅。 通常我会尽量安排一个月回家探望一次,但由于12月份公司和航班有些问题,我的旅程并没有预期的顺利。父母当然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等待。后来,由于归心似箭,我真的想尽办法挤了几天假期迅速回家,以最高的效率买了往返吉隆坡的机票。这次行程并不如以往方便,因为我选择了在新加坡转机再回马的路线,所以整个行程非常累人。身为游子的我想给父母惊喜,所以没告诉父母我要回家的消息,反而很坚定地说这个月没办法回家了。他们打消这个月与我见面的念头,继续默默期盼闺女的返家,这是不是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之说? 回家是雀跃万分的。我自己到了机场,领了机票,过海关,登机,7个小时的飞行也显得格外短暂,久坐导致的腰酸背痛也抵不过思念家乡的苦。顺利抵达新加坡樟宜机场,又是一轮的下机登机。好在我没有托运行李,飞机也没有延误,差不多一小时的旅途我便安全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一抵达马来西亚,整个温暖潮湿的空气显得格外熟悉,暖洋洋的阳光扩张了身上所有毛孔,直接抚慰了这游子的心。也许这就是祖国的味道。 到家的当儿,门是关上的,但车子还在。我想妈妈应该是睡午觉。我悄悄进入家里,没有开灯,蹑手蹑脚走进妈妈房间,果然在午睡。我故意打扰正在睡梦中的她,发出了些声音,她惊醒后坐起身来,呆呆地看着我:“你怎么回来了,我有没有做梦啊?” 我永远忘不了这个画面,心里的挂念全都以最诚实自然的方式投射在脸孔——我的闺女终于回家了。妈妈说我应该早点告诉她,这样她就可以多期待几天、开心几天,给我准备多点我心挂挂的食物。我在冰箱上看见姐姐替妈妈列印的行事历,把我有可能回家的日期都圈起来,好让自己做足准备迎接闺女回家。原来期待的日子是幸福且奢侈的,时间越临近,幸福感越是浓郁。 回家才可以像个小孩 两天的假日,我尽情拥抱属于我的床褥、热情四射的狗狗,沉浸在父母的投食,补充的不止营养,还有爱的灌溉与滋养。每次回家,父母总是说我看起来非常憔悴。因为不断的熬夜和忧郁,我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睡眠品质差,免疫力明显下降。在外打拼像个勇士,只有回家才可以像个小孩,心里踏踏实实,这才是可以完全包容自己的空间。 有时候,我不喜欢回家,不是因为我对家没有归宿感,而是归宿感太深,回家后又要迎来一个离别。每到机场,又成了泪流不止的泪人。我不舍得家里的温暖、父母对我的溺爱、狗狗对我的撒娇。或许我对家依赖感很深,但我觉得这是幸福的象征。我有幸福的家庭,爱我的父母,即使在外受折磨,但我知道我的避风港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国外深深感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相思苦。离家后,才知道平日最烦的唠叨是最直接的关心,饭桌上最不起眼的菜肴是最怀念的山珍海味,最后总是提醒我们回家的,是最记挂你的父母。
6月前
8月前
8月前
9月前
9月前
9月前
上个月回娘家帮忙大扫除,书柜里满满的都是少女时代的回忆,其中有个纸盒装的是一对蟋蟀,一摇晃这对蟋蟀就似在打斗般的摇头晃脑。 时间一晃,30年就这样过去了。这是外婆当时去中国旅游给我带回来的礼物,说是古时皇帝宫廷的把戏。我知道,古装剧里常见昏君斗蟋蟀不理朝政,古书上也常有儿童斗蟋蟀的描述。这礼物,我喜欢。那个时代,没有中国风商店,也没有网购,能有这稀罕的“珍品”我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 后来几番迁居,我都不记得还有这物件了。没料到它就一直摆在旧家的橱窗里等我回去相认。再见它,仿若隔世,母亲跟外婆都已经离世,只有景物还在。打开斑驳的盒子,那对金蟋蟀还在摇晃,一对触须颤动着仿佛在嘲笑我是没人爱的孤儿了。多少的回忆涌上心头,瞬间泪如雨下。 我独把这盒子带回来,心情平复后告诉孩子这段往事。一件旧物,传递的是亲情,我要孩子知道我也曾经是外婆心头的宝贝,就像现在他们是我的宝贝一样。 跟外婆挤在一张床上 昨晚收拾塞满孩子旧衣物的衣柜,也同样的挖出一堆崭新的毛巾,这些包装完好的毛巾也是外婆塞给我的。这10年来,也就是母亲过世后,我经常去探望她,与其说是探望,不如说是去“蹭爱”,因为心底渴望从她那儿感受一点母爱的温暖,我最爱去看她。 有时跟她挤在一张床上,缓缓提起往事,心中又心酸又甜蜜。外婆说过:阿妹,别怕没有妈妈,外婆会多疼你。那些毛巾,都是教会送她的圣诞节礼物,她说她用不上,让我拿回去给孩子用。我拿回来却舍不得用,就这样塞在柜子里。直到孩子都长大,她也不在了,我才拿出来泪流满面地想起外婆对我的好。 我好想念你,外婆。每天醒来,就开始为生活,为家庭,为孩子操劳,一直都在付出,奉献,都不敢说累,不敢请假,不敢倒下。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个孩子,我才听见有人说要多疼我。 难怪有人说,年岁渐长,愈不敢轻易收拾旧物,因为动辄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回忆与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但是偶尔这样因为睹物而引发成灾的思念让我真实的感受到,曾经有人那样的爱我,我自然也要爱人。
10月前
11月前
周末到大山脚去看赵少杰的“你忘了把雨声带走”装置艺术展。展览很深情,看完心里突然也充塞了对父母的想念。 少杰将展览献给他疫情期间离世的父母,展览物件是父母和家里的生活物品。寓意最深刻的一件展品,是他用父母旧衣服剪开绑结成的大圆地毯。随着雨声在展场木板楼上滴滴答答,听他述说父母生前的故事和展览缘由,明白了他想借由装置艺术形态,让观众踏入另一个时空,感受充满诗意与记忆的空间,看见新村人的生活面貌。 “随着居住在新村一代人老去,他们的屋子也跟着老旧败坏。这是一个关于居住在新村里几十年的记忆,新村老屋破旧的窘迫生活,屋内总是带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离世的父母生前最害怕下雨天,因为老旧的锌板屋顶,有永远修不完的坑坑洞洞,每逢大雨来临,雨水窜入屋内的各个角落,水桶承接滴滴答答的雨珠。”场刊的前言,记录了这一段。 一件件排列整齐,分成不同主题摆放的旧物,都是他和父母相处的时光。展览若有延续或更大空间,他甚至想把家里的摩托和床都搬到现场。他形容得极好:旧物是一个思念的漩涡,一旦陷入就会不停地旋转…… 回想自己和父母相处的时光,生活中也有不少雷同展览里的物件,它曾经散落在木屋老家各角落,是母亲和家人的人生轨迹,它如此平凡,如此琐碎,却涵盖了一个家庭的时代和意义。 用橡皮圈绑紧的已付水电费单、不舍得丢但已经看不到影像的VHS录影带、从泰国合艾市场买回来多年却从来舍不得使用的搪瓷碗层、一年才用上一次的铜制老火锅锅具、几副旧眼镜等等。尾随的还有那些散不去的气味。那是一瓶瓶没用完,但未丢弃的驱风油,正骨水,青草油、黄药水…… 当木屋变成砖屋,这些老东西渐渐的被遗落被遗忘,没有人在乎它去了哪里,最后只剩下一些老照片和几件衣物作为思念。 豁达的人会说,人生啊,没有什么是带得走的,最后留下的仅仅是思念。如果被问起:人生走到终点前,你最想让大家记得的是什么?我会说,记得我们相处的时光就好。也请别把我的书我的衣服我的用品扔掉。   更多文章: 张丽珠/好糕兴 张丽珠/莫忘影中人 张丽珠/为你种树 张丽珠/煎饼人生 张丽珠/​走错路
12月前
1年前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一个令我梦绕魂牵的地方,一个我生活了20年的地方,一个我离开了18年的地方。 她依然每天轻雨飘飘,偶尔倾盆大雨,转眼间又晴空万里,凉凉带些潮湿的空气,混合刚切割清理后的绿草气息。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土地。 我用脚掌丈量着熟悉的土地,指尖搓揉着青翠的草皮,抬眼望向远方的青山,一切是那么地熟悉,却又那么地陌生,眼前新颖的建筑,与我心中深处的回忆激荡冲突,让我不禁回问:我在哪里? 离开18年,一切都不同了,家,也没有了。当年母亲一走,家里的支柱倒了,父亲也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看着曾经的住处,依然炊烟袅袅,但已不是我熟悉的饭香。 去到熟悉的菜市场,一样的茶餐室,一样的云吞面档,但是一入口,咖啡变了,面也淡了,熟悉的摆设,不一样的面孔,是我口味变了吗?还是味蕾依旧停留在回忆里? 为生活打拼的18年间,我渐渐体会到了母亲当年撑起一头家的辛苦,两鬓的斑白,深刻的皱纹,那双粗糙的手依旧还在温暖我的心,依稀的身影还在我身边围绕,唠唠叨叨的,我却念想着当年的那丝温柔。 母亲离开后的一切,都让我不敢再去触碰,仿佛滚烫的煤炭,一摸只会让我皮开肉绽,回忆不得。母亲的笑脸,母亲的容颜,始终还在回忆的空房子里回荡,我还记得最后一通电话的内容、最后一面的遗憾、最后一缕的青烟。 拼搏十多年,如今还是一贫如洗,百般事不成,如果母亲还在,我是否会让她失望?还是她依然如故地笑着对我说:不要紧…… 驾着车从高速公路进入家乡的收费站,依稀有离开时的情景。进入市区一逛,发现很多东西已经不同,最不一样的,就是身边少了陪同一起买菜买早餐的母亲。 “妈,今天我想吃菜头粿!” 话一出口母亲就会一早为我买来,或拉着我小小的手,骑上摩托,去到巴刹,走到熟悉的档口,买几块菜头粿,再叫一杯咖啡,慢慢让我品尝早点。这些回忆,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母亲对我依然无怨无悔地付出。 “5毛钱3粒糖果!” 小时常去的杂货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颖的连锁店,明亮的灯光洒满每一个角落,少了我小时候的味道,一种旧旧的气息,一种深埋的心底的幽静。 “‘叮叮车’来了,妈妈快点拿碗去买冬粉!” “叮叮”的声音是日常,每个傍晚就会有个大叔,骑着三轮车,一手抓车把,一手抓碗匙,陶瓷碗和汤匙互相敲击的“叮叮”声,让我们都赶快从家里拿碗去买美味的“叮叮冬粉”吃。那声音、那味道,现在已经远去,只有远处的建筑工地偶尔传来“叮叮”声。 “两块鸡,不要辣!” 踏入快餐店,我点了一份快餐,坐在靠窗的位子,这曾经是妈妈对我考好成绩的奖励,在“想当年”中,我结束了我的午餐,味道已经不同,感觉已经变淡,但是熟悉的番茄酱味道还是让我嘴角微微上翘。 家乡,一直与母亲挂钩 熟悉的乡音在身边响起,外头还是轻雨飘飘,看着对面避雨的人们,回忆湿润了我的眼眶,曾几何时,我连回忆的念头都少了,生活的劳碌,东奔西走的日子,甚至连午夜泪湿枕头的权利也失去了,生活变成了生存,面对一切的风雨侵袭,母亲曾经的啰嗦,却是我脑海里最美丽的音符。 经过了一幢又一幢的建筑,曾经流连忘返的商场停业了,经常上学往来的道路也不同了,甚至连路边熟悉的坑洞都被填补了。我怀疑,我真的曾经在这生活了20年吗? 轻雨变成了大雨,再肆虐成暴雨,蹂躏了一切花草,践踏了一众路人,转眼间,晴天了,我看着熟悉的雨树,熟悉的太平湖,下车深呼吸,雨后的潮湿混杂着泥土青草的淡淡清新,我发现,我熟悉的气味回来了。 每一样事物都改变了,家乡的气息也淡然无存,但是这片土地还是以她的方式欢迎着离乡多年的游子。走在人行道上,头顶上的雨树,蒙络摇缀,我眼前仿佛出现母亲的身影,让我回到拉着母亲的手的时光,在太平湖散步,无忧无虑的天真弥漫,母亲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柔。 “少小离乡老大回”,乡情,曾经是我不敢回忆的东西;家乡,一直与母亲挂钩在一起。母亲离去后,我和父亲也离开了家乡,“太平”变成了我们心中不太平的地方,除了不再居住的老家,“太平”每一个地方,仿佛都充满了母亲的身影,父亲的不想面对,看来也是我心里的不想靠近。 多年后回来走走,到母亲居住的地方上一炷香,照片上的母亲依旧笑脸迎人,好像孩子回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我有多少年不敢回忆从前?有多少年不敢直望母亲的照片?眼眶就像被人戳了一下,鼻梁被人揍了一拳,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 这么平常的一句话,我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对着照片,内心翻滚,最后一天,最后一面,最后一句话,一直在我心中不断循环。手上的一束花,嘴边的一句话,心里的一丝挂念,全都让我给留在母亲身边,转头回望,我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我为母亲挑选的照片,颜色还是那么鲜艳。 心里的翻腾,久久不息,我依旧踏上生活的列车,庸庸碌碌地为日子忙碌,家乡的气息,始终环绕在我鼻尖,淡淡的,轻轻的,也咸咸的……
1年前
1年前
不知不觉来马来西亚已经迈入第11年,从当初拉着25公斤的行李箱,又背着一个沉甸甸7公斤的包包,恨不得把台湾的日常生活用品和美食全都带过来的少女,到如今已是一位年过40的妇女。不变的是,每年回台湾与家人团聚,衣服、鞋子、保养品、零食、泡面、文具、茶叶,连水果、米、馒头等都拼命地扛回来,善用每个行李箱的空间,不塞满绝不离手。 最痛苦的是,离开台湾前一晚,拿着磅秤来来回回锱铢必较,什么都想带走,但现实是行李早已超重。每每在挣扎中取舍,很多物品逼不得已被留下,想着下一次回来再带走,但是每年回家都带不走这些物品,还为它们增添新伙伴。这戏码,每年回台一次必上演一次。 近两年,因为疫情无法回台探亲,今天一早拿起衣服穿上,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台湾家人用的洗衣剂,这件衣服我两年前曾带回台湾,回来后竟然未曾穿过。大口地吸着衣服飘来的浓浓台湾味,开心地与先生分享身上的宝物。 家人特别为我选购 瞬间我才明白,为何这款同名的香氛袋曾经红到海外,香气浓郁持久号称衣服的淡香水,成为外国人到访台湾必买的伴手礼之一。如今闻着衣服上飘来的香气,那股熟悉的味道也勾起我想家的心情,何时才能踏上回家路?这些年每年回家想方设法把台湾的物品全都打包带过来,原来我想要的不是物品本身,而是扛着家的味道与对家人的思念。 想一想,居住在马六甲采买其实很方便,基本上什么都不缺,连台湾零食、酱料、米等都很容易购得。我又何必大老远辛苦扛着三十多公斤的行李搭车、搭飞机、搭巴士等,一路摇摇晃晃回到马六甲。尤其每次在登机处办理手续,行李过磅称重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担心对方严格执行,连稍微超过几克都不放行。曾经好几次在现场打开行李重新筛选,也曾经硬是将水果在现场吃完,减轻重量,才得已顺利过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行李重新整理,真的很糗!每次都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下不为例,马来西亚什么都不缺,不用把自己操到如此累,要让旅程变得更轻松。但是每次一回台湾,母亲便开始盘算何时买水果,连几日到处去探访一些水果店,就是为了能买到新鲜甜美的水果;父亲则早已跟喜爱的馒头店下单预订,兄姊也采买时下流行的商品,送上我最喜爱的台湾味。每一项物品都是因为我,家人才特别选购,寄托着家人的情感和思念,夹杂着家的味道与浓浓的故乡情,我又怎么能割舍得下呢? 华人新年即将来临,闻着熟悉的台湾味,再度勾起内心对家人的牵挂,何时可以飞回台湾与家人团圆?这次回家,行李不管有多重,我肯定要将两年来的思念一次带着走,到时不知道登机处又会发生什么糗事趣闻,敬请期待吧!
2年前
万里星空转玉盘, 中秋赏月阖家圆。 心中逸事有谁晓, 唯有秋风知我潸。 又到中秋月圆时,看到白如玉盘的圆月,不禁勾起了与你在汕头中山公园赏月的情景。北国的你,是否也对月思人? 63年前的8月,爸爸来信告知,要带11岁的弟弟及友人回乡探望儿孙,并附上抵达汕头的时间表。在集美中学念书的我,欢欣地向学校请了5天假,准备前往汕头迎接阔别多年的爸爸。大姐姐你说,慕名汕头以久,要与我同游这古城。我乐得有个伴儿同行,欣然答应。 一路上,两旁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结满了金黄色的稻穗,今年定是丰收年。沿途不乏种了各类蔬菜的农地,也有养殖鱼虾的池圹,潮汕真是个稻米蔬菜香鱼虾鲜的鱼米之乡。 数十年前的汕头,已是个热闹的城镇,人们纯朴和蔼可亲。在乡民的指引下,我们顺利找到舒适的酒店,也得知船务公司所在。汕头尤其让我新奇且印象深刻的是,不论男女老幼都喜欢穿木屐。每天听到卡答卡答的木屐声此起彼落,掀起了我儿时的记忆。那年代,远在南洋的我们不分民族都穿木屐长大,一听到卡答卡答的声音,内心倍感亲切悦耳。 人生悲喜交加 一连几天,我到船务公司询问,换来职员一句:“旅客名单中没有爸爸的名字。”一次次都是失望而回,很无奈。刚解放的中国,通讯设施依旧非常落后,没办法联络南洋的亲人,也只好继续的等待。 你安慰我道:“不要太难过,明天也许会有好消息,一年容易又中秋,今晚我们去中山公园赏月庆中秋……” 中山公园四面环水,月眉河环绕园区,月眉桥、中山桥、迎春桥,3座桥梁将公园与市区陆地衔接。园中面积宽广的玉鉴湖,风光绮丽。九曲桥中的亭阁极富中国古典园林韵味,凭栏可览湖山秀色,湖光倒影,群鱼戏逐,情趣盎然。湖边摆了不少石桌石椅,是旅游休憩的好去处。 公园里灯光璀璨,人潮如鲫,男女老少赏花灯、猜灯谜、观赏潮州戏剧的演出,大家都到公园赏月欢度中秋。你买了两粒月饼和两杯热茶,于是我俩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品茗。 人们的谈笑声、行走的木屐声,伴随舞台上的潮州音乐,融汇成一支动听的交响乐。从未听过如此曼妙的乐曲,心情沉重的我也深受感染,至今无法忘怀。 皓月当空,清辉洒满大地,湖中明月的倒影吸引游人的围观与赞美。我含泪抬头望向皎洁的明月感叹:“明月呀……明月!您可知道爸爸在哪儿?请您转告爸爸,兰儿在汕头等他好多天了。”你轻拍我的肩膀劝慰,并举起茶杯吟起李白的千古名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说:“别太折磨自己,今年有幸一起在汕头共度中秋,明年今夜我们肯定各处南北了。珍惜当下,开开心心地过中秋节吧!”我默默点头称是。 第4天,依然是失望而归。船务公司职员也告知:“这星期不会再有新加坡的客船到来。”汕头卡答卡答的木屐声响,无法预示爸爸即将“抵达”,万般无奈的我,只得向美丽的汕头说再见。 回校大概半个月,家乡福建龙岩的大哥来信告知爸爸逝世的消息。我立刻赶回去,只见一堆黄土,肝肠寸断的我哭倒在爸爸坟前,声声责问爸爸为何忍心抛下南洋的妻儿,选择长眠于家乡,留下永远的痛给爱您的人。 原来,爸爸是因友人的签证迟批,改乘香港上岸的轮船,在广州过中秋节。由于回乡路途遥远,饱受颠簸之苦而感不适,回乡才两天,竟在睡梦中悄悄离开人间。大哥告知,爸爸一进家门便问:“兰儿在哪里?”知道我没回家,便痛哭起来。唉!那年头落后的通讯设备,令我们父女错失了重逢的机缘,教我遗憾终生。 数拾年弹指一挥间,人生悲喜交加的往事,化作记忆的点点星光。我不禁忆起逝世的爸妈,想起汕头中山公园那不一样的中秋夜,也思念失联约一甲子的你。 今夜,又是月华如水的秋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