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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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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1月前
1/点石为金 男人啊,所需的是一个会点石为金的女人。 那天在副刊读到“化废木为工艺品”的薛应杰。他的转捩点是有一天妻子对他说:“你知道么?你做木的时候眼睛会发亮。”那时他四十几岁,中年迷茫,尽丈夫尽父亲打着一份养家的工。 与这个女人相遇时他眼睛发亮,多少日子以来那眼睛逐步少了一丝光彩,男人需要有一份他能喜悦地做的事。 当初他看到有人用树枝做了汤匙,他说,从未想过树枝可以这么美。从此他把捡来讨来的枝桠,或是垃圾堆里的旧木,重新修整成一个新的样品。是一个怎么样的样品?他说,木会告诉你它的故事。这样的说话,薛先生不是木匠而是艺匠了。 眼睛发亮,让人想起曾经流行许多年的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报纸一角,照片中薛应杰夫妇俩中间站了一个少年。少年一手搭在父亲的肩,另一只手合在父亲的手背。这孩子必然觉得父亲的肩头撑得起,父亲的巧手能让任何事都迎刃而解,重要的是——父亲的眼睛会发亮。 2/石未点金 姓马的马哥哥没受什么教育,日日像马一样奔驰在路上,去了这家又去那家——他与妈妈及助手到办公室及住家打扫。 星期天在教堂里他几乎每次都要弄音响、电线、麦克风,做崇拜前总是在那里走上走下。他眉清目秀,衣着随便,若是整理一下,外型也可列入韩剧偶像。 他言语表达迟缓,有一回不知提了什么,第一句话几乎让我晕倒。他说:“我就好像圣经里的摩西……” 摩西是伟人啊,他怎会如此自诩?他不是那种口出狂言的人,大家噗哧一笑,下来他说:“上帝赐摩西一根杖,杖伸出去,海水排开两边,使以色列人过红海。”接着说:“摩西拙口笨舌,我也是。上帝赐我的是一把扫把,我就好好的出去打扫。” 哦……是如此。 没有轻视蓝领或劳力,只知他曾经有骨伤,工作时过多的屈身弯腰也会面对困难。他学过一阵小提琴,也上台演奏过,后来却停了。马哥哥单身,他需要一个让他眼睛发亮的女子,之后再让这女子去发现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又再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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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和父母住的房子就在一家天主教堂后面,那家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入夜后会发光,从很远的地方也看得到,就像圣诞树上的星。我以前在家里熬夜读书,累的时候会去家门前的院子透透气,抬头看见发光的十字架,便会突然地想起J就住在那里。 我只有在刚上中学的那一年常去她的家。华文课不是正课,放学两个小时后才上。我走路回家需要半小时,来回一小时太累了,J便邀请我去她的家吃饭休息。她家虽然也在学校附近,但方向不像一般人走小路往肯雅兰商圈那里去,而是一路沿着大马路走到大教堂,再从大教堂旁的小径拐进去,便是她的家。房子没有经过发展商统一设计,是家族的地自己盖的房子,所以不会见到一整排类似的风格。有前后两栋房子,应是叔伯关系,她家在后面那一栋。 我再来的时候已是20年以后。我驾着车子一直绕过教堂找不到入口,那样一条小径只能让人走进去,车子根本无法进入。后来还是让J在教堂门口坐上我的车,指路带我到另外一条路口去。驾进去只感到车子进入某条为它量身订造的马路,对于车子来说是很窄的一条马路,我猜说不定真的是他们家族早期来南洋开垦时踩出的一条道路。转了两个弯道再笔直驾到尽头才是她的家。 房子似乎没有装修过,却奇异地不曾变老。 她的父亲坐在那里喝可乐看电视,发现我同样是可乐爱好者瞬间变得十分热情,竟与我隔代交流起来。我说我中学时曾经来过这里好多次,房子都没变,连外面涂上的黄漆都是一样崭新的黄色。老父亲说他们家每年都会油漆,一层一层的油上相同的色泽,当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住在这里的孩子逐渐长大了,J的兄姐已经结婚搬离,空房变得好多。 “不过还有她在这里。”他欣慰没有出嫁的小女儿会陪他们守着。 “对啊,可惜她不喜欢喝可乐。”我故意开个玩笑,转移老人家总会越陷越深的旧日泥沼里。 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刚好碰到J的女生朋友带着父母来拜年。 J曾跟我提起她,我还知道她的现任男友和J是同月同日生的。我知道的时候惊呼:这不就是电影《谁先爱上他》吗? “明明是我先。”J赌气把一整杯啤酒举头灌下,动作太大连她的短马尾都跟着晃了一下。 我认识J的时候她是长发的,每天绑着长马尾,在去她家的路上还遇到过正在追她的男同学,男生羞赧地低头走过,她倒表现得毫不在意。后来大学期末假期我回家乡遇到她,她理了短短的头,穿着格子衬衫戴黑框眼镜一副小男生的模样。我只问她眼镜是有度数的吗?她说没有。现在像是在两者之间保持某种平衡,她左边头剃了一角右边头发却及肩,眼镜也摘下了,她说这样可盐可甜。 有父母要照顾走不开 J的父亲离开客厅回房休息,挪出客厅的空间给客人们。女生与父母坐在我对面一张3人沙发,那真是一个长得很甜的女生,笑起来还有漂亮的酒窝。我也不好意思乱开话题了,心里盘算着赶紧把吃到一半的蛋糕吃完便离开。 J从房间拿出她们之前一起出国旅行的照片,她全洗出来贴在一个相册里,她开心地展示给我看,女生也在旁补充她们旅行时发生的趣事给我听。我们3人聊天的情景就跟一般姐妹聚会无异,小声说大声笑,但坐在一旁的父母像是被画了楚河汉界,冰着脸十分严肃地看原本就开着的电视。电视播放的是新年综艺节目,也是敲锣打鼓打闹喧哗,其实里面有一个主持人还是我和J的学弟,我当时想了一下关于学弟的传言,不过没有说出来。 我在离开的时候请J帮忙倒车,那样窄的一条道路无法转弯,只能笔直的退出去。越往后退越觉得高耸的教堂是一座大塔。 我想起中学时候与她一起经过那家教堂,曾经很好奇地问她:你进去过吗? 她说没有,我又不是天主教徒。 我也不是天主教徒,但那时的我进去过一间朋友去的教堂,在他们还没开始进行周日礼拜以前。我抚摸着一排一排的木椅子,木头的温润触感总是让人安心,我坐在其中一张木椅子的边缘,翻阅椅子上放着的圣经。 我凑近闻,圣经里有一股香味,不是一般新书的味道,我不晓得管理员是否喷了什么在圣经上。 当礼拜的人都进来以后,我夹在人潮中就再也感受不到独自身处在教堂的静谧与永恒感了。我趁朋友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教堂,就再也不曾赴约。 “你们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远一点的地方吗?”我问J。 这与当年问的好像是同一道问题,但可能也不是。 她利落地转方向盘,告诉我不行的,她们都有父母要照顾走不开,而且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女生会跟大部分的人一样与男友结婚组织家庭,那就再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她把车退到路口,我取过钥匙驾车离开,她用力跟我挥手道别,就像以前华文课下课后我们要各自回自己的家。 我的车子又绕过那座教堂,看见那条可通往她家的小路,那真的是一条很小很小的道路。
7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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