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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

黄贵文先生问,有没有空喝茶?我说有。以为中东的战争和以色列会是大家关心的话题,来到咖啡馆,见马仑先生也在那里,就不约而同,换了一个题目:马华文艺。 马仑是马华文艺的一面旗帜,看见这面旗你就知道自己走近了文坛。他总是随时随地让人们接近文坛。他走向喝茶地点的时候,总是提着一个塑胶袋,里面装着准备送人的文艺书。有他自己的作品,也有其他文友的著作。他替那些很少出来打交道的文友们送书。 马中断交那些岁月,中国好像在地球上消失了,关于它的被转述的消息都是些坏消息。中华文化成为国家的弃儿,中华儿女沦为二等公民。关于它的任何一件事都讲不清楚,即便是纯表演的舞狮舞龙不也被骂了一通?还有谁要跟你谈马华文艺?还没开口,就觉得眼前仿佛站着一个独裁者,你说什么他都立刻反对。 然而我们凭着简单的喜爱接近着它,感觉上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着,仿佛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华文课开在下午放学后,其他同学都回家去了,全校已经一片肃静,唯有我们这个华文班还有一点声音。 喜欢新诗和华文刊物的几个同学,私底下进行讨论和分享,却不让学校和老师知道。书包里的华文刊物,上正课时不能让老师或巡察员看见,看见了是要被没收的。我们的眼睛也就自然而然往学校以外的地方看。那时,几家华文报的文艺园地,每个星期都会开出两三朵文艺的花。好像开在沙漠上,非常的艳丽。 我读书的时候要帮父母亲做农事。家里有几亩橡胶园,“收胶”后的下午,有一点空闲的时间,便一面擦着手背仍旧发出臭味的胶丝,一面到住家附近一间杂货店找报纸看。武侠小说和新闻往往已经握在别人手里,文艺版却鲜少有人问津。只要找到准没有人跟你抢。可有时它无端端失踪,因为店主认为这张不重要,拿去包东西或垫蔬菜去了。 通常也只有武侠和文艺我能好好读上几段,然而要从头读到尾却很少能够做到。一来环境吵杂,二来总有人邀我下象棋。尽管如此,作家们的名字被编者放在显眼的地方,掠过眼帘又一再被提起,留下深刻的印象。譬如易梵、云里风、原上草、一介、陈雪风、梦平、芭桐、马仑、高坤镇、凝秀等,随便列举便有这好几个。感觉上他们是一群人,散布在各地,有着共同的理想。 我那时不知道马仑、梦平、芭桐、丘岷和邱子浩原来是同一个人,至于作家们写了些什么我也没有特别的印象。不似高尔基、鲁迅、巴金的印象深刻。然而他们将道地的生活写了出来,说出了父母亲们的心声,我们少年的感受,这一点却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 连篇累页的新闻是特权人物的传声筒,而那些声音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怪音,看了总是令人气愤和不安,武侠小说则是逃避现实的麻醉药。只有文艺的园圃里散发着纯真的生活气息。它是一条涓涓的流水,我们在里头涤荡却浑然不知。 梦平先生就坐在我的前面,我还保留着对他的仰慕,所以向来称他为“前辈”。梦平写小说很快,什么题材似乎都可以应付,手到擒来游刃有余,虽然不怎么在乎文字的雕琢。他谈到好友高秀的时候,说高秀的文笔非常好,在他之上。然后说,他写了大约200篇小说,当年在黄梨乡的10年最为多产。然而并不是因为他特别有才华,而是由于勤劳。 严歌苓女士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她在发表一场演讲。她说,写小说不是有没有才华的问题,而是取决于你付出多大努力。这是一项劳力密集的工作,作家是另一类工人,他们进行着脑力的劳动。 一只孜孜不倦的工蜂 马仑已达望九之年,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不愿意呆在家中,老是要到处走动。我的两个写作的朋友黄贵文先生和宋铭先生都曾经载过他。有时候,他的儿子丘量栋先生把他载到聚会地点。 他说,有一次他的一个亲戚载他到吉隆坡,经过一个花园时,他想起,碧澄先生就住在那个花园,赶忙按照地址寻上门去,果然见到了碧澄。他们就这样成为好朋友了。前些年,碧澄来到新山,特别叫马仑安排一桌文友互相认识。他们的圈子以这样的方式不断扩大。 他讲话时声量很低,周遭稍微有点吵,就会被盖过。他又患有青光眼,给他的脑力劳动带来不小的困难。然而他在青光眼的蹂躏下,竟在疫情期间完成了一部关于这个瘟疫的长篇小说。 这许多年来他写了不少关于作家的事迹,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似乎使他更加看透人生。他很随意地谈论着文坛的几件趣事,估计我们认识哪些文友,就谈谁。 想起当年马华文史界有“三剑客”,就是方修、赵戎和马仑,后来黄梅雨也加入这个行列。姑且不论成绩如何,光是愿意下放文史界的烂摊子当苦役,就已经叫人肃然起敬了。如今只剩下马仑一人,可谓奇货可居。他可是一张蓝图画到底,紧握着马华文艺的旗帜,不曾做过逃兵。 马仑把一本新出版的《马仑序跋导言及其他》推到我面前。这么快!又出新书!我说,旋即看见封面内页他挥洒的签名,还是一贯的称我为“李开璇兄”。真不好意思,我小他十多岁,应该是“老弟”了。马仑自然不会在这里混淆,然而他温文儒雅的气质总是经常无缘无故外泄。写新诗的黄贵文先生也拿着一本,正在翻阅。 集子里有四十多篇文章,是他多年来给文友的新书写的序文、献辞或俳句。他在这些文章里畅谈他们交往的经过,给这些同道适当的鼓励和肯定。附上图片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字里行间也随处可见他对文艺的评论和观点。 曾经有人把这种现象评为文艺界的互相吹捧,责为不健康的风气。当然,过度的和不符合事实的褒扬可以被这样诟病,然而我们确实无需对这种现象过于呵责,实际上从这些所谓“吹捧”中写作人并无什么利益可图。马华文艺既得不到国家的认同,也缺乏系统性的支持,每个作家都是一根自生自灭的野草,彼此之间要是没有一点感情,不是这样互通声息,单有艺术的评论又有何用?这三尺文坛能够支撑到今天吗?写作人通常都很脆弱,没有几个生来就是百毒不侵的勇士。总觉得马仑先生在写作人之间的沟通串联,正是好比一只孜孜不倦的工蜂,呵护着它的巢。 马华作家在华文文艺界大抵都称不上“顶尖”。一来,这里不是中华文化的中心,而是边缘。边缘大抵不会被中心看重,更不会被选为标杆。我们的作家的确也只是做些传承的工作,扮演一个外国作家的角色。再多的“吹捧”,料想也不会改变这个认知。 对于“名声”我们无需过于追求也不宜完全漠视,至于自己为什么获得那样的名声,或者为何失去了,又或何以受损了,都应该给与认真的对待。自己心中有把尺,不是别人一句评语就可以左右的。 正因为平凡,我们这里的写作人没有顶尖作家那样的思想包袱,不怎么受“名誉”的影响,而是看破了天命似的写生活抛给他们的题材,按照自己的能力走自己的道路。“顶尖”需要“平凡”衬托,绿叶牡丹,相得益彰。而平凡作者的付出也是付出,有同样的意义和价值。 我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待马仑。他所做的,何尝不是我们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几个文友经常互相联系的版本?只是,马仑把它变成了自己毕生的使命,而我们只当它为一种社交活动。
4月前
马来同事托我为“世界预防自杀日”的参与者准备证书。询及纸料的选择,她却语带讥讽回道:“现代社会哪还有人打印证书了?制作电子版证书就好啦。” 乍听之下亦觉有道理,后来却想起4个月前参与武吉文学营,才从善清老师手中接过实体感谢状;那也原不该是上个世纪的古董。回家细细摩挲证书上略为浮凸,弥漫墨香的黑体字,方能回味躬身参与的实感。 小时候,证书对我来说是既正式又非常难得的官方文件。父亲口中的cer-ti-fi-cate,念出时中英腔调混杂。长大后意会其中竟也寄托了父亲对阶级流动的盼望。安妮·艾诺《位置》里所描述的父亲,总是让我联想到家父,他们皆背景平凡,对知识分子既羡且妒。父亲希望孩子努力带着自己,连同整个家族往更高级的圈子跨去,有朝一日成为不断获取cer-ti-fi-cate的有识之士。 证书是学术的;奖牌是运动场的;奖杯是舞台的。然而,小学时的我不属于任何场域,橱柜没有挂满奖牌,平时也只能巴望同学不断上台领奖。五年级参与校内华文笔试赛,当时的陈碧丽老师要求同学帮忙批改试卷,却发现我以一题之差,跌出5名以外。偏袒我的陈老师要求同学反复重改,却仍无助我获得一纸证书。失去一张意义不大的证书,于当时的我来说,无异于吃了一场败仗。 后来也不知为何证书越积越多,随便报名一项活动,就有一张Sijil Penyertaan(参与证书)。于是证书最后也成了废纸,近乎鸡肋般存在。除了一些靠真本事换来的得奖证书,其他一律只是为了证明主办方办过活动,自己曾经参与的廉价纪念品。 证书无法替我代言 我们需要太多证书证明自己。科技进步后,伪造证书的技术门槛大幅降低,所以有些证书还会附上一个QR二维码,让有意检视者随时上网求证。当了医生才知道,被有关当局或是社会人士“正式承认”至少需时10年——毕业后实习,我们不可作出医疗决定;实习期结束,我们又因为资浅而面对诸多掣肘;哪怕当了专科,也还另需至少几年的资历才可“正式”转正,号称专科医生——生命太多位置都不似彼得·帕克被蜘蛛咬噬,一夜高烧,隔日即能变身蜘蛛侠那般一蹴而就。所以证书之必要,在于佐证自己的经历和能力。 犹记得那年面试医学系,父亲特别为我打印了一张游泳班毕业证书,供我在面试时夸大我的泳技。会游泳本是事实,但是口说无凭,有了一张cer-ti-fi-cate,面试官面前我便多了一份底气去吹嘘自己曾是校队,只是最后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参赛。 曾是游泳校队,可以证明我的抗压性,证明我不是书呆子,证明我有团体精神,提升我的录取几率。网络论坛、辅导老师、前辈的经验之谈都强调面试者必须学会推销自己;“文武双全”是一般面试官特别喜欢的特质,所以只要稍微用点心机,便能投其所好。面试表现和工作表现不相符自是后话,却也没有人想要检讨除了面试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机制可以筛选人才。最后我不确定是写小说的虚构能力,还是那一张游泳证书连同被我夸饰的泳技,让我挤入了医学系。 成长后,证书失去了圣性,如今许多活动甚至只求一张电子证书就好;参与者可能连下载电子证书都懒了。有时会重新打开收藏证书的文件夹,仿若重启收藏旧时光的月光宝盒,一页一页轻轻翻阅,生怕动作太大撕毁那些证书。透明塑胶里收藏的,更多是当年试错的愚勇,与荣誉擦肩的遗憾、以及和友人一起出征比赛势在必得的傲气。泛黄的证书无法替我代言,但至少实实在在地证明自己也曾在某场比赛中坚持求胜。当年自以为是的才华、能力和不服输的精神,有多少经已被现实生活磨损殆尽?
5月前
5月前
中六开始,我就有了投稿的习惯,用文字去抒发与分享情感让我得到一种满足感,或许那是作品刊登了以后的虚荣心。 但结婚了以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成了我人生的课题,大部分时间被家里琐碎的小事填满,我开始体会到想法和现实要被统一实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想着如何轻描淡述,但是拼凑出来的文字却表达不出心里的情感。灵感正涌泉而来之际,耳边却是那稚嫩的童音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我曾经质疑自己的书写能力,因为有一段时间我偶然寄出去的生活小品都给予回复“稿件收悉,惟不适用”。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多么的有才华,出口成章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我依然喜欢中文,热爱写作。 有时候看了刊登的作品,用词语法都是很高的境界,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真心觉得那肯定是书香文化熏陶着的人才能如此字字珠玑,表达出细腻情感。 可有时候看到一些文章表达不清晰,语法平平的作品刊在报章上,我也会为自己感到忿忿不平,凭什么他们的作品更值得青睐。 我相信每个人都喜欢被肯定而不是被否定,如今的我释怀了,而孩子就是我释怀的正能量。我想成为孩子的榜样,告诉他们就算没有人肯定你,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坚持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不管结果如何也有它的价值存在。反之,就算你被肯定了,也记得不要骄傲,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第一名。 有时候事情的结果没有错对之分,只是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不能一概而论。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经历,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这段时期所应秉持的态度应该是更成熟,接纳不同的意见,从中体会不同阶级人士的不易之处。 人总要学着成长。再出发,永远会有下一个春天!
6月前
许久未提笔写字,近来处于低谷期,各种思绪烦恼涌上心头。许久未找到情绪出口,许我给你奉上一则“寻工记”。 30岁以后的职场招聘比二十来岁的战场更严峻。在竞争激烈的社会,想在上百份的履历表里脱颖而出并不是件易事。不管是被动或主动辞职,30岁打工人仰仗的更多是自身的经验实力和态度才华。打工人要深谙有效沟通的能力,在面试时候投其所好,力求表现让面试官印象深刻。说实在话,打工人面试就是在推销自己,怎么样才能让素未谋面的人相信你并给予一次机会。 虽然职场上少不了宫心计、尔虞我诈的伎俩,但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坦诚相待,不需要太多心机城府。遵循这种心诚则灵的方式,免不了吃亏、吃死猫、吃别人甩的锅。不擅长伪装和撒谎的人在试错的职业道路上,总是得比别人多应付现实的嘴脸和耳光。成年人的痛苦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只好一顿饱饭、一碗热汤、一瓶烈酒都咕噜咕噜咽下去,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毕竟,工作的是人,日久见人心。所有的真假经过时间试炼都会显现出来。当然每个人不一样,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由于公司决定关闭转战另一个赛道,所以开始了30岁后的寻寻觅觅。20岁的年少轻狂被岁月缓缓抹去了棱角,反倒造就了现今30岁后的随遇而安。说白了,就是着急也没有用。倒也不是不再茫然失措,然而这次懂得生气以后找方法,抱怨以后平复内心。 种自己的花 走自己的路 履历表越来越长,但是攒到的经历、一路走来的得与失无人问津。“30岁以后的职业道路会越来越窄”,大家都这样说,但你大可不必信以为真。条条道路通罗马,装备好自己哪条路都行得通。那些会打击自尊的冷嘲热讽掠过就好,自己才是为生活买单的主角。现在买卖自由的市场上,一樽盐的价格也涨了好多! 打工网站上琳琅满目的资料让你头昏脑胀,职场上的年龄限制不言而喻。我们都知道的大道理在现实的社会里是难以实践的。有时候你把问题根源指出来,就会有无数人跑出来叱喝你。三十几岁的人这么幼稚任性,不懂人情世故,安分守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活就好了。 俗语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如果30岁的成年人不幸逝世,大伙儿感慨叹道:哎呀才三十几岁这么年轻,死了多可惜!活得好好的三十几岁成年人如果还未成家立业,就会被看轻、被嘲笑三十几岁人了还一事无成不丢人嘛?但人不管几岁,都会被说嘴。无论活成什么样子,都会被说三道四。你就远离这些闲言碎语和纷纷扰扰,种自己的花走自己的路。 天底下的打工人都是一样的,风吹日晒,每一个都辛苦疲惫又心酸苦涩。撑过那段找工时期被置之不理、被质疑、被拒绝时彷徨无助的日子,乌云散去迎来晴空万里。然后开始无止境的工作生活,面对接踵而来的挑战和难关。当做打游戏好了,这一关过不了稍事休息再重新来。有时候也需要安抚那该死的自尊心,所以明白“逃避可耻但是有用”的道理。 打工人或多或少都被谩骂、打压或道德绑架,被投喂无数的职业空心大饼,这都是常见的职场心理技俩。打工人就算抵挡不住时间和工作强度的摧残,还是锻炼出了属于自己待人处事的工作经验。妥当运用自己学习到的历练与能力,才能为自己展开更旷阔的天空。 说完还是好好休息吃饭吧,健康开心才能坚持工作挣生活费!发挥职场正能量,做自己工作与生活中的炼金术士好了。
7月前
9月前
其实我不懂足球。只是偶尔看一下好身材的帅哥,以及他们的辣妹女友。但即使是我,也知道谁是C罗,还知道本届世界杯随着葡萄牙对垒摩洛哥落败,C罗在球场边“哭得像个孩子”。为葡萄牙赢得世界杯是他的毕生梦想,但作为替补迟迟才登场的C罗,却迎来了一场仓促而遗憾的落幕。 读了许多关于这个天才球员的故事,他的球技,他的心愿,他的脾性——我想,这个男人绝对是足坛不世出的传奇人物。那么,他也担得起球迷们为他感同身受的悲痛。但在这些声音之外,竟也有人因此幸灾乐祸,说C罗“你也有今天”。 我大为诧异,为什么同样作为这个时代踌躇满志的天才球星,众人对梅西和C罗的评价却大不相同?朋友说:因为C罗早期非常狂傲,所以许多人都不喜欢他,现在就看他笑话。 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是超越于众人之上、早年得志的天之骄子,我们凭什么要求他态度平和谦虚?这就像是在要求一个人要圆融完美——如果谦虚确实是种美德?他本该在天台上让人仰望,何必硬生生把他拉下来和我们平起平坐? 但这个社会似乎就是这样运作的,你越成功,就必须表现得越谦和,否则似乎就有了一点让人批评的道德瑕疵。有才华有成就又谦虚亲切的人,总是比较讨人喜欢,比如刘德华,以及好像和大家相处得比较融洽的梅西。 小时候母亲也曾谆谆教诲:就算你表现得好,也要谦虚低调,不然会树大招风引人嫉妒。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呀?别人嫉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呀。而且那又怎么样? 母亲说:别人嫉妒的话,可能就会看你不顺眼啦,说你的坏话啦,可能还会刁难你陷害你呀。小人难防,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吧。 好吧,人性的弱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但我总特别喜欢这类狂傲的天才,C罗、尼采、北野武。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用自主意志活出的生命,是一个鲜活而自由的灵魂。 这么说吧,我们社会化的过程里学会了许多“为人处世之道”,如何明哲保身不出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然后,用这些谨小慎微来换取大众的认可与接纳。可最终,这些道理就像是日本农夫把西瓜框成正方形那样,规训了我们的个性,以至于,我们长大成人之后的人格特质,似乎只是生物对于外在刺激而叠加成的一套应激机制,而非教育专家们所期待的适性发展。 我们景仰才华横溢与众不同的人,私下里却又不能接受他们的个性与我们不同,和社会大流不同。当他们意气风发地表现出“有才华而自知”的时候,我们感受到了自己与他们的差距,于是突然无法献上祝福,仿佛被什么刺痛,必须要赶快把那根刺压下去。 他们是一道引领的光 从一个经纪人那边听来,他手下的艺术家们各有各的牛脾气,需要身边的人哄着让着,很多的情绪劳动;有些还不通俗务,连申请护照都需要专人打理。这些艺术家若自己在江湖上混,一定处处失礼、被人排挤,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于是经纪人们也愿意挨着各种委屈,因为他们深知若让这些艺术家真的学会融入人群,他们的灵气迟早会被消磨殆尽。 一直有句话,先做人、再做事。人类彼此需要,抱成团地活着。这就注定了你若要做成一件大事,必须要懂得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一骑绝尘的天才,可以是有人保驾的音乐家、作家、画家,却不可能是足球员——因为足球需要11个人一起踢球。 枪打出头鸟的意思,是这只鸟除了要应付外在压迫,也同时要对抗同胞们对他施加的压力;但若这只鸟成功了,大家也理所当然地搭着顺风车一起飞出笼子。这大概就是出头鸟的胸襟和魄力。他们选择了随心而活,也因此坦然接受了骂名与不圆满。对于在人群里始终找不到自身位置的人来说,他们是一道引领的光。 有时我想,有那么难容得下他们的棱角和个性吗?也不是让全部人牺牲只为成全他的功绩——就只是,能否让我们对人的评价和接纳,都再更有弹性一点,让孤傲天才们的才华更有机会充分地闪闪发光吧?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