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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

(新山13日讯)依斯干达公主城国会议员刘镇东鼓励乡团与学校及教育部合作,将方言学习带入华校,打破华校禁止说方言的迷思,因为“多语多学”将百利而无一害。 刘镇东指出,推动乡音和民俗是非常重要的,但若要长期推动,乡团需要跟学校结合,以打破华校不能说方言的迷思。 刘镇东昨晚在新山柔佛古庙,为《三月初三锣鼓响》潮州乡音民俗庙会主持闭幕致词时时,提出了以上建议。 《三月初三锣鼓响》是由柔佛潮州八邑会馆主办,柔佛颍川陈氏公会、新山镇安古庙及柔佛古庙管委会协办,活动从10日进行至12日,内容琳瑯满目,包括了延续百年的元天上帝参拜祈福仪式、潮州美食街、潮州酬神戏、儿童庙会和潮州童谣朗诵比赛等。 他说,也许是80年代受到新加坡的影响,本地华校为了鼓励学生讲华语,禁止学生说方言,而他也犹记得当时说方言还会被老师打。 他认为,然而,随著时代变迁,如今语言要尽量多学,而且学越多越好,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学校便是一个最好的推广平台。 “大马是一个各种文化和语言汇聚的地方,所以应该鼓励学生们尽量学。” 他透露,自己虽然是客家籍贯,但在家里却用广东话与家人沟通,上了中学,更是“厚著脸皮学福建话”。 他续指,他第一次当选国会议员时是在槟城的升旗山,当时所学的福建话正好派上用场。因此,不论是学习华语、英语、马来语或方言,他的意见就是“多学无害”。 活动工委会副主席陈泰明致词时透露,甲辰年的《三月初三锣鼓响》获得了相当不俗的反应,这是多年来肩负传承文化重任的会馆乐见的成果。 他希望来年活动能精益求精,以吸引更多年轻人参与。 柔佛潮州八邑会馆会长陈周平则提醒,活动的结束意味著反思的开始。 “我们不能‘卖花赞花香’,总要反思工作做得怎样?而大家给的‘分数’最重要。” 上述活动出席者包括新山中华公会会长何朝东、五帮会馆代表;柔佛潮州八邑会馆副会长李富新、总务洪徕腾、财政黄志耀等,工委会主席是罗培文。                      
6天前
史皓元说起这句:“我们不应该害怕方言。” 语言经过统一,必然有其意义——民族团结、高效沟通,但统一语言的背后,必然也有一种或多种语言正历经消亡。 香港大学中文学院教授、美国罗格斯——新泽西州立大学亚洲语言文化系终身教授史皓元,专研汉语史、汉语方言学、方言地理学等专业。他说,自己大二才真正学习中文,后来却陆续出版了《汉语方言分区的理论与实践》《江淮官话与吴语边界的方言地理学研究》《汉语与汉藏语研究:方言、音韵与文献》等著作。 汉语方言这门知识体系庞大,分支理论艰深晦涩的学科,就连一些以中文为母语的中文系学生也退避三舍;史皓元何以进入,又如何开辟他的知识疆域?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辛柄耀 此刻,我们能听懂、读懂彼此的话语,是因为我们使用的语言经过统一。曾经,每个部落与地区都有自己专属且独特的语言,那是方言;当一个地区的语言统一,大家都听明白了,便也意味着有语言正在消亡。 史皓元认为,“在地域辽阔,民族众多的国家,若是出现一种大家都认同的语言是好事,减少误会之余,也能更高效沟通。” 好比在辛亥革命之后,中华民国开始系统性地推广国语。1949年之后,我们今天提到的“普通话”才正式被易名,意思是普遍、共同,也就是人人都能听得懂。 若是放在本地语境下,试想想刚过去的农历新年,随父母回乡与亲戚相聚,舅舅小叔东一句潮州话,西一句客家话,你是一问一听三不知。这时你会不会心想,拜托,能不能和我说华语就好? 但语言本就百花齐放。我们说中文,然而方言与统一语言是否可能共存?“有些地方在推广普通话的过程中,使用较为强势的手段,也相等于把地方方言压抑了,这是我认为遗憾的地方。”史皓元说。 “但已经来不及了。好比台湾在二战至1980年代末期推行国语政策,学生来到学校只能使用国语;文化语言随之陆续变成国语,以至于方言与书面语的关系脱离得更远。”他说。 可能我们无法想像,传统时期原来的书面语都是用当地方言来朗诵,反而在口头交流上人们使用官话。“做官的人最初在家乡学习古代汉语,用家乡话朗诵,但这些传统都已经断绝,只剩下普通话,这是我觉得很遗憾的事情。”史皓元接着说。 1980年至2000年代的马来西亚,也掀起了一阵“多讲华语,少讲方言”的风潮。在这场运动之下,多家华小、华文独中规定学生在校禁止说汉语方言,违规者可能被记名或罚款。 “我们推广中文,不是要把方言消灭,更不是要把它压倒。有没有可能达到一种双语制的理想状态?”史皓元提出这样的想法。 用整个暑假  找寻一所附有中文专业的大学 进大学之前,史皓元早已确定自己的升学方向——那必须得是一所附有中文专业的大学。暑假期间,同为教授的父亲有了空余时间,“他说,我们暑假露营上去,你可以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地去看。” 这是他们的父子情谊,途经森林瀑布、山峰溪流,“我们就这样从加州南部一直往北走,经过旧金山看了伯克利分校,又到了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他回忆起说。 “我们看的是学中文的习俗和环境,在华盛顿大学刚好遇到一位研究汉语非常有名的教授,他就是罗杰瑞(Jerry Norman)。” 史皓元在加州长大,记忆里虽然能见到华人,但数量没有后来多。偶尔一家人去唐人街吃饭,对中国人、中文总会留下一些印象。“小时候我听华人说话,虽然完全听不懂,但总觉得中文的声调很有意思。” 汉语挑战不大 转战古文 “我想挑战古文。”现代汉语对他的挑战似乎不大,“而且语言与历史有关系,比如六朝时期小说的语言和先秦已经有差别,叙述文也是带有口语色彩的,这些都是吸引我的地方。” 后来,史皓元转学到华盛顿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与中国接洽开创了第一支从美国到中国的游学团,那是1979年的秋天。“一批17个学生,我是唯一一个只学了两年多汉语的学生。可能一开始我就特别注重发音,他们被我的发音给骗了吧!”史皓元笑着说。 从他口中说出一口标准的中文,语音娴熟流畅;要是不见其身,很难想像说话者的母语不是中文。 到过北大、台大等校园研习汉语,但修的多是文学、现代汉语等课,唯独少了语言学。后来史皓元回到华盛顿大学申请研究生,修了一门汉语史的课,就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古代汉语更为着迷。 研究生期间,他钻研六朝文学,硕士论文就写《六朝志怪小说》,还把整本《搜神后记》翻译成英文,边研究版本问题。 “过程中最感兴趣的又回到六朝文学的语言本身,还有语言的历史,就去修罗杰瑞的汉语史。当时,主要的课本是王力的《汉语史稿》,描述各个时代的语法如何转变,比如从古代汉语到近代汉语的演变。” 他们探讨的是方言的现象,简单而言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这样说话”。古今语法有别,“比如我们现在知道的第三个人称代词只有官话方言才有;唐朝之前人称代词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代词? 历史事件与语言现象相关,吸引我进一步研究音韵学。” 方言与统一语言的共存 语言统一的其中一个意义,自然脱离不了民族团结。强势的统一背后,会否带着“畏惧”的心理暗示?要是对方言产生了畏惧之心,又是惧怕它的什么? “方言与各地的地方意识相关,倘若巧妙且开明地处理,应该不是一个大问题。”他说。 然而,“如今在上海已经很少能听到上海话;方言逐渐变得弱势,也造成愿意学习的人减少。”但他说,有一个地方在推广普通话与保留方言双方面都做得很好,那就是香港。1997年开始,香港小孩在中小学一定要学普通话,但没有强制老师用普通话授课,也没有规定学生在校园内不能说粤语。 二十几年过去了,史皓元在港大教课。课室里,似乎粤语与普通话的声音都能听见——“他们能说,也能听普通话,需要的时候也会用来阅读。但他们喜欢说广东话,沟通的语言还是粤语,那是他们感到亲切的语言。” 这即是史皓元理想中的双语制状态——“但很难做到,这必须是巧合,历史方面一国两制的巧合。” 语言 人与人相遇的方式 某年暑假,史皓元到了内蒙古乌鲁木齐北边的小地方做汉语方言调查。“一个朋友开车载着我,我们一路上聊了很多,我也和他的父母聊,就一边做着方言笔记。”语言、地方口音就像流水,它会流动也会渗透——“后来回到港大,认识了一个佛教研究学院的老师。对方一开口,我就问他,你是不是来自内蒙古?”他笑说。 如今,他能辨识的汉语方言大概超过10种:“熟悉的,听到都会有感觉。”语言,也是人与人相遇的一种方式。 更多【人物】文章: 漫画家王泽/当老夫子跳出小格子 画家与读者亦冲破距离 艺术品收藏家丹斯里蔡傌友──收藏品是部分生活和回忆 艺术家Philip黄汉强/在艺术世界里 做孩子的“奥特曼” 剪纸艺术家周冬梅/一把剪刀 剪出福建万千景象
1月前
2024年1月,马来亚大学中文系举办“第1届全国中学生汉语方言讲故事比赛”。校园中,各路方言声此起彼落;以马华散文为朗读文本,15位晋级决赛的参赛者以粤语、客家话、福建话、潮州话唤醒方言魅力。 筹委会主席兼马大中文系高级讲师杨迎楹表示,方言背后承载根深蒂固的文化,有的是地方情感,也可能是群体记忆。而方言研究者总是不停追赶时间——在它们消失以前,是否可以记下些什么? 方言展现地方与群体历史 早期先辈中国南来,说的就是各地方言。而经过长时间生活,语言会产生变化;不仅记录了大量历史现象及地方习俗,同时也反映人们的思维模式。 方言,仿佛一个地方的有声历史,如山歌、戏曲,在它们快速消亡之际,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作为方言语言学的研究者,杨迎楹表示最迫切想做的即是把它记下来。 她谈起方言调查的经验,小至个人,大至一个地方的语音系统都有不同的方式。她的硕博论文研究北马闽南语,“有一次去吉打一个小村落,发现他们说一种偏泉腔的福建话,当地人称作老福建。我很好奇为什么还能保留至今?” 于是他们透过口述历史,得知当初该地没有陆路交通,河流是唯一通道。“当地人如果要从该地去到市中心做生意,带着货物上船到市区贩售几天,再把新的货物带回来,往返一周就过去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方便,导致他们较少外出,方言才得以保存。”研究方言对杨迎楹而言,“有时候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地方,或一个群体的历史。” 而方言最大的对手是时间。一个年长的人,一天过去又老去一些——“你能不能趁这些人还在的时候,记下一些东西?”她提出这样的疑问。 广邀方言发音人,举办记音成果展 别再说年轻人不懂方言,参加“第一届全国中学生汉语方言讲故事比赛”的学生们,大部分都能掌握一种以上的方言。好比父亲是潮州人,母亲是福建人的吴康仁,同样因为从小习得而能说一口流利的潮州话与福建话。 活动当天,汉语方言展还有其他环节增色,如汉语方言展览、表演嘉宾乙狼、张盛德带来福建话创作朗诵与演唱。而杨迎楹在致辞中表示,此次汉语方言展源于马大中文系开设的“汉语方言学”课程。 “看到社会越来越认同方言和华人文化的传承,甚至开始有一种危机感,许多家庭都希望孩子能够说方言,我们也觉得学术不应该再等了,加上得到马大教学强化研究补助(TERG)的经费,最终促成了这次的汉语方言活动。” 课程中,他们邀请了数位来自社会能说不同方言的人,包括海南话、粤语、客家话、福建话等到课堂发音,让学生学习使用国际音标记音,展览便是部分成果。 不同年龄阶层的方言使用情况 1980年代至2000年代,马来西亚民间团体推动“多讲华语,少讲方言”运动,还深刻地烙印在我们记忆中。小学期间,课堂上禁止说方言,否则被记名扣分,这些也是此次参赛者对于方言的印象。 杨迎楹则表示,这个运动有其时代因素,在多种方言之间采用华语作为共通语是一个折中方案。 而渐渐的,当方言退位并疏于使用,萎缩的情况便也加速。她提出研究结果显示,如今全马各种方言的使用情况,在不同年龄阶段皆有别。 老年:普遍上能说一种流利的方言 中年:因与不同籍贯的人一起工作而擅长多种方言 青年:随着年龄往下,掌握的程度也越低 中年人能掌握多种方言,原因就在于语言的使用对象较为广泛。“比如父母、邻居、亲戚都是不同方言群的人,方言是他们沟通的媒介语。但可以看到,当他们与自己的小孩说话,大家趋向于转为华语及英语。” 而这样的现象,则似乎与语言的实际价值息息相关——华语及英语能应用在学术之上,经济价值也更高,方言的学习便也逐渐退位。 “我们虽然不认为语言有优劣,可是使用者在心理上会分辨哪一个语言的实用性更高。” 在语言环境中,方言可自然习得 普遍上,家长或许认为方言作为一种语言,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学习;但在杨迎楹看来,“如果说成人学习语言,就有点像我们在大学要修一门外语,花时间去了解语法、词汇。但在一个家庭里,如果本来就存在方言,是一个自然的语言环境,那么实际上在这个情况下是‘习得’,而不是学习。” 好比演绎蔡晓玲散文〈末路花开〉的朱凯煊,家人都在说方言,正是在一个自然的语言环境之下习得。他笑说:“一出生从小听到大,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讲,除了客家话,也会讲广东话。” 以客家话朗读现代散文,朱凯煊一开口便烘托出现场气氛。对他而言,“客家话相对来说比较粗鲁,但也很有感情。”尤其这篇文章的内容围绕在城市人塞车的日常——“偏幽默风,讲述塞车的恼人情绪,这不是谁都经历过吗?”   语言环境会让一个人在自然、无压力的情况下习得某种语言,“更有研究证明,孩子在7岁以前同时听多种语言并不会混淆,反而会对语言更加敏感,更有利于表达。” 而来自尊孔独立中学的李芷莹,从小在长辈的鼓励下学习方言,擅长广东与福建话。她以粤语朗读马华作家伍燕翎散文〈归去的风〉,与其他情感外放的演绎不同,文章讲述作者离世的母亲,她的朗读也较为内敛稳重。 李芷莹坦言,“方言从小学起并不难,因为听家里长辈讲,自然而然就会了。但如果中途要重新学新的方言,想必会比较挑战。” 对她来说,学习方言除了增加一门语言优势,也能加强与家中长辈的连结。“在比赛中,听到参赛者用福建话来朗读,突然会觉得亲切,就像从前跟家人讲话一样,”她说。此次汉语方言讲故事比赛,也多少增强了年轻人使用方言沟通的意愿。 增强凝聚力,打破隔代亲隔阂 方言最大的魅力在于凝聚力,尤其是隔代亲。从小,吴康仁与奶奶说潮州话,因此感情特别要好;反观其他兄弟姐妹因无法以方言沟通而稍有隔阂。除了家人之间,他也看重未来工作上的交流,即使身处异地,一口流利的方言也能拉近乡亲间的关系。 来自日新独立中学的吴康仁,以潮州话朗读陈宏量散文〈老茶室纪事〉。他说:“我和老师的关系比较友善,好像朋友一样。在学校,有时他们用福建或潮州话跟我沟通,我也用同样的方言对答。” 校方找来专业语音人士调整发音,而平时就有在使用福建话的吴康仁,直到参与了这次比赛才晓得正确音准,整体上加强了学生的方言水平。 方言讲故事比赛独特之余,对于参赛者而言挑战固然不小。吴康仁回忆起筹备的过程中,“慢慢一个一个字地翻译,来到决赛我们可以自行改稿,意思是把书面语改成口语,之后还要调整每个字的发音。” 评审陈诗蓉也认为,此次比赛的另一个难度,是把朗读文本从书面语转换为口语。“如果转换得顺畅,听众能更容易接收,甚至每个方言的语气助词都不一样,当学生把语气助词适当融入演绎,辅以语音与语调,故事能呈现得更丰富,”她说。 谁的方言才标准?语言最大功能是沟通 方言是否有标准?单是槟城与柔佛的潮州话就有极大差别,那谁才是真正的标准?评审讲评中陈诗蓉也表示,以闽南语为例,中部与北部的发音都不一样;但评审团与主办方达成共识:“语言的最大功用就是让人明白,因此只要参赛者能自然表达即可。” 杨迎楹认为,只要语言达到沟通的目的,就能实现它的功能。“我们会说标准,很多时候源于我们对华语的概念——要说一口标准的华语?” 但在方言里,她说:“只要这个群体都能理解,在该群体当中就是一个标准。”   更多新教育: 4位地贫女孩 用音乐传递希望 非一般体验 高中生实际际参与大学科研 【巴刹实验场01】以艺术激活 闲置10年公共空间 【巴刹实验场02】雨水感知装置艺术   以绿植凸显漏水问题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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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要/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论语》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后面,紧接着便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缘故吧! 有所不知,有所不懂,是人之常情,不宜求全责备。学无止境嘛!不过,由于我执在作怪,人有时候会仗着我慢,任其不懂,不自反省,进而做出不懂事、不懂礼貌、信口雌黄的行为来。这些都属于“不知”的范围。但孔子不生闷气,依然诲人不倦,为之开示,不但不希求人家立刻觉悟,连这“不希求”的想法也没有。过去有不少人把“人不知而不愠”解释成自己心中怀道,即使不为人之所知,也不怨恨。这未免忒将孔子看得小了!孔子怎会有“我是怀道者”的念头呢?《金刚经》中佛问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世人往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五四”以来,许多人爱批判孔子,恰如子贡所言:“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 不懂,要问。您可以下乡一一请教各处父老,“智者问得巧,愚者问得笨”。即使跟前没有您看得上眼或有资格指教您的人,您也大可以去请问古人。古人往矣,而古书在。开卷有益,问问无声的老师,定然可以释疑解惑的。 人本该“学而时习之”,所学能落实、用得上,自然“不亦说(悦)乎”了。“说(悦)”字从“兑”。说到做到叫“兑”。懂了,自然做得到。做不到,非真懂。做到了,就有能够兑现的快乐。装出来的嘻嘻哈哈没有用,只会令人越发空虚。不要不懂装懂。懂则悦,不懂则不悦。懂么? 不懂?要问! ● 集市 缘,令那些到人间来做亲友的人,暂时相遇。好比集市上的客人,一时云集,很快却要或先或后,一一散去,如同朝露一般。 在南洋,集市叫巴刹,可谓无人不晓;在新疆,集市叫巴扎,也是尽人皆知。一般书籍会告诉您“巴扎”是bazar的译音,原是波斯语,而“巴刹”是马来语pasar的译音,也借自波斯语。库珀(A. E. Coope)编纂、麦克米伦1976年版的《巫英词典》(Malay-English Dictionary)就注明pasar来自波斯语(Pers.),英文拼作bazaar: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全面。 南洋的“巴刹”,广府话原有两个读音,一是pa sat,一是pa cat,前者是马来语pasar的译音,后者是淡米尔语pacar的译音。由于最终普及开来的是马来语的pasar,久而久之,淡语曾起过的历史作用便遭淡忘了。更由于华语普通话的推广,“巴刹”的华语读音一经规范,其中的“刹”据说要读如刹(煞)车的“刹”,不能读成深山古刹的“刹”。这两种因素交加在一起,大众便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巴刹”是pasar的“华语”译音了。 其实,我们看旁遮普语的bajar,就知道它是直接来自bazar;再看马来语的pasar,就知道它不是,而是经过另一种印度语言的转手,那就是榜噶哩语(孟加拉语)的pasara了。 ● 瓜 《旧约》记载,以色列人回忆他们在埃及吃过一种叫abattich的甜瓜(〈民数记〉11:5),这应是尼罗河流域一种形似南瓜、蜜瓜的瓜属作物。〈以赛亚书〉1:8还将“锡安女儿”(指耶路撒冷城)比喻为“瓜田的茅屋”。司密(W. Smith)的《圣经词典》(Dictionary of the Bible)第1880页指出:以色列人所说的abattich相当于阿拉伯人所谓的batikh,都泛指瓜。它不一定是某些《圣经》译者所译的西瓜。 库珀的《巫英词典》没有注明马来语betik一词的来源,这不能不说是他的疏忽。显然,betik就是batikh,只是进入马来语后改指木瓜,也许因为木瓜不失为一种甜瓜的缘故吧。 ● 芋颅头 芋圆是福建小吃。闽俗把搓芋圆比成摩挲光头,故称光头佬为“芋圆头”或“芋颅头”,见于下列这一阕童韵: 芋颅头,硞橄榄。 十二岁,做阿嫲。 “阿嫲!”长,“阿嫲!”短。 阿嫲偷食油炸粿 。(按:闽音“榄”na与“嫲”ma 押韵,“短”te与“粿”ke 押韵) 地方戏有一出故事,讲述刘全(闽音 lau tsuan)的妻子李翠莲因为拔金钗施僧,被刘全责骂,愤而自缢,留下孩子,思母啼哭。刘全自悔,但求一死。正巧皇榜招募愿往地府向阎王进献南瓜的人。刘全便揭了皇榜,以死进瓜。这在过去是妇孺皆知的故事,《西游记》第11回就有“进瓜果刘全续配”一大段,《聊斋志异》也提到城隍庙内有刘全献瓜的塑像。不过,笔者年少时听长辈讲古,其中并无翠莲施僧的情节,而是说翠莲在家里照顾孩子,孩子啼哭时,翠莲便让孩子摩挲她的膝盖,哄孩子道:“来,来挲芋颅头。”刘全回家,孩子也吵着父亲要“挲芋颅头”。刘全误会妻子趁丈夫不在家时,勾搭上了某个光头佬,便大骂翠莲,翠莲遂羞愤自缢而死。后来,皇帝的御妹在御花园荡秋千时,被鬼仔(闽语指鬼卒)铰断绳索,当场摔死,翠莲便借尸还魂,而刘全献瓜还阳,奉旨与御妹续配。 至于翠莲的孩子看见母亲变成了御妹的模样,只是声音依旧是翠莲的声音,是否还要母亲让她“挲芋颅头”,那就留给听故事的人自己去想像了! 笔者所知有限,相信一定还有别的方言的版本。希望您也能把听过的版本写出来,与大家分享,好么? 语林续拾(上)/鹰童(居銮)
4月前
● 方言 客人来问我:“柔佛地名Jemaluang译为任罗宏,而Kluang译为居銮。请问:同是一 luang,或译为‘罗宏’,或译为‘銮’,是何道理?”我答:“任罗宏(别名三板头)是广府人所译:yam-lo-uang。‘罗宏’二字,粤音lo-uang。潮州人先到居銮,‘銮’字潮音luang;‘居’字,潮州澄海人念作kǝ音,是马来语蝙蝠keluang的ke精准无比的译音。”客人听了,一边思索,一边剥花生吃,不以为非。 客人呷了口茶,又问:“俗语‘为人做嫁衣’,你家方言怎么说?”我说:“我们家只说‘敲橄榄让人捡(敲橄榄予侬抾)’。”客人不解,我解释道:“泉州盛产橄榄。橄榄树长得高,甲爬梯子上树,用长竿敲落果实,乙在树下拾取果实跑了,不劳而获。”客人点头道:“方言俗语确实反映一方风土民情,不应听任失传。” 过了几天,客人又来考我:“俗语‘八字还没一撇’,你家方言怎么说?”我说:“我们家才不这么说呢!我们说‘壹字还没一划’。”客人说:“这是什么话!‘一’字不就只有那么一划么?”我写给客人看:“是此‘壹’,非彼‘一’也。”客人一看,哑然失笑。 ● 榴梿 假如您没有尝过老南洋家传的榴梿粿,只是生吃过榴梿的果肉,您就无法完整体味南洋人对果中之王榴梿的那种欲舍还留的留连之意。 马来语durian,南洋华人译为“榴连(梿)”已有百年历史。近来,由于跟进大陆中文,该果名经过人为“规范”,“改正”成“官方”版的“榴莲”了。 马来语duri是棘刺,durian是多刺者的意思,因果皮带刺,故名。先辈将之音译作双声词“留连”,继而为标明其属性而加上部首,成为“榴梿”。这同宝石译名“瑠璃”类似,双声之余,注重部首一致,使人一望即知为一译音整体,不至于拆开两个字来分析意义。“榴莲”则不然,两字部首排列不一致,不曾见过这种热带水果的人,首先联想到的概念是榴花和莲花的合并。可能还有人联想到手榴弹,那倒也有些形似。 既然是音译,作“莲”或“梿”字,本来也无所谓对错吧?比如椰子树的“椰”字,现在的规范写法是“椰”,似乎没有异议。其实,该名也曾经过“𦳃”/“椰”混用的发展历程。 唐朝武则天时代的义净法师在《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叙裸人国海岸上“但见𦳃子树槟榔林森然可爱”一段文字中,就用了艸头的“𦳃”字。同样是武则天时代的实叉难陀法师,他翻译的《华严经》中则作“椰子树”,经文说: 如海岛中生椰子树,根茎枝叶及以华果,一切众生恒取受用,无时暂歇。菩萨摩诃萨菩提心树亦复如是,始从发起悲愿之心,乃至成佛、正法住世,常时利益一切世间,无有间歇。 由此可见,在女帝武则天的时代,艸头𦳃子和木旁椰子并行,与今天“榴梿”/“榴莲”的情况相仿。 然而时至今日,还会有谁记得艸头𦳃子呢?它早已被历史淘汰啦。 或许您认为,只要部首一致就行,那干脆规范作“蒥莲”吧? 孩子,别傻了!没用的。相信我:任尔花样百出,管他人事变迁,到头来,兜兜转转,留连不去的,一准是本地风光的现成“榴梿”! ● 红毛榴梿 在我们这个世界,不论吃什么,都要适量。榴梿性热,不宜多食。红毛榴梿虽是番荔枝的近亲,但番荔枝性温,而红毛榴梿性寒,所以吃红毛榴梿,也不宜过量的。红毛榴梿就是马来语所谓的durian belanda,意思是荷兰榴梿。红毛是指荷兰。 马来人有句成语“如荷兰人求地”(seperti Belanda minta tanah),是比喻得寸进尺的意思。清朝人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纪录了一则〈红毛毡〉的故事: 红毛国,旧许与中国贸易。边帅见其众,不听登岸。红毛人固请:“但赐一毡之地,足矣。”帅思一毡所容无几,许之。其人置毡岸上,仅容二人;扯之,容四五人;且扯且登,顷刻毡大亩许,已数百人矣。短刃并发,出于不意,被掠数里而去。 故事中的红毛人就是荷兰人。他们从开始的要求一毡之地,到后来的掠夺数里之地,不正是马来成语的生动注脚么? ● 红夷大礮 红毛既指荷兰人,或许您猜测明朝“红夷大炮”一名中的红夷也是荷兰人。对不? 对不起,您猜错了! 红夷是佛郎机人。“佛郎机”是16世纪波斯王朝对葡萄牙人的称谓,该名称经印度胡茶辣(Gujarat)客商转手,传入伊斯兰商港马六甲,变成马来语的Peringgi,仍指葡萄牙人。印度的德禄固语作p(h)iraṅgi,表示大炮的意思;淡米尔语作piraṅki,指枪炮,也就是洋枪洋炮的意思。至此,“红夷大炮”一称的来历,昭然若揭。这是一般彼此抄袭的书籍所无法告知您的历史事实。 葡萄牙人将天主教传入马六甲。马来穆斯林跟随阿拉伯人的习惯,称耶教徒为Nasrani,字面上是“拿撒勒人”的意思,因为耶稣是以色列拿撒勒(Nazareth)人的缘故。马来语常将Nasrani简化作Serani,如将基督徒受洗之水称为air Serani。马来语更将葡裔和葡萄牙混血儿称为Serani。有趣的是,教堂钟楼的钟,马来语称之loceng,却是从闽南语“楼钟”借过去的。 ● 十千百千问 记得念小学时,常唱〈每事问〉: 那时,有一位粤籍的何姓老师,讲课时用语异常简截,极富个人特色,更有一句口头禅:“懂么?”倘若学生们没有反应,何先生会加上一句:“不懂,要问!”若有学生回答“不懂”,何先生会重新加以解释。有时候,学生们回答:“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呢?呵呵,那表示学生们连自己究竟懂不懂也不知道! 近年来,有朋自远方来,接二连三,发现大马华人有时候把“一万”说成“十千”,把“十万”说成“一百千”。远朋闻所未闻,当下断言大马华语这种“十千”“百千”的说法并非正宗的中文,毫无疑问,完全是受了英文甚至马来文影响的结果云云。 啊,亲爱的朋友,切勿数典忘祖,大惊小怪!文化的源远流长与来龙去脉,您做过调研么?南洋华人以方言自称“唐人”,我们就专引唐朝史料吧。《旧唐书·唐宪宗本纪》云:“国家旧章,依品制俸,官一品月俸三十千。”《旧唐书·黄巢传》云:“谷食腾踊,米斗三十千。”《旧唐书·杜佑传》云:“赐绢五百匹,钱五百千。”这几句文字应该不算难懂吧?敢问朋友:唐人官方文书是英文乎? 再引佛门的用例。《大通方广忏悔灭罪庄严成佛经》列出的未来佛名中有“南无十千光明庄严佛”。《广大宝楼阁善住秘密陀罗尼经》云:“若诵七百千遍,即了过去,知宿命事。若诵八百千遍,即得宝印三摩地。若诵九百千遍,得一切菩萨神变加持。若诵十百千遍,得一切如来灌顶佛地,与一切如来同会。如是倍增,而获无量殊胜功德。”这两部佛经,当前仍在流通结缘,不算罕见。此外,宋朝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有“十千童子乐无涯,河渚沙中共戏沙”这么可爱的诗句(附图)。敢问朋友:此英文乎?马来文乎?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论语》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后面,紧接着便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缘故吧!(明日续完) 语林续拾(下)/鹰童(居銮)
4月前
6月前
6月前
(新加坡8日讯)狮城著名音乐人黄韵仁的女儿黄姿宁下周一(11日)首登歌台,准备演唱电影《881》主题曲《一人一半》。 日前,黄姿宁在社媒TikTok上传了一段学唱《一人一半》的视频,影片中隐约可听见父亲黄韵仁在教她福建话的发音,音频也附上了文字,预告下周一将亮相洛阳大伯公宫歌台,并演唱《一人一半》。 《新明日报》联络上黄韵仁和黄姿宁父女,黄韵仁透露歌台台主陈志伟找他,说他经常在社媒看到黄姿宁表演的视频,一直想找她演出。由于黄韵仁和陈志伟在合作电影《881》就认识,所以就答应让女儿去参与。 黄韵仁说,另一个原因是,女儿常说长大后想成为职业音乐家,所以就想让她体验不同的舞台,吸取不一样的经验。 那,黄姿宁接了几台?黄韵仁说:“就下周一那么一台,是志伟特别为我们安排的。” 知道自己将首次在歌台演出,黄姿宁说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是歌台”?“直到父亲前晚特地陪我看电影《881》,之后我才有点了解。觉得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舞台,只是这个表演是在寺庙里。” 黄姿宁将在下周一的表演中演唱《一人一半》、广东歌曲和华语歌曲,对方言一窍不通的她,这些日子在父亲的指导下勤加练习。黄姿宁告诉记者在学唱《一人一半》中间的几段福建话歌词时,父亲会帮她写上拼音,好让她一边听一边学发音。 记者告诉她,歌台有一个文化,就是台下观众会给台上表演的歌者红包,那,她是否预计自己会收到多少个红包? 黄姿宁说她完全不知道给红包的文化,也没有期待,如果真的收到红包,会将它与自己在街头演出时所收到赏钱一起存起来。 黄姿宁说,第一次唱歌台有点紧张,也不清楚当天观众的反应会是如何。 访问中,记者也提及前阵子黄姿宁参与《游走的歌王》,问她是否会为自己无法晋级感到失望?若有第二季会再参加? 黄姿宁说不会失望,“参加比赛不一定要赢,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华文歌唱比赛,重要的是学到很多新东西,和认识新的、比我年长的朋友。” 她还告诉记者,若有第二季,她还会参加,“因为我可以学习新的中文歌曲并让我的华文进步。”  
7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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