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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8月前
9月前
11月前
1年前
夜空中发亮的物事总能引起关注,驱动想像。如月亮。 要是加点声音,效果更好。像烟花。 妙的是,月亮和烟花成了传统文化一部分。夜空是孕育文化的摇篮。 就记忆所及,逢年过节,烟花就未曾缺席。有到时到候夜空如期爆响火花的节日,像新年、农历新年、中秋节、圣诞节;有的则是爆响了,你心生疑窦为何放烟花于是才追问今夕何日的节日。 我新村老家有个习惯,往往只要外头爆燃声响,大人便会呼亲唤戚。放烟花咯,出来看,出来看!小孩要是动作稍慢便赶羊般赶,唯恐来不及瞧上一眼。毕竟烟花的长短难以预料。而长短往往取决于价格。 那是个暗号。静夜之中,拖长音的咻——继而厚重的碰!像雷公往一只半边天大的鼓敲了记重的。于是叔舅姨嫂拖家带口地奔往屋前马路,看远处炸裂的艳丽花朵。我也是从小被呼唤、被拖曳而去的一分子。小时候确是新鲜事;长大后,悸动渐如潮水般退潮。不过仔细追究,其实并非完全无动于衷。要是烟花秀出未曾见过的花样(—就像期待喷射机兜转出更多花式)注意力会久久被抓住。只是无法再如小孩久久凝望普通单调的烟花。成长过后的挑剔眼光。谁都一样。 于是每年农历新年新邦波赖大草场的烟花秀备受期待。谁家买的烟花不是秘密——那几家“有钱佬”。烟花多是走私货也是心照不宣。大年初一晚,注意了,大草场中人影晃动,提着个烟花箱放到大草场中央,箱内是装满火药的圆筒,黑暗中燃起一点火,小火光靠近导火线,接着人影急匆匆走开。拖长音的咻——一条长长的、若有似无、虚线般的尾巴喷往中天,继而厚重的碰!15分钟到半个小时的烟花秀让新村众人走路、骑摩托、骑脚车,应声赶来大草场旁观望新村夜空一年一次的华丽爆亮。 烟花起源于汉朝。古人往火里投入竹茎,竹茎噼里啪啦清脆响亮,爆竹二字便来源于此。后来出现硫、木炭及硝酸钾混合而成的火药,放入竹筒点燃,不仅声响巨大,而且喷发美丽火光,用以辟邪驱鬼再好不过。稍加改造,控制燃爆程度,提高射程,调节颜色,一个声光俱全的传统由此诞生。不过,就在爆开的细碎石子如雨点般洒落,人们不得不抱头逃窜之际,我估计有一天自己将对烟花彻底麻木。新邦波赖也好,香港维多利亚港、台北101大楼、悉尼歌剧院也罢,像杯中水放到冰箱中彻底结冰的麻木。心理上的麻木。文艺性的麻木。 结果是,非也,非也。只身到外地工作,每当耳边响起那熟悉的节奏,始终会不知觉地离开房间走到外头去看。远方,烟火。独自看烟花不是为了驱鬼,而是为了怀念,为了在咻——碰!之间参悟非得众志成城、携家带眷地看烟花不可的道理。马克思毕竟说得对,人是社会性的总和。看似孤身一人,只要咻——碰!一出便引发巴甫洛夫反应,掀开意识的地毯任由社会性从地毯下的深洞凝聚成一股强劲的风直蹿而上。 烟花在文艺的世界里(尤其流行歌)是很有个性的啊。要感受幻灭与淡然,且听张学友及欧丁玉的〈烟花句〉;物是人非,时日苍凉,有周杰伦〈烟花易冷〉;脆弱与坚强,我就是我,非张国荣的〈我〉莫属;对人生百废待兴的憧憬是Katy Perry〈Fireworks〉的精神主干;华晨宇在〈烟火里的尘埃〉嗷嗷悲鸣要找回来失去的童真与坦率。美丽、短暂、仍不得不追求。烟花百试百灵的象征。再听一曲——天空正绽放无数花火,短暂美丽的花火,没有空去想明天以后。叮当,〈花火〉。干脆利落,活在当下。有什么比烟花更适合比喻活在当下?电影、电视、MV,播到感人情节也无非烟花、旁白及慢镜头。黎紫书更是用〈烟花季节〉表示两个族裔之间爱情消散后的悲壮、凄凉与惋惜。 烟花的实用性及象征性尚未物尽其用。 麻木,远着呢。 中秋我总认认真真地看月亮 而我记得大学时候在雪兰莪沙登当实习生的那3个月,在Tesco买了个最便宜的天文望远镜,每晚到公寓楼顶将望远镜对准月亮。现代人的望月和古人不同。古人望月,为月亮取昵称。玉盘、广寒宫、冰魄、明镜、碧华、玉鉴……优雅、华美、且都有动人典故。啊,月亮,月亮的象征就不多说了。中秋的主角,相思的凭借。抬望中天,静静地挂在那儿的月亮是两端空间唯一的中介。〈水调歌头〉千里共婵娟。〈静夜思〉低头思故乡。《1Q84》天吾和青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柯景腾与沈佳宜。月亮本来呢,安守本身,任由想像驰骋。奈何人类主动出击掀开“神秘的面纱”。这一掀,远看是圣洁清辉,近看是道道地地石头一块。Katy Perry更不给面子。Boom,boom,boom, even brighter than the moon,moon,moon。比起月亮,Katy Perry无疑认为烟火更耐看。但逻辑不对啊。月亮悬在那儿,任你看,任你着陆,任你收集岩石返回地球研究。而烟花是在夜空及视网膜上逗留的虚像,无法细细地观察其内部结构。即使用最牛的显微镜。点、线、面、立体、内容,唯有月亮具备啊。 烟花与月亮,一静一动,一短暂一持久,一绚烂一平实。夜空中的太极两仪。 天文望远镜后来被我收进家里储藏室,但每逢中秋我总认认真真地看月亮。不是整晚在看,而是在某个时间点实实在在地将月亮看一遍。看着难免心生愠怒。月娘啊月娘,你的确不争气。静如处子、沉默如鲸、平日的川剧变脸阴、晴、圆、缺也没多少人注意。曾经辉煌,如今落得只懂一些博人眼球的煽情伎俩。要不是新闻报导血红月亮、蓝月亮或超级月亮将于某时某地某经纬度出现,人类煞有其事严阵以待,希望拍到绝美照片post到社交媒体以呼应海上生月明天涯共此时的悠久传统,大多时候你热切地注视众生,众生忙乎乎地将你遗忘。不对等啊。唯一紧密关注你的是地面大型天文观测仪—— 枯燥的观测日常。身为月娘,还真孤独。不过,且慢,我后来发现,不,不是的,月娘没被遗忘,你,素衣白裙、旋转、跳跃的月娘悄然地化身了!你化身众生手中的智能,光灿灿、亮晶晶,继续担当游子与故乡、远距离的亲友恋人牵线媒人的千古角色。来吧,你说,别抬头,头低下,月娘在召唤。像那〈逍遥游〉鲲化作大鹏的事迹,物与物、种与种的演变幻化无穷,匪夷所思…… 夜空中亮眼的物事还有很多。如星星。但身处赤道,星星寥寥无几。星座图上琳琅满目的星星非为你我而设。要看“漫天星空”唯有到希腊或埃及。孔明灯、热气球、飞机、火箭、人造卫星、探照灯、流星及UFO都为夜空奉献亮光。古往今来似乎总有什么在想方设法打扰夜空的宁静。而在人类发明更能绚丽地点燃夜空的技术之前,烟花仍能在心海之上燃爆、照亮、久久地震慑我们的瞳孔。
1年前
1年前
2年前
思念是蔚蓝长空挂上棉花似的云朵,柔软擦拭着清澈的思绪,让思绪快乐得入了神,在现实中有泪光地微微上扬起嘴角。 “3个月了”。母亲节前夕的早晨,友人的Insta Story照片植了这几个简单不过的字。照片中有几棵高耸的树木,枝丫与叶缝间透出阳光和澄蓝的天空。想,他该是趁着母亲节,到母亲前献花,仰望天空之际,拍下的一张照片吧。这条思念的丝,从他的视线抛向了天国,很长,很长,牵住了天国无止境的一端。 我的心仿若被小浪击沉了一下,视线离开了手机,缓缓地移向摆在电视机旁的毕业照。那是当时在照相馆拍的全家福。我凝视着父亲的容颜,看着时间溜过,一晃,他已走了8年。曾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有真正把哀伤完全释放,毕竟整个父亲的丧礼过程,我都没掉过泪。那时,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落泪,不然父亲会不舍得离开我和母亲,到他该去的地方。心哭或许比哭出来更难受,泪水从眼睛逆流,心盛得满满,在体内倾泻,随血液流窜。 依然记得,去太平间领父亲的死亡证书时,由于恍神,我下殡仪负责人的摩托车时,从后座跌了下来,左膝盖淌了很多血,结果在丧礼仪式中,我不曾跪下祭拜父亲,心感不敬。 最近看了贾平凹的散文〈写给母亲〉,其中几段特别深刻,感同身受: “我妈在牵挂着我,她并不以为她已经死了,我更是觉得我妈还在,尤其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我常在写作时,突然能听到我妈在叫我,叫得很真切,一听到叫声我便习惯地朝右边扭过头去…… 现在,每听到我妈叫我,我就放下笔走进那个房间,心想我妈从棣花来西安了? 当然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却要立上半天,自言自语我妈是来了又出门去街上……” 想起父亲刚谢世不久时,家乡组屋单位只剩下我和母亲,窄小的空间仿佛变大了,晚间再也看不到父亲放工回家,踏进家门笑着脱下摩托车头盔,一起把防晒外衣和雨衣放在旁边的模样。那一刻,我也晓得,在日常中,我从此不再有机会如常叫出“爸爸”二字。那几次回家乡,到了晚间,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然后问自己,今晚父亲晚归吗? 用文字来缅怀亲人 以前,每逢星期日早上都一定拨电回家乡,问候父母,与他们闲聊,问他们在吃什么作早餐,问他们有没有多吃蔬菜……每一回都是父亲抢先接我的电话。父亲的手机号码至今还逗留在我手机电话册,有时,我会想拨打看看他是否在电话另一端。听他说话的声音已是我在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对,是一种“习惯”,长时间逐渐养成、不容易改变的行为,当它存在时,总是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啥特别;当它突然消失,却若有所失,犹如一些珍贵的东西不见了。这种感觉就像友人所说的,先前每个周末会到某个露天市集给母亲买早餐,如今却少买了一份,也或许不需要特地到那儿去买了。 回家乡时,我会尽量抽时间到会馆去探望父亲,在他的灵位上香,问候他,告诉他我和母亲的近况。端详他的脸,我更相信他不曾离开我,仍默默地守护着我,如以往般支持着我。 每个人缅怀亲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友人把与母亲的合照作为WhatsApp和社交媒体账户照片,并选择下班后继续经营母亲的小生意,可能也是缅怀的方式;而我则常用文字来缅怀、追忆,是记录,是抒发,是寄送,亦是对话,久而久之幻化成一股力量,支撑着精神。 抛出去的丝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保留了许多遐想与信仰。它是沟通的情丝,是心中难以磨灭的余味。是爱,使它没了伤感。 谢谢您,爸。我爱您。 “每一天都是思念的一天。每一天也是感谢的一天。”——幾米《星星是暗夜的眼睛》
2年前
意识朦胧,恍惚以为自己仍走在脉络般四面延生红褐色的地砖上。离开厦大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从抵达到临时决定退学离开其实也就10天。用10天感受厦大的温度,够吗? 从网课恢复线下课,4月临末,我第一次踏入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校园,真真切切的感受它的脉息。迟到一年多的归宿感袭来,我终于如此真切地感受且相信自己真的是它的一分子。 我提早来的。来的时候校园还未热闹起来,清清冷冷,6楼宿舍的走廊上没有一丝人气。走廊的采光稍微欠佳,除了夜晚至清晨的灯光,其余时间都由黑暗笼罩着。我走进黑暗,脚步声不受控地回荡在整个走廊。这样的气氛中一个人很容易产生孤独遗世感。也许就是这份孤独吧让我突然冲动地决定逃离。可恨它吗?好像有没有。倒是因为寂静,我好像又比其他人更接近厦大。 我看过它在清晨迷蒙懵懂的样子,也看过夕阳归返,金光懒洋洋洒满地的奢侈。这一幕幕在一个没有其他观众的时刻上映,我成为它唯一的聆听者。徐步在它的人行道上,左右都是绿植。方块似的大楼面前似乎也都柔弱了几分。风吹来,我听见了它的低吟。很轻很静,风和夏清。这是一座在等待苏醒的城堡。而我就像是冒失闯入城的人。 但也不对,它不该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古堡,更像是一座猫城。猫悠哉悠闲地徘徊在红砖路上,走累了“啪”的一身就躺下,比每一个入侵者都还要自在。摸摸它们绒绒的脑袋儿,微暖。 10日之中的一个傍晚我走入它的花园。实体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意味着这座曾经冷冰冰的城快要复苏。所以我并不意外,当我看见十几个着蓝衣的工友聊着天并持着大水管浇灌每一寸土地,唤醒这片沉睡将近两年的土地。而水,它慢慢地溢出土,渗进每一片朱红的地砖,铸就了一地的胭脂色。站在高处,橙红的光穿过我背后的树,只一部分打在了我的背,其余的落在湿漉漉的地上、蒙蒙水汽浪漫的绿植上,还有热闹的工友群体。我仿佛是提早迎接了厦大的热闹,也悄悄地得到了它宽厚祥和的欢迎。在这么一个傍晚,我错觉活在一个四季国。此刻正要迎春,暖意四起。 我想留下一点点影子 我等待夜幕低垂,教学楼的灯火倒映在湖面。我以学生的身分来,却好似个游客,还是个贪心的游客,想把厦大的所有景色都记住。可如今想起,那日我竟忘了抬头看看天上有没有星星。 最难忘的却是一日之中无数次划过天涯的飞机。厦大靠近机场。而机场我总觉得是满载诗意的地方,且不论这份诗意该是悲伤多一些抑或欢喜多一些。表哥说在以后厦门的日子,你总得挑一个夜晚,一个人或是结伴成群都好,到机场去看一夜的飞机起落,看人聚散,看一场的清冷凄凉也好,还是热闹喜相逢,不妨去感受小世界的悲欢离合。我如此向往之,却怕是再无机会赏这番意境。我的下一站没有机场。 所以在厦大校园游走的时刻只遥遥听见飞机声就傻傻停下,在广袤苍穹寻它身影。那日我下定决心退学,黄昏不知为何特别深刻。深刻不是印象,而是黄昏的色泽犹如真的为我道别而仿佛隽永深邃,故称深刻。回到宿舍便去收衣。正想回房,忽然像被怔住似的就直往楼层边沿的大窗口望出去。忽然耳边又是飞机划过的声音。飞机穿过某层云往北去了。那是家的方向。倏然像是站在了冷热交界之上,心中灰灰的委屈成了眼眶的热泪。 在厦大的第9日,特意去了厦大正门嘉庚像前。傍晚5点的日头还烈着。但好在四下无人。我站在那里仰望着陈老的尊颜和厦大的校徽,想一年半前决定入学厦门,多少有参加陈嘉庚基金会举办的图文征集比赛获奖的因素。至今都还深刻,在设计的明信片上,我写下的最后一句是:“致敬陈老,从此华教之路,共同守护。”心中无限郁与悲,最终又只能以一个鞠躬了结一份厦大缘。 用10日去感受厦门真的太短但却也够了。我没有感受过它最热闹的时刻,连离开的时候也都没遇上几个交好的同学。那天转身关上宿舍门的一刻,脑中只剩那两句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曾多么厌倦这诗,感其矫情泛滥至俗气,此时却觉得这诗是如此的贴切真实。 还是离开的那一个早上,7点钟。走进了多用途的办公楼。黑暗的楼在接近8点钟才渐渐有了人气,一个个工作人员步伐紧凑地走过我身边。我到了楼顶的泳池,在那里度过这最后一个厦大早晨。泳池没人,水被框得平平稳稳的,但空气凉爽,倒也可以想像成是一座私人“死海”。后来保安来了,很亲切和我打招呼问我是从哪个城来的。我逗着猫儿,想说我就要走了,但还是作罢。其实,请容许一个贪心的人,也想在厦大留下一点点影子。 车子终于驶过厦大,看不见摸不着留不住带不走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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