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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

编按:梁靖芬《野风波》获得第36届师大梁实秋文学大师奖优选奖! 大概每个作家在“生平创作”之中,无可避免的都会写他们喜欢的作家、书籍甚至是创作观,这大概就和人每天要呼吸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而靖芬的《野风波》里写得最多的正是围绕在这个范围内。 看作家谈书总会有莫名的得着,如〈读麦卡林——重复的意义〉一文里,当占地摄影师麦卡林因拍摄尸体产生共情而觉得不孤单时,靖芬写下: “我并不孤单”,让我想起工作上每日阅读的许多文章,以前总嫌它们题材重复,毫无新意……只要知道世上有人有共同经历,便不感到孤单……这大概就是重复的意义。 那作家是如何谈写作的呢?读到靖芬谈写作的相关篇章时,适逢脸书又上演了散文“真假之辩”,已是散文家的靖芬在〈我如何开始写作〉里披露,她写作的起点是小时候那“三天两头就神来一下的谎言,大概可以算是写作的起点”。 既以谎言为起点,是不是就以谎言归根呢?文章结尾处她写道:如欲靠近(真话),我便小说;如欲稍离(真话),我便散文。这种以真写假,以假写真,似真似假的手法在〈有人问我那是散文或小说〉时进一步获得证明,靖芬劈头而来的答案是:首先不要有区分。 她在文内给出了一些例子来印证她的想法,包括萧红的〈生死场〉以及沈从文的写作手法,来告知后来者说,理解什么样的作品可以同时是小说与散文,供你剪裁出更多可能。 然而,有意为之的引导(如沈从文)和真实的混淆却有其不同之处,一群朋友在回想起某个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时,往往(或至少)会有几个细微的出入,扭曲的记忆仿佛是在开玩笑,却是写作者手上得以发挥的空间——想像力的运作。看看〈随手抓蚊子〉里写的:现在重看十几年前的阅读笔记,我却好像已分不出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构。也许都有,也许两者是同一件事。可靖芬是否就这么“不分”地走下去呢?在〈文学允许我们做的事〉里仿佛又有另外一番体悟:写作就是逼迫我诚实以对的方式。我越来越能理解小说家董启章的那句话了。他说:有咁真时写咁真,有咁深时写咁深。 靖芬这本集子里的文章没时间坐标,因此无从稽考她是否有创作观上的转变,但从她在〈清明〉里回忆自己写过探林徽因的墓的文字来看,她并不满意过往因为“写作上的功利”而写下的相关文字,反而现今留下的印象还比较真实:那是条阴凉而安静,并长满树的小径。她没有告诉我们写作上的功利是什么,但作为“还比较真实”的对立面,可想而知。 让我们回到一开始引的〈读麦卡林——重复的意义〉里,靖芬所悟到的重复的意义来看,散文之所以动人乃是因为共同经历,人同此心便有所感。而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该如何为之润色便是散文的生命力所在,也即是靖芬在自序里点出的“野”,所以散文的靖芬让人读起来总是更为怡然。 相关文章: “师大梁实秋文学大师奖”揭晓 本报梁靖芬《野风波》获奖
1月前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还是水流?”念到王之涣的〈登鹳雀楼〉这句时,她眼睛睁得如蛋黄般大,奶声奶气地问道。韶光逝去无影踪,那稚嫩童音一去不复闻。 工艺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一段时日,为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毅然辞去报馆一职,远赴北京大学深造,选择的是与在国内大学主修的化学系差异颇大的中文系。 这一决定出乎意料,却也获得家人全面支持。2001年的那一天,送她到机场,看着她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拿回护照,然后回身望过来,潇洒地挥挥手。这一挥让我眼眶泛汨,无语凝咽,目送着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离乡背井,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经历3年中文系硕士班的苦学,我无法体验却也能体会她所承受的甜酸苦辣。学成归来了,昔日的牵挂与担心终于画上了句号。 伴随着她归来的是一箱箱的书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则是:女儿购书,母亲获益。我说正在阅读《梵谷:磨难中的热情》,她给我带来余光中译的《梵谷传》;我读《史记》,她介绍我读《史记的读法》;我说常背诵李白的诗,她递给我哈金中文版的《通天之路:李白传》,近日,还递来蒋勲的《品味唐诗》。 坚持不懈地翻阅她所购买的书籍,渐渐的,我开始喜欢阅读沈从文、王安忆、张爱玲、西西等作者的著作。我俩彼此也开始有了文学方面的交流。我说,真不明白“出名要趁早”的张爱玲怎么会爱上使君有妇,又见一个爱一个、承诺与誓言都是空谈的胡兰成。“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话音刚落,她竟一字不漏地念出张爱玲写在给胡兰成的照片背面的情话。 谁说最难报答父母恩 “好记性!你是否每次都能把书读到最后一字,并记得内容?” “哪有可能!不是每本书都容易读懂的。读不下去就换另一本,没必要记住每本书的内容 ,阅读当下开心就很不错了。” 受了她的熏陶,潜移默化,我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偶从报章上得悉第6届深耕文学创作课招生,立即私讯她,希望能参加华文散文班,打好写作的基础。她当即回应为我询问详情,还安慰我放心,年龄不是问题。第二天,她告知已为我报名,还缴费了。我欣慰无比。谁说最难报答海样深的父母恩。
12月前
01/有雨和无雨 穿上球鞋,锁上前门,正要出门晨跑,才发现地面微湿,仰头向上,乌云密布,脸庞的水滴让我打消了晨跑的念头。 回到屋里打扫一番后,细细小雨停了。时针显示比平日出发迟了30分钟,我又“整装待发”。(哈,只不过是重穿上球鞋而已。)到达目的地,我照常在原处微屈双膝,甩手时,看着前方天空,朦胧的乌云与淡淡的白云像淘气的小孩互相追逐。天空也需释放心情吧,万一雨陡然倾盆,怎么办? 霏霏细雨不足惧,转念想到,若大雨来了,可在足球场旁的凉亭避雨。于是,我坚持甩手500下后,开始绕足球场跑步。 平日里,来此跑步的人,最多的一次是7位。最常出现的是3位边走边以英语交谈的妇女和一对夫妇。从外貌上看不出他们的年龄,猜想每日有闲来跑步的,应该都与我年龄不相上下吧。为夫者与众不同的是他和大家逆着方向跑。一段时间后,见他步伐愈来愈快且顺畅。有时,与他渐走渐近,彼此都会友善而亲切地互道早安。 或许是天灰灰让他们却步吧,今天,他们一个都没出现。惟有我独自在似下非下的雨感中跑步。跑了两圈后,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男士的背影。顿时心忖:如果下大雨,和一个陌生男士在凉亭避雨,我两手空空,白发斑斑,谅他不会产生劫财劫色之念,但尴尬却难免。防人之心固然不可无,但对人皆起防备之心,人间和谐何处寻? 继续跑了一圈后,虽听不见浙淅的雨声,但雨丝绵绵不断,归途虽不远却也不近,最终决定立刻打道回府。回到家,雨丝已不复见。昂首向天,昏黑的天空,仿佛听到: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又没说一定会下雨。你们人类不是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打扫庭院落叶须臾,雨终于来了。渐渐的,雨越下越大,从屋檐落在地面,奏起滴滴答答的雨曲。我突然觉得,今天的步数记录虽不达平日标准,但这次的晨跑特有感觉:犹豫不决中最终做了,虽不完美却也满足了。 02/完美不完美 昨夜猛风骤雨惊醒了我,关了冷气,半掀开窗,又进入梦乡。再次从梦中苏醒,已不知什么时辰,雨,悄悄地停了。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周边暖复明,我又不迟疑地晨跑去了。 站在宽敝的草坪,环看四周无旁人,我不甩手而开始打起久未练习的太极十八式,贪婪地吸呼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练习完毕,我如常绕足球场跑步。前方不远出现两只久违的狗(咦,少了一只 ),一前一后地走着。既使与它们近距离,我也不怯怕,因为在晨跑途中与它们多次的不期而遇,某次还相伴而行的犹如狗主与宠物,在我眼中,它们是善良的。 人狗相隔一段距离,各自前进。陡然,一串尖锐的吠声从围篱外一家大门后传来。虽然隔着围篱和大门,那龇牙咧嘴的狗,不但吠声骇人,而且凶神恶煞,尽现攻击性,我胆怯了。围篱内体形较大的狗,循声看着,听着,强忍着,然后满怀委屈,转过身默默地离去,那神情犹如沈从文〈萧萧〉里12岁的童养媳。尾随着的则像萧萧那比她年小9岁的丈夫,无法给予保护,一副事不关己地低着头紧跟。 后来,两只狗同行着步下梯级。离去前的一幕让我对它们的好印象打了折扣。那似若萧萧小丈夫的狗竟靠着人家的铁门,抬起一只后腿尿尿了!如果它在跑道旁的某棵树下留一泡尿,既环保又可灌溉树木,多完美呀! 不过啊,回头又想,随地丢掷用过的口罩和垃圾或焚烧垃圾的事时有所闻。人类尚且不能事事完美,又岂能苛求狗呢?
2年前
2年前
我出生在上世纪40年代马来亚半岛,时值物资匮乏,人民生活贫困,不久又逢日军入侵。和平后,马共出没,连年灾害,民不聊生。因此,我8岁才进入乡下的圣方济各学校就读一年级。在这间小学前后4年的学习,是懵懵懂懂度过的。 其时在乡下,父母务农为生。就读的蚊型小学就坐落在住家附近,校舍因陋就简,只有两间教室。全校学生人数不超过30名,分为两班,复级上课,即每班容纳两个年级学生。全校仅有两位教师,包括校长何德铭师。 学校只开办到四年级,到此我们的学习就告一段落。要继续升学的话,就必须到城里去。因此,我们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停了学,回家帮父母耕田种菜去了。这一年,我以该校的所谓“优秀生”被何校长保送到城里的小学,成为培风第一校五年级插班生。 在培风第一校五年级班上,我这个在乡下小学的“优秀生”,却是班上最“烂”的。上半年结束,成绩单发下来,“满江红”,惨不忍睹。好不容易挨到一年结束,我被学校宣判“留级”,第二年必须重读五年级。这时我打算宣布“投降”。心里想,田芭仔是不能读书的,算了,还是回到田芭种菜去吧! 父亲一向沉默寡言。目不识丁的他,对于我读不读书这回事没有强烈的反应,始终未发一言半语。只是表现得有些失望与无奈。 “田芭仔,傻头傻脑的乡下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听过不少大人先生的如此说法。的确,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绝大部分的学校成绩,一向都是落人后,让人失望的。 作家沈从文在〈习题〉一文中,对乡下人就有这样的一段描述:“我实在是个乡下人,说乡下人我毫无骄傲,也不自贬。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芭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他保守,顽固,爱土地,也不缺少机警,却不甚懂诡诈。他对一切事照例十分认真,似乎太认真了,这认真处某一时就不免成为‘傻头傻脑’。” 1953年伊始,我正准备赋闲在家,然后学习锄地种菜的农耕生活,不料事情起了变化。一般人会说这是机缘巧合,心中有信仰的则说是上天的安排。话说,这时我们村里的圣方济各学校,在此时搬迁到市区圣德肋撒天主堂左邻。学校开设5个班级,由一年级到五年级。恰逢其时,于是我入读该校五年级。 新校长是张春隆修士。他除了是一校之长,也兼任我的班级主任,教我们华文及公民等科目。他教学认真,管教严格,对学生却和蔼可亲,特别关注学业落后的学生。 说也奇怪,在张修士循循善诱下,不久之后,我这个学业奇差的学生,内心却突然燃起了学习的热火。我不但对各科产生了学习兴趣,连带对课外读物也爱不释手。这个时期的我,学习态度可说是脱胎换骨,180度转变,学习进度神速。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留级耻辱引发的刺激,还是自己突然开了窍。 可惜的是,这种美好学习感觉只维持了一年。到了第二年,班上同学能升上六年级且有意继续就读的,只有三几个,开不成班。我被迫重回培风一校。这一回,成了该校六年级的插班生。 真是无巧不成书。六年级的班主任兼华文导师竞然是当年的五年级级任郑老师。郑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我,似乎很无奈地说:“你又回来了!”殊不知,再次踏入培风一校校园的我,已不是过去的我,而是焕然一新的“我”。 这一年,我这个插班生的各科成绩表现标青,尤其是华文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作文发回来时,在文章的末端,郑老师写的评语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一句话给我的激励胜过千言万语。 1954年终,我以特优成绩小学毕业,升上中学。3年的中学生活是快乐的,无忧无虑。3年后,参与初中会考,顺利取得毕业文凭,然后直接升上高中一年级。 参与义工 乐在其中 念高中二年级那一年,我糊里糊涂跟随同班同学一起报考“日间师训学院”。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国独立后,当局为培训小学教师而设立的师资训练学院。被学院录取后,我开始了另一段学习里程碑。 3年后,师训毕业,我成为一名教师,被当局调派到华文小学执教去。 我上初中,我念高中,我考师训,由始至终,自己决定,没有征询任何人的意见。是的,即便是父母,对于我个人的抉择,也从未提供意见。这也难怪,目不识丁的父母,他们有自知之明,对于教育问题,所知毕竟有限,根本出不了什么主意,做出什么劝告。是的,我了解不善辞令的父母,只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我;他们对我的爱,从不溢于言表,充分表现了乡下人憨厚的本性。 写下我学习的这一段心路历程,一方面也是为纪念已故张春隆修士。是他的出现,让我的人生篇章得以改写。其次,对于先父先母,在生时一直以身教代替言教,默默地呵护养育,表达无限的思念感恩。 此外,也想借此短文,提醒天底下所有乡下人、田芭仔,“我们不是天生的一群傻瓜笨蛋。失意时,不必自卑,不必自责。得意时,不要自大,不要自满。但要自爱,更要勤奋读书,努力工作。” 至于我,今已迈入耄耋之年。回顾过去求学心路历程,似乎冥冥中总有一双无形之手,在危急时拉了一把,让我从绝望深渊中看到希望曙光。 师训毕业后,走进教育圈子。平时,除了教学工作,在机缘巧合下,积极参与社团、教会团体的义务工作,乐在其中。 这时期,很多同僚,在教学之余,有的积极寻求更高的职位,有的私底下找寻外快,参与股票买卖、教补习班、招徕保险客户等等。我却十足乡下人本色,傻里傻气,对赚取外快显得冷感,对粗茶淡饭甘之如饴,固守岗位,继续参与华团活动,付出时间与精神。我乐在其中,根本没想过要获得赞美,也没有想过什么赏报。十足傻头傻脑。 假如有人问我:“那,你的人生快乐吗?” 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快乐!” 至于我的人生完满吗?那是见仁见智了。 中国国学大师季羡林不是如此写了么:“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至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2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