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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

8月前
      印象中,番薯是很容易栽种的农作物,只要把苗子插在土地里,不需要特别的照顾,番薯就会开花结果,尤其是经历过二战时期的长辈曾转述,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不少人以番薯来裹腹,因此更让人觉得番薯是最容易种植的农作物,种在哪里都可以有收成。不过,有机农夫邓修豪(阿鸟)却不认同,并纠正了这样的想法。   “以前我们的土地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所以随意栽植番薯都没有问题,但现在不少土地已失去养分,变得贫瘠,栽种的农作物会引来虫害,收成自然也会产生问题。” 虫害致连续5年舍弃收成   邓修豪接受《大霹雳》社区报访问时娓娓道来他的经历。他指出,早年在矿地上栽种番薯时,频频面对亏损,番薯因为出现虫害而收成出现问题,连续5年都让他不停地舍弃已长成的番薯,直至农耕地经过他研究和慢慢滋养后,才赋予农作物需要的养分,让农作物茁壮成长。   他说,土地就如银行,只要慢慢地滋养,存款就会跟着增加。只是,矿地的银行户头是呈负状态,黏土特别多,所以农民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慢慢地滋养土地,才能恢复土地的肥沃。农民甚至应该把土地当作自己的伙伴,双方的关系是相互的,而不是把它当作一种媒介,一直不停地在使用它,不让它有休息喘息的机会,最终,土地贫瘠,对农民也没有好处。 他表示,他分别在埔地和双溪榴梿拥有农耕地,其中位于双溪榴梿的农耕地有6英亩,主要是栽种番薯。目前,他的农耕地里所种植的番薯共有5种,即红薯、紫薯、紫芋、黄金地瓜和冲绳紫芋。   番薯爱水却怕积水 他指出,番薯是以树苗来栽种的,在剪下了6节树苗后,其中4节需要埋到土里平插,只让2节外露。番薯插好后的一个星期,还得照顾好番薯所需的水分。虽然番薯爱水,但排水系统也要好,否则番薯耕地一旦出现积水,会长得不好。 “为了避免番薯农耕地积水,影响了番薯的生长,我们也在种植番薯时堆起了菜畦。这样一来,在收成的时候也容易把番薯挖起来。”   他说,番薯很怕积水的环境,而且要是遇上雨季,就算堆起了菜畦,收成也会受到影响,比如是他最近一批收成的番薯,因为面对种植期长达一个月连续不断的下雨,让番薯根部难以呼吸,番薯便长得不好。 “想像一下,原本2呎高的菜畦,因为连续不断的雨,最后被压扁,只剩下1呎高。”   农民是看天吃饭的工作,一旦雨季没有太阳,植物需要的光合作用就骤减。邓修豪举例,番薯需要4个月的生长期,要是在生长期里,雨季占去2个月的时间,那么番薯的收成期便会延长两三个星期;反之,要是生长期出现旱天季,阳光充足,农民只需要多浇水,番薯可能就会提早在第3个月便可以收成。 农地土壤需腐殖质 他指出,农耕地的土壤需要腐殖质,即土壤经过微生物的分解转化,呈颗粒结构的肥沃土地。呈颗粒结构的土壤,也能让水和空气流通。而且,他不会同一时间在田地所有的菜畦上栽种农作物,而是让部分菜畦工作,部分休息,这样便可确保土壤拥有恢复肥沃的机会。 他表示,种植番薯最怕遇上虫害,一般上,蚁象虫和鸡母虫是2种最常出现在番薯上的虫害 。蚁象虫长有如大象般的鼻子,俗称沙虱,它是从番薯的茎部位开始进入番薯内下蛋,造成番薯在切开后可清楚地看到很多洞洞。一般上,遭蚁象虫侵略的番薯,一旦蒸来吃,味道是苦的。   “鸡母虫则是生长在泥土里的甲虫幼虫。与蚁象虫不同的是,它会咬番薯的茎部。” C级番薯卖当加工品 他说,田里的番薯在收成后会被归类为3个等级。A级的番薯是完美的,B级的番薯只是表皮遭虫害咬过,但虫害没有进入番薯内;C级番薯则出现很多被虫害咬过的坑洞。 “一般上,C级番薯我们还是保留下来,在切去虫害破坏的部分后,剩下的我们卖给经营有机店家制作番薯面包、番薯糕和有机拉面等。这样的处理方式总比把C级番薯用来作堆肥好,毕竟把它加工成副产品,仍保留它的价值。”                                                                                                            
10月前
小时候,常随同外婆到菜园里种植地瓜。地瓜是常绿藤本植物,绿色藤蔓紧贴地面,向外匍匐扩散,不畏阻难。远远望去,一大片茂密的藤蔓起伏菜畦上,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处空隙落脚。 栽种地瓜,外婆不用地下根,她说,采用扦插繁殖法地瓜生长比较快。我常紧随外婆的背影看她种植地瓜,挥动锄头,挖沟堆畦棱,动作利落。外婆捡起二十多公分的粗壮地瓜藤,斜埋半截到土里,再用脚后跟噗噗噗噗踩踏秧苗种植点四周的泥土,让地面结实。一个星期后,地瓜藤就生根孳蔓,翠绿的幼芽争相冒出。不久,叶子精力充沛挺起,一天比一天浓密。一转眼,一朵朵干干净净、白色微紫的喇叭状花朵比赛般的竞相怒放,在绿色的叶丛中舒展。炫目的阳光下,花朵随风摇曳,看了叫人心生欢喜。那时好傻,总想对花说:“你好漂亮,好漂亮啊。”倘若时光反转,我肯定也会说相同的话。定睛凝视地瓜田,不难发现,那是一道吸睛的风景。细心观察,它散发一种让人心里平静的美。 菜园里的地瓜大多茎叶旺盛不结块根,成为供给猪只的饲料。不过,外婆另辟一小块地瓜田,为了控制叶片和侧茎的生长,三天两头,她抓起一把小刀切割侧枝。她说,藤蔓和叶子过于茂密会影响地瓜的产量。圆形、椭圆形或奇形怪状的块根在土壤中静悄悄膨胀,花谢后,藤蔓一吋一吋开始转黄,我们才挖掘块根自用。不同品种的地瓜肉颜色都好看,除了橙黄色或紫色,亦有纯白色,全都蓬松柔软,入口即化。家里常有地瓜块汤,可我最爱等外婆煮好饭菜后,把地瓜丢进火炭里煨熟,掰开那一刻,香味扑鼻,比地瓜块汤更美味。 外婆沉默寡言,从没看过她的笑脸,偶尔和我说话都是寥寥数语。外婆收割地瓜藤蔓和叶子,捆绑成一紥紥。有时,我跟随在后面晃来晃去,她便让我抱起一捆藤叶走向煮猪食的木寮,若半路跌倒,她就佯装骂道:“真是大番薯。”咦,人怎么会变成大番薯?我才不要变成大番薯呢。可她说:“大番薯好,全身都有用。”安顿好地瓜藤叶后,外婆把绑缚着一把镰刀的竹竿递过来。我兴高采烈地对准园子里比较大片的香蕉叶,嚓嚓划下来,再用小刀,沿着叶梗,不偏不倚的把完美的叶片削下。贩卖香蕉叶的钱都归我,那是外婆不着痕迹地奖赏我的方式。 木寮里有一块香灰莉木制成的砧板,大而厚。我去割香蕉叶片时,外婆端坐大石头上,把大把大把的地瓜藤叶铺在砧板上笃笃笃剁碎,倾倒大铁锅里,掺入米糠,然后生火把混合物煮成黏稠的猪饲料。喂食时,猪只抢着咕嘟咕嘟狼吞虎咽。外婆说,胖嘟嘟的猪吃饱了就犯困没头脑,别学猪,做有用的大番薯比较好。除了大番薯,我猜想外婆找不到更恰当的字词来表达她的意思。 外婆每天还得张罗一家人的三餐及操劳家务,日夜双手忙个不停。不过,一个星期一次,她可以享受自己的娱乐时间。一般是星期日晚上,住在隔壁的姑婆,约她到街上陈旧的戏院看粤语残片,外婆通常都把我带在身边。影片情节跌宕起伏,最能赚取外婆的眼泪,百看不厌。描绘旧社会妇女悲苦遭遇的社会家庭伦理大悲剧戏码,岂不是外婆的生活缩影? 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可外婆一生忙碌。听说,外婆有两个女儿被太婆送给别人领养了,对这人伦突变,她始终不吭一声,很想问她,为何没把儿子送走。等到她自己熬成婆,她的生活模式也没有改变,每天为媳妇和儿孙劳累,耗尽生命。难道这就是外婆说的 “做个有用的番薯” ? 劳劳碌碌做番薯有什么好?外婆傻不傻呢?
1年前
终于我们在3年后,来到东京。 现在是秋天,随着大风来袭,银杏树正下着黄色的叶子雨。当成群的黄色小扇子飘过身边,在周围绕一个圈时,有一种魔幻的感觉,好像天使在跳舞。不过,一不小心也会被同时掉下的白果击中。我刚刚才被白果敲了几下,一定是报复我喜欢吃白果。 曾经在马来西亚工作一段时间的台湾朋友曾经对我说,要是生长在这种有四季的国家,可能文章可以写得更好。因为一年换季4次,这种变化就可以滋生出很多内容。常年在夏天里的马来西亚,只有晴天和雨天,我们的忧愁善感和天气不会有什么牵连。 虽然我喜欢旅行,不过我还是喜欢我的家,没有想过要移民。其实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来到有四季的国家,观察力就会和一直住在这里的人不一样。只要有机会多出来走走,其实应该也可以吸收很多养分。 这一次来东京,我们已经知道自己要住在惠比寿。惠比寿不是旅游区,却是一个生活技能很好,属于交通方便的区域。这里有我们喜欢吃的荞麦面、拉面、饺子、烤鸡、雪糕等等,也有我们喜欢的咖啡馆和书店。如果不离开惠比寿,我们可能也可以很开心地住一个星期。住在惠比寿的我们,几乎连查看地图都不需要,已经很熟悉去哪里就往哪一个方向走。 经过快两年多的管制期,我们走在东京的街上都在聊什么店没有了,什么店还在。什么店转型了,什么店依然排长龙。想一想,会不会也有人这么说寻羊一店呢?好可惜呢,没有卖舒芙蕾了。好可惜呢,那家店面有漂亮的雨树。 住在惠比寿的我们,第一天当然是要吃雪糕了。也许我没有提过,当初为什么会想专心做雪糕,其实一切从东京惠比寿的这家雪糕店开始。 雪糕店位于我们常光顾的咖啡馆隔壁。每一次在隔壁喝咖啡,心里都在想,旁边这家小小间的雪糕店为什么总是挤着这么多人。于是有一天忍无可忍,就进去买一球雪糕。吃一口雪糕,念念不忘。 每一口雪糕都在说故事 在饮食业有一段时间的我们,总是被客人问,你们有什么特别的甜点?特别的咖啡?我们认知的雪糕店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在追求“特别”这件事,纷纷推出奇特雪糕口味,外表鲜艳的雪糕,比如说椰浆饭口味。其实“特别”不代表是长久性的选项,客人吃了一次也就不特别了。要做特别的雪糕,一点都不难,好吃对味却很难。 然而,这家让我念念不忘的雪糕店,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怪口味。第一次吃的时候,我喜欢他们的草莓牛奶和香蕉草莓口味。那是一种舒服的味道,绵密的口感,像带你回到最原始的生态环境。每一口雪糕都在给你说故事,细述着它们的小经历。 当我把雪糕杯刮干净舔完回到酒店后,那些喁喁细语依然跟着我。于是我想做这样的雪糕。 这一次来东京,我们吃的雪糕口味,是番薯的,它带我去看它的果园。我觉得这番薯是快乐的,因为我吃了也很快乐。也许回到马来西亚,我也想尝试做番薯口味的雪糕。不知道我们马来西亚的番薯,快乐吗?
1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