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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2月前
“老师,什么时候分回《你我的秘密》?” “老师,我有东西要写,你可以快点给我们吗?” 好奇,干嘛学生们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周记《你我的秘密》? 眼见学生们那么“积极”,那么“爱写”周记,我只好加把劲把搁置在桌面上的《你我的秘密》给批阅好。 其实,每逢星期五的其中一份功课就是写一则周记。星期五一早,甫进班,学生看见我手上拿了一叠的本子,A学生赶紧走到跟前看看我捧了什么本子。当她知道是他们期待已久的《你我的秘密》时,开心得在班上公告天下,我顿时察觉爱写周记的学生就笑逐颜开,不爱写周记的学生则脸上顿时光彩不现。 《你我的秘密》才分下去没几分钟,B学生就拿着本子走到跟前问我:“老师,你画的是什么?”她边问边笑说:“很像蛋糕又不像蛋糕,到底是什么?” 我心想,我的画工已经是极限了,你竟然还看不出,哎呀…… 另一边厢,C学生拿着本子递给她的好友,她们互换《你我的秘密》,看看我写了什么。她们似乎很因老师在本子上的留言而自豪。 其实,布置《你我的秘密》这功课,用意是锻炼学生的写作能力,我手写我口,积累生活经验,相信他们在组织句子与表达能力上会有所提升。但,你不难发现,学生写着写着,字里行间就会透露一些心事,透露一些蛛丝马迹,一些需要你关注解决的事。 回想起学生们一拿到《你我的秘密》就赶紧翻阅的情景,眼见他们那么期待,那么在意我在本子上留给他们的每一字,每一句,或是我极限的画工,我怎能不用心批阅呢?
3月前
那天我乘车到机场,刚好碰上了上班的繁忙时间,车龙很长,两条大马路挤得水泄不通,车辆进进停停,如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的话。司机是位裹着头巾戴着口罩的马来女士,她友善地告诉我这个时候塞车是平常事,不过车龙通常很快便会散去,让我不用太担心赶不上飞机。然后我们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先是问我来槟城多久了、去了什么地方,后来不知是否因为听到我说自己是个写作的人,她便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娓娓道来,由年轻时的不羁轶事谈到她的人生和爱情观,还有如何走出一段失败的婚姻和独自抚养几个孩子的艰辛岁月。我也跟她分享了我成长的城市和为什么写作,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回地愉快谈天,原本那些因塞车而停滞不前的时间便一溜烟地滑过了。下车前,她握了握我的手,眯起一双笑眼,祝愿我往后一切顺利,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也祝福她的家庭生活快乐美满,并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车厢有某种独特魔法 与她分别好一阵子后,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一是因为确实佩服她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地谈及生活的艰难困苦,二是因为我很少能够与陌生人如此轻松地攀谈,像这种真诚又有趣的偶遇实在太稀少了,也不禁让我觉得车厢这个空间确实拥有某种独特魔法,能让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此毫无压力地坦诚沟通。对呢,司机与乘客,大抵一生只会相遇一次,既然萍水相逢,以后亦不复相见,倒也容易畅所欲言,即便是说出内心秘密,也没有泄漏的风险。而且在车厢里,座位一前一后,司机与乘客无法对望,我看着司机的背面,司机只能透过倒后镜看到部分的我;她专心看着前路,我欣赏窗外景色,如此便保持一种舒服沟通的物理距离。 车子的移动亦时刻提醒我们,到达目的地才是这趟旅程的意义,相逢与谈话不过是附带产生之物,缘分在打开车门那刻开始,也在关上车门那刻完结。 我想,相遇因偶然而深刻难忘,对话因终将结束而显得弥足珍贵,正因为时光短暂,这些一期一会的邂逅才足以在我心中留下长久的颤动。
3月前
7年了。那个秘密,有了解答。 “如果我选择了他呢?”我就能吃精致的食物,比如米其林一星二星三星。我就可以知道,坐在跑车副驾驶位上的感觉。我就会有豪华的出游,住高级度假屋、看极光、游城堡、与海豚共游。我总是猜测和幻想,那个不存在的世界、生活、我和他。我不敢对老公说。我羞于启齿。但是,老公不想知道,因为他从来不问。这是自己保护,他知道选择性蒙昧会开心一点。我不说才对,不说最好。于是,这个隐藏的问题,是一笪污垢,时不时浮起。我的心总是灰灰的、刺刺的、咔咔的。我擦拭又擦拭,就是干净不了。只能不去想。暂时忘记。暂时沉到最深、最暗处。直到有一天,看着他的脸书,我惊觉自己如此平静。过去他的落魄因为我,我耿耿于怀。现在他的成功已经不是因为我,我竟然无所谓了。旁观那些贴文,不论惊喜还是可惜,我都不再觉得,跟自己有关。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有段时日没有问了。我已经接受,没有答案。那个不存在的自己,是更幸福和更富足,还是忏愧和懊悔?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只是,我必须知道,为何老公能原谅我。他真的不在乎吗?他为何能放下?因为他害怕失去我吗?那就是委曲求全了,不是吗?我一直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有一次,我们看美剧Emily in Paris。我很疑惑,也很好奇。老公曾留学法国,他会理解。我问他,为何法国人的情爱关系那么混乱,丈夫明目张胆搞暧昧,妻子跟情妇争风吃醋,似乎婚姻有外来者再自然不过?老公说,确实,法国人接受爱情无法专一。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你也是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你才能原谅我出轨,是吗?” 老公说:“不是的。我是很爱你。”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还是欣慰,至少,他不怨恨。 我的心还是灰灰的、刺刺的、咔咔的。 4个月前,我们家经历了一场死别。我和老公心爱的毛孩,大小姐病逝了。死亡这张网,铺张、笼罩、囚禁我。两个月来,我照顾病重的大小姐,身心疲惫。即使做好心理准备,当那个时刻降临,我还是被抛掷一个虚无的时空,迷茫而恍惚。我感受不到过去未来和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这里那里还是哪里。死神紧紧的眼神,锁住我的存在。我站在意识的边缘,濒临崩溃。就在大小姐走了的那个深夜,我一点半从睡梦中惊醒。悲痛牢牢箍着我。我不愿吵醒老公,我必须独自面对。我爬起来,在床头静坐。 死亡迎面扑来。我想到了短暂而不长久的美好,想到了终将消失的生命,想到了自己有一天也会彻底从这个世界被删除。我悲怆,更恐慌。我知道,静坐时,不要抗拒而要面对。我一面流泪,一面想起了大小姐、老公和爸妈。我对不起大小姐,我没有让她安详离去。我对不起老公,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对不起爸妈,我没有像他们爱我那样爱他们。尤其老公,我深深亏欠了他。我如此愧疚,我无地自容。就在此刻,同一瞬,老公发现我醒了,我也发现他醒了。我睁开眼睛,转身,投进他怀里。我放声哭泣。 “I nearly give you up, are you angry?” “No。” “Are you sad?” 淡淡的一声,嗯。 我呼喊:“You love me so much that you are not angry but sad!” 一双手拥住我。 一会儿,情绪平复了些许,我说:“This will always be the flaw of our love. It cannot be mended. Our love is not perfect.” “Why do you want our love to be perfect? The world is never perfect. It is not a problem. You are the problem. ”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只有要求完美的人。 终于,我释怀了。 第二天清晨,我必须讲清楚。我们像往常一样,虽然缺了大小姐,但带着二小姐,去爬小山。20分钟车程后,我们抵达。车门打开,二小姐一跳,直奔草丛。我们俩跟在后。我走没几步,就停下,拉住老公的一只手,看着他,说,我要你知道,那只是一个异常的行为。 我说:“我是个热情的人,容易受激情驱使,容易被才华吸引,所以那是一场迷失于激情的短暂脱轨。” 老公说:“这才是我害怕的,你的热情不可控制,有一天你会走向你我无法预测的方向,你甚至会伤害自己,也一意孤行。” 我说:“我会用理性指引自己的热情,就像我爱你,因为我选择爱你。” 两天后,晨运前,我躺在沙发上等他刷牙。他从厕所出来,喝水,然后躺在我身上。我一手轻轻压他后背,另一手缓缓摸他后脑勺。我喜欢想像,他感受到我的爱,像水一样温柔。突然,我听见三个字。 清零了! 我们的婚姻17年了。我却感觉我们的路,眼下才展开。这不合理啊。可真真切切,我的心明净而清澈。我们回到了爱情之初。我问他为何不牵我的手,他说,“因为害羞”,然后两手触碰的第一次。电邮里,他说我的文字让他激动,下一封我加倍扭捏和造作,却得不到回应的第一次。重聚了,我一一陈列行李里的衣物、他交代的电玩、家乡的味道,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可以停下吗?”的第一次。我阻止他玩电玩,把他拉离电脑,他面壁赌气拒绝进食的第一次。5年后,我得了一个小奖,站在多位作家之中,他在成列的镜头后踮起脚、伸长颈项的第一次。我们参与二奶巷书法会,他指着后面小男孩的对联说,“好丑哦!”我尴尬却止不住哈哈,哈哈哈的第一次。结婚10年,旅游曼谷,烈日下走了两个小时,他臭脸不说话,站住不动的第一次。旅游希腊,岛上迷路,公共巴士上我流泪,他说,“我坏坏吗?”的第一次。第16年,大小姐离世第二天,他说,“她的事解决了。现在的事是你和我的健康”的第一次。7年前,我彷徨于他们之间,他建议我跟那个他好好谈谈,我问他,“谈什么”,他说,“不要侮辱我”的第一次。我说,“我会偶尔回来看小姐们”,他哽咽,“爱是每天都见”的第一次。偶尔,夜市买了菜,他说,“重,让我拿”,我边跑边喊,“不给!”的第一次。最近,我切水果,我们一边吃一边看三两个动物视频,一起哈哈哈两三分钟的第一次。昨天散步时,他跟狗狗朋友打招呼,我要牵手,他说,“有口水”,我“哼!”的第一次。每晚,我睡了,告诉他一声,“bye ”,他才松开手的第一次。一个个的第一次,是一个个的真心。不会陈旧,不会退温,不会远去。永远是第一次。 两天前,我们看了一部挪威电影,The Worst Person in the World。女主角忠实跟随自己的情感。她原本读医,有一天就转念艺术,拿起了摄像机。她跟一个男人相恋,有一天就爱上另一个男人。她跟一个漫画家同居,有一天就住进一个咖啡师的家。我和老公认真讨论这部电影。当一个社会富裕到一定程度,人们不需要只为温饱而活时,个人就摆脱了家庭与社会的各种束缚,便有了追求自我的空间。于是,爱情变成两个人的事,只有你情我愿,不必终身厮守。只要个人愿意承担后果,不必背负家庭责任与社会义务。我和老公都认为,我们就属于这类幸运的个人。我们有足够的财富来过个性化的生活。老公的妈妈,为了养活自己与家人,一辈子劳碌,没有时间与空间谈个人理想。她一辈子只在行使一个妻子、一个妈妈、一个女儿、一个姐姐的职责。独缺了一个“人”的意愿。我们的上一代,或许我们这一代,甚至我们接下来的几代,或许都还需要过这样的日子。因为,我们穷。电影里的爱情观是人性化的,是人类走向文明的象征。这是未来人类社会的可能。 这次,老公问我。他说:“以后你也会离开我,是吗?” 我回答:“我没有这样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我们不安慰。我们不掩饰我们的伤感。 今早,他吻了我三下,把我从沙发拉起。我张开双手,抱住了他。我说:“我们会永远幸福。” 他很用力地,嗯! 其实,这是个未知数。我们都没说。但,那不是一个秘密。 只是,我们也那么肯定,此时此刻,我们分不开。 爱情不会完美。爱情的完美,只能是当下的真诚。 相关文章: 戴晓珊/人际气球(上) 戴晓珊/人际气球(下) 戴晓珊/将错就错
8月前
一年级的时候在生字本上习写“过”字,写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妈妈拿藤鞭往桌上拍打,啪啪啪啪啪啪,就这个字,你到底要写多久?那时已是晚上10点钟,离我上床睡觉的时间已过了一小时。我写得手抖,被妈妈那么一喊,接连几个“过”字越写越偏,写过了界,“辶”字被隔离在大方格之外,唯独“寸”字在格子内坐镇。我不满意,橡皮擦在一整排大方格上来回擦揉,不争气的泪珠缓缓落下,滴在生字本上,竟然穿破了洞。 妈妈失去耐心,藤鞭随手扔在地上,我伴着白色日照灯,握紧木笔把“过”字凑齐,一整晚将自己盖在棉被里。 10年后用电脑学习排版时,我才发现自己当年的行为叫“文字洁癖”。不禁感叹,要是当年学写生字的时候,能在写字本上安装这种便捷功能,一个按键便能把所有文字对齐,那我就不必忍受妈妈的暴力,更能扛过对自己的完美要求。小学一、二年级的我不爱华文,亦不是写字比赛的常胜军,却偏偏对自己的手写字很有要求。众多方块字中,唯独“过”字与我隔着一条鸿沟,我和它或许是上辈子的冤家,注定与它过不去。 其实我不是讨厌“过”字,只是不喜欢写“辶”字部,那个被妈妈称为“坐船”的走之底。“辶”字本写作“辵”,《说文解字》记载:“辵,乍行乍止也”;《广雅》记载:“辵,犇也”,故与“辵”有关的字,多与奔跑或行走有关。简单来说,辶字部的字多数具备“远离”之意,如“逃”“过”“追”“远”,都是拉开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文字。 人,拖着一行李箱的背影,特别像个“过”字。“寸”字看向前,宛如影视镜头拍摄离别戏时的特写,左侧脸的泪水,旁白搭配自己分离的心声——不能回头。去年学生问我“过”字怎么构词,我第一时间提的词是“路过”。时下有一首传唱度极高的影视主题曲叫〈路过人间〉,用“路过”二字形容人间的短暂停留。初听这首歌的我把自己当成一座驿站,将各个阶段的自己视为一场路过。 或许人需要离开自己的原生地,才能把身边的一切看得更清楚。小学四年级第一次参与学校的越野赛跑,一路从学校跑到自己当时的住处,然后折返。我和几位同学同住这一带,大家几乎都忍不住指着那座灰色的组屋向同学介绍:“看,这是我家。”第一遍路过自己的家,那时候的我们没有隐私的概念,很容易向对方坦诚自己的秘密,连日记都能互传。路过,就当做是一次的自我介绍。 升中学后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念了6年的小学似乎筑起一座隐形海关,很久才能路过自己的童年一趟。我开始学习户外生存,一个学校假期能有几场三天两夜的生活营,所谓的“家”,对那个时期的我而言是一个路人的休息站。 从哪里来 又该往哪里去 最近一次离家最久又最远的,是去年长达3个月到雪兰莪的实习期。家与住处距离365公里,我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这道哲学问题是我当时路过槟城大桥,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我生于槟岛,长于槟岛,20年来都在岛上生活。或许因为岛内没有大道收费站,一过槟城大桥便能让我产生离开家乡的错觉,闯进另一个世界,更何况要到距离家乡4个小时半的雪兰莪呢? “过”,在槟城是以具体的槟威大桥形成的地标。“过、过、过……”小学老师让我们在写字本写满一排的过字,很像是在提醒我们放过自己。人生,就像个过字,迈开脚步,把过去的经历往身后背,辶字部的寸字则提醒我要不断学习往前看。就如妈妈所讲的,倘若踽踽独行太累,不妨借一艘小船,让自己在船上随风飘荡,飘啊飘,直到看见自己的驿站。
9月前
9月前
我常跟学生说,天底下真正的秘密,就是从未说出口的话。只是人们常常高估自己的眼光,常常错付自己的信任,更常常渴望被认同而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于是许多学生拖着伤痕累累的自己来到我面前,诉说自己的秘密如何被当成“朋友”们的谈资,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如何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如何对他品头论足,而好事者更是仿佛抓到鸡毛当令箭,不仅用粗言秽语极尽嘲讽,还想办法加油添醋,无限上岗,欲置人于死地。 但更令我难过的是,当学生在我面前骂骂咧咧控诉完这些“朋友”们的所作所为后,都无一例外地开始语无伦次,直到我说:“其实你心底在骂着自己,怎么当初那么傻,对吗?”他们的眼泪便仿佛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那不仅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控诉,也是在发泄自己的满腹委屈。明明自己真心与朋友来往,为何却换来今天的局面,还要自己吞下苦果,骂自己是傻瓜? 原来比真心换绝情更伤人的,是教科书都在教你要真心,却又在现实中用背叛和嘲笑无情地赏你一个耳光。比别人的嘲笑更令人难过的,是连你自己都咒骂自己。无奈的是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人。 但究竟是为什么,这群本应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会长出嗜血的獠牙呢?直到不久前学生们拼命在说“红色Axia”“sakit”,然后在那边肆意地笑,但当我问他们有什么好笑的时候,他们却只能给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答案。这时我才明白这群人早已遭到社会舆论的浸染,变成一群只懂得消费别人的隐私、剥削别人的苦难的人。 在如今的大千世界,我们看似在举目的瞬间便能获得大量的资讯,于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和注意力,任何事物都必须经过简化、娱乐化的包装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而这样的注意并不会带来太多的思考,更多的是盲目跟风而已。当社会大众不断被鼓励去消费他人的痛苦,无视背后的血泪的时候,我们便已经被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同化为对他人冷漠,只求自己快乐的人。 而更令人遗憾的是网络的出现并没有拓宽舆论的上限,反而是在不断试探这个社会的道德底线。学生们不仅会在学校要面对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和品头论足,回家后在网上要面对的是更严重的嘲讽和羞辱。网络的出现并没有帮助这群孩子交到更多朋友,反而让他们更容易遭到舆论攻击,而这些攻击也会让他们在现实中失去许多朋友。 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哭 想到这里,我突然也有了满满的无力感,就如同我面对这群来到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孩子们一样无助。这群孩子当然希望身为老师的我可以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捍卫他们心中的是非对错,但我也只能静静看着他们哭,同时恨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如果说现实是一面镜子,能让我们看见我们的美丽和丑陋,那现在这面镜子是不是太脏了?谁又能擦亮它呢? 又是为什么,没有做错事的人,反而要不断检讨自己呢?
11月前
我有一个秘密基地,它不是什么充满鲜艳花朵的小花园,也不是像电影里常常出现的神秘地下室,更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房间。我的秘密基地是一本书,一本破旧却被我好好珍藏的书。 这本书拥有深蓝色的书皮,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图案,这是妈妈在我刚升上初中一时奖励我的礼物。当时我就很疑惑,妈妈怎么买了一本那么普通的书来当礼物?妈妈告诉我这本书不需要任何特别的设计,因为它是一本只有自己才能打开的书,可以把所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都写进去,把它当作一个可以倾诉的好朋友。从那以后我把所有快乐、伤心、失望、期待的事情都写进去,我可以安心地把所有心里话写在里面,因为我知道它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记得填满“秘密基地”的第一页,是在初中一刚开学不久的一天。我无意间在学校后巷发现一只肉桂色的小猫咪,它瘦巴巴的像是很多天没吃上一顿饱餐,我赶紧从书包拿出没吃完的面包喂它。原本我想把那只可爱的小猫咪带回家,却怕父母发现后的责备,于是只好每天放学后到后巷里喂食。可是过了不久猫咪就消失了,我想也许是母猫把这迷路的小猫咪领回家了吧。我也把我和猫咪短暂却美好的故事写进了秘密基地里。 生活总不会是步步都美好,次次都顺利的,我也有遇到烦恼的时候。有一次考试考砸了,由于考试前太过贪玩而没有努力复习,收到成绩的那一刻后悔都来不及了。回到家,我就踏进房间关上了门。当时的我很伤心,也很懊悔为什么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我打开秘密基地,却没有写下任何文字,只是用黑笔一点一点的涂满了半页。所有不开心的情绪像是被乌黑的那一页吞没了,我也反省自己下一次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可倾诉心事的人越来越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步入了无法避免的青春期。相信大家都在年少时期遇到过一个特别的人吧?他很优秀,文武双全,面目清秀,是一个我非常欣赏的人。我把这份喜欢偷偷埋在心里,也把这份喜欢写在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基地。那一页像是在闪闪发光,每当翻开都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心动。慢慢的,我把这份喜欢转换成了继续努力的动力,并尝试着变成与他一样优秀的人。因为我知道这个年龄学习更重要,所以这份喜欢也只是永远地藏在了秘密基地里。 如今,朋友很多,可倾诉心事的人却越来越少,因为不是人人都能守口如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自己。这本不起眼的书更成了我许久的秘密基地,我向它宣泄情绪,写下种种的期待与失望。为了不变成一个负面的人,我只把负能量留在了这里。它让我有了一个表达情绪的地方,不怕被嘲讽,不怕被泄露秘密,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12月前
1年前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白天下毛毛雨的话,我会坐在沙发靠近落地窗的那一端读孟若的《亲爱的生活》。小镇如手掌张开伸出五指,流出一条马路或一条河,长长的故事主人的一生。她的温柔总是在小说结束时让你不那么悲伤、不那么记恨,只是像毛毛雨落在身上有点凉意。 只在雨天读,就像只在生病的时候吃粥一样。雨天的事是黏糊糊的。 大二搬出大学宿舍,在学校外面与人合租,下雨天从校园走路回去即使撑伞凉鞋还是湿透了,脚板滑来滑去,有时还会滑出凉鞋表面踩踏到路面,无法好好固定住。曾经在半路遇见驾车的同学,她停下车来要载我。我先把已被雨打湿的身上物放到后座,自己再坐到前座。伞置于脚边,水滴冷冷的流入脚趾缝,一个在雨中的人要被收入车内的确是非常狼狈的,那种狼狈会让人变得软弱。 下雨天路上多处积水,车子全都放慢行驶,坐车回家与走路回家说不定用的时间是一样的。她车里当时开的歌是孙燕姿的〈雨天〉。 你能体谅,我有雨天,偶尔胆怯,你都了解。 我说这首歌真是应景。 同学身上有木头的气味,我后来在香水专区找到了,是一款叫做Wood的香水。这在大学女生群中很少见,那时大家不是用Anna Sui便是DKNY的苹果。我们在车里到底聊了什么呢,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那一学期有当代文学课,我们读了好多顾城的诗,变成零点的鬼,全班的人陷入集体忧郁之中。班上那位大一时爱闹爱玩充当女丑角色的女同学升上大二之后一直被老师嘘,要她成熟一点。我在讲堂后面撞见坐在阶梯正在哭泣的她,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谁真的懂我。 雨天晒衣服一直干不透,我总在捏着微凉的衣服时想到老师。老师说他失恋的时候总穿着新买的衣服去睡觉,想像着自己至少拥有光鲜的皮囊,也被衣服所拥抱着。那段时间他天天穿着新衣来上课,原来忧郁的人还包括我们的老师。 我发现自己不小心洞悉了太多人的秘密,有些人爱上了老师,有些人爱上了有妇之夫,有些人不过去理发却着魔般爱上了那个触碰自己颈背的理发师,跟一只猫一样被驯服了。 雨天如果我没坐上同学的车,我会走到学校外面的快餐店去避雨,点炸鸡和可乐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子。雨珠打在玻璃窗上总是先凝着片刻,再迅速变成流星滑落。我靠着玻璃窗拿起手机自拍,这样会出现两个我。我拍了很多很多张的两个我,总觉得映照在玻璃上的那个我看起来更任性一点,可能有水珠在脸上。 跟同学坦承自己的秘密 有一次在快餐店坐到雨快停时天都暗了,我一个人走在小巷子中,手上还撑着一把雨伞。眼看着这条巷子路灯点点点的亮了,幽静又悠长的,灯下一个人一条狗都没,谁知却在某个暗处窜出一个戴着头盔全身被雨衣包覆看不见脸的男人,他企图抢夺我的包包,而我竟用雨伞用力打他。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遇到危急时候的反应。突然我看见有一道高举的光,不是闪电,是他手上的巴冷刀。我顿时缩手,把包包送出去了。歹徒立马驾他的摩托车离去。 歹徒离去后,两面住宅的篱笆门才纷纷打开,跑出几个街坊大伯阿姨和他们狂吠的狗,跟我说不久前这里有女生背着斜背包骑摩托车回家,被抢包时连人带车摔入水沟,血淋淋地被送入院。他们看我毫发无伤,问我损失了什么。 其实钱包里头的钱都被我花光了还没提款,最值钱的无非是手机。我随意应付了街坊们的问话,快步走回住处,我怕歹徒打开钱包后发现里头一块钱都没,手机内却存有许多张两个我的照片,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回来找我寻仇。 那之后走路回家的下雨天不再有如此惬意的感受,多了阴影随身,即使是树影我也怀疑是有人埋伏。有摩托车经过,我必侧身让车子先过,还盯着司机的脸狠狠地看。 我在多年后终于去看了孙燕姿的演唱会。产后复出的她把头发留长,穿着长裙登场唱天黑黑要下雨。她在台上也提了好多次自己的小孩,说在家当妈妈比开演唱会还累。坐在我前排看起来也是年轻妈妈年纪的几位女歌迷瞬间大笑,点头如捣蒜。 然后又在更多年以后,当我已经是老师站在教室里,学生总是会因某些相关的课题突然开口跟同学坦承自己的秘密。或学生交来的创作课作业,即使是小说,我仍能马上指认出那最真实的部分。在那些时候我的内心也会瞬间地下起了雨,跟当年一样。
2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