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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华文

当我提起笔来写残雪的时候,真是不知从何说起。相信一般人,包括她的华人朋友及读者,都难以进入她创作的堂奥。 残雪,原名邓小华(1953-),湖南耒阳人,父亲原是《湖南日报》总编辑,反右运动被划为右派,与妻子下放劳动改造。因右派家庭原因,残雪只能完成小学课程。先后当赤脚医生、街道工厂铣工;结婚后,自学英语成功,在中学教英语,因没文凭不能转正,改学裁缝,与丈夫当裁缝。 1983年残雪开始写小说,处女作〈黄泥街〉由李陀推荐,于1986年发表在《中国》杂志。 残雪的世界包括她本人及作品,都有点扑朔迷离的,唯其如此,她才是唯一的、甚至孤独的、拔众的,因为是不可复制的。好在我在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与残雪交往,也曾与她做一次访谈,相信对她的了解较多。她本人及作品的语境都是像残雪的这个笔名,是捉摸不定的。 也许这便是残雪自我塑造的扑朔迷离的世界──外人需要花大气力去探索这个若离若即的地域,才能若有所获──这也说不准,只能说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是虚无,因人而异。她的作品是她自己构建的乌托邦世界。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已进入了“敢于探索到底的文学新领域吧”。 一个外国评论家指出:“对于残雪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地点。她是以其作品〈山上的小屋〉、〈黄泥街〉、〈天堂里的对话〉和〈突围表演〉等标志出这一点的。自那个时候以来,残雪作品中的叙事是朝着那越来越诱惑着人的目的地行进,寻找着那越来越虚幻,但又始终是有形的、吸引着人的乌托邦(这乌托邦没有地点,也不在任何地方)。”① 残雪自称这是“异端境界”,即使中国读者不一定读得明了也不一定乐意主动去读,但是东洋日本及西方很多国家的读者对她的作品却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追捧不舍。她也多次获得外国的文学奖。记得大约20年前,有一位资深日本传媒人曾对我说,收入世界名家名著、日本最权威的《岩波文库》,中国只有两位作家可入其殿堂,一位是莫言,另一位就是残雪。 残雪迄今出版的小说、散文、评论、译作共约80部,不少已有外国的译本。套残雪自己的话说:“我现在‘走出去’的作品主要还是小说,日本和美国也出版了少数我的文学评论。英文版已有13本,日本版12本,其次是西班牙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丹麦语,韩语等等。现在我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有一个文学网页。……目前出版我的作品最积极的是美国、德国、西班牙、日本和韩国。我估计自己的作品终将在世界各地都有出版,凡研究实验文学的人都会来读。”② 残雪作品可以长销国外市场,与她广泛涉猎西方的作品及创作的开放性有关。 残雪五六岁便接触外国童话,如安徒生的童话等,到了青年时期,开始阅读但丁、卡夫卡、歌德、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和塞万提斯等人的作品。她早年跟我说,她还喜欢川端康成的《雪国》、《古都》、《千只鹤》和擅写古典叙事的宫本辉作品。她表示,对西方一些代表作品如但丁《神曲》、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罗伯特·穆齐尔的《没有个性的人》等,她反复阅读多遍。 残雪并不一味崇拜西方。她称,中国作品中,她最喜欢《红楼梦》,她还喜欢鲁迅的作品,如《野草》等。她希望将中西文化的两种元素在作品结合为一体,当她在创作中向纵深挖掘,“就会时刻感到我们的古老文化的魅力”。③ 残雪刻意创造自己的文字世界──那是她不断实验不断创新的自留地。她认为她的创作是代表大自然发声,在她作品中,人可以和树说话,甚至和空气说话,她自称是“自然的联体女儿”。④ 她认为,写实验文学的她,“必须对自己的身体具有超级的敏感,以及掌控全局的气魄”。⑤她认为写得最顺手的长篇《新世纪爱情故事》、《最后的情人》及最近刚完笔的《迷人的异类生活》,她尝试从抽象的观念世界回到对世俗世界的观照,特别是《迷人的异类生活》,“作品的主题用几对情人之间的复杂爱情来体现文学的本质之美”(残雪),这是一部一反残雪的写作常态,并进入写实的世俗刻划作品,没有玄虚的悬念,只有世俗的人欲和关系──情色的释放。 可见残雪不断在挑战自己写作的极限,正若合残雪的自我道白:“人在世界上生活,肉体和心灵都会有很多屈辱。而写小说是最大的释放──所谓化腐朽为神奇。所有从前的屈辱都是动力,你依仗它们做出美的事物。”⑥ 残雪是绽放在中国文学土壤中一朵摇曳多姿的异色异质的奇葩! 注: ①夏谷(Goran Sommardal,瑞典国家电台首席文化记者,著名文学批评家):〈残雪作品中的自嘲的乌托邦〉 ②③④⑤⑥〈答中华读书报舒晋瑜〉 2022年8月30日
2年前
(第11届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得主获奖金1万美元和“花踪”铜雕一座) 大家好,我是作家残雪。今天我想谈一点获奖感言。 我一直认为马来西亚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多年前我甚至有强烈的移居大马的意愿。如今我因文学与她结缘,我感到这并不是一种巧合。这个伟大的国家同我自己提倡的这种文学一样,具有宽阔的胸怀,仁爱的传统。从2001年开始就设立的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就体现了这种优秀的民族传统。它让世界各地的华文写作者感到,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伟大的文化传统之中,并且都在以各自的方式为宏扬这个传统而努力。 在中国大陆生活的时间长了,很多人就会认为只有中国国内才有正宗的华文文学。然而这个奖项的设立多年来却起到了拓宽人们眼界的作用。正如世界文学近年提倡多语种文学一样,华文文学的表现也是多样化的。我认为越是多样化,文学的活力也越大,一味强调地域性的“正宗”反而限制了文学的活力。所以我是非常赞成“世界华文文学”这个提法的。因为有魄力,因为大气。另外作为我个人也深深地感到,我的创作在华人当中不是孤立的。在华人读者当中,我的情感得到了共鸣,我的独创性也得到了认可。这对于我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因为说来惭愧,我从事文学创作已经40年了,在国内和国外都出版了许许多多的作品,可是我在国内连市级的小奖都从未得过一次,在香港台湾等地也从未获得过任何奖项。那么,是不是由于我的作品所写的不是中国人或华人的情感呢?还是由于一些研究者对于华文文学或汉语文学持有某种教条似的标准?我感到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对于我来得很及时,而且她对于一些文学人的陈旧偏见也会起到不小的作用。就从这一点来看,我也要由衷地说:“我喜欢大马,我佩服举办这个奖项的星洲日报”。 如今《星洲日报》挪出大篇幅报道这个奖,又动用人力和物力来做这项工作,令我非常感动。今后我愿同《星洲日报》的朋友们一道,为扩大世界华文文学的影响而尽自己的力量。 2022年7月于西双版纳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