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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

早晨出门办事,惊见白茫茫的浓雾笼罩空荡荡的大马路,唯有拨雾前行。难不成中午会阳光普照,酷热难当?怎么可能,4月入秋以后,下了好些天的绵雨又湿又冷,太阳老早放寒假去了。 好久没见到这种景象。大概十余年前吧,晨间的雾笼罩老家屋前原是米田的茅草丛,伴随热带凉快的晨风袭来。母亲对着白雾愁叹:“下午要热死了。”吉兰丹气候非常热,我不止一次从外地朋友口中听到这种说法,仿佛吉兰丹境外的大地都罩上一层滤网,唯独这半岛的东北角向热浪赤裸裸地敞开胸怀。或许自己是怕热体质,面对微热酷热闷热,一律按出油大汗淋漓统一处理,觉察不出任何区别。只要人在这赤道半岛,无论去到哪里,擦汗的手帕都是我随身必备。 从吉兰丹出走以后,曾经不以为意的许多寻常事,变得值得深究起来。在雪州沙登上大学那会儿,各种新生见面会总逃不过“你来自哪里”的开场白。 我是吉兰丹人。 你不像吉兰丹人!对方惊呼。怎样才像吉兰丹人呢?还以为吉兰丹的华人皮肤都比较黑呢。 我母校倒是有好几位皮肤黝黑的同学和老师,外人乍看常误以为是友族同胞,却拥有华人姓名。我的这些老师们多为国语老师,马来文造诣绝好、浓稠的吉兰丹土语张口就来、课后口操福建话,因为将自家孩子送华校念书自己也会几句华语。后来才渐渐知道,这些过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师同学,竟是被称作福建暹的群体——早期从唐山南来的华人与当地暹罗妇女通婚的后裔,与驰名海外的峇峇娘惹一样,都是马来西亚的土生华人,然而宣传力度却远远不及后者。 前些年,吉兰丹好不容易出现一家民办文物馆,专门推广吉兰丹土生华人的传统文化和历史文物。母亲对其嗤之以鼻,感叹她奶奶当年的一套kebaya没保存下来,一串胸前扣饰都是纯金的,比馆里的展示品精致多了。我笑她说,谁叫你们只当它是旧东西,可惜这保留文化的远见和毅力,赶不上你们抛弃它的速度。 得知我的原乡后,马来同学和老师两眼发光。来,说句吉兰丹话看看!面对一张张兴致勃勃的脸,实在不忍叫他们失望。 Nok kecek gapo?(要说什么呢?)我从有限的词库里挑出最有把握的一句,故作轻松脱口而出,就此糊弄过去。 有!有!有那个味道!对方总是不吝于拍手叫好。 我的吉兰丹话说得不好。小时候上学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家乡话都是在离乡后才开始练习。初时还将标准马来口语和吉兰丹话混淆不清,sama说成supo(serupa),对方一听立刻看穿底细。哈,你是吉兰丹人。吉兰丹土语像一门密语,在境外的花花世界里辨识同乡,口音一对上便是ore kito(orang kita),心里莫名一股暖意。后来侦测密语变成我的日常消遣。 某次在大学杂货店里听见店员在高谈阔论某人的八卦,说的是这门密语,店里学生人来人往,只道没人听懂。我抓了面包到柜台准备付钱。Hok ni jual lagu mano?(这个怎么卖?)终究忍不住自揭身分。收银员先是一愣,露出浅浅的尴尬的微笑:ore kelate jugok?(orang Kelantan juga?)结完账走出店门,背后的密语声量明显小了许多。 毕业后在吉隆坡工作,侦测游戏越发玩得起劲,拓展到侦测吉兰丹式华语。如果在公认的lah、loh等马来西亚华语语助词中探测到loi,同乡便近在咫尺。你好了吗?还没有loi。没有独立意义的尾句,去掉也不影响句子的表达,却为“还没有”增添无奈与不耐烦的色彩。 记得曾经在高中华文老师面前,同学向我要回她的笔,我还在奋笔疾书,随口应了句“还没有loi”。华文老师一脸严肃,语带讪笑地批评我:loi(囡)什么loi,我还zai(仔)咧!若能回到那个当下,我定会告诉她语言体现地域文化,并无优劣之分。 每每搭机回乡,一踏入飞往哥打巴鲁的登机口,还没上机仿佛就已回家。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口操熟悉的腔调,马来话、华语,甚至是福建话,都充满浓郁的吉兰丹乡音,尤其在福建话的对话里,听到“你”(li)不再是loo,还掺杂了吉兰丹话用词,便更确定自己没走错登机口。 年少的时候,我曾为自己说得一口“标准”的华语,而莫名沾沾自喜。来自中国的同事甚至感慨,一个马来西亚人的普通话竟说得比中国人好。我如今只是礼貌浅笑,心里再无波澜。切换口音仅为对方听懂,促成有效沟通。嘴上字正腔圆说多了,心里却渐渐懂得唯有乡音,才是最终的归属。 走出家门,习惯了放大镜般查视外面的大千世界,回头看自己的家乡,竟看得比以往真切。既看见了乡音的稀珍,曾经只为果腹的日常食物也不再平平无奇。出发南下上大学之前,在升学网站见到不少留言,都在担心公立大学食堂里没有提供华人餐,就怕吃不惯。我当时还心存侥幸,想着我这自小给不少马来餐喂饱的胃,出远门上大学至少不会水土不服。可当我从大学食堂点来一碟nasi kerabu,米饭刺目的蓝色素直接扎穿我的眼球,配料全是苍白的豆芽和包菜丝,怎么都找不到炒椰丝和鱼肉碎的踪迹。这蓝花饭,一碟惨白发蓝的面相,着实病得不轻。 我小时候从不挑食,长大后挑的都是小时候的味道。某日课后,到讲堂后方的小食肆解决午餐。醇厚的吉兰丹土语飘然而至,隔壁桌的两名马来女孩撕下印度煎饼蘸咖喱,两人歪着嘴角显然不太满意。要是有白糖就好了,蘸白糖才好吃!她们自以为打着暗语,定没料到桌边有个不像吉兰丹人的同乡全听进耳里,还如捣蒜般点头。在外乡浸渍数载,总算习惯了蘸料的不同。可后来漂流到南马和新加坡,roti canai却易了名叫roti prata,我差点没认出它来,还道是另类的印度煎饼。 前两年迁到南半球的城市,我的挑食症越发严重。遍寻当地独有的美食,只有炸鱼薯条吃得下口。尽管有不少小区汇集各国的地道美食,专治外乡人的胃,可13澳元吃曾经3令吉就能吃到的蓝花饭,手指的肌肉记忆始终不让我掏出钱来。天价的外食不是天天吃得起啊。我潜藏的做菜人格因此被迫激发出来,香米白饭配荷包蛋、枸杞炒大白菜、焖茄子、鱼露小辣椒炒蕹菜、肉骨茶搭配蒜米辣椒酱油,在异地搜罗熟悉的食材,躲在厨房里刷开视频捣鼓老家的味道。 将成品的照片发到群组里。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母亲在底下云淡风轻地回应。你现在住的地方有了厨房,吃方面就方便很多,不过回来还是别想进我的厨房。文末配上一只小兔大笑的动图。谁回家了还想进厨房啊?我发文回怼,再附上吐舌的表情符号。 十年一路南下,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家乡的面貌却越来越具象化。从前不曾在意的细枝末节,在回忆的镜头里不断放大再放大。这些年同外地人一样,透过各种媒体看自己的故乡,才知道能否吃猪肉和上电影院竟是件大事,没有电影院的吉兰丹更是匪夷所思的传说。 小时候每个周五晨早,随母亲到哥打巴鲁市区的大巴刹采买,总要绕过两三条街,到旧车站附近一个俗称“肉店”的菜市,打包一包卤猪头皮给午饭加菜。沿着贩售干货的商铺走到尽头,角头间垂挂各种血淋淋的猪肉躯块敞开着卖。一旁雨棚底下的小巷人来人往,前头有泰裔或华裔大婶在卖菜,后头有马来大婶在卖鱼。 “肉店”对街也十分壮观。穆斯林同胞们在柏油路上铺席而坐,虔诚地面向伊斯兰党总部大厦,静心聆听扩音机里的宗教师讲道。五彩斑斓的人头和密密匝匝的白帽,在四行宽的大马路上盛放。比起吉兰丹能否吃到猪肉,我更好奇扩音机里一波波激昂的声浪蕴含什么养分,滋养着这片花海。 在雪隆独自生活的那段时间,日子过得索然无味。到电影院看电影,只是为沾染一番人间气息找来的借口——穿越人山人海的商场,再躲进电影院里继续与孤独相处。从前看电影特别有仪式感。小弟二妹总要提前几周向全家宣告某某电影即将在电影台首播。电影首播一般在周六晚——吉兰丹周末的最后一天。傍晚的厨房饭厅亮起了灯,我们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目送门框外慵懒的黄昏一点一点消逝。饭后,母亲把餐桌一收,直接把碗盘给洗了;老爸如常到庭院里浇水,一边抽他饭后那根烟。我们姐弟仨,该写的功课赶紧写完,该洗澡的赶紧霸占浴室。9点钟一到,一家人准时挤在小小的客厅,坐等电影开播,随时进入讨论剧情的状态。 有次电影播到一半突然停电。两眼一黑,全世界骤然陷入万籁俱寂。这时候能清晰地听到墙上挂钟的秒针愈敲愈慢,时间仿佛坠入一条悠长的甬道。身在暗处,门外的夜色竟敞亮如昼,能看清老爸停得歪斜的老车和邻居家的屋脊。月光本就足以将一切映照得明明白白,但人们更习惯仰赖灯火照耀的方向,去窥探不熟悉的暗角。我看着烛火燃烧时光。烧融的蜡聚积底座的罐头顶,再无容身的罅隙,眼看有些窘迫。新融的白蜡终于沿着罐身,涓涓淌向广阔的桌面。那时或许便已预见自己终有一天会如那新蜡溢出狭小的罐头顶盖,可究竟将流向何方?我盯着安静跳动的火苗,心也跟着忐忑。 停电中,空气在墨色里静止了。毛孔渴望凉风纷纷敞开,不料却渗出油汗。老爸忽然一声吆喝:走!去坐车吹冷气!全家浩浩荡荡上车,驶出黑暗的地界,朝甘榜小路昏黄的路灯驶去。我倚着车窗,目送一盏又一盏孤傲的路灯掠过,互不打扰的间距之间,偶有甘榜屋微弱的灯火穿插其中。 看灯,仿佛是从小养成的消遣。更小的时候,每逢苏丹华诞,总少不了到哥打巴鲁市区看花灯牌楼。三个不大不小的小屁孩窝在老爸幽暗的车里,抬眼看那五彩斑斓的灯牌,仰望车窗外华丽璀璨的夜晚。后来在城市里看灯,吉隆坡的夜景将繁星迁到大地,可那些星星看着像是一只只闪着悲泪的眼睛。每每搭车路过,前方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我前去的方向。 于是,我又走了。年少时未曾妄想改变世界,却也不愿妥协而选择远走。十年漂流,漂到如今这个位置,回望来处,时而感觉自己总算能像个旁观者平静地观望,时而却不尽然。母亲在电话里哀叹天气实在太热了,我裹紧厚毯,竖耳倾听远洋另一端熟悉的人事、亲戚令人愤懑的行径,还有从政客嘴里吐出叫人啼笑皆非的言论。与母亲煲上两小时的电话粥,也不知何时褪去毛毯,挂电话时还差半刻钟才到午时,火辣的阳光已然透窗涌来。蛰伏在深冬之中,谁能想到早晨离奇的浓雾一散,竟扫清一切障碍,任烈日肆意蹂躏大地。那灼人的痛,并不陌生,赤道的艳阳终究还是找到了我。 相关文章: 李淑雯/一手普蒂亚,一手蓝种子 李淑雯/月下慢行的蜗牛
6月前
我的祖籍远在广东省汕头,潮籍口音的天下。家中长辈都是老潮州,因此自小就是妥妥的一名潮州妹子。 随着离乡背井的日子被拉长,浸泡在潮州话氛围里的日子越短,以40年人生的两点一线来比较,相对的失衡了。成长的村子里,多的是同宗同族同乡里来的人,米线般千丝万缕的亲情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烽火连天的日子,逃难到异国他乡,情感还要继续交织缠绵,只为了互相照应,思乡情切时,有个泪眼相对的伴。因此,成长的岁月里,我沉浸在古早的潮州话语氛围,稚嫩的魂里装载个老灵魂。 当时家里有高龄的曾祖父母,由于在村里的威望颇有斤两,因此每日登门造访的客人络绎不绝。在瓜子粗茶的招呼下,除了饱足口欲,我还有幸撷取不少珍贵的回忆,至今依然深嵌在脑海。访客中,有诉苦伸冤、求当鲁仲连者;也有单纯地茗茶话当年,把咸丰年间的馊腐过往翻山蹈海地细说从头。那些怨怼亲人虐待欺凌的人,说得痛哭涕泪,曾祖们稍加宽慰一番后,多数都可以抹干泪水,笑着告辞。我家小小的客厅,成了辅导会所。只有少数棘手的问题,需要老人家亲自上门厘清,帮助分忧解难。 那时候,我未曾分清颜色的眼睛已经先看懂人性的黑白,因此与同龄人相比,显得世故而老成持重。他们偶尔也像唱戏那样,吟唱着古老的调调来尽诉衷情,那种真挚而扣人心弦的乡音靡靡,卷进耳里,兀自加了二胡琵琶伴奏,让你七窍间仿佛灌注了一坛苦丁茶,苦得口腔内壁瞬间分泌酸楚,令闻者也跟着声泪俱下。那是我对潮州的音乐有了初始的接触。人生,不过是苦乐参半的路程,只是有的人走得比较远;有的则半路就先下车。奏不完的苦乐,总有人接着哼。 除了苦乐,我也听过不少喜庆的乐曲。比如,有的宾客会笑颜逐开地捎了封喜柬来,说起未进家门的媳妇多么贤淑勤勉、攀上枝头的女儿多么三生有幸、连胸无点墨的犬子都可以娶个学富五车的富家女……昨日满腹的心酸在今日全化作一曲喜乐,跟着唢呐滴滴答答地奏起来了。他们呢喃着乡音,边敲着大腿打拍子,555的香烟缭绕间,我仿佛看见了彼此迷蒙的前世今生。然后,那些稍嫌喧闹的乐曲又转进了海马回里,席卷着故去的人面,还有一张张喜滋滋的嘴脸,多少年后,还在梦里重演着人影纷沓的前尘旧梦。 后来,曾祖父母相继故去,客厅的喧哗抵不过人走茶凉的规律,那套锡制的茶具被束之高阁,大铁箱里的铁观音也从招待客人变成了供桌前每日早晚必奉的饮料。不同的是,空气里没有声音,只有氤氲腾升的余香萦绕在曾经热闹的客厅,静默地悼念伶仃的门面。曾祖父撒手的那个午后,录影带正播放着蒙冤莫白的陈楚惠惊悚仓惶,着一袭白色衫裤,不住地甩动着后脑的那绺以黑布权充的青丝。她奋力地扭动着脖子,搭上妈凄厉的哀嚎,潮剧带给我的縠触颤栗从此定格。 一个月内,家里办了两场丧礼,相伴一生的曾祖父母终究还是携手共赴黄泉。悠远的潮乐在丧礼上响起,哀怨的曲调幽幽扬扬,如泣如诉地牵扯着离去的行脚。尔后骤然转急的嘈嘈切切乃至大气磅礴,引领着众子孙们磕头跪拜、拈香绕棺。在师姑的指示下,我们正式告别了家中奉养着清朝遗老的日子。而我以为潮乐,会在我逐渐懂事的岁月中退出舞台。 其实,不然。浪淘尽清末民初的风流人物,但是尚有许多步入花甲古稀,甚至耄耋鲐背期颐的老者,正在暮霭的黄昏领略着人生迟来的甘甜。只是,少了两位泰斗坐镇,我家的客厅不再具有凝聚力。更多的时候,老人们都没入自家的屋檐下,在漆黑的堂屋里被孤独蚕食着晚年。 耳闻潮乐而潸然泪下 附近有一老妪,打着整齐的发髻,露齿还有一颗金灿灿的犬牙,是到我家走动得最频繁的客人。3年的服丧期间,我家成了禁地。为了避讳、也为了避开斯人已去的唏嘘疮疤,她不再登门造访。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在阁楼上温习功课时,咚咚锵锵的潮乐总在阒静的天幕下回荡。哀怨悱恻的女声,还有雄壮粗犷的男音,总叫我乱了心神,浑身冒起难以抚平的疙瘩。疙瘩潜在心里,像计时炸弹那样,潮乐一起,泪眼狂奔得让我难以自己。再也念不下密密麻麻的笔记,唯有草草关灯歇息。 多年后回想,女声那句“大人啊……”总是魂牵梦萦,引领着我溯源回上,在倒带的记忆里拼凑缺失的部分。金牙老妪最后也遁入历史,而潮乐真正地成了绝唱,至少在我年少的岁月里不再耳闻。倒是农历七月期间,青灯黄卷下,我埋头在连篇累牍中,读得废寝忘食时,那几声凄厉的“大人”偶尔会伴随着呼啸的晚风穿墙过户。一切虚虚实实,似假幻真,叫人难辨真伪。然,虚空中的无形在乾坤浮动着,应是督促我早点睡下,也提醒我勿忘旧人。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也选择相信这是善意的提示,别无它意。 后来的后来,我长得足够的大了,有了家庭与小孩,也经历过数次生死大劫,仿佛已无所畏惧,却在一次无意中闯入的戏棚下,耳闻潮乐响起而潸然泪下。九度回肠,今夕是何夕?原来努力摆脱的恐惧竟已刻在骨子,融入血里。他揽着我,我揽着孩子,哭得双肩耸动起伏不休,久久不能自己。 岁月的一个恍惚间,潮州妹子已变成大娘,尽管朱颜已改,乡音却未逝。今生难以挣脱的梦魇,依旧如影随形。
6月前
7月前
(依斯干达公主城30日讯)马来西亚海南会馆联合会第一副总会长拿督陈川正呼吁会员们创造讲海南话的环境,经常与孩子使用海南话沟通,才不至于让海南话失传。 他说,传承海南话必须马上开始,领导们更应该以身作则,用海南话与会员们沟通,这才能有效的传承海南话。 “我呼吁全国76个属会创造讲海南话的环境,而总会长拿督林秋雅就经常说,乡音就是我们的根,没有乡音就没有乡情。” 陈川正于昨晚出席士姑来海南会馆第四届理事会就职典礼暨会馆成立八周年联欢晚宴上致词时,如是指出。 当晚出席嘉宾包括国际贸易及工业部副部长刘镇东代表黄祥銮、马来西亚海南联合会第二副总会长拿督莫壮强、第五副总会长符气安、新山中华公会副财政何国光、士姑来天后宫理事会主席黄宗怡、士姑来海南会馆会长廖朝诗、筹委会主席陈文立等。 廖朝诗则表示,该会成立8年,在已故前任会长覃学树的努力下,已经在士姑来马星花园购置2层楼店面充做会所。 他说,很多年轻一辈已经不会讲海南话,因此传承海南话刻不容缓,会员们应该积极的传承,并且教育下一代学会讲海南话的重要性。 黄祥銮在会上则代表刘镇东宣布拨出3000令吉予士姑来海南会馆,并呼吁在依斯干达公主城辖下的非政府组织或社团,如有需要拨款可向该服务中心提出申请,在经过审查后将会拨出款项,协助社团履行社会责任。 士姑来海南会馆第四届理事会名单: 会长:廖朝诗,署理会长:陈文立, 第一副会长:李幸运,第二副会长:王克光,第三副会长:吴文华,第四副会长:范高金 总务:丁斐英,副:甘先钾 财政:王朝廷,副:邢桂宏 理事:罗福来、朱旆颐、彭业平、梁安朝、蔡用懷、覃业升、覃业斌、林子平、萧开富
9月前
10月前
之前完全没有想到退休后会到新加坡生活。 在怡保退休前与太太毅然搬回老家陪伴独居的老母亲,周末才回到自己的家里打扫一番。7年后,母亲往生,我们始回到自己的家里居住。 没多久,3个女儿在沙登购置了公寓,要两老住进去,说是方便落籍新加坡的长女和次女回来看我们。此外,我们也住得靠近吉隆坡工作的老幺,她们较放心。 世事难料,次女即将临盆诞下第二个孩子时,太太突发奇想,说要过去新加坡帮忙照顾两个外孙。我深知太太向来喜欢小孩儿,也不忍心看到外孙送去奶妈处,便随口答应暂住新加坡,偶尔才回到雪州和怡保小住几天。 也因为这样,我们来回于怡保、雪州和新加坡三地,老友都说我们是狡兔三窟。 怎知当初的暂住,至今已变成长住新加坡将近6年。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熟悉了新加坡的环境。这儿出入方便,地铁和巴士是有空时到处乱窜的交通工具。这儿到处都有热闹的商场和小贩中心,更是我们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在这儿生活久了,人多的地方,人声嘈杂的时候会忽然传来熟悉的乡音。 无可否认,新加坡的怪现象是华人与华人之间都爱说英语。只是,在小贩中心和商场却有另一番景象,运用华语的谈话声此起彼落。仔细一听,我会告诉太太,这几位肯定是我们的同乡,马来西亚人。太太会不过意来,总是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听,大马人说起话来总爱加上一些语气词,如“是啦”“是咩”“是啰”“是嘛”“是wǒ”“是hó”等等。此外,“了”一般是轻声的le,但我们都爱说liǎo,如“好le”说成“好liǎo”,“吃了”说成“吃liǎo”。 在家跟女儿谈起这种现象时,女儿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的华裔同胞就只有发音独特吗?我看太太和女儿对这个课题产生兴趣,就不厌其烦地给他们上课。你们没有发现吗,说“一万”的时候,我们都说“10千”,“10万”就自然说成“100千”了。 我们的数字单位是“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也许受到英文的ten thousand和hundred thousand的影响,我们都不再用“万”。女儿似乎恍然大悟,说马来语也说sepuluh ribu和seratus ribu啊!看来大马的多语环境造成了这个相互影响的语言现象。 其实,说到时间,“一个半小时”我们常说成“一小时半”,这是否也受到马来语satu jam setengah的影响?但英语是one and a half hours,跟我们的“一个半小时”相若,我们为何只受马来语的影响呢? 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暖流 女儿听后似乎深感兴趣,追问是否还有别的例子。我微微一笑,指着时钟问她现在几点了?她即刻说“1点4个字”。我打趣说,钟面有字吗?她听后拍拍额头惊呼,噢,不,是1点20分! 太太提出的疑问值得推敲:何以新加坡人说的华语不大有这些语言现象呢? 我稍作思考后说,这也许关系到新加坡所施行的语言政策。新加坡电视与广播都只允许运用华语,就连香港的连续剧都换成华语播出。此外,由于大多新加坡人的家庭用语为英语,孩子都在幼儿园和学校学习华语,无形中,他们日常接触的华语都相对的较为“规范”,较少参杂方言词语或方言音,也较少受到多语环境的干扰。 这让我想起学习游泳,一个孩子打从一开始就按部就班地向教练学习身、手和脚的正确姿势,过后就能游得好,游得轻松和快捷。这也说明为何国家泳队的选手都出自泳池,而不是海边和河边长大、从小就跳到水里自行学习游泳的孩子。 尽管在新加坡听到的乡音较为“独特”,一旦进入耳际,却有一股他乡遇故知的莫名兴奋,似一股暖流沁入心脾。这些年多了很多来自大马的同胞担任美食小贩和店员。每当我问起他们是否大马人,他们都一脸疑惑,问我怎么知道时,我只回应:“熟悉的乡音”啰! 要完全解除他们的疑惑,看来还需等到跟他们较为熟络时才能说得清楚了。
10月前
11月前
“四籍家话”音乐剧迈进第8年,2023年第四度展开盛大公演,跨6月和7月接连两个周末在klpac Pentas 1登场。这不仅在马来西亚大型乡音方言音乐剧中绝无仅有,在大马华人原创舞台剧中也十分罕见。 “四籍家话”音乐剧沿用福建、广东、潮州和客家4种方言的民间歌谣,创作4段触动人心的故事,在2015、2017、2022和2023年举办多场演出,至今已累计达23场,深获本地观众好评。 亚洲音乐剧团制作的“四籍家话”,由导演何灵慧,音乐总监阮柳韵及编舞庄耿祝带领36位演员及乐手参与演出。演员及乐手包括林文荪、沈诗芳、刘俊毅、蓝俊荣、白琳、翁昕莹、王敬嘉、周靖顺等人。 这部与大马华族文化渊源深厚的音乐剧,除了要让更多的观众和更广泛的族群走入剧场,也推动观众思索各家“籍贯乡音”和“传统文化”的重要;现场方言演出将附有中英文字幕 。 【演出资讯】 日期: 2023年6月23日(五)@ 8PM 2023年6月24日(六)(包场活动)@ 8PM 2023年6月25日(日)(包场活动)@ 3PM 2023年6月30日(五)@ 8PM 2023年7月1日(六)@ 8PM 2023年7月2日(日)@ 3PM(套票优惠买三送一) 注:6月23日为华社社团和传媒观赏之夜(特设部分公开票区)。6月30日为表弟好煮意-美食达人林冠精先生和粉丝同乐观赏。7月1日为各界企业观赏之夜(特设部分公开票区) 以上3场购票询问热线:012-7441311 / 0173939038 地点:吉隆坡表演艺术中心壹剧场 klpac, Pentas 1 购票网站:https://www.cloudjoi.com/shows/tales-of-4-dialects-the-musical  询问热线:018-227 7212
11月前
1年前
1年前
六祖慧能向五祖弘忍大师访道时说过一句话:“人,有南北之分,但佛性并没有南北之分。”同样的道理,套在阅读圈子也适用。爱阅读并没行业之分,各行各业都有爱阅读之人。 这一期【全民读书会】特地邀请了不同行业的爱书人,一起分享他们阅读的心得与喜悦。 我在迷你市场工作了十多年,其实迷你市场的下班时间并不稳定,主要是看客流量。有时候忙起来晚上八点多才下班也是常事(如果生意平淡的日子,尚能下午七点多下班)。 对一个爱阅读的人来说,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那么我又是怎样分配阅读时间呢?老板每天中午一点多才到,早上这段时间都是我负责看店。而这段时间会比较空闲,是我阅读的好时光。 但我不能正大光明的把实体书带去店里阅读,这时候就要靠电子书来打发时间了。关于电子书阅读体验,相信许多人立马想到微信读书,简称微读。微读是一款由腾讯集团所打造的阅读软件,里头有海量的中国出版的电子书。 微信读书非常方便,可让我工作时阅读。当然,下班后我还是比较喜欢阅读实体书。喜欢实体书握在手中的感觉。 基本上,我的阅读范围主要是文史艺文类。如果让我推荐一本书,大推吉安的乡音考古。吉安除了是优秀的导演,同时也是优秀的文化艺术工作者。他还在电台当DJ时我非常喜欢他的节目,而这本乡音考古则是吉安多年来所收集的心血结晶。 吉安在书中有言,多少的祖辈乡音母语被淡忘,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的确,我身边的朋友很多都已经不懂得自己的乡音。由于各种因素,乡音逐渐被强势语言所取代。 而吉安所做的,就是想要挽住上个时代的情感与声音,让马来西亚的孩子记住,华语与乡音的多元共存。为人父母者也该思考一下,怎样把乡音传承下去? 【阅读不分行业(版主的话)+(一)】廖文烈 / 我如何分配阅读时间 【阅读不分行业(二)】Mastura Binti Safar / 挤出零碎时间读书 【阅读不分行业(三)】黃琨雄 / 读了小说,再读史书 【阅读不分行业(四)】锺学诗 / 这时代阅读太幸运 【阅读不分行业(五)】刘显忠 / 承认自己的无知 【阅读不分行业(六)】陈建兴 / 读到兴起,忘了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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