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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

我的祖籍远在广东省汕头,潮籍口音的天下。家中长辈都是老潮州,因此自小就是妥妥的一名潮州妹子。 随着离乡背井的日子被拉长,浸泡在潮州话氛围里的日子越短,以40年人生的两点一线来比较,相对的失衡了。成长的村子里,多的是同宗同族同乡里来的人,米线般千丝万缕的亲情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烽火连天的日子,逃难到异国他乡,情感还要继续交织缠绵,只为了互相照应,思乡情切时,有个泪眼相对的伴。因此,成长的岁月里,我沉浸在古早的潮州话语氛围,稚嫩的魂里装载个老灵魂。 当时家里有高龄的曾祖父母,由于在村里的威望颇有斤两,因此每日登门造访的客人络绎不绝。在瓜子粗茶的招呼下,除了饱足口欲,我还有幸撷取不少珍贵的回忆,至今依然深嵌在脑海。访客中,有诉苦伸冤、求当鲁仲连者;也有单纯地茗茶话当年,把咸丰年间的馊腐过往翻山蹈海地细说从头。那些怨怼亲人虐待欺凌的人,说得痛哭涕泪,曾祖们稍加宽慰一番后,多数都可以抹干泪水,笑着告辞。我家小小的客厅,成了辅导会所。只有少数棘手的问题,需要老人家亲自上门厘清,帮助分忧解难。 那时候,我未曾分清颜色的眼睛已经先看懂人性的黑白,因此与同龄人相比,显得世故而老成持重。他们偶尔也像唱戏那样,吟唱着古老的调调来尽诉衷情,那种真挚而扣人心弦的乡音靡靡,卷进耳里,兀自加了二胡琵琶伴奏,让你七窍间仿佛灌注了一坛苦丁茶,苦得口腔内壁瞬间分泌酸楚,令闻者也跟着声泪俱下。那是我对潮州的音乐有了初始的接触。人生,不过是苦乐参半的路程,只是有的人走得比较远;有的则半路就先下车。奏不完的苦乐,总有人接着哼。 除了苦乐,我也听过不少喜庆的乐曲。比如,有的宾客会笑颜逐开地捎了封喜柬来,说起未进家门的媳妇多么贤淑勤勉、攀上枝头的女儿多么三生有幸、连胸无点墨的犬子都可以娶个学富五车的富家女……昨日满腹的心酸在今日全化作一曲喜乐,跟着唢呐滴滴答答地奏起来了。他们呢喃着乡音,边敲着大腿打拍子,555的香烟缭绕间,我仿佛看见了彼此迷蒙的前世今生。然后,那些稍嫌喧闹的乐曲又转进了海马回里,席卷着故去的人面,还有一张张喜滋滋的嘴脸,多少年后,还在梦里重演着人影纷沓的前尘旧梦。 后来,曾祖父母相继故去,客厅的喧哗抵不过人走茶凉的规律,那套锡制的茶具被束之高阁,大铁箱里的铁观音也从招待客人变成了供桌前每日早晚必奉的饮料。不同的是,空气里没有声音,只有氤氲腾升的余香萦绕在曾经热闹的客厅,静默地悼念伶仃的门面。曾祖父撒手的那个午后,录影带正播放着蒙冤莫白的陈楚惠惊悚仓惶,着一袭白色衫裤,不住地甩动着后脑的那绺以黑布权充的青丝。她奋力地扭动着脖子,搭上妈凄厉的哀嚎,潮剧带给我的縠触颤栗从此定格。 一个月内,家里办了两场丧礼,相伴一生的曾祖父母终究还是携手共赴黄泉。悠远的潮乐在丧礼上响起,哀怨的曲调幽幽扬扬,如泣如诉地牵扯着离去的行脚。尔后骤然转急的嘈嘈切切乃至大气磅礴,引领着众子孙们磕头跪拜、拈香绕棺。在师姑的指示下,我们正式告别了家中奉养着清朝遗老的日子。而我以为潮乐,会在我逐渐懂事的岁月中退出舞台。 其实,不然。浪淘尽清末民初的风流人物,但是尚有许多步入花甲古稀,甚至耄耋鲐背期颐的老者,正在暮霭的黄昏领略着人生迟来的甘甜。只是,少了两位泰斗坐镇,我家的客厅不再具有凝聚力。更多的时候,老人们都没入自家的屋檐下,在漆黑的堂屋里被孤独蚕食着晚年。 耳闻潮乐而潸然泪下 附近有一老妪,打着整齐的发髻,露齿还有一颗金灿灿的犬牙,是到我家走动得最频繁的客人。3年的服丧期间,我家成了禁地。为了避讳、也为了避开斯人已去的唏嘘疮疤,她不再登门造访。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在阁楼上温习功课时,咚咚锵锵的潮乐总在阒静的天幕下回荡。哀怨悱恻的女声,还有雄壮粗犷的男音,总叫我乱了心神,浑身冒起难以抚平的疙瘩。疙瘩潜在心里,像计时炸弹那样,潮乐一起,泪眼狂奔得让我难以自己。再也念不下密密麻麻的笔记,唯有草草关灯歇息。 多年后回想,女声那句“大人啊……”总是魂牵梦萦,引领着我溯源回上,在倒带的记忆里拼凑缺失的部分。金牙老妪最后也遁入历史,而潮乐真正地成了绝唱,至少在我年少的岁月里不再耳闻。倒是农历七月期间,青灯黄卷下,我埋头在连篇累牍中,读得废寝忘食时,那几声凄厉的“大人”偶尔会伴随着呼啸的晚风穿墙过户。一切虚虚实实,似假幻真,叫人难辨真伪。然,虚空中的无形在乾坤浮动着,应是督促我早点睡下,也提醒我勿忘旧人。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也选择相信这是善意的提示,别无它意。 后来的后来,我长得足够的大了,有了家庭与小孩,也经历过数次生死大劫,仿佛已无所畏惧,却在一次无意中闯入的戏棚下,耳闻潮乐响起而潸然泪下。九度回肠,今夕是何夕?原来努力摆脱的恐惧竟已刻在骨子,融入血里。他揽着我,我揽着孩子,哭得双肩耸动起伏不休,久久不能自己。 岁月的一个恍惚间,潮州妹子已变成大娘,尽管朱颜已改,乡音却未逝。今生难以挣脱的梦魇,依旧如影随形。
6月前
每年农历七月,传说中的鬼门关大开,众鬼纷纷到人间,有找替死,有复仇和报恩的,众说纷纭,信其有者,当然守规矩,例如不在这个月份办喜事,搬迁和不夜归,尽量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与家人在未搬离旧屋前,经历过一次难以置信的事。某个早上,门前发生了一起恐怖命案。一部吊秤车将一名骑车老人勾倒,老人被卷入车底,场面骇人。自那车祸发生后,附近居民经常绘声绘影,指夜里常看到一个没有头的老人在该路段寻寻觅觅。 我家也在那时段经历一次奇遇。当年小学三年级的我,到今天都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怪事。那时父亲每天用过晚餐,习惯在夜幕降临前骑着老铁马到距离半公里外朋友家“敲仙鼓”(闽南语,意思类似现在流行说法“吹水”)。 目送父亲身影离开后,我和妹妹通常会将最后一扇木窗关上。当时的窗是铁支竖立,隔开外面,要完全阻挡,就将左右两边开的小门往内拉,然后锁上便是。每次关窗后,屋里就剩下母子3人在孤灯下温习或劳作,与外面世界是完全隔离的。 不料那日关了窗约半小时,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像要将大门拆开的那种力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正在温习的哥妹俩吓了一大跳,却终究敌不过好奇心,声音把我们吸引过去,原先还想从缝隙观察,但想到万一一个尖锐物体插入,我的眼睛肯定首当其冲,于是吞了口水壮着胆子问:“谁?” 对方回应:“开门。” 声音像极了父亲,低沉浑厚,但父亲是有自备锁匙的。父亲很早就训练我们的警惕心,从特设暗语到置放细小物件来防止门窗被动过手脚,我们都只学理论,没有实际用上场过。这次或许是个测试吧!我想。父亲每每外出都不需要我们等门,如果发现我们还未就寝,他会先用暗语与我们确认,以让我们放心,确认门外正是自己的父亲。 那日妈妈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这人没用暗语,便立马阻止我再发声,并用手示意找出收藏着的木棍防身。3人各持长短不一的木棍,往不同位置站立,以防万一对方硬闯,便给他来个当头棒喝。 这时对方在门外念念有词,时而呻吟时而嘻笑,气氛诡异,还明明是一个人,却模仿成两把声音,一对一答唱双簧似的,把气氛弄得恐怖阴森。板门后的我们急坏了,那年代根本没什么铁花装置,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要破门而入,简直轻而易举。越是看不到外面,脑子就越不自主地胡思乱想,尽是恐怖和不好的画面。 我一直不往坏处想 折腾了十多分钟后,对方知道不能得逞,就不再搬神弄鬼而放弃了。叫人好气又好笑的是,他离去前竟用尾音拉得长长的“bye~bye”告别。由于不确定对方是否完全离开,我们也不敢开门去探个究竟。 那个没手机的年代,无法即时联系父亲,母子3人只能魂飞魄散的枯等,仿佛经历场浩劫,静等救兵出现。这种光景才明白到度秒如年的形容是如此真实。现在偶尔观看电影,有类似坏人破门而入的情节,我立马会联想到当年自己也有过的经历,全身紧绷,血液加速,心情跟着剧中人起伏不定、紧张起来。 当晚我们不敢上床,一直等待父亲回来。不久后,父亲惯性地在远处下离铁马,然后推着步行抵达家门。父亲是很细心的,确定没人跟踪,与未眠的我们对过暗语后才会用自己的锁匙开门。我们不等父亲换好衣裤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诉说刚发生的事。他安抚我们母子后,左思右想,猜测多个可能,但都没有结果,于是就坐在客厅半睡半等度过了一晚。 第二晚,想到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父亲先串通我们,假扮往常一样外出,却转个身到另一个方向从后门进屋,父亲与我们守在一起。当时心情很复杂,为了寻找真相,是很期待事情再发生一次以揭开真相,但又害怕看到那个“他”再来。 一天之后回校,同学们说可能是灵异事件。因此原本不作多想的我,开始有些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过了一段日子,探问其他邻居是否有人看到当晚的景况,又或可有遇过类似的事情,大家都拼命摇头,仿佛祈求千万别遇见,有的还脸色凝重,仿佛心中有事。 当年没什么夜生活,大伙若不是宅家看电视,就是早早上床休息。因此也没人听到我家那晚的声音。听到我们讲述后,有人提议结党守夜,也有人不相信我们所说的,更离谱的是,有人遥传我家中了大奖吸引匪徒上门。 事隔多年,我一直不往坏处想。只不小心想起,总安慰自己:可能是外星人登门拜访,而我错过了,我差一点就与它交上朋友了。
6月前
8月前
8月前
8月前
8月前
(新加坡12日讯)印尼鲜猪肉可能需要一年才能恢复供应,加上欧洲货源减产价格走高,虽然距离农历七月还有一段时日,新加坡烧腊业者担心届时金猪需求增加,价格进一步推高,甚至出现断货情况,目前纷纷提早囤货。 《新明日报》报道,新加坡食品局在来自印尼布兰岛的猪只屠体中检测出非洲猪瘟病毒后,于4月20日宣布停止从当地进口活猪,并于5月9日通过脸书贴文指出,布兰岛恢复猪肉生产和出口可能需要长达一年的时间,当局会继续评估印尼猪肉的情况。 新加坡一家烧腊店负责人叶艾慧受访时说,店里使用的猪肉,虽以来自德国和荷兰等地的冰冻猪为主,只有一小部分来自印尼,但大部分猪肉品价格已因市场供求有变而推高,如猪油的价格已涨超过一倍至1公斤约4元半(新币,下同)。 “往年这个时候供应商已经开始抢单、问我们要为中元节订多少货,现在市场供应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我向供应商要求报价,他们都还不敢给,也还没开始收单。就算现在有顾客要向我订,我也还不清楚到时价位会去到哪里。我们现在有什么货就尽量先进,但是冷藏空间也有限。” 金猪进口价已涨两成 另一家烧腊店的董事经理卓政全表示,店里所售卖的大金猪多来自西班牙和德国,小金猪则来自中国。 他说,早在印尼猪发生非洲猪瘟前,欧洲的农场就已因为猪饲价格等因素而开始减产,导致进口猪肉价格增加。如今印尼猪肉供应暂停更是加剧了情况,金猪进口价已起了20%。 “这是我入行以来看见的最大增幅,相信下来价格很可能会继续涨,但是我们的售价又不能跟着起那么多。我其实早已经着手预订金猪了,但这样下去,临近中元节有可能一些供应商会因为价格太过高而选择减少甚至不进货,到时金猪可能会出现断货现象。” 小金猪进口业者何国才表示,其货源均来自中国,价格受供求因素影响,目前的货源量仅为疫情前的50%。 “临近中元节的价格要视当时的供应量,随着中国逐渐开放,除非到时货源能增加,可能有望稳住价格。” 砂拉越鲜猪肉价高 摊贩改卖澳洲猪肉 有猪肉贩指出,砂拉越猪肉进口价现已比农历新年时高。 早前只卖印尼猪肉的猪肉摊贩王亚练受访时透露,他现在已开始售卖澳洲猪肉,售价尽量保持和之前印尼猪肉一样,三层肉每公斤约17至18元。 至于砂拉越鲜猪肉,王亚练表示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进口价太贵,每公斤要超过20元,几乎是超市的猪肉售价,很难在湿巴刹以这个价位售卖。 “我现在暂时改卖澳洲猪肉,这阵子市场很静,买气降了下来,我的货也不敢进那么多,只是之前印尼猪肉的70%。” 进货量仅之前七成 猪肉摊贩梁太太则因应顾客喜爱,改卖砂拉越鲜猪肉,但同样进货量只是之前的70%。 “以前大日子像农历新年期间,猪肉最多也只是起大约1元左右,例如三层肉大概要每公斤19元,但是现在价格已经涨到超过20元,比农历新年还高。不是所有顾客都能消化这样的价格,所以我们的货也进得比较少。” 同样从售卖新鲜印尼猪肉转为卖砂拉越鲜猪肉的猪肉商何洪烜担忧地表示,若情况持续下去,很难想象明年农历新年猪肉价格会涨到多少。 肉商联合会:探讨引进 墨西哥和加拿大冰鲜猪 新加坡肉商联合会主席郭志强受询时表示已与食品局配合,目前正在探讨如何从墨西哥和加拿大入口更多冰鲜猪肉到新加坡,补足印尼鲜猪肉的缺口。 目前在新加坡市场上能购买到的“冰鲜猪肉”(chilled pork),除了有从印尼和砂拉越进口到新加坡屠宰场宰杀的猪肉,也包括从澳洲农场宰杀后切半空运到新加坡再送往工厂处理的澳洲鲜猪肉。另外有一小部分来自加拿大,所采用的进口方式与澳洲相仿。 至于墨西哥冰鲜猪,食品局日前在脸书贴文中透露,近期当地已获准向新加坡出口冰鲜猪肉。 “我们已经在着手设法扩大冰鲜猪肉的来源和进口量,此外我们也有其他来自20多个不同国家包括德国、西班牙和巴西的冷冻猪肉供应。至于猪肉价格,我们也正在这方面努力。”
11月前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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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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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29日讯)“星马艺人歌台中元会”迎接农历七月来临,昨晚拜祭活动重现疫前盛况,上百名艺人出席,艺人嚷着像“回家”一样。 踏入农历七月,星马艺人歌台中元会昨晚11时半,如往年般在友诺士地铁站旁进行祭拜仪式。 过去两年因疫情关系,当时艺人们都须分组祭拜,大家拜完后就得离开,严控人流。随着今年防疫措施大幅放宽,昨晚拜祭仪式重回往日盛况,新马歌台艺人、主持与台主等人都齐聚一堂。 该会会长许桂荧受访表示,昨晚约百名艺人出席。 有些歌手过去因担心疫情没出席,“歌台一姐”刘玲玲说,家里有小孩子,为了保护家人,过去两年都遗憾缺席了。 “昨晚回来这里,感觉像‘回家’了一样,非常开心。” 阳光可乐受访说,昨晚她与刘玲玲重聚,一时兴起,两人玩起直播,与网友互动。 “我前年没参与祭拜仪式,不过去年有来,需保持一米距离等,相比而言,昨晚比较热闹,与大家重聚。” 其他出席的艺人,包括:陈建彬、皓皓、林茹萍、许琼芳、吕伟伦、袁瑾等。 大马歌手阔别两年重回祭拜活动 新马边境重开后,马来西亚的歌手阔别两年,昨天重回祭拜活动。 歌台“小费玉清”黄浩峰昨天透露,过去两年疫情暴发,他无法越堤到狮城演出,如今终可前来出席祭拜仪式。他指目前受到近20场邀约。 “接到的台都是晚上7时后,所以会提早在下午4时半从新山出发通关,预备在长堤塞车,预计可在演出前一小时抵达。”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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