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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老

变老,仿佛是生命的永恒律动,然而每位长者的晚年命运似乎又是千差万别的。 记忆中,她,是一位只有在新年时才会出现的独特人物。她拥有相对白皙的肌肤、卷曲的短发,身形稍显臃肿,一口洁白的牙齿,脸上还挂着一颗如同媒婆的痣,常年穿着宽松的花衬衫。 她与爷爷居住在一间简朴的板屋里,两位老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每近新年,无论家人和我回家多晚,无论她多么疲倦,总能看到她坐在客厅,留一盏灯,等待我们平安回家。看见我们时,她便会问问归家时的路况。她不擅长表达,但她的询问如同温柔的微风拂过,给予我们温暖。这些问候犹如一曲悠扬的乐章,细腻地卸除了我们长途奔波的劳累和疲惫。 每年过年,她总是忙碌不已。清晨即开始准备祭拜祖先和神明,剪纸、装饰,让家中弥漫着浓郁的年味。那时的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身体硬朗的她会去早市挑选新鲜水果、香甜糕点和五颜六色的糖果,再到香店购买精美贴纸,为祭祀做准备。嘴里更会对我们念叨,购买祭祀用品要挑得精心,这些“礼物”能向祖先传递思念之情,并向神明表达感激之意。 在我们离开家乡之前,她总是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关切和疼爱,甚至会特地亲自宰杀鸡,购买各种我们喜欢的食品,让我们带回家慢慢品味。每当离别的时刻,她总是在展现出一种 “小心翼翼”,她想要偷偷地给我和弟弟额外的红包。这时她都会先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确认我父母的位置,然后悄悄地对我和弟弟说:“别告诉你爸妈,快点收起来。”这些小小的举动,不仅展现了她对我们的深深关爱,也让离别变得更加难舍难分。 此外,每当我在新年期间因为各种情况过敏或者生病,她也总会用各种土方治疗我,她细心地替我刮痧或者煮草药。她的土方,虽然古老却神奇,总是在我身体不适的时候发挥奇效。这份关爱和呵护,让我在病痛中感受到了家的温馨和她深深的爱。 时光不饶人,她渐渐变老,也逐渐患上许多慢性疾病。在短短的两年里,她的性情发生了巨大变化,变得偏激,时常责备和迁怒于小姑和她的孩子。小姑受不了,常常打电话哭诉,我们却忙于生活,无法亲自回去照顾,只能寄托于小姑,但由于小姑也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对她也显得力不从心。 永远在我们心中熠熠生辉 商讨之后,为了避免事情恶化,我们决定将她送入安老院。安老院内,老人们展现出各种各样的状态。有的依然身体硬朗,仿佛岁月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有的身患重病,忍受着身体的煎熬和疾病的摧残;还有一些老人神经有些失常,面对外界刺激时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反应。 尽管老人们经历着不同的生命阶段,却在这个安老院相遇了。每位老人因各种原因来到安老院,一起度过了一段特殊时光,或是度过他们后半辈子。他们经常会聊天度过他们的每一天。 然而,当看到我们这些去探望她的小辈时,老人们都表现出一种特殊的宁静。仿佛透过我们,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家人也来探望。虽然表情静谧,但眼中的渴望和期盼让人感受到一种深沉而动人的情感。想必他们是在幻想着自己的孩子也能如此关心和探望他们。 她的状态并未在进入安老院后好转,反而越加衰弱,频繁往医院奔波。双眼无神,体重直线下降,连人都认不得,一顿又一顿的药被注入体内,好像这样就能从死神手中夺回她的一缕生机。每一次病危通知单如同一颗子弹击中鸟群,我们便陷入深深恐慌。 直到一天,我突然感觉事情不对劲,匆匆买了车票回到家乡。偶然间听到长辈们的谈话,才得知她再次入医院,并被院方下达了病危通知单。我们渴望她能像以前一样逃过死神的镰刀,然而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 赶到时,她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面色红润如同未曾生病一般,只是睡着了。这一刻,我深深后悔没有在她生前好好再看看她,与她再多说两句话,尽管她以不记得我,但我没有做到只因不愿看着她瘦弱的身躯而流泪。 在葬礼上,我麻木地一边燃烧着往生钱一边注视着照片。照片中的她带着一抹微笑,仿佛在向我传达她已经得到解脱,走向一个没有疾病的美好世界。我静静地观察家中长辈,一个个坚强地与亲戚寒暄,对着亲戚们微笑致意,其中也包括她的哥哥姐姐们。她若在此,一定会欣慰地看着这么多亲戚齐聚在自己家中。我能感受到她若在场,必定会用方言邀请他们说:“来啊,站着干什么,进来坐啊,要喝什么?菊花茶可以喝吗?”然后展开家常里短的轻松谈话。 至今回忆起,仍然会伤心,她的微笑、身影、声音等依然还浮现我的脑中。或许,她已经走向一个没有疾病的美好世界,而我们则应该怀揣着对她深深的思念,珍惜当下,过好各自的人生,切莫让自己陷入失去她的情绪深渊。毕竟她的存在如同一束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让她永远在我们心中熠熠生辉,成为我们生命中永不磨灭的一部分。
2月前
我喜欢端详老人的照片,满头的白发加上脸上的皱纹,感觉他们都很慈祥,安安逸逸的。可是当我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时,却觉得自己很难看,尤其是那头黑白参杂的头发。每次都只是急速地梳理,尽想逃避内心的惆怅。 往年的我,每隔大约3个月就需要花时间将头发染成深色。家人都说我喜欢染头发,但其实内心的我是十分抗拒的,因为染发剂的化学成分已经对我的发质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为了减少染发剂的副作用,我都尽可能采用天然材料,但还是无法让我安心。因此,在今年的农历新年后,我不再染发!经过了几个月的修剪,头顶一片白,发尾一段黑的情况就不再我头上发生。可是内心还总是放不下,重新染发吧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我就这样一直纠结着。 心里非常清楚,人老了,头发变白是自然现象,可是内心就是很难接受。尤其在购物商场的试衣室内,明亮的灯光,又大又光洁的镜子,似照妖镜般把又老又丑的自己摆现出来,几度怀疑镜中人是不是自己。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事实,那就是摄像馆拍出来的护照照片,地心引力的功效显露无疑,垂的垂,松的松,老态龙钟,看了心都会不断地抽筋。 所以,今年我最想放下的就是对自己外表的重视,对年轻的眷恋,从此不再染发,接受自己慢慢变老。更何况从小到大,我本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跟美这个形容词一丁点边也沾不上。何必去在乎越来越多的白发;越来越松弛的脸庞。来吧白发!来吧皱纹!我会让我自己接受您,然后爱上您。 2024年,我也会学习好好欣赏镜中反映出的那位慈祥安逸的老人。
4月前
到英国留学快一个月了,时不时幻想自己还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吃饭,跟妹妹一起看剧,但瞬间又清醒过来,啊,我现在在英国,已经不在家里了。 去年决定要去英国留学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原本以为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学习,就像大学待在宿舍一样,结果大错特错。大学时还在马来西亚,家人啊朋友啊就算不见面也知道他们总在那儿,想见的时候去见就是了,不过是3个小时的车程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身在国外才明白,原来留学就是长大的开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逛街,无数个一个人的时刻构成了在家以外的每一个瞬间。 一直到出发前两天我还没有实感,照常去外婆家找他们聊天告别,然而一坐在熟悉的餐桌,眼泪就自己落了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那时候才想到是真的要离开了,离开我这22年来最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独自生活。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看到外公外婆的脸,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就想像到我不在这里时他们的生活,会吵架吗?会伤心吗?会孤独吗?在那些时刻我能够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一半的我悲伤不舍,另一半的我却想探索世界,如此的矛盾割裂。 守护住美好的时光 起飞前一天我们一家住在吉隆坡,拆床单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床,脸颊湿了一大片。不过是去一年,怎么就那么感伤?我也很纳闷。 去吉隆坡的路上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变幻,突然间就明白了,这次去的一年不只是一年,硕士毕业之后无论是去工作还是读博士,都不会再有待在家和家人一块那么悠闲的时光了。这么想着以前全家一起吃饭,看电影,旅游的开心瞬间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飘过,再睁眼已经是一片朦胧。有那么一刻我不想出国了,我想守护住那些美好的时光,却又马上清醒了过来:时间不会因为我的停留而停留,我总会被推着往前走。那一天我确切地明白为什么人们在形容哭之前总会加个鼻酸,像是有一股气冲上鼻腔,还没反应过来泪意就汹涌而至,我也已泣不成声。 我怕爸爸妈妈一直变老,我想要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我想要大家都在一块儿,这间屋子就是我的幸福。可是我太自私,爸妈已经老了我却还像个孩子,妈妈发的照片脸上有了皱纹鬓边多了白发,爸爸有了眼袋,以前能够驾一整天的车现在驾一段路都需要补眠,我都看在眼里;我想长大想分担,我又怕长大怕担当,我该怎么办?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能不能让时光停在他们最好的年华,我也可以慢慢地长大?怎么总是意识到他们在变老,却意识不到自己也长大了?
5月前
开始在想着要怎么样年轻的老去。 友人上传一张年纪不轻的男人照,戴了帽着了圆领T恤,T恤上印了英文字句,中译是——我不是年65,而是年25,只不过加了40年的历练。 年轻的老去,带着妥协与不妥协。 妥协,可以让你优雅。那是脸上细细的纹,那是手背上的筋、薄了的皮肤,还有白了或少了的发。何必强以对抗呢?细细的纹是睿智,那灰了的发柔和了面容,松了的肌肤也就不再紧绷着自己。若当型男,就剪个清爽的发,不穿那老旧的衣就行了。 不妥协,真的要不妥协。不想在电视机前,呆一两小时歪了头没死去却睡去。当年的勇,当年的荣,就俱往矣,勿再提再说;如今亦可勇,亦可荣,着手去筑一个梦。 喜欢梁朝伟说的一句话——他不怕老也不担心老。他只想在那个境况可以演绎那时候的角色,而那个角色需要老了的自己。 没有不美的夕阳 看白先勇那么积极的推广昆剧,他要年轻人来欣赏这昆剧的美。推广红楼梦到洋人的世界,他笑说有一个年轻的洋人学生说自己就是贾宝玉,原因是他也有好多女友。红楼这么好,昆剧那么美,白先生的后半生有一个梦在做着。 喜欢像周润发那样子年轻的老去。他现在搭地铁,年轻时不也是这样子么?去大街小巷找吃,不贵的,那不是年轻时也是这样么?他白了的头发,梳理整齐了,穿上合身的西装上节目,他还是帅啊。 以前和他搭档的锺楚红,被人拍了没化妆的她去市场,记者用粤语问她:“你恼不恼?”她娇嗔的说:“干嘛把我拍得那样肉酸。”不愠不火不恼,生活如常。她还是欢天喜地背着相机到处拍,拍景拍物也拍小市民,想拍出整个香港这块地的风华。拍得不够,还用了直升机鸟瞰香港再来拍。 张艾嘉拍封面时,提醒说:“不要拍得连皱纹也没有,那太假了。” “年轻的老去”不是“扮年轻的老去”,后者不是吾所追求。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有多累。 摄影师连美恩救活了90岁老去的阿嬷,阿嬷老来丧偶,得了忧郁症,又有轻微失智,不再健谈,只缩在一角,这样子真的会年迈老去死去。后来孙女连美恩拉她戴了墨镜拍照,再拍一个时装照,红到西方世界。后期的阿嬷,助手选了套衣给她穿,好拍那季的时装,她还会评说:“这款不行,过时了。”阿嬷白发依旧,人却不苍苍。既已不是晨光的岁月,也不是日正当中,那无限好的一刻来了,做个没有不美的夕阳。
2年前
2年前
“阿嬷、阿姨,我回来了!” 时隔几个月再回来,说着熟悉的话,打开同样的那扇门。 客厅里的家具依旧,椅子上的背影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又苍老了。 “阿嬷。” 阿嬷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对眼前人的陌生。 “她是谁?”阿嬷又不记得我了。 虽说这是意料之内的答案,但亲耳听到,心里难免泛起一股失落。过了半晌,她才想起我是她的外孙女。 弥漫在客厅内的味道,掺杂着汗臭、体味和粪便味。尿片已被粪便和尿液填满,提醒着我们该清理清理了。阿嬷已经很久没走路,洗澡也需要人帮忙。洗头时摸着贴近头皮的头发,不禁感叹阿嬷的头发越来越少,感觉如果没有这层头发的存在,剩下的就是圆溜溜的头了。白发也在我不在的岁月里慢慢增加,逐渐在黑发中占有一席之地。 手脚的骨头搭上一层越来越薄的皮肤,似乎每一块骨头都呼之欲出。 阿嬷的食量比从前少了很多,皱纹在缺乏营养的滋润下一一浮现。背部也快变成一个完整的半圆,我不希望这弧度再增加了。多年前阿嬷还能行走时,她已有些许驼背。有一次与她擦肩而过,驼背的阿嬷竟然只是我身高的一半。究竟是我长高了还是她变老了? “现在你在上学还是工作?” “还要读多久才毕业?” 童年有阿嬷的陪伴 洗完澡后,阿嬷问了我以前问过的问题,我的回答也和从前一样。耄耋之年的她记忆开始退化,片刻又问了一样的问题。“还有多久才毕业”这问题,我的回答从3年、两年变成了现在的一年。 我成长的岁月里,和阿嬷一起相处的时间很多,但是我从未真正去正视和珍惜过。小时候因父母都需要工作,照顾我们的重任就落到了阿嬷身上,我和阿嬷的相处也比其他同龄的孩子多出许多。印象中阿嬷做的菜总有她自己的味道,逢年过节才吃得到的卤肉更是让我怀念。闲暇的下午,她总会睡个午觉。午觉后会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望向外面的风景,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子的风将额前的头发拨开,飘忽的眼神望向远方,不知是在思考着人生,还是怀念着过去。 现在,卤肉吃不到了,蒲扇也损坏了。拿着破裂得只剩骨架的蒲扇,扇过的风依然如从前一般凉快,握着它的人却不如从前了。 曾经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不称呼祖父祖母、外公外婆,而是称呼阿公阿嬷呢? “比起祖父祖母、外公外婆,阿公阿嬷更亲切啊。” 是啊,这声“阿嬷”我称呼了将近20年。一声“阿嬷”把关系拉近了,没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只有血浓于水的祖孙情。她对我的恩,我对她的敬,成就了可贵的感情。童年有阿嬷的陪伴,哪个孩子不幸福? 都说人生有几个十年,且行且珍惜。是啊,阿嬷已经老了,没有多少个10年可以陪我。虽然阿嬷总是重复同样的话,但我仍不厌其烦。看着她,听听她的声音,多陪陪她,是我现在能做的事,我不希望我将来后悔。以前,她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她。虽然我能给予的不多,但我想尽我所能回报她。 阿嬷,您陪我长大;现在,我陪您变老。
2年前
这个世界对老人似乎不太友善。 刚刚去做体检,7点25分(中心开始营业前5分钟)我就到了。在入口处张望时,遇见了形单影只的她——戴着米色布帽、双层口罩、身材瘦小的老太太,目测70岁。 等待之余开始寒暄。 “你也来做PCR测试吗?” “不是,我来做体检。” “哦,拿多少钱的配套啊?” “不懂叻,公司赞助的。” “哗,lucky you!我来做PCR……”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其他内容,尽管我再怎么侧耳听,还是没听清楚。 唉,口罩实在限制了沟通的品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看着彼此口罩上微笑的眼睛。 看了我体检的QR码后,老太太晃了晃她手机里两个不同命名的pdf文件,说是她孩子叮嘱要展示给中心人员的。 我倾身向前,想看仔细些,老太太忽然瑟缩着将手机往怀里带。 “没关系,我自己去柜台问。”她指了指中心另一个入口处,我看到有两三人也在门前徘徊。 也许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我这个年龄层的骗子应该很多吧?),老太太忽然感觉我这个陌生人可能不靠谱,我就识趣的走开啦。 人人都有变老的一天 在抽血的时候,猛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吆喝:“8点半才开啦!你不要在这里等!不是这个入口处!等那里的人来你才问!” 我不确定那把声音吼的是谁,但隐隐觉得应该不会猜错。 何必对一个老人呼呼喝喝呢?她明明就在你面前,扯着大嗓门嚷嚷真的很多余。 等我回到入口处的时候,老太太已不知所终。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把厉声呵斥的声音。啊,这个世界对老人真的不太友善。 我忽然明白了家里两个老宝宝为什么宁可待在家,也不跟我出门去。 难道忘了人人都有变老的一天,都有可能只身一人做体检? 到时候才如梦初醒,所谓的感慨也是多余的了。
2年前
人老去,真是在那不经意的瞬间啊。明明不久前,还能好好地行走,那双手还能甩啊甩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说是在做运动。 怎知那镜头一转,你已孱弱得非得让人搀扶,方能行走。明明不久前精神还不错的你,到底是何时出了差错,让老弱这等无情的杀手,趁虚而入。真像年轻时的你(虽未曾参与过,但年少时的照片看来差异甚大),身上凸出的“肉瘤”可没那么明显,也没那么大一颗。但何止一颗,仿佛年级越大,这肉瘤也跟着长大,甚至遍布全身。 虽不会传染,但外人见了不免感到害怕,进而窃窃私语。那怪不得人,我们都懂。 一而再地被时间给摧毁的你,不会变得更好。有人说,那是业障。 但说这有什么意义呢?若真要说是业障,那谁不是带着业而降临到这世上的呢?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太宰治也许是对的,身而为人我们都该感到抱歉才是啊。 碍于身体状况,你不曾受过教育。也或许早一辈的人,对于接受教育与否,并不是那么上心。能好好地生活就已是大不易的事,温饱比上学重要。 但有时会想,若早年你能接受教育,命运是否会不同?同样带着业,带着瘤,却能更好地面对自身的状况,也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而不至于年纪越大,脾气越臭。并不是说接受过教育的人,脾气就好。而是,你能有选择的机会。有过和其他同学相处过的机会,不敢说平等,但至少有过那样的机会和体验,那是否会对后来的人生,产生极大的变化?当面对老、弱,离别时能显得更加从容。 但在你突然老去的那一瞬间,不从容的是我吧。同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泪腺向来极浅的我,总忍不住去做一切可能性的假设。 你不会变得更好,只会越来越老,越来越弱,进而走向我们都知道的那一个方向。有些事,避免不了,正因有尽头,这人生才显得有趣吧。 从你老去的那一个瞬间,每一个当下,都得来不易。眼睁睁看着你变老的我,其实,也正往这路上走去。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