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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2月前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堪堪下午4点,我才带着朦胧的眼神,打着哈欠走向厨房找些东西垫垫肚子。“妈!”空气炸锅在滴答作响,左边锅里的热油和右边的汤煲都冒起了阵阵白烟,洗手盆开着水,冲洗着生菜,一位辛勤的妇人正开始要为今天的团圆饭操劳。她轻瞟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锅中,对着刚下的肉说:“你昨天是去偷鸡是吗?又到七晚八晚才醒!鸡在哪里?快点拿来,我好砍来晚上吃!” 我笑笑不回应,她最后略带的笑意证明了她心情不错,我就继续叼着饼干看她的表演,看她坚毅的眼神中带着的自信与从容。 她先是将碗里的肉泥捏成一个个丸子,再一个个扔进油锅里,弹起的热油把我吓退了两步,她却从容地走向了空气炸锅,打开观察烧肉的状态,手拿叉子一时叉一叉,一时刮一刮那片酥皮。感觉油锅里的肉丸快糊了,我赶紧吃光手上的饼干,正要拿起锅铲时老妈就闪到了我身前,拿过锅铲后一翻——炸得正好!随即又走到洗手盆快速冲洗生菜,摆上桌面,第一道菜——生菜就完成了,随菜附上的还有她早已准备的秘制酱料。 走回油锅前,关火、捞起、滤油、呈上盘子动作一气呵成,酥炸肉丸随即完成,就是让我端上餐桌时少了两颗。这时她打开了烤箱,我才知道里面有只蜜汁烧鸡。这可是往年不曾出现的新鲜玩意儿!眼见她把烧鸡取出,我洗了洗菜刀递上,数刀剁下毫不拖沓,蜜汁烧鸡的油脂都留在了案板。我赶紧把盘子递了上去,把片好的烧鸡放上,这些精华可不能浪费。最后我妈才把精力放在汤上,毕竟是她说的:“汤要煲耐啲先会靓啊嘛。” “叮!”随着空气炸锅的响声我爸带着我俩姐姐回到了家。 我自觉开始拿碗筷、排椅子,大姐走进来又是不合时宜地拆台,撇着嘴问:“莲藕汤、炸肉丸、生菜、烧肉、白斩鸡是不是?”老妈子一脸邪笑,也不作答,就默默片着刚从空气炸锅拿出来的烧肉。二姐换好了衣服就带着戏谑的语气问大姐:“是不是?我都讲的咯!”我也知趣,显然老妈子是想要体验电影中的剧情反转。直到她把烧肉片好前都默不作声,等我盛好莲藕汤捧到餐桌旁,她才掀开菜盖——蜜汁烧鸡的香气直扑面门,油光锃亮的鸡皮更是令人馋涎欲滴。这次是老妈子的胜利,她一脸得意的笑容,万万没想到延续十多年的团圆饭菜单居然有了改变。 “全部讲每年团圆饭都一样,吃到‘嫌’了,今年来换一下口味,抓你们的心回来!”老妈子自信说道。 全家人落座,大家就开始吃饭了。我在盯着,老爸第一筷先夹了烧鸡,我也就跟着尝了一块,不知是不是往年吃惯了白斩鸡,今年的这只蜜汁烧鸡特别有滋味。我望向左右的姐姐,她们看着我停顿了一下,再看向老妈子,大姐才伸出筷子来夹,二姐倒是沉不住气了:“妈,我初三就要跟熊(她男朋友)慢慢搬东西出去了哦。你知道的咯!又要收东西、又要洗洗抹抹那些……”越说越多,越说越急,气息却越来越小,直至慢慢停顿。老爸却扒拉了两口饭就又跑出去喝酒了,但也不是有什么情绪,毕竟这其实不是新鲜事,或者说他自从失业后就没把家人当作新鲜人。 我看向老妈子,眉心先是挤了一下,又缓缓松开,口中说的是“好,吃饱了再讲”。 一起吃饭的日子不多了 我再看向大姐,用飞舞的眉暗示催她入场,这种情况总是她跳出来打圆场的,但这次不同,大姐还没开口就被老妈子给堵了回去。 “哎呀,算了算了,难得人齐,就跟你们讲一讲心里话吧!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有点别扭,我们都没敢回应。 “我也知道你们迟早是要飞出去的啦,一个两个心野到死!大的啊,整天抱着电话躲在房间,好找不找,找个中国佬,那样死鬼远;第二的更死,讲下讲下就要跑出去住了咯,以后结婚又要跑到关丹死鬼远;这样你以后要去哪里?”我妈冷不防看向我,“照这样顺下来,我就只可以找隔壁村的如花了咯!” “你多几年也不是要跑出去读书!不是讲读到博士喔?”老妈子放下筷子,“我跟你们讲,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吃饭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最多再几年啦,你们信不信?他们都在讲什么‘孩子长大了就放他们出去飞’我都有听的啊!所以我也没有管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很怕我拉不到你们回来身边了,我要没有力了。以后可能你们就每年回来一次,甚至人都不齐的那种,这个家就要散了。我想了很久很久,越想越怕,最后想开了,我们努力一点咯!大家努力一点,能回来一起吃饭就一起吃饭。你们讲是不是啦?” 这一大段话除了喘气以外没有停顿,就像排练了许久,但老妈子湿润的眼眶又显得她有些猝不及防。“吃饭啦。”没等我们回答,老妈子就开启了下一个环节,我也没敢抬头,便继续扒饭、夹菜,餐桌上至终也只剩下筷子轻碰瓷碗的声音,蜜汁烧鸡也失去了味道。 今年的团圆饭吃得格外地慢,特别是我们三姐弟,但也吃得格外地干净。老妈子吃完后就去洗澡了,洗完后我们刚好吃完,在默默收拾,她也不说什么,就坐在餐桌旁点了一根烟,我们仨该洗碗的洗碗,该抹灶台的抹灶台,就是没人敢回头看老妈子。 最后,还得是老妈子开口:“你们明天要吃什么?”我们脸上浮现了笑意,“炸鸡!”“药材汤”“苦瓜!”“什么人大过年吃苦瓜?”场面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喧闹,除了老妈子变得闪烁的眼神。
6月前
11月前
(新加坡14日讯)狮城夫妻到云顶旅游,遇上两名自称输光钱的女子,好意请对方吃饭,岂料事后才惊觉遇上骗子。 事主陈太太(58岁,邮差)向《新明日报》指出,她与62岁丈夫于本月4日到云顶玩3天,抵达的第一晚,就去了一家西餐厅用餐。 “当时8时许,我感觉很疲惫,就让丈夫先去排队等候入内。没想到,两名身材一高一矮的中年女子就接近他,她们口操中国口音,称一时糊涂,输光了钱,希望我们请她们吃饭。” 陈太太说,由于丈夫平时乐善好施,加上觉得只是一顿饭,因此4人就一同用餐。她指出,点餐时,两名女子选择了价格16令吉50仙的咖哩铁板饭和印度咖哩饭套餐。 “当丈夫去柜台下单时,一名女子还跟过去,再点了一份9令吉80仙的台湾香肠。 吃饭时,丈夫买了几瓶矿泉水,两名女郎也拿走。 “用餐后,她们还要求我们不要对外声张。” 旅程后回返狮城,陈太太看到朋友传来的一段视频,指有中国籍女骗子在云顶骗饭钱,加上有媒体曝光此事,方才惊觉自己上当。 “虽然不是大数目,但始终是被骗了,让我感到愤愤不平。” 马来西亚媒体早前报道,有4名中国籍女子在云顶专对老人下手,向他们讨要饭钱,但随着事件曝光后,4人悉数被警方逮捕。 一女试图借钱 陈太太说,吃饭时,其中一女声称有一张在本月8日就能过账的支票,试图借钱。 “当时我没有回应,对方或许是看我不为所动,当我丈夫回来后,她再度试图提起这件事,但被我直接截断,叫她无需用这种手法来借钱。” 她透露,两人除了伺机借钱,还询问她们是否有微信,不排除对方日后想继续行骗。 疑专挑单身男下手 两名女子吃了饭后,还在餐厅外搭讪另一名阿叔,怀疑她们专挑单身男子下手。 陈太太指出,两名女子用餐后就先行离开,当她和丈夫走出餐厅时,看到她们正与一名阿叔搭讪“她们被阿叔拒绝后离开。我过去询问阿叔,发现两人同样要求阿叔请吃饭,说法一模一样。” 她说,阿叔透露说因害怕遇到迷魂党,不愿两人过于靠近,对方才离开。  
12月前
日剧《最完美的离婚》中有句经典的台词:两个人吃的是饭,一个人吃的是饲料。 我记得当时看到这一幕,正好是独自坐在电视机前吃饭,当下巴不得回呛编剧坂元裕二一句:你才是吃饲料,你全家都是吃饲料。 农历新年期间与几个同样喜欢独自旅行的朋友聚餐,谈起一人上路时最开心之事,其中一项竟是一个人吃饭。 不用担心同伴的喜好,不必迁就别人的口味,也无需猜测对方的预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路边摊很随性,吃米其林也没问题,反正只需要向自己虚空的胃(或钱包)交待。 如果你像我一样,天生爱当滥好人,结伴旅行时总是先为别人着想,考虑其他人的口味喜好,然后再衡量食物价钱,确定能够满足所有人的要求,那你一定能够体会旅途中一个人吃饭的自在惬意。 日常生活中在外用餐,独自坐在餐厅里吃饭,有时难免会有心理压力。尤其身在热闹的餐厅,埋头吃饭时免不了敏感多疑,会不会有窥探好奇的眼光在背后默默注视?于是很多时候宁可打包回家吃。 这份格格不入的感觉,身在陌生之地时反而变得理所当然。与其他成群结伴的食客不同,旅客的身分反而衍生无以名状的勇气,坦然地把身心都交还予原始的食欲。 因为是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吃饭,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走入任何一家新餐厅探险,可以放纵地点完餐单上每一款甜品,请厨师成全嗜辣嗜酸的个人口味,把吃光光的寿司盘叠得再高都不必在乎别人的目光。 真正体会一个人吃饭的无限愉悦,是在日本。或许越来越多的日本人习惯独自用餐,日本的餐厅亦很上道,设计了各种体贴入微的单人席,让人可以安心当个孤独的美食家。 说起单人席,不得不提一兰拉面。 现在我们对于单人席的第一印象,原型多半来自于这家国民拉面店。挡板打造了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别人的视线,让吃饭,啊不对,是吃面这件事变得直接专注,心无旁骛。 想吃什么,直接去自动贩卖机下单;面条精细,汤头浓淡,直接写在一张纸上交待。连说话的功夫都省下了。还有比这对独行旅客更友善的用餐环境吗? 不过,旅途中一个人吃饭,也可以不是一个人。一碗热腾腾的拉面被捧到面前,我在小隔间里将碗筷、温泉蛋、绿茶一一排好,然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隔海传到远方某人的手机上。亲爱的,这是我的晚餐,你今晚吃什么呢?   更多文章: 彭健伟/疫情下的爱情 彭健伟/来去日本配眼镜 彭健伟/空间和安全感
1年前
辞掉全职工作以后,犹在回老家或留城者间摆荡时,流行病毒入侵我身,以雷殛之势攻战免疫系统,比我意志决绝。 连行李也收拾得仓促。妈写:不管结果如何,回家好。 我说可以,但要共同采取最严谨措施,以防万一——于是分头行事,速命老家姐拎两小可爱女儿回夫家,而我独自驱车到附近小区挂诊,油门催下,轮胎一路滚动,无关我的意识。 先是印度医生着全身防护衣,在诊所外临时设立的检测站将探测棒长长昭示我眼前。“第一次吗?”我只轻轻点头,不作声。“仰头,记得可以用嘴巴呼吸。”它就此展开我鼻腔探险,像蜂鸟长舌深入花芯,一阵刺痒呛出我目泪。年轻医生温柔,他道了个歉。 如蜜的鼻液,是苦是甜,24小时内自有分晓。 为求安心,还是挂号问病。 “咳嗽否?” 我摇头。这回是老印度医生了。他靠向椅背,皱着眉边摊开无奈的五指说,近日流感连连,症状亦相似,谁都说不准。但他从未摘下口罩和护目镜。 “伤风?” 亦无。 昨日喉咙开始肿痛,体温摄氏37.5度,自行检测结果为阴;今早烧已退,喉痛却加剧,而且莫名呕吐。我结案陈词,话音未落,医生戴上手套,左手持压舌板制伏我舌面,右手电筒照向我口腔的隧道。他说里面有火烧的回声。 “以你的症状,大概不会是新冠肺炎。” 四字如咒,终究说了出口。 但他脸上闪过的一抹疑惑仍被我及时捕捉。 阴阳也罢,都要回家。 疫别两年,时间换算成分秒单位总是轻易些,数成日子却无比艰难。我将家当车上四十公里路程,徒留身后每日确诊数字破千的空城。望后镜里的吉隆坡楼身低低矮矮亦空空荡荡,却总蒙着一层雾不散,在路上,和妈商讨各种举措—— 浴室摆水桶和洗衣液供我每日自行换洗衣物。 房门外置放肥皂水盆,每日清洗餐具务必戴上手套和口罩。 你待会戴口罩躲楼下,等我进了房马上消毒。 每天测量体温和血氧,记录在案。 每晚睡前用消毒枪将整个房子消毒一遍。 在家隔离,形同爱的牢狱。点开卫生部下令民众安装的“吾安”APP,老家这区双层排屋标示为“红色区”,即一公里内有确诊病例。社区已然是大型病房,而每一间家纷纷匿藏着疑似病患。 这已绝非首次。前两次密接都侥幸避过,这次我都能感觉病毒在细胞里窃笑。所有症状都指认我。即便恪己遵守防疫守则,一松绑的移动,本身就是一宗罪。如今待病如待刑警上门,将我镣铐,判我以患者之名。 “万一其实没有确诊呢?” 来不及了,妈。 ● 在房里度假整整10天 是夜,诊所发来判书。 SARS-CoV-2 RNA,detected。阳性。 CT值25,低于平均水平,属染疫初阶,传染性极高。 只觉颈间烧灼,脑袋仍是清醒。传讯通知才刚一起吃过饭的友人,我阳了,你好自行检测。虽已做足万全准备,最担心还是同一屋檐下的家里人。聊天家群不如预期躁动,许是对于病毒早已免疫,心理的那种。带有一点钦羡的意味,友人说,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 疫病从武汉过海关斩天将而来,想起疫情暴发初期举世惶惶,起起伏伏的病例勾画出2020年代的第一道风景线,如今,它终于住进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供养一场病疫,我活成一尊确诊数字。 开始为期7天的居家隔离。没有比现在更关心自己身体的时候了。 譬如第3天。喉痛渐愈,倒是鼻腔莫名住进浓痰,蝙蝠白昼悬壁这般,咳不出,擤不掉,厚重鼻音让外甥女迟疑,“是舅舅吗?” 妈烧饭也清淡了不少。每每确认她抵达楼下,我才遮上耳鼻打开房门。白色塑胶椅上的饭菜每日惊喜缺缺。它们总一副比我还病恹恹的模样——汆烫地瓜叶、蒸石斑、蚝油豆腐、水煮蛋……晚饭至少还有一汤品慰藉:有时花生莲藕大骨,为囚日添色的玉米萝卜。 口味却不是淡的,说明味觉和嗅觉并未丧失。大幸也。 每日饭菜佐《F.R.I.E.N.D.S》,虚度时光,悠哉乐哉。乔伊过30岁生日那天抬头对天花板抱怨,上帝啊,为什么是我,“说好让他们变老,不是我。”当即笑噱,学舌——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不敢大声。 荣获Omicron拣选,我无怨尤。 一集20分钟结束,连蜜糖和清热排毒茶也都饮尽,端着盘子奋力叩门,确认无人,才把所有碗碟泡进肥皂水盆里,确认餐具样样浸在其中。 平躺床上,信息妈,朕用膳毕,可以收拾啰。 这样又一天。又一天。几无症状,度假在房里整整10天。 ● 疫情下,再次唤醒这双炊手 朝令夕改已是日常。老长一段时间,眼见疫情趋缓,其实只要再忍稍时就能步向常态,政府却早早宣布松绑,脱缰野马不受束,口罩不戴,人身无距离,酒吧悄悄经营,便又让防控失守,病例暴增,一切重头。 破口的,不只疫病,也连同我自己。 无法回家的日子,倭居吉隆坡高楼公寓里,每天看重复的日落。 或换过别的名字吧——黄昏、夕阳、余晖、晚霞,怎么都是带着尽头的愁意。 可天空映照的它们却像施展了盈亮魔法一般,那段时间里,茶橘色,紫荆色,墨蓝色,染出一片片层云,高积云,卷云,它们舒开天幕,静谧和缓的飘向,彷佛温柔低语——没事的,走慢一些也能跟上;仿佛只要不低头俯视现实,就还能骗过自己人间安逸。 好几场家人的生日都在视讯里共度,外甥女的,妈妈的。隔着荧幕,细节狡猾隐身,不知道外甥女小妮和小娜长了多少寸,也不知老人家的后脑勺,有没有光阴刷白的蹑手蹑脚。这场战疫里,肉眼所不见的事物都得逞了。 那段时间我无法正常进食。食欲尚在,且经常饥饿,但逢食物下肚,总要翻肠搅胃一番。我强抑恶心呕吐不适,以转念,以分神,以想像,以哼唱;或捏紧虎口,或按压臂掌内关穴,或屈身按揉膝盖足三里;可以防洪的方法我都一一试遍,但越是动作,心理越受压迫,每每差一点赶不上厕所—— 先是干呕,等到胃部三番四次抽搐,涨缩,翻涌,我紧紧抱住马桶,秽物冲口而出。 整净自己时,镜子里脸面通红,噙泪的双眸,往往因为不明所以。 这些,荧幕前也都看不到。 中西医皆道是胃窦炎,开了呕吐祛风胃药,但我知悉,那一切肇因都不是来自生理。 从此我在黄昏里开伙。奉我妈指令,少年放学写完功课早早栽在厨房里,炊烟过境一路烧饭到天黑,先学煮米饭,煎荷包蛋,炒菜,炸肉,唯独那时没有学过煲汤。十几年来我漂泊吉隆坡,多是外食,而今疫情下,公寓里,终又得再次唤醒这双炊手。 只是这回我只剩自己了。 居家工作午休时段,打开小红书,搜索栏键入:“莲藕花生汤”。影音食谱一格一格陈列,综合各家步骤,在手机笔记里抄下食材,出外采买;回来,浸泡花生,猪大骨入冰箱,其余食材,包括任意配搭的——“芹菜肉片”、“蕃茄炒蛋”,少小习得,毋需偷师,等傍晚下班继续料理。 小红书说肉须先经沸水加绍兴酒汆烫,问妈,怎从不见你这么做? 妈一言蔽之,懒。 再问,怎么你以前莲藕都削那么大块啊? 妈不理会,反问,你几点开始煲汤? 我说现在。 现在几点了啊,先生? 哎,妈呀,开会迟了,我们城市打工人命苦你不是不知道。 忽悠过去,实则是自己忘了提早煲汤。 总是忘了要相信时间的作用,类似交托的那种信仰,方能收获一锅味美的汤。饭菜上桌恒常是夜晚,我习惯坐在窄仄阳台上,碗盘就地落座,想像万家灯火里那一台台闹哄哄的饭桌,或许也有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但因明白团聚的日子在前方,所以愿意静待时光的煎熬。 吃过一顿又一顿,妈妈教的,小红书学的,自己做的,家常便饭,便也同时料理好了自己的心。 ● 原来长大不过一瞬间 尔后病愈。 隔离10天宣告自由,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小妮小娜便一人拉我一只手。 “舅舅,你要吃什么?”遂把我拎到偏厅的玩具厨房前。 那是她们妈妈疫情前买的生日礼物。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胜过其他玩物。 记忆骇入疫前——多是我给她们指令,萝卜要削皮,这是虾还是crab?只有玩具砰砰锵锵的声音,无人回应。小娜切开半颗番茄也是艰难,小妮煎蛋总翻落地板,多次捞不起索性用手捡。 如今,5岁的小妮问我,番茄可以煮汤吗?她楚楚可怜只有盛汤的碗。 假装勉为其难,我说好,但番茄不要软烂。 放眼矮桌上,饭菜皆已备好。筷子双双并排,旁边一碗假热白饭。一道道菜肴摆桌中央——大红虾、黄南瓜、两颗水煮蛋、状似叶片的不懂什么……(小妮:是cookies!),我执起汤匙,欲试一口番茄汤。 “舅舅,烫,吹吹!” 小妮很小的时候,每次吃饭我们总是唤她——很烫,吹吹。 如今换她温柔叮咛,小大人似的。其实不过一玩物罢了,怎会烫嘴呢?她是有样学样了。 我嗯嗯诺诺,她洋洋得意。或许是感佩自己的厨艺精湛,烧得一手味美熟食。 如今疫情亦是家常便饭。要过一年小妮才能施打疫苗。总希望她长慢些吧,却又望她早早具有疫苗的保护,能走出去认识这个世界。原来长大不过一瞬间,当上长辈以后更是切身知晓——眨眼间,屏息间,肥嘟嘟的脸颊一下立起来。小妮懂食物煮好会热烫,烫着了会伤;她亦懂得了着紧,有想要保护的人了。在她仍是稚小的年纪,我们这些家人,总想奢侈地,以伴耍为名,请她为我们在玩具厨房前多煮几道鲜热的,有她温柔叮咛的饭菜。 吃、饭、吃饭了——恍惚间,妈的叫唤从厨房没命地传来。她俩仍慢悠悠递给我一绿色空茶杯,作状撒粉,我问这什么,小娜支支吾吾,小妮冲口而出:“呃,呃,草莓香蕉维他命外星人奶昔!”
1年前
“能不能走快一点”“怎么做什么都那么慢啊”“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呀,时间不等人”,这些话好像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日常生活里,不管我在干什么,甚至是吃饭。可无论我再怎么快,还是会被催促。 我时常会想“慢慢”这两个字是不是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错误了。只要慢了就是输了。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放慢脚步等你,也没有人有义务停下等你。但是在与时俱进的同时,我们也需要学会慢慢来。慢慢来也许会让你感到很焦虑,但慢下来可能会让我们遇见更好的一切,发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美好。生活总不能只是被急匆匆的事情填满,生活也需要加点无聊又琐碎的事情。那样当我们都老了,回忆往事也能带点甜甜的味道,就像加了蜂蜜的薄荷柠檬茶,喝起来又凉又甜的。 我所认为的慢慢来,并不是放慢速度,也不是把待办事项分成几天完成,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生活的节奏,然后享受属于我一个人的青春与生活,一步一步朝着目标往前走。人与人的生活节奏不同,我们不必强求自己跟着别人的脚步,也不必紧张会不会比任何人逊色。虽然可能收获会来得更晚些,但努力总会有收获。我也不必害怕走错。如果走错了,大不了重新选择下一步。人生就是在不停试错的嘛。对于无法预料的未来,如果可以享受当下,那就是对人生最好的反馈了。 慢慢来是一种诚意 我很享受慢慢来。享受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慢慢走,享受在无人的沙滩吹吹海风。喜欢的歌要慢慢听,喜欢的事也要慢慢做。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在阳台上画画,没有汽车的鸣笛声,没有人海的喧闹。就这样伴随着日落,一幅随心而行的画就完成了。我也很喜欢日落,太阳慢慢落下,阳光温柔又刺眼。如果把阳光比作一种花,我想是带刺的玫瑰吧。我觉得日落也代表着结束,日落了匆忙的人们也就慢慢的回家了。 对于友情,我也喜欢慢慢来。慢慢相遇,慢慢熟悉,慢慢靠近,慢慢融入对方的生活,成为对方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慢慢来是一种诚意,也是一种尊重。在这个“快餐式”的时代,幸好我遇见了一个情投意合的朋友。我们认识了8年,比起朋友,我觉得我们更像是家人。我们会互相分享生活中的趣事,互相嘲笑对方的糗事,也是对方的“解忧杂货铺”。今年我也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虽然相处不久,但是我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我觉得形容我们关系最好的词就是“慢慢”了。从认识到现在,我们都在慢慢靠近,慢慢熟悉,慢慢变好。我想说如果你在“快餐式”时代遇见了小火慢炖的粥,那一定是一件超级幸运的事情。 慢慢即漫漫,漫漫长路需要慢慢走。慢慢欣赏沿路的风景,如果累了那就停一停。即使以后没有到达预设好的终点,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有。所以慢慢来吧,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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