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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前
11月尼泊尔天气非常舒服。第一次跟友人回他口中常念的出生之地探访——Shikaphur高原村落。3小时路程有三分之一是颠簸难行的上山路,所以必须支付400令吉找四轮驱动车当一日载运。 一路上有一段走在高山谷边,满谷平原是黄金色的麦田,非常有从城入乡的气氛,上山时就真的感受到原始。轮胎下飞沙走石,可以想像上山做房屋建设的难度。难怪友人说盖一所简单的小店屋就要一万美金,大部分就花在建筑材料的运输费。 高原村落入口处,已经看到鲜黄色的芥菜籽花(mustard flower),给青绿的山景注入了梦幻感。友人说,他的叔叔是区内的政治人物,要求他筹划在山顶的一块福地建庙或建修行所。我的脑海就一直在观察和衡量这事的可行否。 高原村庄可以看到喜马拉雅雪山,100年前已有原始村民住下来,渐渐演变成Tamang族的村庄。已经扎根的每家每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难以想像的近代发展历程是,村庄的电力供应在2016才衔接成,上山的行车道2013才完工。难怪村落的生活保有浓浓的原始感。 友人爷爷在去年过世,一生85年都没有搬离村落。走最远的路是2小时去Banepa小镇办事,根本没有交通工具的考量。由于是村长,他走后全村45户人家来给他诵经念佛,抬他到高原最高处火葬。友人被奶奶带大,他说小时候奶奶会背着他徒步3小时下山,领着农作物到市集兜售,顺便买需要的。然后回家又是徒步3小时。他小时候都没穿鞋子,赤脚上学。直到12岁时爸爸才第一次带回一双鞋子给兄弟姐妹。村里女人的命运大致相同,从小做家务管家畜,背水背草,种植耕田是基本家务。大约十七八岁就出嫁。友人的母亲,嫁过来这个高原,回娘家就是大概走路4小过去对面的高原。所以别说村里生活挨驴子,特别是女人的命运特别坎坷。毕竟旧时尼泊尔重男轻女。农家观念一般是家里越多女人生越多越好,家人人多手多好办事,瘦田才能变肥田。 高原的天气、景色令人惊叹。吃的用的都跟大自然息息相关,就地取材。但当我走进屋子与人接触时,往往有一种苦味儿。每家拜访时只见老人家守在家,儿孙都去了城市拼搏;再不然就是好几姐妹在家酿米酒,友人担心她们不恋学习,所以送了几个书包鼓励她们一定要完成学业,决不随便给人订终身。也开导收入不稳定的爸爸说,女儿多读书,以后能像儿子一样养家、孝顺父母。 跟大自然贴近的生活环境,充满原始的自给自足生存智慧。居民极为劳动,只能说简单是福是他们的生活背景,也不是不能追求,但是就是碍于资源或建设,包括眼界的开拓建设。村落的邻里精神和农耕文化保存得很好,对城市人充满教育意义。但是住下来的新一代承载着时代给予的更大的祝福,希望他们更有学识,能改善家里的匮乏。 建一座庙不如建一座修行场所。让城市人有机会到到野外来回归简朴,体验自立的自给自足。行车道路更好,才能引流更多上到高原。那一片美丽的景色,才是别人眼中的宝藏。乡村的原始,才可以从被遗留变成被保存,才能与社会需求连成一线。   更多文章: May子/快餐鸡 May子/不想念很好 May子/感情遗物 May子/生设崩塌
1年前
前阵子有幸拜读沈明信先生的文章〈常常,我想起那座山〉,突然心里也冒出了我生活里遇见过的那些山。 很小很小的时候,无数个吃过晚餐的傍晚,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搬张小凳子在大门口守着。常常要待到夜幕将它隐去、满天星斗时,才会等着批星戴月的爸爸来到保姆家看看我们。当时的住宅小区周围都是茂密的油棕园,白天能瞧见绿油油的油棕树环抱在山的四周;夜幕低垂时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只剩下虫鸣和拍蚊声。它是我认识的第一座山,有点距离,但是从前院举目就能见着山顶上通讯塔在夜间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弱灯光,它就这样每晚安安静静地陪伴着我,等着爸爸。 听爸爸说过,山下炸石场的轰鸣和飞石,曾经把初来乍到的妈妈,吓得花容失色,这大概是它为妈妈和我串联起的回忆。另一个记忆中最特别的是,每逢中元节来临,几步之遥的七仙女庙都会举办中元节活动,夜幕降临,歌台开演,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一年一次的人间闹腾,它应该也不能免俗。 稍长一点后,搬回家里和父亲同住。它便是我生活里的氛围、玩耍的场景和岁月的景色。小学放学步行回家,我都会顺着下坡路一直望着远远的它。它一直引领着我前行,好像家里的靠山,我的爸爸,坚实挺拔,毅力不倒,回到最是舒服的家。 记得小时候,爸爸也曾几次带我们一起拔山涉水,到山上瀑布嬉水野餐。当时小小的我置身山中,感觉它是如此的高耸庞大,容下那么多青葱翠绿的树木和小动物。大热天里,第一次被清凉的山水灌顶,真是冷到全身直哆嗦! 教我敬畏脚下的土地 不用上学的周末,有时童年玩伴兴起,会一起骑脚车上山,一路上嘻笑玩闹,骑了近两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次有个玩伴不知是在和谁较劲,还是玩疯了,下山时还拼命踩着脚车往下冲,咿——碰!他竟然忘了他脚车的刹车器失灵了……可想而知,后果很惨烈。 中学上下课的路程偏离了它,只能偶尔从校园操场边上遥望它。中学课业开始忙碌,好多个午后补课、课外活动、制服团体步操练习等等活动都是在夕阳缓缓落下时结束,快要抹去它时,我才向它挥挥手,踏上回家的路途。 很长的时间里,我以为它会这样一直陪伴着我,很久很久……直到后来在他乡升学,再到对岸工作,开始了离校后的生命追寻,把它留在这里。只有在每个周末回家探望老爸爸时,偶然忆起才心虚地瞥它一两眼,没有了以前的惊艳和仰慕。当时以为,最美的风景都在彼岸,但是啊,人生不知不觉地从此岸游走到彼岸,再从彼岸流转回此岸。 后来,我们觉得这里和世界的距离刚刚好,决定留下来安家,延续父辈的耕耘智慧,养儿育女。它始终稳守原地,俯视一切,默默守候。是山的隐隐脉动还是山神的召唤呢?让我领悟我的根就在这里。是它安顿了我年少的彷徨和焦虑,也教会了我敬畏脚下的土地,敬畏自然,还有生命。 我一定要找机会,带孩子们一起去拜访像长辈的它,让孩子们认识它,徜徉在它宽大的怀抱里,稳妥适切地置身其中,感受与它同在的安心。对了,它是我心里的第一座山,大家都称它埔来山。
2年前
【小说创作谈 / 六之五】 最近写给小说新人的几篇杂论,不慎让作家友人感觉“被批评了”(取其意,原句不宜见报),脑中即闪现周星驰电影中“隔山打牛”的画面,想来电影也暗示了批评的技巧,受用无尽。当然练习阶段的许多基本概念、习作所需的限制如篇幅等,对“艺高胆大”的小说家是过去式了,或许也不适合有才情的新人作者,后者可能会大力反对“故事”的存在,希望在文字的哲思中建立小说的新世界,在精神上类似新诗作者打破“意象”和“语言”的尝试。自然会想到的问题是:从“小说新人”到“艺高胆大”,中间隔着的“山”有多远?恐怕要引用《少林足球》了。 若借用“山”的比喻谈小说(也适用于广义的文学作品),同一座山,在水墨画、摄影作品、油画、电影等媒介里各有风采,视野和焦点的选择有不同的取舍,如同小说中故事的“前景”和“背景”(新人常不自觉地调换了两者位置),其中最关键的是眼光的不同。若遇到高人读者,见山不是山;若是爬山登顶者,感悟天人合一,忘了身在此山中,和之前的所有曲折;遇到海明威小说〈白象似的群山〉里不知要说什么的女主角,群山是一群白象;若不明所以地问起作家本人,他可能会打发说:“都说过了,只是冰山一角。” 不同读者未必会看到相同的东西,也未必会看到作者看到的事——写着的时候,带着这样的认知,可能是重要的,但不尽然时时刻刻都需要记挂着读者,有些部分只有作者能知道(作者行使霸权)。或许我可以引用自己的诗句(如没记错),来描述读者和作者的碰面:“我们相逢在 / 岌岌可危的细线之上”,可联想地球在危险的宇宙中,竟然获得短暂的安然时光。说服不同类型的读者自是不容易的,因为作者还带着“作者”和“叙事者”的双重视角,除了常会焦点错乱,无法轻易对上眼神,当读者是学者或评论人时,则更具挑战。有人干脆就说:“作者已死(即使活着也无需多说)”。 先不提长篇,短篇和微型小说放在“练习”中,依然类似走钢索,步步为营,在高处求平衡稳定,其中需要拿捏力度轻重、缓急,精准度甚至虚实,都是难以明说、不具体甚至一直处在变化中的,我们却不得不做出相应的选择,最基本的目标是避免从高处往下掉,而不是对错的考量。就内容而言,小说情节走在过于戏剧化和完全“没戏”之间;“前景”和“背景”之间;情节泛滥、天马行空和过于单一之间;过于写实与过于虚无飘渺之间;未来与过去(历史)之间;困境与困境之间。而角色常常处在大我和小我之间;梦想和现实之间;现实与回忆之间;情感和欲望泛滥与无动于衷之间;勇敢与懦弱之间;过分完美与极度黑暗之间;生死(未卜)之间;悲喜之间。而说来有点刻意的小说形式,在下笔的当儿,多带实验性质,基本的起承转合结构(伏笔安放何处)、单线双线发展、人物刻画的程度(内心世界如何展现)、内心和场景的“对话”、修辞象征手法等都需要边写边调整,力求精准,很多时候事态发展不如预期,要不要拯救主角还难以有定论,其实很难有余力顾及其他类似“反映现实”的事。 小说内容和形式,都得在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各种“之间”移动,做各种剪接增删,只求作者眼光精准,让小说得以“自圆其说”。在理论上内容和形式需要做到融合,但现实中往往是互相牵制(可引伸为夫妻、同事关系等)。若难以用文字具体表达这种抽象关系,或许可以采用理工科的方式,在写小说之前做一道题:“试以内容为x轴,形式为y轴,各种轻重、急缓、虚实等单位为刻度,为此篇小说取一定点。”对小说新人而言,这个定点(定位)很重要,下笔前“心里有数”,甚至有个大纲,可避免写作过程中的可能发生的灾难(如放弃)。如果把“故事现实而手法写实”列在第一象限,“故事现实而手法超现实”可以是第四象限,它们都是可以成立的选择,差别在于难度。即便是“艺高胆大”的小说家的同一部作品,也不会随意在不同的定点之间移动,故事的虚虚实实或许还容易掌控(小说家的经验),文字风格的变化除非是不同叙事角度所需,很多时候会影响阅读的流畅。 尝试用“象限”的概念来表达(硬扯)小说内容和形式的关系,除了是“自圆其说”,也是某种跨界,而小说本来也是跨界的产物。小说导师们常说,要为人物做个清单,细细写下他们的个性、背景(甚至包括喜欢的颜色和星座),想像他们坐在面前接受作者的采访,把自己的一切说出来,作者还要进一步分析人物,揣摩其心理状态,十足心理医生(虽然只能在故事中协助治疗)。这个年代的小说新人们当然都非常清醒,不会问:“那么是否需要报读心理学?”(小说导师们内心独白:“做上帝比较有用”)。科幻小说作者不需要成为量子物理学家,在家写作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作者阿嘉莎‧克莉丝蒂 (Agatha Christie)也不需要杀人,或成为侦探,但需要知道火车上每个人的心事和来历。不同的“人设”,来自各种职业和生活背景,小说作者总是先要细看,看出关键之处,再把人物摆放在适当的时空,但人性的复杂无法轻易归类,或简单分善恶,那是小说情节需要展现的部分了。小说作者应该先是“看人的人”,并且看透,这其实不容易,特别是心思单纯的人。看透肯定是一种跨界,跨入灵魂之界,据说年轻的张爱玲早就看透了。但小说作者可以选择写,或不写透。 处理小说的各种烦琐的考量,足见更多“跨界练习”之必要,也显示了超越对“文字之美”的单一追求。只是沉溺于文字,或只是沉迷于情节,都是不足的。小说的内容和形式都不能独善其身。尽管说想像力无疆界,故事可以无尽发展,尽情“跨界”,但文字载体会把它们都拉回来。一位写长篇小说的同学曾经采用“Worldbuilding”(不确定正确的中文翻译)的概念,构思小说连串场景,听起来像“造物者”的工作,让人想到游戏世界的各个关卡,甚至最近红起来的“元宇宙”(Metaverse),但这方法真正的用意是在设定场景的规则和范围,订下“界线”,后来能不能把庞大的“设计”写好,有待小说形式和文字支撑,去体验作者的各种“界定”。许多新人作者“跨界”电影拍摄手法,生动处理画面和对白,往往忽略了电影难以展现、而文字得以进入的“内心世界”。马华小说家(不是百分百确定,姑且匿名)说过,要写一部“不能拍成电影”的小说,是对“跨界”的自觉。 小说形式或文字的表达方式更被各种外在因素所左右,其中最大的是作者的“自我”,这说透了会变成宗教或哲学大哉问,但在小说的世界中,技术上而言那影响了“叙事者”的眼光,是否看得深沉,是否悲悯,或者无感。无感的叙事者如何说一个大悲剧呢?作者可能会说,“看到”和“展现”就足够了。但为何不能多一点叙事者(通常是作者)的心事呢?或许作者本就不想让读者知道太多。 延伸阅读: 【小说创作谈 / 六之一】杨嘉仁/让人心律不整的小说 【小说创作谈 / 六之二】杨嘉仁/小说之门? 【小说创作谈 / 六之三】杨嘉仁/说不完的故事 【小说创作谈 / 六之四】杨嘉仁/不再为校增光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