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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

2天前
1月前
2月前
大学的人际圈子一直是个闭口循坏。 某天,几位大哥的出现意外打破了这个循环。他们正是监管校园停车场的保安。 那天下课后,我一如既往地先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放置书包。还未来得及卸下身上的重量,便惊见一只知晓坏事败露的壁虎出现在车门内部的下方。刹那间,无数的感叹句接连冒出——万一它在我开车时跑到方向盘上怎么办?万一它已在车上某处诞下了宝宝怎么办? 而壁虎早已惊慌失措地从储物格下方的黑色圆管逃走了。但我并不知道那个圆管通向何方,担心它兜兜转转还会回到原地,只好向保安求助。 “Bang! Boleh tolong ah?” 保安大叔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犹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Kereta saya ada cicak!”我开始比手画脚,激动地指向犯罪现场。 保安大哥开始挪动步伐,跟随我到车子停放处。我把车门打开,毫无隐瞒地呈堂供证,一边指着黑色圆管,一边重复着“Cicak tu lari dari sini!”大叔却在关键时刻挠起头皮:“Cicak?” 我马上搜出这家伙的照片,想方设法将之放大,只为让他一睹主人公的“风采”。果然,他微微扬起了嘴角,却径直走开了。正当我纳闷时,一位高大的保安走向了驾驶座,随后另一位印度保安走到了副驾驶座旁。他们同时让我打开车门。我立马意识到他们就是刚刚那位保安请求支援的对象。两位保安二话不说便直接蹲在车旁,用手机的手电筒往车里下方的各个角落照去,并徒手开启地毯式搜寻。 不一会儿,第一位保安握着一支蓝色原子笔回来了。我猜想那可能是他的救援工具。他们3位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互相换了位置,就这样又继续搜寻了好几分钟。最后都带着些许歉意对我摇了摇头。“Tak ada ah moi。” 当下,心中流动的暖意远超于那份没逮到壁虎的可惜。离开前,那位高大壮硕的保安大叔问了我:“Takut ke?”我羞耻地点点头。他却说,“Tak payah takut la, sudah keluar。” 虽然我半信半疑,但当下唯有这么相信着才能安心开车。凭借着这句话,回家的路上异常顺利,壁虎似乎也找到了它的归宿,至今未见踪影。 正当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麻烦坚守岗位的他们时,隔天停车场发生的乌龙事件又让我再次欠下了人情。停车管理处误以为我违规停车,锁上了我的车胎。印裔保安语气平和地询问我有没擅自移开“禁止停车”的警告牌泊车。我不断申明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做,但又苦于如何自证清白,毕竟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在极度紧张下,保安大哥耐心地指示我取下雨刷下的警告单到地下管理处办理手续,还随口叫了另一位保安为我带路。而他,正是前一天叫我“tak payah takut”的定心丸大哥。 当事情演变成需到指挥中心调动监控录像时,印裔保安却忽然骑着摩托闪亮登场。他额上的汗水在烈日下显得晶莹剔透,灿烂的笑容依旧掩饰不了先前到处奔波的痕迹。大哥习惯性地摆了摆头,难掩开心地告诉我事情解决了。原来,清晨值班的保安疏于履行摆放警告牌的任务,所以错不在我。想必这位大哥在我忙着处理手续时也来回辗转了多地,只为与当时值班的保安再三确认。数不清当时候说了多少句“thank you bang”,但我会永远记得几位大哥善良的脸庞。虽然道不出他们的名字,这段特殊的经历却意外让我和他们成了朋友。 被记着的感觉真好 以前到校后,我只会履行一贯的社会准则,礼貌地对保安们点点头。现如今,这个习惯已裹上了满满的敬意。每每见到他们,感激之情就会油然而生。而他们也会报以精神饱满的“morning! ”放学支付停车费时,保安大叔竟会在我开口前就直接在发票打印机上,一字不漏、准确无误地输入我的车牌号码。当时心想,被记着的感觉真好。 有一次搭火车到校时,站在远处的定心丸保安竟主动地与我招手,甚至还摆出了一系列动作:先是模仿开车的姿势,再转动手腕。其实他是想问我:“Hari ini tak ada kereta ah?”我会心一笑,收下这份关心的同时也迅速回复了他。这些点滴,仅占据生活的0.01%,却意外地让这段品味人生的路上变得颇有层次。忙碌的一天中,似乎多了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与温暖。 在这个速食时代,保安大哥的善意显得更加真诚可贵。生命里总有一些我们一辈子也无法道出名字和姓氏的人,他们的出现却能带给我们安定与温暖。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去发现、感恩,与珍藏。这段经历,提醒了我要善待所有辛苦值班的abang,感激那些愿意停下来扶你一把的陌生人。平凡普通的一天中,我们皆有可能成为需要帮助,或是提供援助的人。但愿大家与世界交手的路上,也不忘留意身旁的甲乙丙丁。那些无意间的小举动,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处境,点亮一个人的世界。
3月前
3月前
6月前
7月前
关心那天我和朋友H从一家连锁日式料理店离开时还有说有笑,买了两件价廉物美的新衣。逛完一家模型店后,H突然说想去厕所,结果半小时未归。我拿起手机,用通讯软体询问,过了一会儿,H用寥寥几字表达了不舒服,需要我去帮忙买瓶如意油。 买完如意油,从厕所隔板下递给她时已是晚上9点30分,购物中心里的商店陆续关门。我又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了半小时,两次跑到厕所门板外呼唤H的名字。H只是虚弱地回应我,让我可以的话再去买一些止痛药。就在我走出厕所时,一位穿着红色碎花衣服,拿着黑色环保袋,身材娇小的安娣拉住我,焦急地问:“你朋友还好吧?要不你让她别锁门,不然她晕倒在里面就不好了,我去帮她买100号,补充水分,现在NTUC还开着,她这种情况脱水就危险了。” “不用了,她好像也喝不下。”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有人如此热心。可是对方没有注意到我的怀疑,解释道:“我刚才听到那个小妹在里面呜呜叫的,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你让她开门,你是她朋友,应该可以去帮她清洁一下拉好裤子,我在外面看着。下面有个24小时营业的诊所,我们扶她下去看医生。” 她的建议说服了我,我心中迅速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转为无以回报的感激。她随着我来到厕所,虽不至于担忧得像是自己的亲孙女患病一样,但对陌生人来说已是难得的关心。我敲敲门,问H能开门出来吗?厕所里发出一些干呕声,H说:“很难,我尝试一下。” H推开门,原本就瘦弱的身材加上偏白的肤色让她如今看起来更脆弱,安娣抢先搀扶着她,一边问情况一边按压H掌心的一个穴位。我拿起H的包包,和她一起把H搀扶到楼下的诊所。 期间H的眼睛半张,双腿打颤,若不是我们两人扶着,恐怕马上瘫倒在地。终于来到了诊所,我感激地向安娣说:“谢谢你帮我扶她过来,这边我来接手就可以了,时间也很晚了,安娣你可以先回去。” “没关系啦,我就住在这附近,你跟护士拿一点温水给她喝。”她走之前还不忘叮嘱。 不过柜台前的马来护士找不到水杯,只能给H勉强递了一瓶矿泉水。我摸了摸她颤抖的手臂,上面有些冷汗,见她也拿不起瓶子,干脆将开好的瓶口送到她嘴边,但她只是闭着眼睛摇头拒绝。 难道外劳没有生病的权力 我们是唯一的病患,医生很快接见了我们。一位同样也不高,但梳着整齐油头,戴着口罩的医生坐在椅子上。我小心翼翼地扶着H坐下,H忍不住发出干呕声,而我迅速拿起之前护士给的呕吐袋放在H面前。 “你今年都22岁了,不是小孩子,要学会控制呕吐,你再这样吐下去会脱水的。”那位医生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在权威面前我反射性地点点头,竟然也附和似地想要收走呕吐袋,但H还是忍不住干呕,甚至因为频繁的走动而更不舒服,几乎要从椅子上滑落。 “拉肚子的次数多吗?” “一点点。”H小声地说,我连忙转达,顺便补充她的情况。“她今天吃得不多,我怀疑是刚刚她吃的汉堡肉盖饭不太卫生。” “那她是要打针还是吃药?” “啊?”我转头看向H,H虚弱地做出了一个打针的姿势,我像是一个扩音传声筒,向对着电脑打病历单的医生说:“给她打针吧,她平时吞药就很辛苦了,现在也吞不下什么东西。” 医生拿起桌子旁一个小罐,也不晓得是什么药剂,却只摇了一下罐子,就径自走出去。我诧异地看着他走出去,隐约听见门外的医生告诉护士药已经空了,护士便往身后的药箱翻箱倒柜地找,甚至再次越过我们,来到看诊室翻查抽屉,寻找还有没有注射用的药剂。难道这家诊所都不把他们的药记录在案? “因为我们新的药还没测试过,我怕她过敏,所以我还是开口服的药给她。”几分钟后,医生和护士似乎都放弃寻找了,并擅自决定了要给H开口服药。 哪怕我对这位医生的专业度已产生了质疑,他的冷漠和无礼却能更上一层楼。开了一些抗生素和止吐剂后,他再次严厉地说:“你们是马来西亚人来这里工作的对吧?要强壮一点,这里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随便生病的地方。” 由于H的雇主没有给她购买医疗保险,所以H必须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在柜台替H垫付110块新币的医药费时,我脑子转过了很多的可能性,也许那位医生想要表达的是,我们在这里看病很昂贵;也许他是出于好心,希望我的朋友能坚强一些,省下医药费或照顾好自己的健康。但这些猜想都抵不住我心底一个最糟糕的念头,就是他认为外籍劳工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理应有更健康的身体和更坚强的心智,而没有生病的权力。 那位医生走来柜台时,仍在唠唠叨叨地说不要再干呕了,那只是在浪费你的体力。被屡次责骂的H忍不住小声咕哝两句,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随后继续干呕。正当我的脾气在爆发的边缘,准备卷起袖子和医生理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安娣竟然又绕了回来,还带着她一身黑衣、打扮朴素的女儿。对方似乎刚下班,但还是主动上前扶着H,向我问道:“她现在怎样,还站得起来吗?” “刚吃了点药,可能有点晕。” “唉,你看年轻人在外面生病也是可怜,还好你朋友在。”安娣边说边又继续按摩H手上的穴位,“你们知道这里打车的地方在哪里吗?我扶她过去,来,阿妹,你来帮忙扶她的左边,另一个小妹要拿药又要叫车,不方便扶她的朋友……”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我连忙弯腰鞠躬道谢。看着两位素昧平生的路人热心地帮助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无关身分或职业,在新加坡这个大米缸里也能养出千百种不同的人。
7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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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前
10月前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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