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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粥

5月前
7月前
12月前
“阿嬷,食糜。”是我与祖母沟通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爱吃粥。祖母更爱吃粥,她吃的是生活习惯,是怀乡情结。家中所煮,是潮州粥,称之为“糜”,一般待水沸腾后方加米,米煮至爆开后熄火以余温焖,米粒分明,水米分明,名副其实的“稀饭”。食糜,一般佐以咸杂。祖母的碗橱,像哆啦A梦的口袋,总能掏出各式各样一小碟一小碟咸香味浓的咸杂,如腐乳、乌榄、橄榄菜、香菜心、酸咸菜、酱瓜、咸蛋等。我的最爱是脆甜的香菜心与流沙咸蛋。香菜心数片,咸蛋四分之一粒,我就能干掉好几碗,蓝白瓷碗所盛之热腾腾的糜。吃得满头大汗,吃得满心欢喜。年少,是那一碗粥,简单朴质,有滋有味。 长大后,离家升学工作生活,伴着吃粥的喜好,只是煮粥的炊具换成了慢炖锅(Slow Cooker)。粥,不再米粒分明,不再水米分明,而是浓稠绵密,各式各样的配料随心随时令往锅里搁的“一锅熟”粥。每回煮粥,我必翻冰箱倒食物柜,自红黑绿眉毛等各类豆子,冬菇干贝银鱼紫菜红枣莲子百合雪耳等干货,至萝卜青菜玉米白果南瓜番薯等鲜蔬,还有姜丝葱花,从中筛选,发挥创意,精心搭配,总能煮出一锅唇齿留香,自成一格的营养粥。偶尔心血来潮,我爱大清早到码头去购得新鲜的海产,再炖煮一锅浓稠绵密的白粥,蒸上一尾鱼,鱼米之香,细嚼慢咽下在口中升腾交融,鲜美至极。吃得花样百出,吃得心花怒放。生活,是那一碗粥,万变不离其宗,有滋有味。 抚慰都市男女的心 工作得天昏地暗,经常加班的日子,睡眠是奢望,煮粥更是妄想。曾有那么一档粥,在大家购物中心(Kota Raya)对面的街角,抚慰了我们这一群做梦也猛按计算机的青年男女。男的松脱了领带,女的脱除了大衣外套,齐齐撸起衬衫的长袖,我们弓肩缩背,围坐在五脚基中的小桌矮凳。鱼粥上桌,每人各两碗分别为:一碗白粥,浓稠绵密热气蒸腾,一碗鱼片,晶莹剔透细薄生鲜。大伙儿纷纷夹起肉丰无骨的鱼片,一一铺在粥上,复以粥埋之,稍候片刻,各凭喜好挥洒数滴酱油或胡椒粉,继而搅拌,即可开动。我们埋头吃鱼粥,身后车水马龙的大街,喧闹不息的车声人声喇叭声引擎声,皆屏蔽音消。吃得心无旁骛,吃得心暖胃足。拼搏,是那一碗粥,忙里偷闲,有滋有味。 人间烟火,最抚人心。一座城市,只要能随心吃上一碗热腾腾美味的粥,自煮或外购,它肯定是我宜居之城市。
2年前
当班到一半,爸爸叩来说有两位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为何我不安排出院,我告诉他下午护士也只是告诉我她们不知情。 懒得为自己辩护,有时是一种修养。去掉“懒”字,不硬着花嘴舌为自己辩护,是一种聪明的故事递进法。多说也只是多余,因为重点是你想赶快出院。 爸爸出院那天是这么多次以来显露最疲累的状态,没力气站起来,连上车的脚也得靠我帮忙递进去。为了满足他的胃口,我和女佣迎难而上,带他到“不轮椅亲切”的潮州粥店面吃晚餐。好不容易俩女牛力搬运,才去到平地。远远的有人看着你、观察你,我想这个画面是让人充满想像的。 吃饱后,爸爸一上车问了一道让我吃惊的问题:“Eh,我为什么来吃潮州粥的?” 我问:“你想想我们从哪来吃潮州粥的?” 他想了一下回答我说,是医院。他开始忘记一些10分钟前的对话,或曾带过的对话。例如那天我告诉他周末我跟老公会游曼谷,弟弟会回来照顾他。隔天他就问我跟老公去曼谷玩得开心吗?他的记性出了问题,莫名其妙起来了。是睡太多,呆太多,还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他在车上说,不死没用,是我们的负累:“现在最好是什么?最好是有几颗安眠药吃进去,就这样走了就好了。” 我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可能是很祥和无痛的。但不知道验尸体会不会揪出真正的原因是自杀,如果是…… 好的。帮不了手,至少可以做帮凶。念头是一闪而过的。那次出院吃潮州粥,是爸爸最后一次在外用餐。当时我就想说那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的脚已经没力了,躺床太久加没胃口,小腿肌都消耗了。之后,爸爸就bed bound,最后一次入院也就要靠救护车帮忙。 那是我最难忘的潮州粥。   更多文章: May子/成住异灭 May子/人走了什么都不是 May子/要学会“分开” May子/宁做一块福田 May子/无法两全其美的雇主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