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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书人

在这个资讯泛滥,实体书店一间接一间倒闭的窘境下,《城视报》出版总监庄家源,冒着风险创立了一间独立书店──“岛读书店”。    庄家源利用岛读书店这个平台,把经过筛选的书籍,推荐给读者。他形容自己是作家的朋友。他尝试去了解作家的作品和特性,再把作家和读者接轨,成为了作家和读者们的媒介。岛读书店连续办过多场讲座会,让原著和读者可以进一步交流。       “岛读书店缘起于2018年《城视报》的一次策划。我们从潮人居的小书摊开始贩售《城视报》和一些周边商品。2019年10月10日,‘岛读书店’终于成形。2023年1月1日,岛读书店正式迁入COEX。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做阅读这核心的工作,我们的初衷是做《城视报》,后来思考是否可以延伸到把整个社会带入‘看书阅读’的时代。我们通过办各类活动,再从中去了解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喜爱的书籍。通过岛读书店,我们把这些书籍刊物带到读者们的面前。”家源说道。     岛读书店的使命   他表示,科技不断进步,希望大家能够每天拨出数十分钟开始阅读,因为知识匮乏的群众将逐渐被社会淘汰,无法与新时代并进。岛读书店在做的,就是把书籍,交到读者手中,燃起他们阅读的兴趣,让他们沉淀在作者的思想中,开拓自己的思维。         在书的世界里,每一本都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知识。然而,快节奏的生活,让我们很容易忽略这些宝贵的东西,因此错过了很多值得探索的经验。     爱书人相聚的平台   “当有教授、作家或学者从外地或国外來到槟城,岛读书店就自然是一个接待他们的地方,一个让人与人、人与书相遇,然后碰撞出更多想法的火花。”家源很自豪地相信岛读书店有能力成为书和爱书人相见相遇相惜的地方。   书店不只是个买卖书籍的地方,而是更多情感和知识交流的场域。在竞争激烈的书市红海里,如何在新的时代里,善用跨域能力在书店这个场域里呈现出意想不到的形式,是一大挑战。笔者看到了家源和团队的用心,就像他所说的,经营独立书店需要大家的用心,从选书、购书、推广,到把书交到读者的手上,都是一门学问和考验,甚至一本书的摆放都很重要。一本长期不被发现的书,换个地方摆放,竟然迅速的被喜欢它的读者发现了。     岛读书店选书以历史文化、地方创生的内容为主,除了本地中英文出版物,也有独家进口中港台文化艺术生活类杂志。 岛读书店的地址是COEX,123, Jalan Timah,10150 Georgetown, Pulau Pinang, Malaysia
5月前
1998年出版的《叶灵凤书话》中有几篇涉及藏书得失文章。在〈往事:失去的一册支魏格〉中,叶灵凤说戈宝权有一次在他书房,看到茨威格《爱书家故事》,爱不释手,非要借回家,并再三声明,看完立刻归还。茨威格旧译支魏格,是叶灵凤喜欢作家。书得之不易,在一美国杂志小广告上发现,辗转买下。虽然舍不得让戈宝权带走,却不知如何拒绝。 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戈宝权离开香港,自此没见,书随人消逝。叶灵凤后来另外补上,但是版本不同,他格外怀念原来六十四开本,封面、字体、纸张都讲究,“印得那么精致……却已经无法再买得到了。” 叶灵凤怀念的是书,不是人。戈宝权是著名翻译家,虽是“知己同好”,文中匆匆带过。读到这一段,想到20年前借走我一本书的朋友。朋友为人大方,不计小节,去年过世,我怀念人甚于书。没有物归原主不是大事,印象深刻是因为这本论文选集里有我文章。先是发表在学术刊物,后有出版社将同类作品聚集一书,付若干稿费,书只送一本。朋友拿后,就没存了。整理藏书时偶尔想到此事,见面时又集中其他话题,不料朋友突然永别。以后要用此书只能求助马大中文图书馆。此书印刷编排都到位,却未达不舍阶段。 世间书汗牛充栋,个人经营不过沧海一粟,藏书纯粹方便平时阅读,少一本并非关键。爱书人容易对书产生感情是事实,一认真,每一本书都有额外故事。因书想人,因人想书,因书想书,都有可能。和书结缘,横看竖看,不是坏事。藏书读书,本是天性使然,被视为痴或癖,不过是在过程中多花时间。一点一滴,沉迷处都是耕耘痕迹。人有不同造化,书也一样。一次逆向力量,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叶灵凤在〈我的另一份藏书〉提惨痛经历。抗战时他在《救亡日报》工作,上海沦陷后,随报迁广州,广州沦陷后到香港,在《星岛日报》当编辑,最后定居。留在上海亲戚家近万册藏书,让他梦魂萦绕。战争结束后,方知几经转移托寄,藏书下落不明。后来去上海,心未死,“就是找回一册也好,可以拿回来作一个纪念,结果是一本也没有。”他说这批藏书,都是年轻时赚取稿费,省吃俭用而得。 公认为香港数一数二藏书家 近万册,不少。珍爱之物不见,怅然若失在所难免。“得剑乍如添健仆,亡书久似失良朋。”这是司空图在〈退栖〉中句子。剑如书,书如剑,得到好剑好书犹如增添强健仆人,失去好剑好书则像永别知心朋友。 2018年过世的王学泰在《写在历史的边上》有一小段落将这种心情说得彻底。文革时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作的孙楷第下放干校,一万余册藏书寄放办公室储存室,家人以数百元将书卖给中国书店。1974年孙楷第回北京方知此事,非常着急,书上有眉批,那是个人笔记,也是阶段性人生记录。想把书赎回,却付不起赎金。他求助周恩来,周恩来办公室批示表示关注。书店一知,把书拆卖。他得知藏书已散,一病不起。文学所所长刘再复探访时,已不能言,唯在手心写“书”一字,抱恨而终。孙楷第和王学泰都是文学所研究员。“这件事情所内老人尽知。”王学泰语句充满伤感。 比起孙楷第,叶灵凤有机会在香港开启另一段藏书岁月。就数量和性质来说,比上海更多更专,当年买不到或买不起善品,一一进入书房,其中香港书刊、西方画册珍本和西方文学书籍最让人津津乐道。 叶灵凤功底深厚,文字炉火纯青。居港后放弃早年闻名的小说创作。只写随笔,只写书话。“写书话,可以看到他与书的生死契约”,编《叶灵凤书话》的小思在后记中说。他被公认为香港数一数二藏书家。1975年去世后,先是美国西雅图图书馆愿意高价收购藏书,后来加拿大和法国各有单位来信作同样要求,子女理解父亲心情,不让藏书流落国外。法国来函最特别,提《新安县志》,愿意以超过二十多万港币收购。此事女儿叶中娴在〈我父亲的藏书〉留有记录。 《新安县志》最后经过香港新华社,送返中国大陆。其他藏书一样耗尽家人心思,在蛀虫威胁下,得移别处,最后选择香港中文大学。由搬运到修补整理,前后动员不少人,一年时间,工作才妥。1979年11月6日举行简单赠书仪式,叶灵凤太太代表接受纪念木楯。叶中娴说他们“所坚守的原则是正确的”。藏书家子女,原来有一定的社会责任。
1年前
“自探典籍忘名利,欹枕时惊落蠹鱼。”诗句来自李商隐的〈和刘评事永乐闲居见寄〉。李商隐说他浏览典籍,将名利置之度外,侧卧枕上读书之余,偶然看到蠹鱼从书页中掉落。 形状似鱼,所以名鱼。蠹鱼又称蠹虫、衣鱼、白鱼、壁鱼、衣虫、书虫。爱书人痴迷书籍,发现生活和蠹鱼没有两样,自比蠹鱼,言之成理。蠹鱼靠啃食书本生存,爱书人则从书本找到安身立命的寄托。一些人虽然在生命的某一刻与书结缘,但是以实用出发,走了一圈以后,书不再是必需品,可有可无。这些人不是蠹鱼,因为依恋书本,是一生一世的事。 丰子恺1935年作有一幅题为《钻研》的漫画,一黑一白两本大书,有人如蠹鱼般钻进,有人如蠹鱼般钻出。陈星和朱晓江在《几人相忆在江楼》赏析这幅画时从讽刺角度切入,说钻进书的人“分明是在钻营”,成功者会“道貌岸然起来,逢人则说子曰诗云,说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超现实主义,一副学问无穷的样子。”又说“钻营不成的,当然就只能埋没在这砖头般的现代的、古代的经典之中了。” 两位作者不满所处学术氛围,借机发些牢骚,“钻研”成了“钻营”,将蠹鱼分成不同类型,这些过度解释大可不必。一般人所谓成功,往往以权位或收入为考量,与书为伍的人的成功或失败,虽也可用职务高低区分,但是学界却有不少有地位者完全不在乎升等,甚至不愿意在大学或研究机构工作。他们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宁愿单纯一些,以蠹鱼自嘲,与世无争,钻进钻出,从书中吸取智慧,那是寻求净化人生的价值观念。 “荒村有客抱蠹鱼,万一谈经引到渠。终胜秋磷无姓氏,沙涡门外五尚书。”龚自珍《己亥诗》第23首以蠹鱼说人生依归。诗前有序,龚自珍说他在广渠门投宿,广渠门即沙涡门,门外五里左右有墓地,名五尚书坟。半夜远望,墓地磷火,依稀可见。“五尚书,不知皆何许人也。”龚自珍序中说。夜里听到读书声,有人耗尽长夜做学问,值得敬佩,如果默默耕耘者引用自己见解,那就比墓地姓氏无存的人好多,这一生总算没有白过。 蛀书虫也会受到表彰 世事沧海桑田,躲在书斋,一样能够看透善恶本质。蠹鱼破坏衣物书本,但是爱书人没有将其当成恶心生物。蠹鱼体长9至13毫米,寿命2至8年,怕光,无翅,身披银灰色细鳞,腹部末端有尾须三根,一生经历大约8次脱皮苦恼。 蠹鱼似迂不迂,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以蠹鱼自称的爱书人,到处都是,有乐有苦。姜德明写〈半农买书〉,说刘半农购《东坡遗意》,封面题“赏奇轩刻明末梁溪顾邹两君帖,廿二年一月半农买于厂甸。”五四文人爱在春节逛厂甸淘书。鲁迅、周作人、钱玄同日记中都有留下类似消遣。买书可以赊账,还钱时方知生活不易。春节前夕坐在刘家门房中等刘半农出现的书商很多。“情面是有的,只还一部分也就过去了,但父亲每到过年时仍是很怕那些书铺先生的来临。”刘半农之女刘曼湖说。 蠹鱼故事林林总总,唐人笔记小说《酉阳杂俎》提蠹鱼时记一精彩故事。有书生名何讽,在书里发现圆环发卷,直径四寸。他用力扯断,截断头有水滴。问了道士,方知是蠹鱼之一种。蠹鱼在书中吃到“神仙”字样三次,就会变成“脉望”。欲成仙者夜里拿着脉望面对星空祈祷,星使即拿丹药下凡相赠,连同脉望所化之水一同吞服,便可“白日飞升”。 我在专栏提过谷林《书边杂写》,上个世纪所购,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属于书趣文丛系列。编者所用笔名,竟是“脉望”。总序说丛书作者都是读书行家,目的并非说教,而是将读书成趣的文章展示出来,“产品全是作为趣味的读书结果,却未必时时处处都点出自己读了什么书,作了什么悬梁刺股的努力,方克臻此。”我循着书目买了丛书其他著作,果然如编者所言,因为作者读书成趣,“所得的结果也大多能使读者觉得有趣,即可以读得下去。” 脉望是沈昌文、陆灏、吴彬、赵丽雅为了编务共用的笔名。书趣丛书序文又说:“在一个宽容的社会,蛀书虫也会受到表彰,不是坏事。但究竟难以在商品经济中讨得生活,更难成为大款。”脉望说他们“愿意永远有做脉望的幻想,为读书界做些微末的工作”。这些话听了舒服,好的蠹鱼,都应该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大我情怀。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