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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

3星期前
01/选择 我们有——服装设计师、室内设计师、建筑设计师……就是没有生活设计师这科目可以读出一个专业。 若有,可以为我们设计青年时怎么过,已婚未婚当如何,忙到乱时,或茫然不知方向,又有何指引。生命的烦恼是常要选择,选择或对或错天晓得。 没得选择的是生在何处死在何时。如果两者反过来,生死有得选,人生路上由造物主决定,那人生是否不必那么多烦忧。 初始之时,选择真简单。选择各种喜好——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喜欢做的事。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些好像是不用费脑筋想,之后却要想很多的事…… ——升不升学?申请什么样的大学?又什么科系? ——之后是什么样的职业?什么样的公司?是在哪里为好? ——工作不开心,换工么?还是干脆换跑道? ——感情的事,我爱人不爱,人爱我不爱,继续等下去么? ——婚后定居这里还是哪里?接下来后半生的选择题愈杂愈乱愈心烦。不知道选择题哪一个才是对的答案。 总觉得小聪明人人有之,大智的人极少。不知会不会一题选错,全军覆没。生之圆满,欲且难成。烦到极时,或可选择像动物式的放空。 02/放空 有一天与妻说,人类多数不想把自己放在浪费时间上,总是做些事——即使那是浪费时间的事。我又说,你看看,动物除了寻吃之余,时间空着一大把。 多数看到鸽子在飞着,或停留在电线上柏油路上。这天,有两只在屋子阴影下的水沟旁,缩着脚,腹部贴在浅浅的泥上不怎么动,想必泥上可以透个凉。 又看到一只猫在小斜坡上,也是缩着脚,风吹在它的猫脸,因为我看到猫须在动。这猫我叫它Sombong,它永远不睬人。 动物的放空会无聊么? 这样的无所事事有一种舒心的恬静。有一次去到甘榜的海边,一棵树下,老太婆斜着身子在躺椅上,背着我,看到她翘起二郎腿,手持着扇。她穿着宽裤管的传统黑裤,那只翘起脚的裤管稍微退落,露了小腿,想必凉快。年纪一大把,想什么想,放空空,亦如裤管宽空空。 朋友的小儿子恩恩第一次在户外接触到雨水,雨水从屋檐流下,小恩恩用手盛着,露出愉悦的样子。他的脸仰着看从上端流下的水,小恩恩的妈由着他,没有呼喝,她说大儿子不会这个样子,小恩恩性格比较感性。 放空可以感性,理性不放空;不过,也当理性的放空。
1月前
2月前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是晏殊的〈蝶恋花〉。 栏外烟雾笼罩,一边菊花郁郁含愁,另一边兰花沾露默默哭泣。秋风吹动罗幕,天气轻寒,燕子双双飞去。明月不解离别苦,将微光斜入房中,破晓依旧不离开。昨夜萧瑟西风吹凋绿树,独自登上高楼,望着消失在天涯的道路。想寄情书,可惜高山连绵,碧水无尽,不知思念的人落脚何处。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治学三境,将“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说成第一境。既然是治学角度,解释应当如此:努力是成功之母,途中偶遇挫折,却不轻言放弃。登高远眺,前路一览无遗。有了大局观,目标与方向明确后,更能执着前进。 以词论词,晏殊本意未必如此。王国维联想力丰富,以小见大,将句子提升至另一层次。如此点拨,让我对晏殊起了兴趣。 晏殊有识见有谋略,属将相之才,20岁不到进入权力中心,在经济上没遇过困境。他为人自律、温文尔雅,虽当过宰相,言辞不会咄咄逼人。所留《珠玉词》,咏太平词,唱太平调,被看成是富贵得意之作。 《珠玉词》历来褒贬俱存。晏殊虽然和儿子晏几道以及欧阳修在北宋词坛地位相当,但是三人之中他受后人诟病最多。他不描绘政治动乱或民间疾苦,有强烈社会意识的批评家讥他“无病呻吟”。叶嘉莹在〈大晏词的欣赏〉说晏殊词并非“穷而后工”,读者对于“穷”容易感动并寄以同情,晏殊“却不能满足一般人对诗人之穷的预期”。 毕竟是有格调也有品味之人,叶嘉莹说晏殊写富贵不鄙俗,写艳情不纤佻。与其说他的作品没有面向大众,不如说他习惯高雅的文化氛围。对他而言,所谓风格,只是精神上的深合密契。但是高雅不是炫耀,也没理由高调。沈括在《梦溪笔谈》记一事。晏殊下班后和弟弟在家苦读,不嬉游宴赏,真宗知后赞他。“臣若有钱亦须往,但无钱不能出耳。”晏殊回答让真宗意外,非不好此道,实则没钱。不虚伪不做作,也让其他饮酒作乐的同僚有台阶可下。他俸禄提高后,也爱喝酒解忧,设宴邀请门生友人造访,但不铺张,他在意的是诗词唱和,管弦之乐。 晏殊心路不缺波澜 晏殊三次被贬,都和宫廷斗争有关。其中后来被改编成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最为人所知。刘太后不能生育,让时为侍女的李宸妃侍候真宗,后生仁宗。刘太后把仁宗据为己有。仁宗继位时13岁,刘太后垂帘听政,长达11年。刘太后去世后,仁宗知道身世,龙颜大怒。李宸妃去世时,刘太后掌权,晏殊奉命写墓志文,如果实写,朝廷必乱。晏殊只言“生女一人,早卒”交待。仁宗怪罪,晏殊委屈却不辩解。 晏殊心路不缺波澜。弟弟晏顿在晏殊20岁时过世,二人感情很好。一年后父亲离开,晏殊本应在杭州守孝,却被仁宗以“思臣心切”召回,抵京后轮到母亲病亡。他的第一任妻子和他成婚两年后去世,第二任妻子则在他40岁病逝,第三任妻子伴他终身,但生性敏感,常无故取闹。在仕途上,晏殊一生伴随党争,真宗时寇准和丁谓水火不容,仁宗时吕夷简和范仲淹不停争执,晏殊身处其间,看皇帝平衡,看皇帝脸色,如履薄冰。 叶嘉莹替晏殊说不少好话。晏殊的学识、志意及政治历练,在其内心酝酿为一种深厚意蕴。叶嘉莹说晏殊词虽然充满理性,却不失艺术含量。晏殊叙写情事,不作直言确指说明。他的感情如一面平湖,风来起涟漪,投石盘涡百转,却无法使之失去含敛静止,盈盈脉脉风度。晏殊词情中有思,理性与情感在行笔中同时涌现,因此可以引起读者极丰富之感发及联想。 叶嘉莹所提“感发及联想”,确实有意思。晏殊写词,处处见修心养性痕迹,他不逾越自己所定标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要真正实践或参透惠能偈子不易,反倒是神秀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更适合凡夫俗子。欧阳修为晏殊所作〈挽辞〉说他“富贵优游五十年,始终明哲保身全。”经历浮沉人生,看惯起落人事,晏殊做了选择,处事方式却见仁见智。王国维将他的词句说成第一境,非最高境,所谓望尽天涯路,事实是望不尽的。
3月前
4月前
5月前
11月前
在新闻网看新闻时,我有个习惯,那就是看完标题后,拉到最底下,看看读者的留言。 新闻网上的读者留言总是让我“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他们的留言,有的充满创意,有的充满戾气,有的像是自己仿佛就是新闻里叙述的受害者,仿佛新闻里报导的一切事物,像一把刀子割在他们或亲友身上那般,让这群留言的人非复仇不可! 上面说的,只是新闻网上某则新闻底下的留言,还没计算各大媒体的脸书、推特等社交平台上转发新闻的留言,那边才是真正的精彩战场。有一回,我负责的一篇专栏文章,不晓得被哪位热心读者转贴到吹水站,专栏作者的内容书写的是我们一般常见的社会与政治现象的批判,结果读者、编辑全被百多人用文字痛骂了一顿。 当时年少气盛,非常愤怒自己和作者被这样霸凌,于是加入到他们的留言战争中去,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其实所有的事实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骂彼此的难听的话是否能够收割同温层的点赞认同。 然而,就当大家打笔战打得兴头正盛时,管理人却把我踢出了局,连带的,当我再次想要登入该吹水粉丝页时,我顿时成了局外人,只能用别的脸书户口,看着别人用犀利且狠毒的文字来霸凌我编辑过的文章。 不该用毒辣字眼去霸凌他人 该事件后,我就在想,我们媒体人都说,没有人要读落落长的新闻报导了、没有人会关注专栏文章了,但为何当一篇有争议的内容被释放出来后,引来的关注和近乎霸凌的批判,却有着惊人的阅读与传播量?对于此现象,我不是社会学或心理学的专家,自然没有解答。但我能做的是,警惕自己,我是受过理性教育的人,面对不理性时,我不能掉入不理性的和稀泥里,不能简单轻易的用二元法去解读事情,更不该用毒辣字眼去霸凌他人。 话虽如此,最近当我看到因选举而引发的文字争论时,我还是忍不住“不理性”了一下,在新闻网和媒体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新闻或专栏文字底下“牢骚”了两句。后来,竟也获得“志同道合”、“气味相投”的“战友”认可,除此之外,我竟然为了那些点赞而沾沾自喜。直到我冷静下来,最后是自己删除了自己的留言。啊!在社交平台上的留言区留言,不论是留言批判的人,还是阅读留言,都是撒旦的诱惑呀!
1年前
1年前
你有没有体验过绝对的黑暗?或者说,你所能想像的绝对黑暗是怎样的?这里指的并不是文学或心理上的黑暗,而是现实中真真切切所体验到的绝对黑暗。我最近体验了一把。 上周到怡保游玩,选择一个远离市中心、群山环绕的地方住宿。那园区后方有一个洞窟,独家经营权属于这家旅馆的老板,外人是不能随意入内的。住在旅馆的人若要游览洞窟,也需要专人带领。我和晴参观洞窟,导览是一名看起来不到30岁的马来小哥,阿里夫。 不是周末,没有其他人,阿里夫成了我们的专属导游。虽然顾客只有我们两位,但阿里夫并没兴致缺缺,反而一路保持高亢的精神为我们解说。 进入洞窟前,阿里夫为我们准备了套着头灯的安全帽、救生衣以及塑胶鞋。他让我们只带手机(装在防水背包里)满足照相需求就好,不要带其他的物品,因为会弄湿。原本以为只会稍微弄湿衣裤而已——可当我们走到洞窟入口,才发现那并不像我之前去过的洞窟,大部分是走在陆路上,只有一些地方需要涉入浅水区。这个洞窟全程都是水路!——结果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入口处的水位就已经很高,几乎到成人的腰部。但往前走了一小段后,水位渐渐变低,大部分时间是在小腿的位置。水路的宽度不大,稍宽处顶多够两个人并行。所以在洞窟中前行时,即便只有我们3人,也得像排队般一个挨着一个顺序前进才不会擦撞。 虽说是水路,但并不难走,因为踩在上面,感觉得出脚下的石头是经营者用心铺垫过的,走来并不觉坑坑巴巴。阿里夫很贴心,每到有高度落差的地方,就会提醒我们注意脚下,或遇到头顶有障碍物时也会让我们记得弯腰。 阿里夫中学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但他的马来语和英语听来都很不错。他干过几份不同类型的工种,近几年决定往生态旅游的方向发展。他目前的这份工,就是每天带游客进入洞窟,并为他们讲解相关的知识和故事。进入洞窟来回的时间至少要2小时。平常天,通常是上午带一团游客,下午就可以自行休息。若是周末,则上下午都至少要进出洞窟一次,有时一天可能需要3次。 我问阿里夫,天天重复一样的事情会无聊吗。他说有时候会,但大部分时间不会,因为顾客都不是同一批人,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就会有不一样的火花和趣味。他为我们讲解里头曾发生的故事,比如从一面叠得齐齐整整的石墙说到马来士兵和洞窟土著的攻防战,从钟乳石的纹路形成说到远古的不知名年代纪。洞窟从垂直方向来看,分成6个层级,他能一一指出每个层级的进出口在哪儿,要怎么走、要怎么爬才能抵达。 阿里夫并不只是把工作看成单纯的工作,他希望把它当作一生的志业。从他讲解时饱满的情绪,你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工作之余,他会上网浏览,查询在洞里发现的物种,记下它们的学名。他还曾和当地历史学家及探险者出入洞窟许多次,向他们讨教欠缺的知识。我和晴都很为阿里夫的敬业精神所感动。 当天的洞窟探险,阿里夫还为我们设计了一个活动,着实让我们感到震撼。 那个洞窟洞顶完全封闭,全程需提着手电筒、开着头灯,否则什么也看不见。探险中途,水路旁有一座3米左右的石堆,石堆上方有一道小瀑布。阿里夫引导我们爬上石堆后,先嘱我们坐到瀑布下,让强劲的水流冲打全身,并为我们照了相。 拍完照后,阿里夫指示我们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我们坐稳后,他一声不响就把所有的灯熄灭了。当下,我们体验到了什么是绝对的黑暗。 从前也体验过几种不同程度的黑暗,比如和父亲清晨到乌漆嘛黑的胶园工作,夜半醒来急着要上厕所,深夜从同学聚会离开后回乡的那条全无路灯的乡间小路。但这些黑暗周遭总还有一丝微弱的光线,比如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各种电器的指示灯,周遭家户的灯火。可在那狭长的洞窟里,即使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进出口的光线都无法到达洞中。那是绝对的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一丝光亮也无法进入的无底黑暗。 好好地感受眼耳鼻舌肤 我们当下并不害怕,因为相信阿里夫的专业。阿里夫让我们闭上眼睛,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好好感受当下。过了两三分钟,他让我们睁开眼睛,可我们见到的依然是全然的黑暗。即使伸手在眼前晃动,也感受不到空气的翻搅,只感到手就快融进黑暗里,不再属于自己。 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我们从光亮处走到黑暗处时,一开始是完全看不见东西的,可在黑暗里待了一会儿后,我们就能慢慢看见周遭东西的轮廓来。可在那绝对的黑暗里,我们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阿里夫解释,这洞窟比我们一般深夜的住宅区暗了七倍。加上现代人常用电子产品,眼睛在黑暗中的视力已退化许多,就变得不灵敏了。 他现在尽可能每天都做一个训练,没人的时候,他不带任何手电筒和头灯,只戴一个有微弱夜光的手表,只身进入洞窟,训练自己在黑暗中的视力。他也会在洞窟里静坐冥想一阵子后才出去。刚开始只能走一小段就不敢往前,因为那黑暗实在太可怕。可每天多深入一点后,现在能走很长一段路了。 这一趟绝对黑暗的体验,给我的启发和提醒是,我们不应只是理性动物,时时得客观地分析眼前的一切,凡事都讲究用理说服别人和自己,甚至还被要求解释想像出来的一切。要记得,我们同时还是感官动物啊,有视觉、有听觉、有嗅觉、有味觉、有触觉,还有直觉。 要好好感受眼耳鼻舌肤的存在,要善用它们,让感性重新回到与理性持平的状态来。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