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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

每周星期五的晚上8点,是我与父亲的“电话煲”时间。你说这时间是有什么含义在吗?我想,不过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父亲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着报纸,对着最近的时事絮絮叨叨;我则是因为刚吃好晚餐,在宿舍的走廊到处溜达,消消食。 上周星期五,一如往常的,刚解决好晚餐的我,在走廊到处溜达,正猜测父亲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时,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果然,是我那刚学会使用手机的父亲打来的。 “缤呀,吃了吗?” “吃了,吃了朋友送给我的生日蛋糕。” “不是生日吗?怎么没去吃面线”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愣,手掌下意识地摁在胸口,啊,难怪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忘了吃面线。 我是个出生于砂拉越的福州女孩。说来惭愧,虽是个福州人,却是个典型的“福州banana”。别说简单的对话,就连听不听得懂,都是个问题。我父亲最爱干的事,就是在亲朋戚友面前,操着一口流利的福州话,数落我这不好,那不好。很神奇的,这时的我竟然听得懂父亲在说什么。你们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对于福州话,我是一门外汉,但对于福州美食,我可是一专家。红酒面线、福州鱼丸、太平燕、鼎边糊、糟菜粉干、芋粿、光饼……这些福州美食,我都可以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不过,对我而言,最特别的,应该是红酒面线了,没有之一。 面线陪伴我度过许多时光 在我家,面线可是餐桌上的常客。年初一,吃面线;年十五,吃面线;生日,吃面线;端午节,吃面线;中秋节,吃面线;冬至,吃面线,甚至是亲戚来到家里拜访,父亲也会立刻抄起菜刀和大锅,不顾大家的阻拦,愣是煮上了一大锅的面线。相同的情况,还发生在朋友来家中拜访时,朋友都被父亲的热情吓了一跳。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对面线这么执着了。” 那时的我,欢乐地吃着面线,听着朋友的感叹,不禁思考起来:我对面线真的那么执着吗? 现在想来,似乎是的。 自从来到马来西亚半岛升学,从前平均一个月吃一次面线的频率,猝然下降到6个月吃一次。每次和朋友去到新餐馆或路边小摊,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菜单上搜索,期望寻获那两个熟悉的字眼。若是看到了,必定点上一道;若是没看到,便将菜单重新看一遍。 为什么会对面线如此执着? 我想,或许是因为,面线真的陪伴我度过了许多光阴。不论是快乐的,是悲伤的、抑或是后悔的。 记得那时,是我和母亲之间第一次爆发争吵,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时隔多年,也或许是因为年龄还小,具体的争吵缘由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隐约地记得,气疯的母亲高举握着藤鞭的右手,父亲在一旁的劝阻,我歇斯底里的哭喊,以及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事后,我将自己关在房间,躲在棉被里,任凭父亲在门外怎么呼唤我,我都不出去。那时的我,一面埋怨着母亲的残忍,下定决心一星期不和母亲说话;一面又担忧着,母亲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是不是真的会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这种矛盾的思绪,一直持续到父亲闯进,把我从棉被里拉出来,又拖又拽的把我往餐桌带去。 我坐在餐桌前,摆在面前的,是一碗面线。碗里的汤浓面稠,点缀着几朵吸满汤汁的香菇,晶莹透白的水煮蛋,还有我最爱的鸡腿。我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贯带着微笑如今却面若冰霜的母亲,迟迟不敢开动。还是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父亲,抓起筷子,往我手上塞。最终抵不过饥饿的我,默默地用筷子夹起面线,吃了一口。当味蕾尝及面线的美味,不知为何,我胸口竟酸涩不已,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我抬头望向母亲,发现母亲的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我总在懊悔,为何当时没上前,抱着母亲,拭去她的眼泪?那是我第一次见着最疼爱我的母亲的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要记得吃面线,怎么可以不吃面线呢?” 隔着屏幕,听着父亲的絮絮叨叨,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瞬间就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微微发酸。 “好,听爸爸的,我明天一定去吃。”
1星期前
突然间,身边所有的人与事都在不经意地提醒着新年的蛩音已然逼近,而且还是十二生肖里最为讨喜的龙年。 说到龙,我首先会想起阿公,我所有最早的文化认知,身分认同,民族关怀,都源自阿公这个固守传统中华文化的南来移民。他是一家之主,有着绝对的主导权威。他还没坐上饭桌主位,谁都不敢动碗筷;他还没坐定,棋盘都不得先开局。 阿公生肖属龙,他也确实是龙头,无论家里乡里,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儿时常有村人发生小纠纷,或夫妻失和或小孩争闹,或邻居侵占土地或当局剥夺利益,都会找他出面充当包公断案。虽然没有正式入学,他却以自学靠着每日阅读报章通晓天下事人间理。 最重要的是,他晚年好不容易申请到蓝色“登记”,就迫不及待踏上唐山开启他日思夜想的寻根之旅。福州,是他魂牵梦萦龙之故乡。唐山的老故事,我们小时候从他口中听得多了,澄洋县的老房子,漂洋过海的事迹,日治时期枪林雨弹下的艰苦生活,还有砂共就如老街坊一样出入抱走后院肥壮的几只鸡。阿公说这些的时候,浑浊的眼瞳刹时清澈起来,目光好似即将腾云驾雾飞向天空的巨龙。 阿公爱看中国风景的录像带,我小时候非常向往中原大地的美景,对奇峰乱石重峦叠嶂水天一色的遐想都因为他常常租借什么桂林山水甲天下、刘三姐山歌情缘、戏凤这类的录像带。后来我偏爱华文,立志报读中文系,多少也是受到他潜移默化中的影响。 大学时期,也曾深究文化,曾经沉迷梁燕城博士的哲学研究,探讨龙是否就是《圣经·启示录》中的恶魔。那时刚好遇上学习中文热潮,中国崛起,街头巷尾传唱“龙的传人”,我以身为华夏子孙为傲,以龙的传人为荣。 第一次踏上中华大地,在故宫,听着导游解说龙生九子,看着宫殿屋檐上的奇兽,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很多很多年前,阿公一直说着要回唐山,除了故乡,应该更想来这儿看看吧。 在阿公离开很多年后,我心中一直寻觅的“龙的图腾”拼图正在一块一块的对上。虽迟,但不晚。今年是甲辰龙,一甲子光景它又来人间一趟。只可惜人生在世,难有机会可以度过两轮循环的一甲子。就像那年的千禧龙年,大家都在谈论会不会迎来末日,一切,都回不去了。 但是阿公啊,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巨龙。
2月前
新年的跫音近了。大姐二姐捎来信息说她们已经为我一家人准备了床褥,缝好床单,等我们新年回家聚一聚,要住哪里都可以。 屈指算一算,我大概已有18年没回乡过年了。心里还不能忘怀小时候盼望过年的心情。那些年,大扫除是过年前不能忽略的传统习俗,有“迎新除旧”的意义。新年前,我们会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还得用清水抹过,意味着把过去一年的厄运通通扫除掉,以准备迎接新一年的来临。大扫除后,我们会在客厅墙壁挂上新日历。昔日,过年没有特别的新年装饰,唯有一本本的日历,一张张12生肖风景日历图,最能代表新一年的开始,而且最有年味。 新年前,母亲忙着采购布料,双脚踩着缝纫机,缝制新睡衣新裙子给我们6兄弟姐妹。我们特爱母亲缝制的卡通睡衣、花衣花裙。除夕夜,我们会穿着新睡衣守岁跨年。大年初一,我们穿着花裙子去拜年。小时候,我们和别人家小孩有不一样的快乐。拥有量身缝制的衣服,我特别满足。 新年前,哥哥在木山工作回乡时,一般会买一些鞭炮还有冲天炮烟花回家。他们也会负责把鞭炮摆在艳阳下晒一晒,再用线接驳起来,好在除夕夜来个连环炮,增添新年气氛。接驳起来的鞭炮特别长。哥哥总会在除夕前砍好竹子,系上绳子,挂上钩,插在门前的空地上,等待除夕夜的到来。 接下来就是期盼除夕的到来。印象很深刻,当年家里有养猪。每逢除夕清晨,睡梦中会听到猪的惨叫声。醒来,猪栏里的猪少了一只。而年夜饭,餐桌上有了猪肉。如今想起来,这些就是当年最有特色的年味。除夕,一家大小从早忙到晚。母亲姐姐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年夜饭。父亲和哥哥准备鞭炮。身为老幺的我最闲空,一会儿围在厨房看母亲用木柴起火,土灶上的黑色大鼎能煮出一道道只有过年过节才吃到的菜肴,有福州排骨、福州肉丸、福州炒面、八珍猪脚汤、炸鸡等等。傍晚,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在木桌上吃团圆饭,年味特别浓。 除夕夜,大家穿着新睡衣,坐在高脚屋的木梯上等待午夜12时,燃放鞭炮看烟花。而母亲在除夕夜,却守住饭锅。话说,除夕夜,一定要煮满一锅米饭过年,代表年年有余,新一年就有得吃。这一个传统习俗,我一直跟着母亲的交代,坚守到今日,延续不断。 除夕夜,哥哥在高高的竹竿上挂起了“连环炮”,好长好长,地板上还绕着好几圈接驳的鞭炮。点燃起来,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不停,可以坚持10分钟,间中还有冲天炮烟花接替,村里浓浓的年味,散开来,这一切深刻烙印在心头。 大年初一,跟着习俗,我们一家人都要吃福州鸡汤面线。面线长长,意味吃了长命百岁。接着,父亲母亲会派红包给我们。儿时的新年,最爱接红包了。当年,一收到红包就会藏进一个罐子里,心里特别开心。每逢大年初一,6个舅舅和4个阿姨还有表兄弟姐妹都会来我们家拜年。母亲身为大姐,受到舅舅阿姨们的敬爱,因此,过年时我们家里特别热闹。依照惯有的习俗,母亲和姐姐忙着煮鸡汤面线招待亲人。他们都会派红包给我们,好不热闹。 家婆就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随着父母的离去,这些年,家乡的年味淡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好多年下来,我们再也没有早期团圆合一的感觉了。过年,各自过,通过手机互相问候,仅此而已。不过今年新年假期刚好落在学校假期。这新年长假来得不易。今年我好想回乡跟家人聚一聚。外子二话不说,决定初三带我和孩子回乡拜访亲友。或许,这心情不是我独有的,兄弟姐妹也跳着同样的脉搏,同样的心情。 其实,在夫家,家婆就是我的第二个母亲,让我在这些年找回了一家和乐的感觉。她厨艺了得。这些年,每逢过年过节,一个客家女,一个福州女,我们联手,餐桌上的客家菜肴,福州菜肴,也不输餐馆的大厨,可谓满汉全席。这点点滴滴多少都让我找回了当年家乡过年的味道。 细细回味昔日与家人共同迎接新年的心情,拾回那些已经遗落的温馨欢笑声,这一趟回乡计划,更显得特别珍贵,特别珍惜。是亲情,让一股脉脉清泉从我心田涌出,唤醒难以割舍的一段情缘,唤醒春节的一切生机。就让我以最美的心情,去感受这春节带来的美好,感受最真的亲情。
2月前
3月前
7月前
8月前
“福州枕头包”的形状长长圆圆,宛如一个个白花花的小枕头,要吃时再切成一块块。 1990年初,在加亨(Kahang)新村24支,就有籍贯福州的饱点师傅制作一些出售,福州枕头包因而逐渐走进新村人的眼里,成为“热门包”之一。有时,还须预定才有得吃呢。 没料到的是,现在由于网购及代购平台发展蓬勃,如今也能经网购和代购取得,至于滋味如何,各有各观点。 不过,我却是在2013年8月底,第一次在居銮看到福州枕头包。当时,籍贯福州的摊主就问我:“你知道福州人怎样吃福州枕头包吗?是热吃还是冷吃比较好吃?”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马上说:“是冷吃配咖啡乌,味道极棒了。当然,热吃的话,更好吃。” 为何是冷吃?就为了方便带出门,可耐放两天。因为从前的很多福州人都在芭场或胶园工作,为了医肚子的问题,就做出枕头包来果腹,馅料主要是花生、加央(Kaya)和豆沙。 随着市场竞争激烈,有些业者也增加其他馅料,如绿茶、玉米、莲蓉等,让食客有更多选择。唯老一辈者依然比较喜欢豆沙、花生及加央。 点看更多文章: 【重拾新村生活法】黄秀仪/可当主食的福州花生仁汤 【重拾新村生活法】黄秀仪/“韭”是这样美味——韭菜酱 【重拾新村生活法】黄秀仪/好用的本地竹叶  【重拾新村生活法】黄秀仪/艾叶小枕头 【重拾新村生活法】黄秀仪/没有犀牛的“犀牛糕”
9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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