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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

5月前
6月前
回首童年,昔日的痕迹犹存。诚然,倘若没有逝去难以忘却的曾经,那么回忆是黯然的,似乎高挂天穹的一钩残月,透着一缕缕淡月的忧伤。 夜深人静时,往事不经意地浮现于我脑海,烂漫了风雪茫茫似的思绪,平添一抹美滋滋的温暖。 在我童年回忆里,柴门前那片稻浪涛涛的田野是我自幼生活的舞台,周遭飕飗的清风、哗啦的滂沱大雨、滚滚的河流、葱郁的胶林、鸟鸣猴嚎、狗吠鸡啼、袅袅炊烟等等,都是舞台的装饰图案。于寂静的乡野,日落西山薄雾,夜幕掩没了周围,一切回归阒然,唯那古老壁钟不厌其烦地嘀嗒嘀嗒不休,仿佛是耕稼不可或缺的休闲乐曲。 清风舒爽布袋摇篮里稚嫩的我,催我坠入蒙蒙梦乡深处,母亲无忧无虑地拾掇茅舍。 可,骤雨冲击亚塔屋顶如雷的响声,却无情地粉碎了我浅浅的幽梦,我的惊嘷滋生母亲的慰藉,慈颜的她撒腿转身而至,拥我入怀里,平复我的嚎啕。 母亲下田干活,襁褓是我的安乐窝、避风港,她头顶的宽边草笠,荫翳着我头顶与脑勺,唯烈日灼人,使我汗出如浆,沁透了母亲的衣裳与背脊,她曾几度以为我尿湿,解下襁褓视察却无恙,我睁大着眼睛展现出让人生爱的嫩红笑脸,她温柔地凑上一个热呼呼的轻吻,宛然示意欣慰我没尿尿。 牙牙学语迟滞,忧得家人总以为我是哑巴。当乌云弥漫天际,风雨欲来时,窗外树梢头的乌鸦哇哇叫个不停,精灵的我却随声乌哇乌哇地应和,引来笑声四起,也因而披上“乌哇”可爱的乳名,听起入耳,但,稍长大后不时招引左邻右舍的玩伴戏谑。 行走自如时,我的活动范围就扩大了,同时也携来另一层次的童趣。经常依凭母亲的身旁,我无恐无惧地放纵于阡陌捉虫摸鱼,每见着新奇的事物,即犹如黄毛鸭崽,嘎嘎嘎不息,逗引母亲的视线。一次,为了扑捉一只附在稻梢上彩色缤纷的蜻蜓,一个失足,我从田埂噗通摔落田水中,成了落汤鸡。我的号啕痛哭慌张了母亲,她飞步趋前一把将湿漉漉的我紧紧拽住,稳稳抓进怀里,猛然拍着我背心,生怕我吞了水,随而拔步回家给我清理更衣。事后,我嗫嗫嚅嚅地对她说:妈妈,我不要去田里玩耍了。委实,打心底我怎愿意因噎去食放弃田间的乐趣呢。 从“唐山”捎来的偏方 缘由日久年深在阳光下、经历日晒雨淋、风吹雨打,我病倒了,发烧冒冷汗。满脸焦灼的母亲,背着我去找大姑婆求医。姑婆是乡间颇负声望的土医,她从“唐山”捎来一套偏方,在邻里间行医。慈祥的姑婆先给我把脉,检视眼睛喉舌,而后二话不说,在我头顶开辟了一片光秃秃的平原宛若黄橙橙的橘皮,而后置了两团干艾草,用香点燃,母亲使劲握住我双手将我捆紧在胸怀,我不知所措。艾草渐烧渐近头皮,我痛如火烫,大汗淋漓,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尿液也不由自主地沿着小腿涓涓而下。最终姑婆从神台翻取出一张黄纸条,涂鸦了一大团莫名的符号,吩咐母亲回家烧成灰拌水灌我喝,我憋着气将那乌黑如墨的“神汤”与眼泪一并咽下,呛得我嗓子痛,真是恶心难受透顶,几乎被窒息了似的。那两记艾草疤迹永远镌刻在我头壳与心头上,这是我忌讳土医的警告标志。 悠悠时光,欲说纯真童年的曾经,亦甜亦涩难分辨。童年的记忆里,大人们总是忙碌的。然,无论日出日落,浓浓的深深的母爱时时刻刻笼罩着我幼稚的心灵。
9月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