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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

那只不受人欢迎的褐色生物自排水孔侵入我的私人空间这件事,已经是我搬进宿舍头一夜的事了。当时,我拿着洗面奶,面对它的突然侵入还无法快速反应。 待我反应过来要拿点扫把之类的武器与之对抗,它已消失无踪影。 它不见了。比会飞的蟑螂还可怕的,就是在这几乎不足回旋的浴室里,我知道它在,我却不知道它在哪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用它那湿漉漉的长满刺毛的腿攀上我的脚,不知道它会不会从天花板掉下落在熟睡的我脸上,然后在我发间探险……令人起鸡皮疙瘩又隐形的无处不在。 搜索蟑螂。特性:昼伏夜出,天性爱扰人清梦,喜阴暗与潮湿处。它才是我所处在的这个弹丸之地的理想租户——有窗户但朝天井,厨房流理台的的排水管连接到我浴室内的下水道,湿气久不散。 封锁厕所,让它自己饿死。这个是我在慌乱下荒谬的第一想法,而厕所门底下超大的缝隙让我立刻放弃这个想法。人类就连在缺乏食物的情况下只补充水分都可以存活三、四天,更何况厕所里的水源基本上都是干净的,水龙头还特别安装了过滤水头,把我自己关在厕所应该都能活个几天,遑论这种已在地球演化数亿年的生物。 我从没有因为蟑螂的存在如此恐慌过。以往只要一尖叫,母亲就会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赶来,把我护在身后,卷起报纸,眯着眼把老花眼镜垂到鼻尖,定身屏息,准备把它送上西天。(又或者是上天堂?它会有下一世吗?那得看那只蟑螂相信什么了) 已经是晚上11点半,早睡早起的计划被迫打断,我鼓起勇气把两个塑料袋叠得厚厚的充当手套套在左手,右手打开手机手电筒把各个阴暗的角落探清楚。虽然我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疑似蟑螂的身影时,我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一夜就多了好几个淤青和肿块。 冷气开着,还是19度,我的额前碎发却有些粘腻,目标没有出现,想到隔天7点要起床,只好放下武器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希望这么做得以快速入眠,但总觉得身体痒痒的,就连被被子上的洗涤标签扫到脸颊都会从床上弹起,于是一夜无眠。 睡眠不足导致头疼,我吞下一颗普那疼就顶着大太阳骑脚踏车出门。跑了好几个部门处理好入学事宜,便在偌大的学校寻找售卖充饥食品的地方,最终一无收获,小卖部的卷帘门已经拉下,小摊子早已收起,食堂也空荡荡的,鼓起勇气询问路人方才知道这里过了4点便陆续结束营业,而现在已经是5点半。正暗暗感叹着举目无亲,又因错过迎新会导致消息滞后而掉队时,抬头就见到沉得像是在准备酣畅淋漓解放一场的乌云。尽管我有雨衣,但这时候骑脚踏车回去还是不怎么乐观,巴士站挤满了人,还未跑到站就已见到排队的长龙。 在人群中,我望着雨景发呆,我以往很喜欢下雨天。在我只到母亲肚子高的时候,当时住的公寓有一座三层的停车场,顶楼的露天停车场很少有人泊车,只要一下大雨就会变成天然游乐场。每次母亲都会帮我换上深色不易弄脏的衣物,大脚小脚踩着防滑拖鞋,手牵手去踩水坑。水坑倒映着的不只我们两母女,还有常打招呼却互不知道名字的印度和马来家庭嬉笑的脸。后来,我的头能够碰到母亲的肩膀了。在那个年纪,我曾经和C在雨中游泳,铺天盖地接连不断坠下的雨痛快地洗涤着我,池子里的水满溢进排水孔又过滤循环回来,我幻想乌云是花洒,它伙同一群形状各异的朋友为我筑起浴场,让我们遨游在雨海里。再后来,我的个头像杰克的魔豆般疯狂生长,还高过了父亲。现在回想起来,才为自己和C的行为感到后怕,也方才知道雨水和我们一样都不是纯粹干净而无害的。 巴士来了又走了。有人拉着朋友的手一起挤上车,有人用书包替自己与同伴挡雨,一起冲到队伍前……挤不上巴士的人还有很多,我看见有一伙人一起叫电召车平摊车资回去,我想了想最近为了安顿下来所花的开销,一个人坐电召车这种奢侈行为无疑会使钱包更加空虚。 路灯亮起来了,水洼面的涟漪也少了小了,下一班车是8点的末班车。陆陆续续有人结伴骑脚踏车,我想起为了贪便宜而买到的那个连自身都照不清楚的脚踏车灯,我选择继续等待,但身旁欢愉的笑谈声让我的思绪不断往阴暗又狭小的地方里钻,就像那只把人吓醒后就自己钻进不知名的角落安然自在的该死东西。 晚餐煮泡面,味同嚼蜡,碗还没见底我就洗碗,想洗个热水澡热水器却坏了。洗完冷水澡后的我躺在床上用着快没电的手机,一翻身,微微挥动着的褐色翅膀赫然在我眼前,触须几乎就要扫到我的头发,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连带着被子狼狈地滚下床。看着蟑螂慢慢往上爬,我想要拿起什么去抓,手却在抖,喉咙发不出声音,尽管我知道喊了叫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我面对墙上的蟑螂哭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地方消失了。 后来我开始适应这里忽而烈阳忽而暴雨的极端天气、周遭得以满足人类基本需求的食物,并按照各个餐厅的营业时间安排进食、邂逅了无数个或交浅或后来慢慢走散的人……但我不曾再见到它,不知道它是六脚朝天了,还是躲在哪里等待再次吓我的机会,抑或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再度激起别人跌宕的情绪。再见有两个意思,既有下次再见的意思,亦有就此道别之意。我希望与它们纠缠的日子,会是后者。 虽然我偶尔还是会被莫名的搔痒感惊醒,在那光线不充足的狭小空间里。 相关文章: 【专栏.老练习】黎紫书/不如赤子 蔡晓玲/无人知晓 王晋恒/英语诗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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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13日讯)女子半夜惊见客厅出现一只大蟑螂,害怕又无助的她竟然求助前来送餐的送餐员,请对方帮她捉蟑螂。 《8视界新闻网》报道,这名女子事后上网寻找送餐员,想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这起事件发生在星期一(9日)凌晨3时许,女子半夜起床后点了外卖,走到客厅时发现地上有一个“又黑又大”的东西,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戴上眼镜后,惊见那是一只蟑螂,吓了一跳。 洁敏(音译)说,家中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即将上门送餐的送餐员求助。 “我很不好意思,点餐时也从来没有提过其他要求,但当时没办法需要这么做。” 从她分享的截图可见,她通过送餐业者Foodpanda的应用程序联系送餐员,请送餐员帮忙捉蟑螂,这个“特殊要求”让对方懵了。 送餐员立刻回了一个字“蛤”,接着问她“(蟑螂在)哪里?”洁敏之后发送了一张照片给送餐员,向对方说明蟑螂的所在位置。 她透露,送餐员来到时,她将杀虫剂递给对方,但对方表示不需要,只用了一张纸巾就轻松地把问题解决了。 “刚好我的订单是(他)最后一个(订单),他送餐后就要回家了,也刚好他一点都不害怕蟑螂,真的很幸运。” 洁敏说,送餐员离开后,她尝试通过应用程序希望能给送餐员小费,但Foodpanda不允许在订单完成后给予小费。Foodpanda客服也指出,目前用户只能通过现金方式,或是在付款时才能给送餐员小费。 她表示,在她将事件公开后,不少网民在留言区指她根本就不愿意给小费,令她十分不满。 对此,她再次发布视频澄清,重申她并不知道Foodpanda应用程序不允许用户在完成订单后给予小费。 “送餐员一来到后就在应用里标记订单已完成,然后就帮忙捉蟑螂,捉到后就把蟑螂丢掉便离开。我把家具移回原位后,点进应用里才发现不能给小费。” 洁敏说,她把事件公开是希望能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送餐员,给予他一些小费来感谢他的帮忙。 她受访时指出,截至今日上午,送餐员还是没有主动联系她。她也认为,鉴于个人资料保护法令,Foodpanda不会告知她送餐员的联系方式,因此没有尝试联络Foodp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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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13日讯)新加坡一名女子申诉,她为家人订购晚餐,岂料餐食中竟出现5只死蟑螂,让她们一家人深感恶心,食欲全无。 《联合早报》报导,陈小姐(40岁,银行职员)说,她8月27日下午3时左右使用应用程序,向兀兰工业园区一家餐厅订购餐点。 她当时订了4份食物,包括宫保鸡丁饭、咕噜肉饭和叁巴苏东饭等供家人作晚餐。 “到了晚上7时许,我们分着一起吃,我妈妈已经吃了一口宫保鸡丁饭,我挖了一勺,准备要吃的时候,竟发现洋葱里有蟑螂,大概有5只这么多。” 陈小姐说,虽然只有宫保鸡丁饭出现蟑螂,但她已毫无食欲,决定全部丢弃。 她也即刻联络餐厅,同时向应用程序平台反映情况。 “我并非首次光顾该餐厅,之前没有出现状况。” 据了解,该餐厅职员接获消息后已道歉,并为陈小姐所订购的餐点退款。 陈小姐说,她收到的是38元(新币)的餐点费用,至于5元8角的运送费则不获赔偿。 职员:餐厅已退款 没接到其他投诉 负责处理事项的餐厅职员说,对方隔了数小时后才拨电通知餐点出现蟑螂,餐厅已经退款,若需要医疗协助也愿意支付费用。 职员强调,餐厅每个月固定进行虫害管控,事后也检查食材,并无任何发现。 “我们没有接到其他人的投诉,或许是特别案例,事后我们马上查看食材,但没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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