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2台直升机碰撞坠机!当局公布10名死者名单点看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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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尼为

不确定第一次是从课本还是故事书读到有关金山公主的故事了。 看见马尼尼为的《金山公主》我就想买了,那是一种金山情意结。终于,老板告诉我另一本书补货到了,我就决定和《金山公主》一起下了单,说决定是因为真的太多书想买了,需要取舍。 书一到手,不消片刻一整座大山的传说就读完了,我反复看反复摸着画册,一直想这是小时候看的版本吗?想着想着隐隐约约记得好像真的有金桥银桥这两个条件。苏丹为了娶金山公主必须完成的条件,令当年尚幼小的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苏丹必须取获很多很多只蚊子的心,还有苏丹的血液,(不是现在读到的是要取得苏丹幼子的血液)而且我还记得这是让苏丹最后决定放弃娶公主的条件,其余的我真的记不起了,什么处女的眼泪,槟榔果汁,尤其是跳蚤的心脏,真的一点都没有存留在我的记忆库里。 关于金山,最难忘的是我18岁时,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傻劲,一早睡醒还搞不清楚爬山是怎么一回事就跟着大队攻顶的事。 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时时刻刻想在朋友群中寻找被认同的花季。记得那时是跟着和我要好的一位女同学上山的。上山前,带队老师嘱咐我们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互相呼喊队友的名字;如果突然嗅到花香也要若无其事。老师还说只要爬过山从此就会爱上,我很记得他说的,因为当我背着行囊一直往上爬的时候,耳际就一直回荡着老师的这一句话,那时我在想所谓的爱上爬山其实只不过是老师自己的想法而已。大队都在奋力往上蛇形攀爬,我也没有回头路,越爬越高,越爬越后悔,心里想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整个过程,最为惊险的是到了一处只有石块没有什么树木的区域,因为没有树根和树枝可以让我们借力攀爬,我们必须在身上绑上安全索,在老师的带领和指导下拉着绳索慢慢攀登。一些人还因一时脚滑没有稳住重心,身体瞬间倾斜摇晃而尖叫起来。一如老师所计划般,天黑以前大伙到了金山最顶处。 母亲至今都不知道的事 我们嘻嘻哈哈的拿出小小的煤气罐煮快熟面,然后吃着说着笑着,什么跟食指般大的马陆,拇指一样大的蚂蚁,还有那美得像画的瀑布流水;然后又掀开裤管看看之前越过小溪被水蛭附吸过的伤痕……整个夜晚我在帐营里钻进来钻出去,又尝试睡到睡袋里,就只想为自己找个安睡的位子,可是刚要睡着不是被冷风吹醒,就是感觉自己突然一下往下踩空坠入无底深渊惊吓而醒。后来干脆坐起身,继续和没睡的人说着笑着。记得那一晚我们还看见了两个在黑夜里发出星光一样的眼睛,感觉很诡异但很美,我们大喊大叫的,吓得两颗星子闪烁不定。老师说:“那是果子狸,musang。”一整晚天南地北的,我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但谁都没有提起过金山公主的故事…… 如果这一次的经历这样就结束了,也许我就会慢慢慢慢将爬过山的事淡忘吧。会吗?隔天大伙下山时,带队老师突然很严肃的要我们加快速度,他说山上流下来的水参杂着泥浆,还有很多落叶和树枝,怕有山洪,听罢我们都很听话的火速往下爬。雨还是追来了,而且越来越大,沙沙的风声,吹得我的心急如焚。脚下尽是泥泞,树根树枝变得滑手,我们连滚带爬,一身泥浆回到山脚,非常非常的狼狈。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刚从新加坡工作回来的妈妈铁黑着脸,自知理亏,我默不作声。也许是还在为自己下山时失足差点从高处摔下一事而害怕,冲凉的时候,忍不住压着声音哭了。第二天我如常回校上课,放学后还偷偷到华佗诊所打了一支针才舒缓了双脚紧绷的肌肉。这也是母亲至今都不知道的事。 青春到底是什么?我想那是一种跟无知,胆粗粗又有点勇,有笑有泪的故事。时光倏忽,一眨眼30年,手上拿着《金山公主》的画册,那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传说呀,于我,金山的美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传说,它还深藏了我可以细细回味的青春记忆。即使那些事一些人像风吹散了一样不留痕迹,当风又起时,却又会一一想起。 金山公主和我的年少原来都不曾老去,这一种感觉,真好。
2年前
《没有大路》是我的第一本马尼尼为(下称马),书腰上虽然明确写着这是一部长篇散文,但内容却更像是一篇破碎记忆与感受的纪录,而贯穿其中的主题是母亲以及不被理解的灾厄。 “这些年,我为了写作成为一位不务正业的人……我不再是母亲口里的谁。”我搜索马的简历,留学台湾毕业于美术系——如果她没有如此“反叛”,估计不久后便也会是当今社会下人文学科的又一牺牲品。马在书中不止一次利用文字“杀人”,这并不是指她的文字攻击欲望强烈,而是直接把人给写死,而那人是她的丈夫(还是前夫?)。一种把亲人写死写残的心境,全来自于现实中的不被理解,甚至是,排挤。 我们看看马在书中所写唯一一个和她有差不多相同境况的小阿姨是如何被对待: “我的小阿姨靠打零工为生。她衣着不光鲜。没有车。没有房子。骑脚踏车行动。她的工作和女佣没两样。但我觉得她是最接近我的人。母辈们都认为她没出息。不稳定。自我放弃……她也看书。也养猫。所有来到我家里的人,包含来来往往的蓝衣队成员,没人会看上狗一眼,更不谈摸狗、喂狗。只有她会看见狗。跟我一样看见狗。” 我们再看看作者在后记里的自白: “我的人生没有大路。对有用的事我都热衷不起来。我被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先生。也许未来自己的儿子看轻。他们都看不起我。说我懒。没用。只会吃饭。” “那个在舞台上弹琴的少女已经成为母亲。不在弹琴。她的孩子都交给保姆。她去上班。这些故事听起来都一败涂地。所有杰出的少女都成为母亲。成为母亲后就没有大路。” “同化”的灾厄,如何形成? 书中实在还有太多类似的描述,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一种“呢喃”、“情绪下的产物”,因此会看见许多零碎的书写。同为写作者,可以深深理解到在哪种境况下会产生出如此的笔法,而且连绵百多页——这是一种不吐不快的心境,一种想要对抗自身环境或压迫的急切。 而这种不被理解甚至是必须被“同化”的灾厄又是如何形成的呢?这里头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这篇短文无力探讨,但常常遭遇这种对待的却多数来自人文学科领域的人。用最常见的说法便是:读了这么多书,赚那么少钱。又或者是无法再全心全意进行自己喜爱之事,因为我们学的都是“无用之学”,负担不起家庭开销。 《没有大路》的红色书衣封底右上角处巧妙的印了书中的3行诗句: 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把书还清 把我妈妈找出来 我们常常陷入自我挣扎,到底是必须必须放弃所爱之事去爱所爱之人,还是失去所爱之人的爱,去成全自己所爱之事?
2年前
2年前
身为一个马尼尼为的忠实粉丝,每年看着自己喜爱的作家端出新作品,不免期待。当然,这著作产量也让人望而兴叹。今年八月底,《我的美术系少年》的出版结集过去几年作者发表于各处的散文,以及一些尚未发表过的篇章。书名取名自散文〈我的美术系少年〉并排在目次的最后,颇有阶段性告别的意味。 一直以来,马尼尼为的写作主题都扣在母亲角色与作家角色,双重身分所拉扯的一种紧张关系:“我”(身为一个作家)又常常作为句头的起始,而长、短句所营造出来的拖沓或停顿感,意象化了母亲的日常实作。逗号,日复一日地消失在生活里。这原是作家写作能力的一种展现,以子句的方式把各种日常的生活碎片,相互连结。干脆抽掉逗号,避免被层层的日常生活景观,掩盖了“我”——不管是作为母亲、作家,甚至是位艺术家。 上一本长篇散文(尽管作者并不喜欢这样的指称)《没有大路》谈论自己的母亲,而这本散文集撰写自己身为母亲在台湾——“新妻子品种”的生活。过去,马尼尼为诗作(如《明天再说话》)就以此母亲身分创作的主题,而小孩及老猫美美是经常出现的角色。不过,多数于辑一与二散文中的“母亲”在更长篇幅中被描绘得更细致,且不是明天或后天再说,而是此在的“我”不断企图从文字中增长出来。我们看见了更具体的母亲样貌,即使都是些社会意义的负面形象。 母亲被歌颂成圣母 在台湾的社会中,母亲一直是被歌颂为伟大的角色,常见的圣母、妈祖都是一种形象的展现。马尼尼为的写作却一反常道,以“女工”、“弱势者”重新定位自己的生命经验,指出台湾社会出现的一种新病状:“小孩不在自己的身边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页83)——家庭主妇病。不仅道出妈妈们的育儿心声,也试图在解放受困中的母亲,建立一种新的论述。不正常才是一种正常、常态。 辑三散文较少涉及母亲的角色身分,而更多关照在“我”身上,其中〈我的美术系少年〉可谓是马尼尼为留(学)台(湾)那些年的故事。作为一个侨生在异乡就读艺术系,每每感受到各种疏离感——与同学的、与老师的、与朋友的,彷佛重新绘制了一副美术系少年的黑白图像,让她得以重返最初在台湾的经验感受。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告别用的——努力把该丢的丢掉(页227)。 或许,此篇当为书名早已明示着她的创作都始于“我的美术系少年”,而不断地写作只为了找到驱使自己努力生活下去。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