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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紫书

成长于60至90年代,特别是居住在新村、排屋以及花园屋里的华人社群,谁的成长历程里会没有骑着摩托或小Kancil到处写字的马票嫂?谁会没有听过某家不成才渣男孩子的风花雪月?谁会没有如死党般的友族同胞朋友?谁会没有经历过中学时代某某人肚子被搞大的茶余饭后? 董启章在马来西亚版序文里点出了黎紫书以经营短篇的手法来写长篇小说。该技巧是否新奇我不得而知,但我想黎紫书可能知道自己最拿手的,正是短篇小说——短篇小说最厉害之处在于结尾处的韵味,擅长写作的朋友大概对该技巧也不陌生,通篇小说可以是闷到出汁,但结尾处来个open ending或意想不到的翻转,绝对会是韵味十足,而以此写就的长篇,自然可以牵着(我这个)读者的鼻子,来到了〈恶年〉。 这种跳接时空(或曰蒙太奇?)的手法,在我读完以后,一直在思考其必要。真的有必要如此来写吗?从小写到大难道不会更好?银霞这位主要叙述者不会更清晰可观吗?后来我搜了同好们写的评论,发现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银霞的思路回忆跳接,纷乱跳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然而,书中其实有很多主要叙述者,因此与其用文学理论来硬套,我想《流俗地》跳跃的必要,应该理解成是黎紫书的对记忆或在家乡生活时听到的故事之再现——换言之,那是她自己的“半自传史”。 毕竟她在后记里也自曝说:多是怡保老家那些向我提供过“故事”的人。 如地方志般写入小说 由此我们不难得看出,书里人物故事如果不是作者亲身经历,必是家人邻里“口耳相传”被黎紫书记在脑中,如地方志般写入了《流俗地》。然而记忆是最不可靠的,无意识的“溶解后重新再铸”(作家语)可说是在所难免,因此想必故事的主人翁读到相关内容,也只会觉得“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共鸣感十足。 共鸣感十足,也正是该小说提供给马来西亚华人读者的感觉。成长于60至90年代,特别是居住在新村、排屋以及花园屋里的华人社群,谁的成长历程里会没有骑着摩托或小Kancil到处写字的马票嫂?谁会没有听过某家不成才渣男孩子的风花雪月?谁会没有如死党般的友族同胞朋友?谁会没有经历过中学时代某某人肚子被搞大的茶余饭后? 书内的情节基本上可说是上述所提世代孩子们成长的“日常生活共同经历”,夸张点说,几乎每个成长于60至90年代的华人,一开口话当年就是一本《流俗地》。这从同好们所写的读后感或分享便可看出端倪,基本上都称小说内容贴着自己的生活,或也曾经历过相似的事件——这是《流俗地》的动人之处,足以勾起数代人的回忆。 小说行文偶尔插入粤式用语再急切转回华语,读得通读得懂的人,会发现马来西亚华人说话方式就是如此混杂——这是日常对话形式的再现,小说行文用语的突变。《流俗地》与其说是长篇小说,它的呈现更像是连续剧,精彩刻画了成长于60至90年代之间,绝大多数马来西亚华人的生活境况,荡气回肠且故事性十足,每一章即是一集。 小说无关任何宏大叙事又或者课题探讨,这些情节即使完全抽离,对于故事的发展也丝毫没有影响,它存在的意义只是忽然跳出来提示我(读者)故事的时间点,银霞和细辉已经身处2018年,长大了也老了,不要被跳来跳去的情节搞乱。但是细想后,或许黎紫书也写出了多数华人现实生活中面对政治的行为——若有若无,平时漠不关心,只有在大选前后热闹,尔后回归日常。 王德威称这是“正宗写实主义”小说;董启章说黎紫书洗尽铅华。这本书的题材给人的感觉便是,只要你成长于60至90年代之间,你也可以写出《流俗地》——但你的流俗地会否有如此多的关注? 细辉问过银霞长大以后是怎么回事,银霞进入圣姑模式般回答:就是世故了。如果写作与创作也如长大般世故,我们是否还需要如流俗地般动人的日常生活故事呢? 相关文章: 【马华独立国】赖殖康 / 热血王道型小说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以死论生的警世寓言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田野呢喃
1星期前
大赛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通过3分钟的预录视频进行线上海选,从1月8日开始征稿,截止日期为3月17日。 萤火虫文艺社主办,新纪元大学学院和帆书马来西亚运营中心联办的“我是《流俗地》讲书人”大赛,将于5月4日(星期六)早上7时半至下午5时半,在新纪元大学学院举行总决赛。这场大赛也获得Morinaga Chil-kid为赞助单位,星洲日报《活力副刊》为合作媒体。 大赛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通过3分钟的预录视频进行线上海选,从1月8日开始征稿,截止日期为3月17日。参加者须以指定书籍《流俗地》中,“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人物”为主题演讲,抒发见解、分析观点。 主办方审核参赛作品后,会将作品发布到脸书主页让观众点赞投票。人气点赞占比分40%,专业评委的打分则占60%。 参赛组别为中学组、大专/大学组,及公开组(年满18岁或以上大马公民),每组各有10名参赛者晋级总决赛。 晋级总决赛的参赛者则必须以《流俗地》书中“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故事情节”为主题演讲,抒发见解、分析观点,现场讲书,限时5分钟。 【大赛奖励】 (A)中学组 ·冠军讲书人:现金RM10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亚军讲书人:现金RM8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季军讲书人:现金RM5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3名优秀讲书人 :每人一本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B)大专/大学组 ·冠军讲书人:现金RM15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亚军讲书人:现金RM10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季军讲书人 :现金RM8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3名优秀讲书人 :每人一本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C)公开组 ·冠军讲书人:现金RM20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亚军讲书人:现金RM15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季军讲书人:现金RM10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3名优秀讲书人:每人现金RM300 + 黎紫书亲笔签名书 + 帆书VIP一年 有兴趣参加者,可登录到萤火虫文艺社或新纪元大学学院脸书,以获取大赛章程与细则,或致电大赛秘书处 013-2260972(谢秀芬)/ 010-9582528(刘倩妏)。 张惠嘉:让大家更认识马华作家 萤火虫文艺社主席张惠嘉表示,举办这项活动的宗旨是希望通过讲书的形式推广全民阅读,让中学生、大学生乃至社会各阶层人士爱上阅读,并通过讲书的形式激发听众阅读的兴趣。在培养参赛者的讲书能力的同时,让他/她得以发挥创意并展示演讲魅力。 由专业评审组成的评审团,将就价值观、内容、表达演绎和个人魅力这四个项目层面给参赛作品评分。 此外,借着《流俗地》这一本在海内外获得高度关注,且获奖无数的本土马华小说,我们希望通过讲书人大赛,来提高大众对马华文学及作家的认识,从而加深他们对本土文学创作的关注。 “萤火虫文艺社是一个新成立的非政府组织,我们将致力于通过举办各种文艺活动,以多元化、创意和有趣的方式推广全民阅读,让更多的国人感受到阅读的乐趣与价值。我们相信阅读不仅仅是知识的获取,它更是一种生活的艺术。” 她表示,通过策划和主办各种文艺活动,如创意工作坊、讲书人大赛、读书会、舞台剧,与本地作家的互动交流活动等,我们将能一起创造一个充满热爱与创意的社区! 也是帆书马来西亚运营中心—萤火虫文艺传播联合创始人的张惠嘉表示,举办此项讲书人大赛的想法源自于,两年前她与另一位创始人谢秀芬参与樊登读书“有请讲书人第三季总决赛”的云评委工作后,觉得讲书人大赛是一项有意义的比赛活动。 郑诗傧:新模式带动阅读 新纪元大学学院国际教育学院院长郑诗傧副教授表示,新纪元大学学院一直积极在校内推动阅读与创作这件事,近期也为职员和学生们设立数字阅读空间。通过联办讲书人大赛,提倡阅读,提倡讲演,也希望透过一种创新的模式带动社会对阅读及讲书的关注与喜爱。 “《流俗地》是一本广泛受到国内外认可的畅销著作。阅读经典作家的经典作品是阅读的制高点,可以有所斩获。有机会在全国推广这项活动,是很有意义的事。” 黄佩玲:站上舞台 展现魅力 活动宣传大使黄佩玲表示,讲书人大赛在我国是首创,而黎紫书是著名资深马华作家,《流俗地》获奖无数,近期在中国更是掀起了关注热潮、成了热销书籍,也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这部小说从70年代的怡保市井小民出发,故事充满苦难,却又处处隐藏着温柔。 “通过参加讲书人大赛,参加者有机会将知识(或书籍内容)内化再产出,这是一个很值得推广的自我成长之境界。读一部精彩的本地小说,参加一场激昂的讲书人大赛,再把丰硕的奖金给赢走,我觉得这是2024年最值得给自己设下的挑战。” 作为节目主持人,也是一名阅读爱好者、推广者的她,期许学生与公众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走进马华文学的奇幻世界、站在演讲的漂亮舞台上,发掘自己更优秀、更有魅力的另一面! 6场校园巡回导读会 此外,为了推动中学生参加这项大赛,主办方将跟北、中、南马6所独中联办导读会,以让学生们有机会阅读《流俗地》,继而参加讲书人大赛。 6场校园巡回导读会分别将在森美兰波德申中华中学(1月9日)、巴生兴华独中(1月11日)、柔佛宽柔独中(1月17日)、麻坡中化独中(1月18日)、槟城菩提独中(1月20日)和吉打新民独中(1月21日)举行。其中,菩提独中的场次对外公开,有兴趣参加者可在当天早上9时到学校现场报名。 相关文章:【问黎紫书】自媒体时代下的说书人 ,主动出击更积极推广阅读 ​
3月前
编按:以马华文学办“说书”大赛,这在我国还是头一次。作为指定的说书文本,长篇小说《流俗地》具备好读或是易于发挥的条件——它有引人入胜但不算复杂的情节,有众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它用字浅白却语感精致,写的还是我们熟悉的在地生活,这让读者和听众更易寻得共鸣。 更重要的是,它破除了严肃文学多令人难以亲近的刻板印象,让人体验到追读大众小说的快感,却又不丢失美学追求。它让“雅俗共赏”成为了现实。 那么小说作者黎紫书怎么看待自己的文字化为声音的传播呢?她对优秀的说书人又有什么样的想像与要求?且看作者的现身说法。 问:梁靖芬 | 答:黎紫书 1.《流俗地》很好读,不只故事的叙述方式很流畅,句子也很流畅,适于朗读。你写作时,头脑里会有字句的声音吗?例如一边写,一边也在默读着自己的文章。读音或是声韵会不会影响你的遣词用字? ● 声音是文字的重要组织成分,它控制行文的韵律和节奏。不管写的是什么体裁,我以为写作的人(只要不是天生的失聪者)都避免不了,一定会边写边默读自己的文章,从而做出调节,当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语言和修辞。我对《流俗地》最基本的要求是它必须“好读”,所以在写它的时候对叙述的流畅度和节奏的把握都盯得比较紧,务求给它保持“说书”般的韵致。倒也不是说写别的作品就会在这方面少用些心,不过是不同的作品有不同的需要。有时候,就连“不流畅”也可以因应文学需要而成为一种创作手段。 2. 你对 “说书人” 的认识是什么?可有印象深刻的说书人角色? ● 我们认知的“说书人”大概是那些穿长衫拿着把扇子在茶馆里或榕树下给观众口述《三国演义》、《水浒传》或《卖油郎独占花魁》的卖艺人吧?这种说书人我是无缘亲眼得见的,倒是记得小时候在丽的呼声上听到的粤语节目《李大傻讲古》,就一个人一张嘴一把声音将很长的故事分很多集讲完,几乎每次都以“上一期我哋讲到……”开场,据说忠实听众很不少呢。虽然不是现场演出也不用露脸,但我相信那是被时代“革新”过的说书人,而李大傻也就成为我脑海中所有“讲古佬”共用的名字。 3. 一个好的说书人是怎样的?怎样才可以把故事说得引人入胜? ● 时代不一样了,传统的说书人早已退场。现如今自媒体时代造就出来的“讲书人”完全是个截然不同的角色。新时代的讲书人是网络上的读书博主,他们的重点不在于“讲故事”,而是把书(未必是小说)读过以后,将自己对内容的理解结合个人的看法讲出来,再透过网络便利传播出去。这些讲书人其实是在谈论书并分享他们的阅读心得,这种方式往往能刺激观众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进而把书找来看,所以他们其实也是阅读的推广者。要扮演好这个角色,须得先把书读透,还得有一定的演讲技能,终究也还是跟古时的说书人一样,善言辞,懂应变,且腹中诗书和学问识见越多越好,还得有自己的特色和风格。 4. 《流俗地》角色不少,你最费心力去书写、经营的角色是哪个? ●《流俗地》是部群像小说,里头写的都是马来西亚社会常见的小人物。写这种“大家都仿佛认识”的人物,既容易,也难。描绘得到不到位,读者很容易察觉。再说这么多人物放到一部才21万字的小说里,其实每个人分得的着墨也不多,所以“准确度”很重要。这些小说人物,十之八九在我心里都有原型,也就是我在现实中认识这类人,写起来其实都不难。唯有主角盲女银霞,毕竟她极其聪颖,并且有着超强的记忆力,怎么说都是异于常人的,而且我自己还真没深入接触过失明人士,所以要把她写得有说服力,确实要做很多功课和用上很大的心力。 5. 最后,请说一说你对《流俗地》讲书人大赛的感想。 ●《流俗地》过去两年多在中国大陆获得关注,自媒体人功不可沒。那些读书博主在平台上分享阅读心得,不仅将这本书广泛推荐出去,也让马华文学又走远了一些──有几位在大陆的马来西亚籍学生告诉我,他们受到中国朋友的推荐才开始接触马华文学。 我们马华本土何尝不也需要这种对阅读充满热忱的自媒体人呢?特别是马华文学经营了许多年,写的虽是本土故事和题材,却在自家国土上有志难伸,更需要采取行动去突破困境。这个讲书人大赛无论就推广阅读或发扬马华文学而言,都是极好的一步。我特别欣赏这活动所展现的积极性。在这阅读风气日益低落的时候,它主动出击,结合自媒体时代的特质去呈现和分享阅读的愉悦,唤起大家阅读的兴趣,还有希望挖掘出我们马华自己的读书博主。衷心希望《流俗地》能打响头炮,成为它漂亮的第一步吧! 相关文章:何谓“我是《流俗地》讲书人”大赛?
3月前
3月前
在阅读《余生》的时候,总会想起艾加·凯磊(Etgar Keret)那些交错在梦境、谎言以及现实之间的敲门声故事,让读者得以抽离艰困的生活。 最近,台湾联经出版社将黎紫书的作品《野菩萨》、《暂停键》以及《告别的年代》,以精装版再刷再面世于书市。或许,这在在说明了黎紫书的文学魅力,历久不衰。不过,令人意外的,反倒是宝瓶文化为其微型小说自选集《余生》出了台湾版,让读者得以看见不一样的黎紫书——套句本人的话,这是近乎出家般的写作修行。 《余生》最早于2017年由有人出版社在马来西亚出版,是将《简写》和《无巧不成书》中的47篇旧作,另结集尚未发表的24篇,共计71篇作品出版成册。小说家坦言,这是她于十几年间写得最好的微型小说。当年,该书也被花城出版社引进发行了中国版。一直到2023年,我们才能见台湾的繁体中文版。有趣的是,汇智出版也于2022年中为香港读者编了一本《黎紫书小小说》。 如同作者所言,微型小说并不太入研究者(或专业读者)的眼帘,不过却一直在读者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一般来说,其篇幅大约落在在1500字左右。多数论者认为,这是一种顺应时代的文学体裁形式。但也因此,它更专注于谈一件(小)事、物,反倒考验着写作者的功力:怎么用1000字写好小说。这些微型小说的创作经验,不仅奠定了黎紫书后来倾心创作《流俗地》的基础,也深化了她的小说想像与思考、淬炼个人的语言风格。 在小说集辑录的71篇作品中,大部分叙述的是市井小民的日常生活,如以〈窗帘〉隐喻人与人之间的分际与界线、〈大哥〉字词形声的歧异描绘女人对男人的情感变化、用17个不断气的长句子讽刺〈完美生活〉、描绘小三在婚姻生活的〈胜利者〉姿态……在这些小说中,也许找不到任何的马华元素及特征,毕竟它不是微型小说的必须。更重要的是,它需要的是如照片中的刺点,一口气阅读到底总能在最后来个出其不意的转折——我想,那就是黎紫书锐利的视角与锋利的语言。 在阅读《余生》的时候,总会想起艾加·凯磊(Etgar Keret)那些交错在梦境、谎言以及现实之间的敲门声故事,让读者得以抽离艰困的生活。不过,黎紫书却是将虚构情节交叠于荒诞现实,摊开充满皱褶、缝隙、孔洞的日常生活。有时候,你总会一不小心恍神于行文间,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置身于其中。我想,这就是黎紫书的文字魅力,也是微型小说的生命力。
5月前
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黎紫书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大概是第一次拿到花踪文学奖不久后的事吧?那已经是28年前的事了呀!我甚至记不得那是谁办的活动了,只依稀记得是在怡保的一个小场地,因为来的人少,干脆围成一圈,比较像团体心理辅导那种排场。坦白说,我不记得受邀时有什么感受了,不过可以推想出来,那时的我自然是既高兴又紧张的。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关于文学,一直以来我最不想分享的是“写作心路历程”──因为它其实与文学不大相干。至于目前最想讲的,其实因地而异。若我们说的是马来西亚,我更想用作品共读和分析的方式来深度谈谈文学创作技艺;既鼓励阅读也鼓励写作。目前在我们这片土地上,而我在这年纪,就觉得这样最“务实”。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该付多少才合理?这就和稿费该怎么开一样,是一个双边的问题。它关乎付款和收款方两边的能力和价值观,所以我不能斩钉截铁给出一个标准数字来。在马来西亚,我一般会说“不能低于500令吉”,但碰上能打动我的特殊情况,譬如来邀的是个辛苦经营的非营利机构,又或者是一家挣扎求存的小书店……酬金的事未必不可以再商量。还有一点:把一个家住怡保的演讲者请到吉隆坡(或更远的地方)去做活动,涉及金钱和时间成本,适当的交通津贴(甚至住宿费,视情况而定)是不可少的。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那得看演讲内容是什么。有些活动设定了主题,有特定的范围,那必须为它由头到尾打造一整个演讲内容,就得做许多材料搜集方面的工作,再来是阅读(和消化)、设计讲稿,甚至要动手制作PPT。对于一个写小说的人(而不是学者)来说,这些可不是得心应手的工作,至少要花三几个工作日才能完成。若是主办方要我说些老生常谈(譬如“我的写作心路历程”),那当然容易多了。按我的个性,大概是不会事前准备的。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手边有没有一杯/瓶饮用水;有没有人手机没消音。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很久很久以前,出版社安排我到新山一个书展演讲。我驱车过去。那是个平常日子的午间时分,书展现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演讲地点椅子排好了,空无一人。时间到时终于有一个人坐在席上,讲座负责人很尴尬地叫我躲在后台等等吧,好像再等等就会有八百壮士从天而降。我没等,而是坐到台上对着那独一无二者情深款款地开始“演讲”,心里害怕这会不会只是个误会?这人会不会只是逛书展走累了坐下来歇脚,随时会起身离开……那次以后,对于演讲,我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再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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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踪16】马华小说奖决审会议记录/回到短篇特色,反思马华色彩(上篇) 【0票作品讨论】 ●〈迦南〉 黎:这是这次作品里其中一篇“病态”小说,整个小说制造出一堆病态来成全作者的无病呻吟。小说几乎没有情节、故事、人物,可以说通篇只有一种聪明却又很多语病的文字,整个小说是空架子,它表现出的虚无,是我很难认同的,所以没有选它。 谢:开始看时,我觉得这是难得一篇好像徐老师说的,比较明亮、开头有趣的小说,但到最后我真的看不懂。它在取材上占了优势,用精神衰弱与心理医生作故事,比梦的不合理更可以不合理,但它并没有把握,最后不知把读者带到哪里。 徐:这小说特别抽象,是基于关键词的写作,反反复复在谈几个问题,包括“迦南”这个词。它对关键词的依赖特别大,在小说基本面上缺乏很多东西,缺乏代入感,没有故事,有一定的阅读障碍。我的确进不去。 【1票作品讨论】 ●〈洁癖〉 谢:它整个故事掌握得蛮好的,小说分三段,妈妈与大女儿,妈妈与小孙女,最后姐妹谈父母,最后这一段还不错,尤其是妈妈去世后,竟然对女儿是一种解脱,从亲子关系上来看,这一点可以打动人。但它的缺点也很多,比如故事没有交待清楚,它从12岁的小女孩的角度去叙述,这小女孩似乎懂得太多;还有它可以压缩得更明快,但是同时与其他类似的文章比较,如〈海的女儿〉、〈柜子〉等,我觉得它可以超越它们。 ●〈海的女儿〉 徐:与其他相比,它写得更日常,而且“海的女儿”的意象很好,对一个小孩来说,小时候有自己的幻想、幻觉,把它与现实混在一块去,例如伊玛带着尾巴。她一直把伊玛看作是海的女儿,而这个海的女儿其实是一个非常平凡,甚至带着私欲的正常的人。整个小说把这个过程处理得非常好,没有刻意从作者“我”的这个角度,去赋予海的女儿更多光辉,相对客观,但客观里也有主观的充分描述了伊玛的这个形象。在这么多小说里,很少有小说能把人物的形象立起来,伊玛这个形象是相对丰富与立体的。 但是这个小说有点问题,就是“海的女儿”这个意象有点神话,有点理想,它与现实中的伊玛没有很好地融合起来,两者之间还是有种割裂感。我觉得写作应该有办法让两者更加融合,但是现在缺少了这东西,这是我读完小说之后的一点遗憾。 ●〈希莎〉 黎:它写的是性别议题,一个印度男孩想成为女孩,就把他跟一个马来“女子汉”类型的人放在一起对比,让他们成为好朋友。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作者要用印度男孩作为小说主人公呢?小说里的主要人物,一个是印裔,一个是马来女孩,可是你用中文来写他们的故事、用中文来处理他们之间的交谈,意义是什么呢?把两个人都变成马来西亚华人不行吗?对小说的朝向有多大影响呢?我感觉好像没有影响,它完全可以用两个华人来替代,就是一个华人男孩一直想当女孩,他结交了一个好朋友,好朋友是女子汉,也可以写出一模一样的小说。 我怀疑作者这么写仅是为了那些紗丽,并表现出马来西亚多元种族色彩。可是我并不觉得作者对印度文化有多了解,包括宗教、色彩、紗丽的背景,都没什么研究,他纯粹是要这套紗丽,用很表象的东西来表现本土色彩,这是比较遗憾的。 比较有意思的是,前后有种回放。例如进便利店买香烟,后面又再出现,呼应起来有种趣味。可是我觉得,用买香烟来寓意一种犯禁的合法权利,用“我长大了可以买香烟”这件事来说他可以选择性别,太小儿科,太轻了,无法对应到性别取向等重大事情。 而且小说写两个人性别取向异于社会常人,却没有处理两人的情欲问题,只是用很大的篇幅写男孩偷偷去柜子拿母亲留下的紗丽去换,却没有处理他的情感。这样的男孩有没心仪的对象?为什么没有把笔墨放在这种情感上,而把笔墨放在衣服上?那纯粹是一种表皮。 这小说语言问题不少,总觉得作者不说人话,把话扭转得有点不成样子,所以制造了很多病句。比如有两、三次提到“蓝色小卡”,两位国外评审看了可能有点奇怪,什么是蓝色小卡,其实他要说的是马来西亚公民的身分证。为什么不直接写身份证?他是怎样想像他的读者的,他为什么认为他的读者会明白那个蓝色小卡就是身分证?我觉得作者没有想过他跟读者的沟通,只想把一个很简单的身分证写得看起来比较深一些、有意思一些。 它的优点是叙述清楚,结构不花俏,首尾的呼应还算完整,但它的完成度不高。 ●〈柜子) 黎:我投它一票,是因为它在9篇作品中算是最简单的一篇,结构较简单。读过10篇作品,我特别欣赏能做简单事情的人,在那么多作者故意把一个很简单的事写得非常复杂,左拐右拐,其实说的都是很简单的故事之后。 其实1万字的小说不算长。我们读过逾万字的小说却不觉得长,是因为它配得起这么多字。这次的作品很多就让评审觉得配不上1万字,而是故意灌水,你的故事结构与内容不值得写1万字。在这情况下,〈柜子〉只讲一个比较简单的故事,清楚一点讲出来,在这些作品里头突然成了一种美德,所以我对它较有好感。虽然整体来说,它用唏嘘的手法写了一个父子出柜的故事,像在玩弄一种幽默感,但寓意浅白,手法也不算高明。就文学创作而言,它属于不需要怎么用功的小把戏,文学高度不太够,文笔只是流畅,缺了些文采。 ●〈阿婆〉 徐:〈阿婆〉是我在10篇中最早读的,读完特别兴奋,觉得这次作品质量非常高。结果读完后,最喜欢的还是这一篇。它的优点与缺点都非常明显。可能对两位老师来说,它的缺点就是把马来西亚一些符号、辨识度比较高的元素融入,陷入对马华文学固有的想像,但对我,对马来西亚不太熟悉,或对马华文学读得不多的读者来说,最能符合我们对它的想像反而是一个“点”。 而且这小说技术难度大一点,它巧妙地把雨林、马共元素融入到三代女人的生活,或反过来把三代女人的生活巧妙地融进了马共的语境里,尤其是三代女人中间梦境或内心都有一头巨兽,让这头巨兽在小说虚实之间游走,它的虚实关系营造得比较好。它有一种漂浮的不确定性,但认真分析,又觉得这种漂浮与不确定性是有根的。以小说张力来说,人物与精神世界、现实与历史之间的张力比较大,所以这小说我看了一遍觉得挺好,又看了一遍,我认真读了两遍。 但它有两个问题。首先我不喜欢这个题目,太简单了。〈阿婆〉这题目不足以涵盖小说意蕴。让我来写这小说,题目我会叫〈巨兽〉,总之不会叫〈阿婆〉。 另外就是这小说用力过猛,把我们特别想见的马来西亚元素都用了进来,而且把人物搞得比较极端,人物生活更像表演,缺少日常性与平常心。这可能是一个作家往前走需要避免的重要问题,拣选题材上还是要有平常心,要从日常逻辑上来写。它在人物上有些刻意,但为了达到某种效果,人物跳跃性比较大我是可以接受的。 我给〈阿婆〉与〈骚乱〉打的分都一样,但小说张力来说〈阿婆〉更好。论自然流畅与平常心,〈骚扰〉却更胜一筹,它们各有千秋。 【2票作品讨论】 ●〈归〉 谢:它写的是精神错乱的妈妈想回去却回不去,因受土地诅咒而要离家的儿子最后却无法离开,只能回去。故事结束时,妈妈没有离开就去世,太太也怀孕了,主要是讲这样一个无奈与土地的诅咒。但它还是具备我开始说的缺点,如文字过长,刻意卖弄等等。 徐:这小说也有梦。好几个小说都有梦。但它的梦境相对自然,穿插效果较好,起到起承转合的效果。它用两代人寻找某种认同或归属,写得比较绵密与柔韧,氛围营造得挺好,节奏感与起伏较有意思,而且整个氛围挺紧张的,跟着人物的命运与语境,阅读时情绪焦急,会跟着起伏。 这小说的问题是语言上有些刻意,另一是不够清爽。它底子很好,如果语言再清晰一些,小说力量会比现在更大。现在有点浑浊,稀里糊涂的。作者再认真改一下,思路澄清一下,小说会更好。 黎:这届入围的好多小说都有一个病态人物,像〈洁癖〉的老母亲,〈迦南〉里有心理病的主人公与心理医生的发展,〈归〉也有失智母亲,但都没有很明确地留下让读者明白或隐约理解病从何而起的线索。这让人看完小说还不是太明白,明明觉得病态很重要,像〈洁癖〉里提到洁癖是很关键东西,但你读完都不明白前半生的故事何以造成洁癖。 这小说没能掌握叙述节奏,例如描写紧张的水灾场面时,应该怎样把节奏加速,整个小说基本上以一模一样的节奏在叙述,有种单调。 小说人物的塑造也比较生硬,感觉像几个演技生涩的演员被凑到舞台上,手脚不知放哪里,并且都在被动地演着作者要他们演的戏。 小说写到有只猪在水里,孩子把猪捉起来。读小说我要很有画面感,怎样捉一只猪,但是没有给予合理和有说服力的画面,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文字里头;如小说有大段马来文书写,却没加备注,其他国家的读者、评审怎么去读?作者为什么没去想参赛时遇到其他国家评审的问题? 小说是作者与读者的交流、沟通,就要给读者足够的线索、画面与空间。我觉得它的技巧没有处理好,所以没把票给它。 ●〈对流河〉 谢:〈对流河〉比较成熟、完整、特别。我想请问马来西亚的朋友,文中引用的“哈里逊”,是大家都懂的吗?哈里逊是一个名字,太多西方人叫哈里逊,究竟是不是真有这个人,已经被懂得不用去写这个人(的背景)就知道他是谁? 我在怀疑,小说的引述是否全都是他杜撰的?如果是的话那他相当成功。作者作为叙述者,他引用哈里逊,哈里逊再引用一个叫沃氏的人,沃氏再引用一个叫迈杜高的教士;迈杜高教士再引导他的向导达雅克,如果小说里全部引用都是作者杜撰的,那作者相当成功。但他的缺点是,整个大方向是引用旧书来叙述一个故事,立刻就会令人想到黄锦树的〈鱼骸〉。所以是不是可以不要这么明显地引用?作为创作者,不应该让人有这样的联想,而且作品里为什么设计成伊班人?从我的角度,是觉得他在讨好评审,作为参赛的手段。 黎:我投了一票,是因为就小说语言与文字而言,它是所有作品里最娴熟的。它用了很多深涩的文字,却没让我觉得太刻意。可是读的时候很恐怖,作者完全复制了黄锦树与张贵兴的作品,就是黄锦树用残卷、半冥不冥追述什么的手段,还有雨林书写;书写的味道、调子、文字都非常张贵兴,它完美地把这套对马华文学的想像、语文与调子复制了过来。 虽然相比之下它的文字娴熟,比其他作者好太多,如果那些引用都是自己的杜撰,可见下了很多功夫,但把别人成功的那一套复制过来,作者本人在哪里呢?自己的风格、语言在哪里?我看不到。 很明显的它是冲着得奖而来的。这样的用心很不好,虽然它的文字语言最好,我心里却非常不希望它得奖,特别是得首奖。以作者的才能,他必能写出自己的东西,能让马华开拓更大更宽的路向。 此外,这小说完成度不高,结尾非常草率。相比前面花了很大力气,后面却很草率,就会变得很令人失望。 徐:它题目取得非常好,写法挺有意思。读的时候的确想到张贵兴,但这样的写法在9篇中让人眼睛一亮,也是文字能力最强的一篇。 但它有另一些问题,例如材料。不管材料是本身有的或杜撰,材料与小说的互动性是不充分的,显得材料在小说中占很大的比重,极大吸引我的注意力,但后面与它相匹配的东西不够。这作品如果放在散文里可能更有优势。但放在散文也有问题,它对于引文,无论是形象的著释或理论的阐述也不够充分,这篇作品无论作为小说或散文,力量最后没有用到底,写着写着就虚掉了,如果再充实一些,无论是作为小说或散文可能都是成立的。所以我没有选它。(10月25日续) 相关文章: 【花踪16】马华小说奖决审会议记录/回到短篇特色,反思马华色彩(上) 【花踪16】马华小说奖决审会议记录/回到短篇特色,反思马华色彩(中) 【花踪16】马华小说奖决审会议记录/回到短篇特色,反思马华色彩(下) 2022年第16届 花踪文学奖|决审入围名单 2022年第16届花踪文学奖|得奖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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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文学大奖] ●黎紫书《流俗地》 获奖金2万令吉及“花踪”铜雕一座 我上一次得花踪文学奖应是超过10年以前的事了,那次得的也是马华文学大奖。上一个奖和这个奖之间虽说我交出的作品不多,但是自问一直都用心在写,而且也觉得自己越写越随心所欲,在创作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流俗地》可说是我写作生涯中重要的里程碑,自2020年出版以来,就让我获得了各方的肯定,也为我在中文世界收获了不少读者。有些远方的读者更因为它,阅读起马华文学,对马华文学产生兴趣。虽然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不能亲自到花踪文学奖颁奖礼上领奖,但我很高兴由有人出版社代我接过这个奖项。 作为马华写作者,这些年因为经常在国外,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外面开疆辟土,希望能为马华文学开拓更大的生存空间。然而与此同时,马华本土这些年也一直有人刻苦地在坚守着我们的堡垒,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马华文学,这些人也是同等重要的。有人出版社正是这些劳苦功高的守护者,而多年来一直在举办花踪文学奖的星洲日报也是一个。 谢谢评审对《流俗地》的肯定,让我再有机会在花踪的舞台上发表得奖感言。虽然人在千里之外,不能像过去那样感受到台上的灯光和台下的目光,但是此刻我仍然感到无比的自豪,无比的光荣。 [马华散文奖] ●首奖:陈秀莉〈验光〉 奖金1万令吉,及“花踪”铜雕一座 得到这个奖项非常的意外,谢谢评审青睐。其实我本来不太写散文,因为散文的幽微和隐秘,多少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前阵子因为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事,让我开始想用散文来表达。写的过程中,散文像是给我重新安了一双眼睛,让我看见生活里头,一些事件可能存在隐秘的连接。这些连接有时好像一些通道,可以让人瞬间释怀。也不是因为看见了才去写,而是因为写了,才慢慢被看见。我觉得这是散文一直以来在教我的事。最后,要谢谢花踪和【文艺春秋】这两个平台。没这两个平台,我最初大概也不会尝试去书写或做一些记录。 ●评审奖:杨邦尼〈男佣手记〉 奖金5000令吉,及“花踪”锡雕一座 这是我第三次入围,第一次获奖。这篇文章写的是去年照顾生病母亲的故事,我就是那个“男佣”。过程中有挣扎、不满、妥协、和解到放下,因此我想以文字来悼念母亲。去年行动管制令期间,母亲生病,弟妹在新加坡无法回来,我辞职在家照顾母亲,让我得以用第三者的身分去写这一段回忆。我想把这个奖献给母亲,及我的家人。 [马华小说奖] ●首奖:牛油小生〈骚乱〉 奖金1万5000令吉,及“花踪”铜雕一座 我写作已有十多年,过去多在写散文,这次写小说也经历了挫折,可是这个奖给了我信心。花踪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以前就读宽柔中学时便唱过〈花踪之歌〉,可是直到进入大学才开始参与文学奖,这才把当年唱的歌和奖的关系联系上了。这几年出了几本书,反应还不错,也有读者来鼓励我。我希望如果写得不好,也请读者多批评。 ●评审奖:丘凯文〈阿婆〉 奖金5000令吉,及“花踪”锡雕一座 〈阿婆〉是我之前一篇小说〈阿公〉的姐妹篇(或者更适合称之为“公婆篇”),两篇处理的都是马共议题,〈阿公〉侧重记忆与书写,〈阿婆〉则将视角投向女性与家庭。两篇小说都不再书写森林,它们叩问的都是战争“之后”的问题。 花踪重要,但花踪“之后”那似乎是更长远、更关键的问题。我想,交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便是对这问题最好的答复。 不过,拿到了这座锡雕,无疑能走得更踏实,更无所畏惧,我如此深信。 [马华新诗奖] ●首奖:辛金顺〈瑜伽术〉 奖金1万令吉,及“花踪”铜雕一座 参加文学诗奖宛如一个华丽的探险。因为诗是文学艺术之最,注重绝对的创思与创意,加上情感╱思想内涵的结合,语言圆融的完成,使得这样的探险,充满着一种创造的乐趣。所以参与这样的探险游戏,只要好玩,其实获奖不获奖,已经是比较次要了。 当然,获奖是某种肯定。 惟获奖是一时的,然而若能够一生执着于这报酬率极低,却仍坚持在黄昏里挂起这一盏写诗的灯,才是真正令人肃然起敬。如这次代我宣读感言的诗人李宗舜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而“诗道”,就是需要这一类诗人,以长久的创作,写出好的诗歌来完成。 ●评审奖:宁晓糸〈我喜欢的二流诗人们〉 奖金5000令吉,及“花踪”锡雕一座 这首诗能获得马华新诗评审奖,我想谢谢诗里与诗外的二流诗人们。读他们的诗,让我学习看看闪亮的事物所带来的阴影,学习知道一切的失败都是如此的珍贵,学习体验那些破碎的事物所带来完整的感伤与遗憾。谢谢他们,也谢谢动物界与仙界的友人,以及谢谢一些从来不写诗的诗人,他们示范了诗不一定都是以文字出现,可以是一棵有秋千的老树、一小段的迷路、一片起雾的湖或一次只有单程机票的旅途。 [报告文学奖] ●首奖:沈国明〈身分之祸?1941年“台湾戏”剧员在马来亚被捕事件〉 奖金1万5000令吉,及“花踪”铜雕一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是新山心向太阳剧坊的创办人兼主席,在2018年发起“抢救百年马华话剧史料运动”收集史料的过程中发现了这起事件,会去想1941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学不可遗忘戏剧。戏剧和文学一直处于边缘,希望戏剧文学也可纳入花踪,这将会让花踪更完美、圆满。这个奖对我和整个剧团是肯定,也是华社对戏剧工作的认可,对戏剧文学创作有着鼓舞的作用。 ●评审奖:马愿越〈白袍战士——呼与吸边缘的战役〉 奖金5000令吉,及“花踪”锡雕一座 我是一名医生,过去两年的抗疫对我们影响很大,而这篇文章是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写的,我当时在槟城中央医院内科部负责医治冠病患者,感同身受,就把所看到的写成文章。 我很高兴这篇文章能够获奖,对我而言是意义深厚。我曾经得过花踪新秀散文评审奖,报告文学是我第一次尝试的文体,获奖除了是对我个人的肯定,也是大家抗疫路上的共同纪念。最后我想说,每个人都要防疫,防疫是每个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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