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Newsletter 活动
01/09/2016
波戈拉·写诗过程如凌迟
作者: niki

台湾诗人波戈拉大学时期开始写诗,拿过时报文学奖、联合报文学奖新诗首奖,作品散见台湾报纸副刊和网络平台。

他形容他的写作像是凌迟,每写一首诗就好像从自己的身上割一块肉,他的第一本诗集就取名为《痛苦的首都》。问他有没有一些作品是比较快乐的,他微笑说:“有比较不悲伤的,但是快乐的目前好像还没有。”

“波戈拉”这个笔名是从3个他喜欢的诗人名字组成,“波”来自天才诗人韩波;“戈”是印度诗人、哲学家泰戈尔;“拉”是美国诗人雪维亚普拉丝。

专访当天晴空万里,他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大太阳,阳光直接洒在他的脸上。问他需不需要换个位子,他说:“不需要,我喜欢晒晒太阳。”

如此一个喜欢阳光的男生,写的诗却多是弥漫着阴郁的氛围,第一本诗集就叫作《痛苦的首都》。

他形容自己是个敏感的人,“但是我的敏感没有攻击性,我的敏感来自于我喜欢感受和观察生活间发生的小事件,这些小事件也许有天会变成我灵感的来源。”

◆大学时期才开始写诗

他大学时期才开始写诗,比起许多同辈诗人,他认为自己显然比较晚动笔,但是早或晚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许根本不重要。他说:“我常这样比喻:如果我有机会也有才能,那我可能会走向诗的道路,也就是写作这件事;可是如果我有才能却没机会,我会好好去进入诗的生活。我不见得要写给别人看或者什么的,但我可以专注于用文字取悦自己。也许不是那么多人认识我,可是也没关系,我一样喜欢阅读,一样喜欢漫无目的地写些东西。”

有人形容他写作就像刺绣,先构好图,然后一针一线地把作品缝纫起来。慢工出细活的他确实是不急于求成,当灵光一闪,他不见得会马上写下来。他表示:“如果它(灵感)在我脑子里停留很久,那我就知道我该把它写出来。如果它消失我就让它消失,代表它对我来说是不重要或次要的,可有可无。”

◆面对阴暗,反得到疗愈

他的创作量不多,至今只出过《痛苦的首都》这本诗集。这本诗集没有快乐的诗,他说:“可能正面的作品之于我不是那么的擅长吧。”

他认为正面和阳光的内容太多人写了,但快乐就像糖果,吃下口后甜度很快就会消失。

“可是悲伤可以很有层次,你可以在里面咀嚼很久,像口香糖,你可以慢慢地感受它的甜度,慢慢地感受它的酸度,慢慢地感受到咀嚼的疲累,然后到最后可能是无味和瓶颈。”

很多人对痛苦这件事避之唯恐不及,但他觉得最深层的痛苦才会带来最细微的抚慰。当他写痛苦,那写作的过程就像是一种凌迟,逼迫他去面对一些比较阴暗的东西。不过也正因为他去面对,反而让他间接的得到疗愈。


波戈拉:其实我非常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除了在诗里面。(图:星洲日报)


波戈拉:其实我非常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除了在诗里面。(图:星洲日报)

喜欢诗,也欣赏诗人的性格

相对于其他文体,他还是钟爱写诗。他说,他喜欢凝练的文字,不擅长用太多的文字去陈述一件事,也没有办法透过散文那么赤裸裸地剖开自己给读者看。

他欣赏的台湾诗人像是零雨和孙维民,都是属于情感节制的写作人。他本身虽然可以活得很随兴,但他觉得自己绝对称不上情感奔放。部份的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外人窥见,但这种隐藏不是欺瞒,而是距离使他有安全感。

他欣赏的诗人当然还包括他笔名由来的那3位诗人,但他坦言他其实没有特别喜欢他们的诗,而是很欣赏他们的诗人性格。

“像韩波,他是一个很自由奔放的人,也是一个早慧的人,我也很羡慕他那种毅然决然告诉大家他不再写作的自由。至于泰戈尔,我觉得他是善于观察的人,他甚至可以从那些观察的细节里面为别人带来哲理,我觉得那样子的写作人很厉害。而普拉丝是美国自白派的诗人,她的作品都是跟生活有连结、跟生命有连结,我很钦佩可以把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的人。他们对我各有不同的意义。”

波戈拉不是全职写作人,他平常是在咖啡馆工作,跟写作无关。他觉得写作跟生活有一点距离比较好,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事有一天会成为压迫自己的来源。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写作养分恰恰是来自他对生活的细腻观察及感受,比如当灯泡熄灭,别人可能觉得熄灭了就是熄灭了,不具特别的意义,但对于他来说,灯光熄灭可能暗示着一段关系的结束。他许多的诗句都是靠这样的联想得来。

今年7月,他受邀前来马来西亚,担任第二届后浪文学营的主讲人。关于写诗这回事,他认为最好不要急着写作,而是思考后才写作,也不要急着表达情感,而是情感沉淀之后再表达。他说:“当你是一个有内容的人,就会有人愿意去看你的内容,但如果你是一个空洞的人,大家才不会去埋单你的空洞。”


波戈拉简介:

1985年出生,台湾高雄人,世新大学中文系毕业。曾获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优秀青年诗人奖等奖项,并入选2008、2009台湾诗选。

分享到:
热门话题: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