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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2017
【听弹琴】洪美枫·后台轶事
作者: niki

“这是我的休息室,噢,拜托,你们不要用我的房间好不好。走,到别的地方去!”…………嗯,如果我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使用你的房间,我们当然肯定不会踏入你的休息室一步。在总彩排当晚,化妆师与发型师都还不确定工作站该设定在什么地方,后台还有点乱糟糟的时候,这位外国歌手对同事如此驱逐,我觉得非常不厚道。

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外表,往往将一个平凡人的成就过度放大。不过当然,观众也看不到舞台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尤其是马来西亚人民的个性本来就特别对外国来宾友善大方,我们更不会对外国来的表演嘉宾太过苛刻。这种对待外国人特别友善大方的态度,也可算是马来西亚人民的骄傲。

可是对我来说,音乐的真善就在人性的真善里头,一个人如果心地纯善、真心而且不计较,他的音乐里头处处都会绽放美丽的光芒;而一个人如果伪善,她的音乐也肯定只能展露一定锐利的锋芒。在音乐面前,人人平等。人的个性如果不真而且伪善,这个人的声音不论多好,也可能赢得了众人的掌声,但是他音乐里面表现出来的锋芒与磁场就会带着瑕疵。他或许得到了非常多台前台后友善的赞美与掌声,却已经失去了我对他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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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在指挥的休息室里,指挥悄悄地跨过铺满在自己休息室边的玩具,轻轻地敲了门,询问在里面或是玩乐或是进食或是在唱歌的小小朋友:“请问我可以进来吗?”我心想:“这是您的休息室,当然可以进去啊!”指挥回过头来,友善地对我笑了一笑,说到:“听,她们在唱歌,真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啊!”

吉雍是我所合作过最有耐心、最有肚量、最容易相处、最没有傲气,也最为人着想的国际指挥家。他处处把音乐放在第一位,没有人身攻击,面对一个接着一个的彩排,就算完全没有休息时间也没有晚餐时间,也毫无怨言。一天下来,彩排得太过频密,我们请吉雍好好休息,或是去吃点东西,一会再继续彩排吧。吉雍笑一笑说:“我怎么能够埋怨呢?面对那么棒的歌手和乐团,在音响这么漂亮的音乐厅里面排练,我是非常满足的!”

音乐,可以毫无隐藏的呈现一个音乐家的个性、肚量与涵养。台上光鲜亮丽的外表,掩盖不住内心的虚假与虚弱。唯有对音乐诚恳与忠实,音乐的花朵自然开放。我觉得,今天如果我的所学不能让我变成更好的人,那么这些年所学的都白费了。

音乐面前,人人平等,不应有傲慢与掠夺,只应有谦卑与友爱。谨记。

散落在指挥休息室地上的西洋棋,参与演出的小朋友已经把指挥休息室占为己有。(图: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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