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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6/2017
李瑞腾 ‧ 【花踪热身系列】初识黄春明
作者: kychia

1977年,我在远流出版社初识黄春明。那时,他最重要,也是流传最广的3本小说集(《锣》、《莎哟娜啦.再见》、《小寡妇》)已在远景出版社出版,距离仙人掌出版社出版他今生第一本小说《儿子的大玩偶》(袖珍本,1969),时间不长。此其间,黄春明从事广告,也拍纪录片《芬芳宝岛》,去美国爱荷华写作班等,声望正隆,应远流王荣文之邀,和摄影家梁正居合作,正编制被远流总经理李传理称为“远流第一本以企划编辑概念制作”的《我们的动物园》。

我去远流,是原仙人掌杂志社的许长仁介绍的。远流的王荣文从李敖那里买了一批书,他要我看看,想想有没有转化出版的可能,那时我在阳明山文化学院读中文研究所,已历经把图书馆当书房的岁月,接触甚多古今图书,认为远流那一批书实在没太大的价值;除看书外,王荣文也没交代些什么事务,我觉得很闷,大约经过3个月,我留了一封信就走人了。

可以这么说,我在远流,除领了几个月兼职薪水外,没什么太大的收获;但人生的得失怎么说呢?我在那里认识了黄春明,影响了我的一生。

对我和我的朋友来说,40不到的黄春明是偶像级的大作家,那时的华冈,文风很盛,我和向阳、林文钦、林建助、刘克襄等十余人,合组了大学文艺社,乃动念请黄春明上华冈演讲,他也爽快答应。

为了这场演讲,我可说做足功课,编制一份黄春明资料,写了一篇〈迎黄春明上华冈〉刊于当天《华夏导报》,还下山去接他。演讲当天,大恩馆的学生活动中心大爆满,我和向阳主持,黄春明侃侃而谈小说和歌谣,重点在我们要有属于自己乡土的文学和音乐。他的感染力强,场面非常热络。最后留了一些对话时间,一位着军训服的女孩首先发问,一听就知是熟读黄春明小说的读者;我请人传纸条给她,请她会后留下一叙,没想到这一留,就到如今。

她就是我妻锦郁,这一段相识相爱而发展成一个文学家庭的故事,三十几年来,我们不知复习了多少回,但黄春明迟至1998年,我和一些文学友人陪他到北京开会途中,他才知道,他在无意中成了我们的媒人。

我送锦郁的第一份礼物是黄春明编的一本书:《乡土组曲》,我在书上的题签是“给锦郁学妹:不管有没有人听,唱总是要唱的”。她从小弹钢琴,琴谱放在坐椅垫下,多少年来,《乡土组曲》就和那些陪她长大的琴谱放在一起。

活动过后,我把演讲精华写成一篇〈黄春明说了些什么〉投稿到《书评书目》,幸获刊出,那是我写的有关黄春明的第一篇文章,距今已三十有八年了,仿如昨日。

在往后的岁月里,我通过史料的掇拾与查考,深入台湾文学发展的诸多脉流;黄春明成了我时时关注的对象,我把他放在民族且乡土的阵营里,从上世纪的90年代起,我用一篇篇论述文章,和他对话;在课堂上,向年轻的学子讲述他的小说;也指导研究生,亲近他,挖深织广他的文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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