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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2017
许俊杰‧技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
作者: bslim

很多年前,大马电影《金山公主》有好多经典台词,跟电影里的服装丶造型丶场景美学一样让我美艳不可方物。我记得汉都亚在离开公主前,一往情深的看着公主说:“此去复来,凡离开你的每一步,我的思念就向你靠近两步”(Setapak melangkah,dua langkahingatan kanda pada dinda)。

画面很美,汉都亚与公主离情依依,悦耳配乐下,公主娇嗔的说:“妾身起誓,若郎君不回来,我会踩在你踩过的土地,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来寻你”(Adinda bersumpah jikalau kekanda tidak kembali,adindaakan menyusul kekanda,meminjak pada tanah yang sama,bernafas pada udara yang sama)这些绵绵情话,在马六甲王朝发生的爱情神话故事,由男女主角深情演绎,我是酥到骨子里去了。马来文可以如此优美,在他们的爱情故事里,含蓄委婉的互诉爱恋,确实可媲美汤显祖的《牡丹亭》:“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丶生生死死随人怨丶便凄凄惨惨无人念,待打并香魂一片,守得个阴雨梅天。”

这些美丽的马来文,在我离开戏院後,在我每一次重看影带时,都在心里默念着。马来文很多词汇源自梵文,承续许多兴都教与佛教的用词,沿用至今都是我们常用的语汇,随手拈来有人类(manusia)丶大地(bumi)丶斯里(seri)丶大臣(menteri)丶宗教(agama)等,如此耳熟能详,早在公元前便在马来群岛通用,星移斗转,马来文词汇吸纳了外文和网络用语,不断增加;说马来文的人口约3亿人,包括大马3000万人口,还有曾在大马淘金的各国外劳。

谁的生活里能少得了马来文?确实,我们有许多长辈,因没有受过正规学校教育,因不感兴趣或觉得难学,因种种理由而看不懂马来文,说不好流利与标准语法的马来文,但他们能在菜市场里用道地马来话跟摊贩杀价丶能告诉德士司机怎样回家丶能在医院里跟医生护士说自己生甚麽病痛在哪里,你能说他们不会马来文吗?

那天从新山驱车返回吉隆坡,在柔佛境内的休息站土产店里,我听见一名初中生打扮的华裔少年,高声问他的朋友:马来文“面包”怎样讲?套一句网络潮语:我的老天鹅啊,这句话真是让10亿人惊呆了!是甚麽样的教育,竟然让他不知道面包叫roti?难道他没有见过沿街叫卖roti的印度大叔?难道他没有去过嘛嘛档?

难道他过去十数年来,没有吃过叫roti的面包?

这是千真万确,我亲眼亲耳所经历的事。我的眼光追随着不知roti怎样讲的少年,看他和同伴用南马腔华语交谈,闹着玩着走出土产店,心里泛起淡淡的惆怅与心酸,当人人都在吹捧华文因中国崛起成为经济强国,全世界都掀起学华文热潮时;当人人都说“为了与世界接轨”而全情投入学习英文,说那是能掌握知识,创造财富的语言;当人人都为了种种原因而多学一门外语,从法文日文德文到韩文,精通程度可以到当地市场和菜贩讲价时,你为甚麽学不好马来文?

必须说明的是,马来文是各源流学校都会教授的语言,“多源流学校不利国民团结”这种偏激的言论是不成立的。我在华小学习了6年的马来文,复到国民型中学,除了语文课,所有课本都以马来文教授。我能参加马来文诗歌朗诵比赛丶我能撰写马来文章还上过学校刊物丶我能听懂吉兰丹的马来土话,已故伊党主席聂阿兹说甚麽都难不倒我,是我在记者生涯里引以为荣的一技之长。所谓“技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我对马来文的掌握,让我能在各部长与政府部门间游刃有余丶让我可以很快看懂厚厚的各类报告,找到重点梳理成新闻呈现给你丶让我可以在印尼各地自由行走,让我可以用标准的马来文,向一众部长们提问。

有了真本事,就能在任何情况下勇往无畏。马来文之後,我正努力学习美丽的泰文,能多掌握一门语言,就是给自己添加一份实力,当时机到来了,就是通晓多国语言的,你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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