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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2018
江上舟 ‧ 座位下的银角
作者: kychia

小学毕业后,以当时的家境经济情况,升上中学根本是不可能,岂料母亲后来改变主意,答应我可以继续学业,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喜讯!

当年家乡还没有中学设立,要升学就要跑去邻近较大的市镇。

有一天我们6人约好,就如此乘搭巴士来到永平,在当地的华文中学报名。

我至今还记得,当天我往返的车费和午餐,还是其中一位同学帮我付钱。由此可预见,我上中学后要走的路肯定不好走,至少每月14令吉学费就会令母亲忧心忡忡几个夜晚。

初中3年,我上学的交通工具有巴士、德士、霸王车。一段时期,我们坐巴士厌烦了(车厢燥热是主因),就天真得和德士司机商量,以优惠的价钱载我们,想不到几位司机叔叔竟然爽快答应。

于是下午1时放学后,我就从校门走到德士车站(那些年车站位于白宫餐室前)。这里的德士川行柔州各地,最远是去到吉隆坡。在车站常见的情景不是车等人就是人等车。在等人的空档,德士一字形停放在路肩上,而司机三五成群在树荫下聊天。

有一次,一辆德士没有乘客,我当时想在后座看书,一踏入车门就在脚跟下发现一枚20仙银角,我捡上来时脑子突然灵光一现,我坐的这座椅下面会不会也有银币呢?如果乘客裤袋较浅的话,银币是很容易从中溜出滚进椅子下。

于是乎,乘没有人,我拔开椅旁的铁勾,将椅子稍微抬高,里面果然有好几枚硬币,有10仙、20仙、50仙,我一一拾起放进裤袋,然后迅速将椅座放回原状。

有了这次收获,第2天放学后我快步赶到车站,站里已有几辆德士在等客,有的车上坐着一两个乘客,有的还没招到客,我趁司机不注意时钻进一辆空车内,快手快脚将后椅座撬开,定眼一看,这次只有一个20仙、3个10仙,虽然不多,已足够第二天的零用。

我从小学到中学,每天上学父母是没有给零用钱的,所以在上课休息时间,我看到同学一个两个都往食堂走去,这点我没有羡慕,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经济能力。自从有了这“意外之财”后(当然不是每次都有收获),我不再只是干流口水,我也可以在食堂享受零食了。

不单如此,我爱看的《学生周报》和《蕉风》,从此之后可以不脱期一期期购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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