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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018
牛油小生 ‧ 我所认识的韩丽珠
作者: kychia

大学上“港台文学”的时候,凯德老大给的书单里,香港作家不外乎刘以鬯、西西、也斯和董启章,直到学期快结束了,老大才说,想知道当今怎么写小说最劲,去看韩丽珠的小说。

我当然马上就买了当时最新的《风筝家族》和《灰花》,假期在家里读了一遍————震撼啊,那是一种全新的阅读体验,你完全读不懂,却又好像有点明白,有什么介于那个之间,是一种寓言体,每个句子和情节设计都可以翻转再翻转,每段人物对话都暗藏玄机,那冷峻的画面感仿佛阿根廷卡通短片〈el Empleo〉,所有人物都被抽干物化到了极点,人就是一盏灯一块踏脚布城市的一个齿轮…………读韩丽珠,能读到一种城市深处虚涨的伤感。

正是这种忧郁深深吸引我。

我们不都在经历这种卡夫卡式的坠落吗?

2015年9月,韩丽珠受邀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担任华文驻校作家,我带着小粉丝的心情去采访她。第一次见面,她给我的感觉就像Arvo Part的极简主义音乐,平静,沉淀,谜一样,让人猜不透啊,又让人着迷,就像她的小说。

在这个经验匮乏(或说经验泛滥虚浮)的时代,韩丽珠告诉我,每个人都是一口井,只有直面自己,深挖掘,才有机会找到地底的脉流。真诚,必须真诚才可以对抗这个虚假的世界。不似董启章和黄碧云以广东话书写,韩丽珠作品的语言,是一种独造的异化的书面语体,对她来说,只有这样迂回,才有机会找到真实。

她的长篇,《缝身》《离心带》与《空脸》,小说人物都被某种超现实的症状俘虏了,人体被拆解拼贴,有人飘上天,有人嗜睡,有人换脸…………这些荒谬的设置,纷纷指向我们生活的现实。当我们参照起香港这些年的社会政治现实,那种虚无就更显著了。

小说中的忧郁绝非颓废主义,而是更尖锐的批判。

在南大驻校期间,南大中文图书馆展出她的手稿,我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她竟还坚持着手写文章的习惯。仿佛工艺。也许于她是一种贯彻态度的修炼,而这种态度就像是生活政治的实际抵抗。真佩服她能在香港如此高速运转的城市里维持她的慢节奏,我想这就是她脱俗的地方吧。

在我眼中,韩丽珠是温柔、悲悯的人。她观察细微,在批判各种社会现象的时候,总会先探问自己是否善尽责任、理性思考。读她占中时候写的一系列脸书帖子,就可以感受到那股柔软的能量。当时,韩丽珠还和几个诗人朋友,到现场给参与者朗诗。她关心香港的命运,她著述,也行动,她自己的命运与香港这座城市紧密连结起来。

当然韩丽珠也有轻松的一面,比如说,她是猫奴。她的脸书,经常出现爱猫白果和蓝莓的各种萌态。上次访谈的时候,她告诉我,家里收养了两只猫————紫菜和蓝莓。为什么脸书上多是蓝莓?她笑着回答:“因为偏心。”最近她贴了一篇〈暖男〉,写白果守在门口等她的模样,不知道现在问她,她会不会给我同样的答案?


2018第三届后浪文学营————我和写作的我

日期:2018年11月18日至20日地:雪莪加影新元大学学院

对象:热爱学阅读、有志于文学创作的中学生及大专生

费用:RM150(含住宿、餐、保险费与手册)

网上名:goo.gl/XjmZfB

报名截止:10月31日或额满为止

询问:[email protected]、03-79658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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