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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2019
詹雪梅.住在森林里
作者: peini0719

能住在森林里,天生天养是简单的幸福人生。往林里深处兜一圈,背上的篮子装满野菇、野果、蕨类,美味的午餐有了;往清澈的溪流、小河里抛下鱼篓,一顿鲜美的晚餐有了。在虫鸣鸟叫声中与世无争,在清新绿意中随着大自然的规律苏醒、沉睡,砂拉越原住民曾经一代又一代的在林中如此安份生活着。

对他们而言,住在森林里不是件坏事,直到森林被破坏,河水被污染,丛林与河流不再能护养他们,才是件坏事。

渐渐地,随着发展、开发,这些林里的居民被迫离开山林,走入陌生的城市。在没有野生动物、野生蔬果的城市里,他们失去了生存的依据,苦力和劳力换来的微薄薪水,不足以让他们换来一处安身之地。彷徨无助的森林之子或露宿在街头、公园,或寄居在垃圾场周边,成为靠垃圾为生的拾荒者。这样的街友、流浪者、拾荒者在砂拉越中区越来越多,却一直未能获得妥当的安顿。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似乎不能按照城市人所安排的种种,所认为可行的模式,融入现有的社会框架中。

所谓的现代文明,繁华城市没能给他们比在森林里更安定和平稳的生活,教育和现代文明生活技能仿佛都和他们有一段连接不上的距离。原本在大自然拥有的简朴心灵,被沉重的文明巨轮辗得支离破碎,面对着生活中本不该有的冲突,他们困惑、痛苦地在不知何谓生活的城市里生活着。他们,犀鸟乡的大族,有着怎样的感受?

住在森林里不可怕,也不可耻。只要树还在,河还清,森林仍是美好的世外桃源!可怕的是,在森林里住了一代又一代,却依然等不到一条路可以把森林和城区连接起来。好不容易有一了条路,方便了人的往来,却未必能加速水电供应建设;好不容易有了水电供应,方便日常生活,却是在标示森林和家园加速消亡。住在森林不可怕,也不悲哀,更可怕的是森林不再适合居住,更悲哀的是迁出森林以后无处可住。

砂拉越伊班族是砂最大民族,森林曾是他们的祖祖辈辈誓死一生守护的家,然而马来西亚成立迄今55年,在国阵政府执政,也在敦马的第一次任相期间,有多少人真正在意、顾及这为数最众者的感受?顾及某些人,某个人的感受,说穿了是很个人情感和情绪,没有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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