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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1/2019
张晋玮‧大马民主之路

当时看一看邻国,他们跟大马一样,人民从来不敢高调地批评政府。政府干预国民的生活时,绝不手软。90年代初,有人把口香糖粘在地铁门上,破坏地铁的运作,政府就干脆全国禁卖口香糖。纵使新加坡人的自由处处受限制,反对政府的声音始终薄弱。当年的新加坡,言论自由度与大马旗鼓相当。

90年代末,副首相安华被革职,他的支持者认定这是政治逼害,发起“烈火莫熄”示威。我在电视新闻中,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视频内,大骂国家首相。想起当年公公对表弟的训话,以及政府展开茅草行动的情景,我不禁为他冒了一把冷汗。虽然到了最后,安华被捕,示威行动也停下来,这件事让我觉得大马改变了少许,隐约地看到民主的一丝曙光。

告别了中学时代,父母把我送到澳洲深造。到了西方国家,发现它们的民主制度,跟大马有天渊之别。报章上指责政府、批评首相、揭发丑闻的报道比比皆是。电视直播国会会议,各政党当场对骂的情景让我大开眼界。在澳洲,批评政府者不怕被对付,每个人的观点都会受到重视。

2000年代,网际网络开始普及人群,在网上发言不容易被追究。虽然它给社会带来了一些问题,但也给了人们一个相对自由的言论平台,加速了各国的民主发展进度。2000年代末,净选盟在大马举行集会,公然批评大马选举制度不公平。这时的大马人,已经不像80年代的我们,时常回避谈论政治问题了。

在2008年大选中,国政第一次失去了三分之二多数国会议席,2014年,“五月五,换政府” 的口号满天飞,反对党越战越勇。后来,一马公司丑闻上了国际头条,时任首相纳吉宣读2017年财案时,反对党国会议员抗议离席。就连大马国会会议的娱乐性,也开始赶上了西方国家。

与大马比较,新加坡的反对党势力实在望尘莫及。虽然有几次大选,它们的得票率有所提升,但到了2015年,执政党夺回了接近70%的得票率。在缺乏言论自由的情况下,反对党不但势力薄弱,甚至意志消沉。工人党把自己定位为监督执政党的副手(codriver),换言之,它不敢奢求自己能执政。理论上,新加坡人有投票权,但实际上,他们除了执政党,根本别无它选。

2018年,大马改朝换代,国际媒体普遍认为,此事不只是反对党的胜利,也是大马民主的胜利。成功迎來两线制的大马,成为了东南亚民主之星,在经济学人信息社(EIU)的民主排行榜上以第52名,超越了菲律宾(53名),并且把新加坡(66名)远远地抛在后头。

展望未来,大马的民主制度还有许多需要改善的地方,据无国界记者(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的数据,大马的新闻自由,在188个国家里排名145;EIU仍然把大马归类为“有缺陷的民主”国家。很不幸,在过去的一年里,大马错过了很多制改的机会。从给予地方政府更多权力,到废除假新闻法,以及国安恶法等,政府处处受阻。

敦马在80年代当权时,他的威权统治打击了大马民主,今天,他又成功带领希盟,让国家改朝换代。对于大马民主,他是一位关键人物,可谓败也敦马,成也敦马。如今,制改的时机渐渐流失,希盟政府的支持率也慢慢下降。为了国家民主的未来,希盟需要把握时机,加快制改的步伐,否则最终,成也希盟,败也希盟。

星洲日报/微观时事·作者:张晋玮·法院IT经理·2019.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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