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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1/2019
黄子豪.希盟向左转,向右转?
作者: 黄子豪

金马仑补选过后最大的悬念,并不是国阵是否可以借此胜利东山再起,而是希盟在这一场战役过后,在未来改革路线上,会继续进行所承诺的改革,继而稳住属于自己的基本盘;还是急速右倾,重拾巫统的旧招数,诉诸族群和宗教课题,以期一举击溃巫统。

首先,金马仑补选的成绩,对希盟来说真的那么差吗?答案是“不”。这只不过是伊斯兰党和巫统经历了4场补选过后成功整合彼此政治能量的结果。从得票率来看,希盟的候选人其实还比509上升了1.22%。而这场补选足足比509少了3000张选票。如果我们片面的假设这些都是游子票,而游子票依然是希盟的支持者,那就显示希盟在巫统-伊党整合后,依然有一拼之力,这就绝不算输了,反而是一场小胜。

但这一场不算失败的选战,却可能引发希盟马来人支持率低下的政治焦虑,继而在未来的政策制定上出现明确的转向,以稳固马来票仓。诚然,依照509的选票版图,假设巫统和伊党彻彻底底整合两党获得的选票的话,希盟将拱手让出包括关丹、文冬、帝帝旺沙、加埔、淡马鲁等29个国会议席。那么政权就会再次易手。但别忘了这只是纸上谈兵,真正来到议席分配的时候,伊斯兰党和巫统的政治底盘实际上是高度重叠的。分配一个补选议席的时候我们看不出问题,但是分配全国大选议席时两党肯定争端不休。

牌面上看来,把东海岸和北马让路伊斯兰党,巫统主攻中南马一代,这几乎就是最好的配方。但实际操作的时候,这种模式会让巫统大败,而伊斯兰党大胜,并导致巫统最终丧失马来政治主导权。根据巧思中心(ilham Centre)民调显示,伊党已经超越巫统成为最主流的马来政党,这恰恰是巫统所不能接受的。所以,第十五届大选巫伊结盟变数甚多,两者就算结盟,也会是亦敌亦友的松散模式,也就再次重演509的情景。

因此,长远来说,希盟其实大可不必理会巫伊联盟这种“亚稳定”的政治联盟,持续下去他们就不攻自破。与其和巫统、伊斯兰党斗保守,比极端,倒不如从最根本上击溃他们,把固有的乡区版图缩小,掐死他们扎根发展的空间。而这种做法,战略上可分为经济、政治两种。政治上就是通过选区重划,把过去蓄意集合庞大城市选民的超级选区,如白沙罗、万宜等重新划分,以便在全国范围内不分政治版图或城乡区域,实现每人一票价值均等的改革。这么一来,之前人数稀少,但是选区众多的乡区议席,就无法再起到政治杠杆的作用。任何政党如果要取得全国政权,都必实行全覆盖并兼顾所有类型的选区和人民。不过这个方案牵涉的宪法法律瓶颈不小。实现难度很高。

战略二,就是通过经济和人文发展,把乡区从巫统-伊斯兰党的把持中解放出来。纵观人类发展史,城市化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趋势。伴随城市化的步伐,社区人民会接受更高阶的教育,也能接触到光谱更阔的资讯,因此社会也会呈现更开放的姿态。308到509的政治历程告诉我们,这种社会开放几乎把巫统-伊斯兰党这种保守主义政党打得七零八落,雪州、槟城的民联-希盟州政权,就是最正面的例子。与其在意思形态上和这两党缠斗,希盟倒不如拟定更可持续发展的计划,把乡区的政治围栏碾压,这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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