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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3/2019
文征.缘起不灭
作者: 文征

越过回忆的入口,彳亍于曩日的时光,多少往事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有的已经模糊暗淡,有的还清晰如在眼前。

回溯超过半个世纪的长河,约莫在我四、五年级的当儿,我总会溜进镇上的咖啡店,翻阅置放在大理石桌上的报纸,也是那时广为流传的《星洲日报》及《南洋商报》。

年纪轻轻的我对新闻时事根本就毫无兴趣,只会一味沉迷在副刊里的武侠小说。

一直到了中学,我仍然以这种方法阅读报章,不过除了武侠小说,阅读范围宽阔了,开始涉猎报章副刊中其他类型的文章,以及一些国内外新闻。

高中时,也许对自己的语文能力有点儿自负了,在阅读别人的文章时,我开始萌生起写作投稿的念头。

酝酿了一些日子,我终于写了一篇杂感短文寄去《星洲日报》,而竟然就在【星云】版上刊登了。当我看到自己的钢笔字竟然蜕变成了印刷体的时候,心情真是万般激动和兴奋,那种感觉宛如情人的初吻,至今依然足堪回味。

我迄今犹记得,当初我把那篇短文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它是全天下最隽永最有深度的文章似的。

师训学院毕业后,我旅居东海岸小镇当华小老师,写作更勤,在副刊上发表的作品也逐渐多了。

1979年,【文艺春秋】刊登了我的一篇短篇小说,被我的一位不谙华语的同事认为我在影射他,向我发出了律师信,告我意图毁谤他,破坏他的名誉。

收到律师信的当儿,我感到惶惑不安,毕竟此事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我那篇小说的内容只是虚构一位失职老师的故事,确实没有全部刻画那位老师的行径,所以他实在不应该听信别人的挑拨,误会了我。

在我不知所措的日子里,两位《星洲日报》的高级行政人员特别从吉隆坡来探望我,安慰我不必为此事恐慌,万事将由该报的法律顾问去处理。

“那只不过是一篇小说而已,是不会构成毁谤他人的罪名的!”其中一人临别前对我说。

后来此事也不了了之,我虚惊一场,百感交集地度过了人生中的一个考验。

每天阅读《星洲日报》

1980年我开始在棕榈城一所中学服务,写作成为我课余的爱好,因此在《星洲日报》的副刊里发表了更多作品。

90年代初,《星洲日报》东海岸版推出专栏《名士擂台》供写作人投稿,我便是发表最多文章的作者。

与此同时,我也写了小说、散文及新诗各一篇参加第一届星洲日报花踪文学奖,侥幸得了散文佳作奖,不胜喜悦。

1991年杪,我写了几篇杂文,到《星洲日报》办事处拜见初出茅庐的记者曾毓林,向他毛遂自荐,让我在该报东海岸版写专栏。不知道他是被我英明神武的外表吓唬震慑了,还是确实欣赏我的生花妙笔,竟然答应了我的非分要求。

于是我从1991年12月开始,每周发表了两篇杂感,写遍现实社会里光怪陆离的现象及人生百态。此专栏名为《醉梦轩随笔》,而我自称醉梦先生在专栏里大放厥词,对人性弱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嬉笑怒骂,真是不亦乐乎。

此专栏于1997年12月无疾而终,竟然存活6年之久,连我自己也感到意外和惊奇!

在2001年5月,我又去到星洲日报东海岸办事处,要求发表一系列的叙事文章,时任采访主任也答应了。于是我以郑醉为笔名,在东海岸版上发表了以《东游记》为专栏的文章。这些文章的内容虽然荒谬怪诞,实际上是在针砭时事,笔伐政客及官员,所以相当难以拿捏。每次执笔,我总是如履薄冰,以免所写的内容得罪有关当局或有关人士,惹祸上身。

当我写到了2002年9月,国内局势忽然风起云涌,在《星洲日报》工作的友人认为我无谓为了写作冒风险。我毕竟是平凡人,立马接受忠告,结束了这个专栏。虽然只写了短短一年多,不过也累积了118篇文章。

之后经年,虽然在职场上劳劳碌碌,但是我依然会抽出时间写文章,只不过已经失去以往那种无以名状的热情与冲劲,再加上文坛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些健笔慢慢衰败、消沉,逐渐从文坛隐退了。

这些年来我虽然很少再提笔,但是我依旧关注马华文学的发展,我依旧每天阅读《星洲日报》,也从来没有错过那些发表时事论文的专栏,也一定会阅读发表在【星云】里的生活小品及【文艺春秋】里的文学创作。

屈指一数,我与《星洲日报》结缘已经有55年了,所谓缘起不灭,我有生之年,应该还可以与她厮守一些日子,毕竟我已经年届花甲,怎么可能与《星洲日报》永久长青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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