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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5/2019
青云/怀念雪球
作者: 青云

“雪球”,并非指自然界降下白皑皑的雪制成的球体,在冰天雪地与友伴禧戏时互掷对方的玩意儿或武器。这儿所指的是由人工制成、名副其实的冰屑,可作点心食用的冷冻品。当年仍可吃到,惟现今市面上已见不到了。

那时是50年代,当时的饮冰室都有冰刨制雪球卖给儿童,而且大受欢迎。那年我们住在现今已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历史老街——马六甲文化坊鸡场街某一间屋子。我隔邻是福建会馆,再隔邻有一间小规模的饮冰室,招牌倒忘了,店里只卖冷饮如红豆冰、啰吔、饮料及一些糖果等。其中,红豆冰较受人欢迎,加奶一盘两毛钱,不加奶一毛半,啰吔则两毛钱一盘。那里顾客常满座,生意兴隆,加上中年老板为人和气,所以众人和一般小朋友都喜欢到来吃冰。

那些小朋友和我当年一样只有十来岁,我和他们都喜欢到那儿去吃冰,尤其是吃雪球。到那儿去的小朋友和老板都很熟络,一到店里就对老板直呼叫:“老板,给我一粒雪球,红豆放多一点!”另外一个则说:“我不要红豆,要甜的一个!”和善的老板总是随着应声道:“好的,好的,你等一下,我就做给你。”他做给先到的顾客后,就准备做雪球给小朋友们。

只见他拿起一个开口大碗,手握大冰块在木制刨冰机上来往滑动刨下冰屑,接着将冰屑拿出放在掌心,舀上一大匙红豆后,再在上面又刨下冰屑,捏紧它后淋上红色糖水,就大功告成。一粒雪球是5分,小朋友给了钱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老板接着又做给其他小朋友及我。这一粒有如拳头大的雪球,起初吮吸时感觉很甜,很有味道,慢慢的糖水吃完了也就不甜了,但我还是很喜欢它!

饮冰室老板还有一个拿手杰作,就是他能制作可以提携的雪球。事前他先刨冰屑到碗内,然后放一条整呎长的纱线在冰屑里,加红豆、冰屑,捏紧后一粒有线雪球就算完成。小朋友可以提着走,不怕掉下来,拿走雪球吮吸后,如果觉得手太冰冷了,还可以提着它。小朋友都觉得很新奇,很好玩呢!当时也好像只有这间店的老板肯为小朋友做这种特别的服务。

那种有线索可提的雪球是我少年时见到特别有趣的玩意儿。如今就是想要买雪球也已经不可得,店主哪有时间或闲情替你做雪球!那是颇费工夫的,尤其在生意好的当儿,时间就是金钱,更何况现今一盘多口味饮料及啰吔已卖到3、4令吉,这和当年的物价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买来雪球后慢慢品尝的感觉,也只能盼望在睡梦中去找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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