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屈原
像圣餐礼，我们拿起这肉
不是圣餐礼，孤独的魂
拒绝降临。那沉溺的受洗者
只能是自己的施洗人
而我们肆意取水
濯缨濯足，濯洗千年罪
但今年，五月五飞六月雪
染黑成白，一夕老去多少
少年头。五月五
飞霜封禁汨罗水
你毋宁履冰远遁，不遗诗名
免得今年，六月的我们
像嘲谑的渔父
吃你的肉。用秦音
唱你的楚辞

六月歌手
他老早谱就消失的路径
那些急
的单音，他爱用的
八分音符
一端是锤子，一端是镰刀
若仅止于此，他可以是优秀的
街头歌手。但他的歌
像呼吸，一天急似一天
八分音符，再短
就是十六分。十六分再短
三十二。三十二再短
就只能是休止符
从此，他的歌
一端敲破耳膜
一端划过脖子
听者皆聋
唱者皆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