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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2019
东姑阿比丁.津巴布韦和赞比亚的曲折故事
作者: 东姑阿比丁

在内罗毕短暂停留,包括造访穆泰加俱乐部(在历史事件和虚构故事中都非常著名)之后,我的非洲之旅转向西南部,从欣赏自然动物栖息地转向欣赏世界上“最大”的自然景观──根据其宽度和高度──维多利亚瀑布。津巴布韦边境的步行道可以让人们看到该瀑布的迷人景点,如扶手梯瀑布(Armchair Falls)、马蹄瀑布(Horseshoe Falls)、彩虹瀑布(Rainbow Falls)和魔鬼瀑布(Devil’s Cataract),这都是因为地壳板块活动和被水长年侵蚀后形成的。

在前一天的落日巡航中,瀑布溅起壮观的白色水花与仅1公里上游的赞比西河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河马慵懒地在小岛上休息而鸟类以完美的V型队伍在天空中飞翔。与尼亚加拉瀑布相比──另一个可以在两国边境看到的瀑布──维多利亚瀑布引发了我更多的思考,尽管中国云南的虎跳峡的惊涛骇浪传达着更绝对的力量。

随着我对地质学的兴趣来到了极限,我的注意力迅速转回人为因素。戴维利文斯通(David Livingstone),苏格兰的传教士和探险家,是第一个看到这个瀑布的欧洲人并以维多利亚女王的名字来命名,站在步行道上,我询问博学的导游,为什么没有优先使用当地的名称Mosi-oa-Tunya(洛齐语,意思是“会打雷的烟雾”)。他说,英国君主的名字给予了一种特殊的浪漫主义幻想,这将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这是我在边境地区反复遇见的一个课题。赞比亚和津巴布韦以前分别是北罗德西亚和南罗德西亚,以塞西尔罗得斯(Cecil Rhodes) 的名字来命名,他是一名狂热的帝国主义者,试图将大英帝国从开普敦扩展到开罗。尽管如此,当代很多西方大学认为他是种族主义者、剥削者和压迫者,许多学生运动要求将他的雕像和以他命名的建筑物拆除或重新命名。

实际上,这是关于身分、宽恕和社会争议运动辩论中的一个关键部分。我已经看到英国、欧洲、美国、加拿大和澳洲致力于“纠正”过去的不公,通过道歉、支付赔偿和消除殖民时代的遗产,以及发表集体罪咎(collective guilt)声明,这是对个人权利的醒觉,以及尝试就祖先在过去所犯下的错误进行补偿。

尽管这种“醒觉”是善意的,但基本的哲学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首先,过去的错误真的可以通过道歉、赔偿和平权行动来纠正──并且可能会在他们追求的过程中,产生新的,或更隐藏的错误?其次,在缺乏背景的情况下,试图将所有人类行为归类为善或恶是否明智,或者这只会让今日的社会陷入罪咎、分裂和分化?第三,谁有权发表和接受此类道歉、赔偿和平权行动?在分配这些权利时,是否会出现新和丑陋的霸权主义?

正如一位友人,他同时是奴隶和奴隶主的后代所总结的那样,“要我去赔偿我的祖先……或我的其他祖先所犯下的罪,这是非常荒谬的。”他辩称,当代最重要的是个人责任,当然每个人都应该汲取过去种族主义和压迫所带来的影响的教训。

我期待在殖民历史的中心地带遇见这些争论。反之,我发现人们赞扬利文斯通反奴隶制,而罗得斯则因为兴建基础设施并促进经济增长和旅游业而受到欢迎。在那里谋生的民众,从司机、搬运工人、厨师、服务员和导游,到千禧世代大学生的心态都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津巴布韦人,在得知我是大马人后,他们不约而同提起了穆加贝和马哈迪的友谊,并想知道为何在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他们90多岁的领袖时,我们却再次迎来了我们90多岁的领袖,这是引发他们愤怒的近代政治史。

然而,尽管这样,投机者也在他们国家过去的不幸中找到了经济机会:兜售因灾难性的经济政策(在臭名昭著的土地改革和军事行动之后)所引发的恶性通货膨胀时期所发行的纸币。

我豪爽地用美元换了10万亿全新的津巴布韦纸币,他也很慷概地加码送给我。我对非洲的兴趣在造访瀑布时逐渐增加,我期待着在殖民时期兴建的铁路上展开我的火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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