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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2019
张晋玮.官联公司是福是祸?
作者: 张晋玮

民主及经济事务研究中心(IDEAS)指出,土团党受益于政改,掌控了重要的政府相关公司。政府相关公司的架构不是第一次受批评,政府相关公司控制了多家上市公司,它们的市值占股市总市值接近一半,专家担忧企业控制权过度集中,导致政治和经济难以分割。

从个人层面看,人民不完全抗拒政府介入商界。从物价、油价到房价,人民都希望政府能打压价格。在企业方面,情况恰好相反,从最低工资到市场运作,商家都希望政府不进行干预。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专家追捧自由市场有他们的原因。斯密(Adam Smith)是经济学之父,在他的理念中,市场里有人买,才会有人卖,有需求就会有人生产。换句话说,市场有其自然定律,需求主导供应,政府需确保每一个人公平竞争,但不应该干预市场的运作。

80年代世界走向全球化经济,各国纷纷开放经济,全球经济进入辉煌时期,此事印证了斯密的理念。当时的大马也受益于自由的市场经济,化身为亚洲之虎。2008年的金融风暴让人们看到了自由市场的另一面,很多人怪政府管制不够严格,导致金融机构滥用自由,鲁莽地投资,不仅让百姓血本无归,还搞垮了经济。

新的经济理念不再追捧自由市场,凯恩斯(Keynesian)主义认为供应创造需求。例如,政府出钱建大楼,建筑商赢得工程项目就聘请工程师,工程师有了工资就去购物,商人赚了钱就投资建更多商场,最后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虽然政府干预了市场,但它供应少量的钱,就创造了无限的机会。

看一看西方国家,从政府出钱发展、减息到直接派钱给人民,它们都成为了凯恩斯经济主义的信徒。在大马,国油(Petronas)拥有庞大的资产,它除了是政府收入的主要贡献者,也在国内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政府相关公司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了它们的支持,政府才有钱发展,为国内的企业创造更多的机会。

中国人崇尚马克思(Karl Marx)主义,其政府干预市场的程度远高于大马与西方国家。从银行到国际知名企业,无不在政府的影响力范围内。遇到危机时,企业裁员与否、银行如何重组债务,皆由政府说了算,政府有许多避免和应对灾难的方法。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对于一些没有政府做后台的新企业,它们难以与国家企业竞争,其发展受到了限制。这一种经商环境也对外国企业不利,它不但打击了外国企业对中投资的欲望,也造成了美国对中发动贸易战。

回到大马,本土企业正极力解决竞争力不足的问题。政府相关公司遍布各领域,本土企业是否能与它们公平竞争,这一点值得质疑。据OECD数据,大马经济受政府相关公司影响的程度比其他国家高,在全球排行榜上排第五,经济学家的担忧并非无道理。

至于这一些政府相关公司的表现如何,我们可以参考股市。大马KLCI指数在过去5年横摆多时,至今还未回到2014年的水平。自2008年环球金融风暴以来,指数只升了1.78倍,同期的美国标普指数却升了2.84倍。大马股市的表现欠佳,作为多家上市公司老板的政府相关公司责无旁贷。

在新时代里,自由市场已不是唯一可行的经济理念。政府干预市场在某程度上受到了经济学家和人民的欢迎,但这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帮助政府拯救经济,也可以成为经济成长的绊脚石。成败的关键,在于如何在自由市场和政府介入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至今,大马政府相关公司仍是股市的重要支柱。无论我们相信斯密的自由市场概念,还是凯恩斯和马克思的观点,数据告诉我们,政府相关公司没有为大马股市带来卓越的表现。政府承诺要对政府相关公司进行改革,这一点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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