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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1/2019
丁杰隆.如何强化官联公司治理
作者: 丁杰隆

马来西亚官联公司的成立背景源于1970年代开始推行的“新经济政策”,其核心目标即是透过国家力量积极介入经济领域,以消除国家贫穷,平衡各族间的经济差异,实现在各产业中达到非土著40%、土著30%和外资30%的理想股权重分配目标。

虽然前首相纳吉曾在2015年高调宣布政府推动的“官联公司转型计划”非常成功,但晚近官联公司的表现,其实仍有许多争辩之处。

第一,土著股权(16.2%)和非土著股权(30.7%)至今不仅没有达标,近年更有下跌趋势,相反外资股权则攀升至45.3%。第二,财富分配不均,国内T20高收入群体的财富增长速度,远远超越B40低收入群体的财富增长,让贫富差距日益扩大。第三,官联公司贪污丑闻和管理不当屡屡发生,信手拈来即有一马公司(1MDB)、联邦土地发展局辖下FGV控股、朝圣基金局和马航等弊案。

因此,希盟自去年509执政之后,其实已在强化官联公司方面按大选宣言落实了大幅改革,且尚有许多正在进行或研究中的改革方案仍未出台。

希盟显著的改革乃是限制首相权力,一方面将首相署辖下92个主要机构和官联公司中的9个解散,40个划入其他内阁部门,另一方面则削减首相署的年度预算,例如在希盟执政第一年即把前朝首相署高达174亿的开销,削减近100亿至75亿。此外,首相也不得兼任财政部长。

另一项主要改革则是对官联公司的弊案展开彻查。至今,许多官联公司在国内外进行的可疑投资及遭盗用的国家财富,在总检察署及反贪委员会的协助下已逐渐回收国库。

尽管如此,希盟在大选宣言中欲“提升官联公司管理至国际标准”和“加强反贪措施”方面仍有许多改革事项要实现,特别是在人事治理方面。

过去,不难发现许多正在亏钱或表现不达预期的官联公司,其董事连年获取的薪酬福利却依然丰厚。例如FGV控股大股东(政府)今年就曾否决支付有关公司董事薪酬的议案。也有一些官联机构专门圈养高薪肥猫,如前朝委任的航空委员会(Mavcom)执行主席月薪高达8万5000令吉,比首相基本薪资高四倍。相对的,新任执行主席月薪已下调至1万5000令吉。

根据槟城消费人协会最近出版针对官联公司薪酬的研究专书《How Much Is Hidden?》(Minhat & Dzolkarnaini,2019)显示,从2016年至2017年,在官联公司中,受委非执行董事的薪酬增长了19.9%,但底层雇员薪资仅增加7.7%。此外,上述研究也显示政府过去并没统一指南要求官联公司披露董事薪酬,甚至国库控股(Khazanah)和国民投资公司(PNB)这些一哥也选择不公开,这无疑将让寻租行为有机会发生。

如何确保官联公司里受委人士乃是凭其信誉、专业资格和经验,并正确按照公开透明的遴选程序、能够接受大众监督且有能力交付成绩,这是当前更重要的工作。只要把机制设计健全,未来不管谁做政府,不管受委人士是否拥有具体政治倾向,都能至少确保官联公司有在良好运行。

当然,这有赖社会大众的集体监督。监督的力量可来自人民代议士,如在国会成立涵盖朝野议员的特别委员会,定期审查所有官联公司的高层遴选、薪酬津贴、营运和财务报告。此外,类似民主及经济事务研究中心(IDEAS)的智库或消费者权益组织,应该被允许有更大的研究自主和自由发言空间,适时提醒政府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这样才能确保政府不会腐蚀,并在进行人事委任和重要决策时更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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