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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2019
蔡羽/李光耀手上的温啤酒
作者: 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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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督阿玛黄佛德迎接李光耀的历史照片。(图:翻拍自黄家收藏)

李光耀祖籍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高陂镇党溪乡,是新加坡的建国之父,也是深受全球敬重的东南亚国家领导人。在他的治理下,新加坡以资源缺乏的蕞尔小国,崛起成为国际级的都会,经济表现长期强稳,令人赞叹。

二战以后,反帝反殖浪潮席卷全球,英国决定退出东南亚,1957年马来亚联合邦宣告独立,成为英联邦一分子,首相是东姑阿都拉曼;1959年,新加坡自治邦成立,由李光耀出任总理。到了1961年,东姑提出了“马来西亚计划”,意欲将马来亚、新加坡、汶莱、砂拉越、北婆罗洲(沙巴)组织起来。这个计划得到英国的背书,而新加坡也表示支持。

在砂拉越,“马来西亚计划”受到各方的质疑,公开激烈反对的包括甫成立的砂拉越人民联合党。当时除了葛波民意调查团到砂拉越调查人民对参组马来西亚的意愿之外,东姑和李光耀也数次到砂拉越进行说明。在一些人的看法中,李光耀对“马来西亚计划”的支持,对砂拉越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砂拉越和新加坡在历史上有深厚的渊源,李光耀作为当代的政治明星,也是一位知名律师,辩才与风采皆具魅力,在砂拉越名气响亮,因此他的说话是有分量的。

1961年12月,“马来西亚计划”提出之初,马来西亚咨询委员会在古晋召开了一项重要的会议,李光耀即是其中一个发言者。他认为,“马来西亚计划”的产生是国际与区域形势发展的必然趋势,尤其在多变的东南亚,只有团结一致才能维持稳定。因此,在认可这个计划作为前提下,任何分歧都是可以解决的。

李氏也指出,所有犹豫、怀疑和焦虑是很自然的反应,但大家必须坦率相待,共同解决问题,避免被一些利益和野心集团所影响,典当了多数人的利益。

他还指出很重要的一点,“马来西亚模式”由5个伙伴集体拟定,不能由任何一方单独决定。他说:“我们必须共同维护马来西亚的根本利益,同时也必须考虑到各自领土的地方特色与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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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耀在古晋的会议上发言。(图: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by Ho Ah Ch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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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12月,马来西亚咨询委员会在古晋召开会议,坐者右二为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图: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by Ho Ah Chon)


最终退出马来西亚

对于婆罗洲三地人民的疑虑,李光耀是非常清楚的。1962年7月,他在香港与马来亚的学生进行晚餐聚会,谈及“马来西亚计划”时,提及“汶莱、砂拉越、北婆人民担忧的是参组马来西亚后,会成为新国家里的二等公民,诸如就业机会等将失去保障”。

从上述几项谈话摘录,不难看出李光耀以务实和前瞻性的角度看待“马来西亚计划”,言谈中也积极捍卫婆罗洲三邦的权益。在汶莱拒绝参与下,马来西亚在1963年9月16日成立了,但新国家蜜月期很短,旋即发生了很多内部矛盾,导致1965年8月9日新加坡脱离,这大概是李光耀始料未及的变化。

相较于李光耀在砂拉越推广“马来西亚计划”这段历史,李氏在砂拉越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当年也引起不小的轰动,更让李氏在砂拉越名气大涨。

事情发生在1957年至1958年间,砂拉越的白木(Ramin)产量过剩,价格猛泄,政府乃规定木材商不得泄价出口。诗巫的木业大亨刘仙源试图违规出口,以其他木材掩盖在大批白木之上,结果东窗事发,吃上官司。

刘家聘请李光耀担任辩护律师,当时已经在政坛崛起的李氏乃飞到砂拉越出庭,据说吸引了很多人到法庭一睹其风采。雄辩滔滔的李光耀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为刘仙源争取到较短的刑期,在庭上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刘仙源出狱后,举家移民新加坡。

这段故事,记录在2015年4月7日的新加坡《新明日报》,由刘氏儿女亲口讲述。

另有一个插曲,值得补上一笔。话说李光耀在砂拉越打官司期间,居住在古晋某酒店,每日清晨必定起早跑步,生活很有规律。他也趁机会见一些友人,比如已故拿督阿玛黄佛德就是他的朋友。据知李氏与黄佛德之父黄庆昌是老朋友,他很敬重黄庆昌这位长辈,黄李两家因此有所往来。

根据黄佛德夫人——拿汀阿玛黄彭玉莲忆述,当年李光耀在黄家做客时,男人们免不了喝酒聊天,李氏却很特别,他只喝温热过的啤酒,这点让黄彭玉莲印象深刻。我查了一些资料,李光耀确实有喝温啤酒的习惯,至于事关口味喜好或保健需要则不详。

2015年3月23日,巨人离世,但在马新整整几代人的心目中,“李光耀”这个名字依然温热,其传奇一生也为人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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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砂拉越人民联合党发动反对马来西亚计划档案照。(图: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by Ho Ah Ch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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