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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2019
颜书韵/《昨日的美食》同居男人们的料理日常
作者: 颜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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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很流行的烹饪教室,在装潢新颖时尚的开放式厨房里学做简单的烘焙料理,然后将出炉的成品拍照上传社交网页,写了一系列“做菜让心情变好”的陈腔滥调,我看到他一脸自信满足的笑容,在相片里占了几乎绝大部分空间,仅有右下角的桌上放着一盘舒芙蕾。

下厨做菜除了喂饱肚子,也成为现代城市人的心灵疗愈法之一,君子不再以远庖厨为骄傲,会卷起袖子洗手作羹汤的男人更提高了时代新好男人的形象,于是下班后在衬衫外套上围裙的煮夫成为理想,甚至被吹捧为一种性感的表现,其中不无隐含了向传统男权主义挑战的意味。

料理 x BL人气日剧

如果说开火做饭的男人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稀奇,那同桌共餐的对象也是男性的话,应该要属别开生面了。以两名年逾40的熟男大叔为主角,借同性同居的背景带出的美食剧,我想光听这描述很快就会先想到日剧,即使对“腐女向”的所谓“BL剧”陌生,这部由漫画改编的《昨日的美食》赢得的高人气,顺势让更多一般民众接触到了往往仅在二次元创作中普及的日本男同志情节。

漫画家吉永史曾以《西洋骨董洋菓子店》和《大奥》等改编日剧广为人知,同时身兼美食家的她在2008年开始连载《昨》,将男同性伴侣的生活和居家料理结合,剧名原文《きのう何食べた?》,事实上就是故事一开始,律师男主角史郎被事务所同事随口询问的一句话:“昨天吃了什么?”借此开展他和美发师男友贤二的同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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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东京电视台制作的《昨》定档为周六深夜美食剧,或许承袭了先前讨论度极高的同性爱情喜剧《大叔的爱》以及深夜美食剧经典《深夜食堂》的成功例子,用每集短短30分钟的篇幅来讲述两名在东京工作的男性情侣同住一屋簷下、一起面对各种现实状况的故事。

内敛温柔 x 奔放热情

相较于欧美和台湾各地对LGBT团体的宽容度,日本的保守社会风气把国内的大部分性少数者都推到柜子深处,反对声浪有时并非来自宗教因素,而是传统信念的拥护者。身处于这样的日本社会,剧中两位男主角分别以不同的方式来应对世界——因置身讲究专业形象的法律界,史郎必须维持毫无破绽的单身贵族,已大方出柜的贤二则选择对同志较友善的妆发界——各自找到有尊严地活下去的办法,这一点在极度拘谨且讲究礼数的日本或许更加需要步步为营。

有别于一般男同性偏青春或情欲探索的设定,故事中的两名男一都过了不惑之年,在社会上拥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思想上也多了份历练后的成熟,因此剧情里大多时候都呈现出平淡朴实的家常况味,甚且还因为是美食剧,每一集都有一段相当细致的烹饪过程,让深夜观看的人必须诚实面对食欲的魔性召唤!关于两男的感情细节处理,则一如原著漫画一样并未着墨太多,仅有发乎情止乎礼般的小清新程度,因此虽是深夜剧,却可说是一部难得适合阖家老少的日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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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性格迥异的男主角分别找来了人气男星西岛秀俊和内野圣阳担纲,一部深夜档剧集来说,能邀到一线男演员扮演日本社会普遍抗拒的男同志角色,着实在开演前便为收视率打下了一剂强心针,记得在剧组初公布演员名单时,不少漫画迷都对两位选角十分满意,堪称还原度最高的角色。果不其然,《昨》开播后立即冲上全球推特的热搜关键字第一名,剧中出现的料理也成了许多上班族跃跃欲试的菜色。

轻松诙谐阐述同志遭遇

不得不提,内野圣阳诠释的贤二是我认为整部剧最抢眼的灵魂人物,美发师的他必须在女性的阴柔特质和年届40好几的中年男性之间拿捏好分寸,多了便沦为浮夸肤浅的刻板娘娘腔,少了又彰显不出他不受世俗制约的奔放孩子气,诙谐逗趣得来又要展露写实底蕴,对比帅气大叔西岛秀俊扮演的爱下厨闷骚律师,贤二的功能除了耍赖和陪伴,最重要的是负责诱导出史郎难以启齿的心声。两人的有趣互动虽多少加了点戏剧效果,但也让观众看到了无关性别的真实伴侣间,互补与互相扶持的关系,那种走过热恋激情后回归平凡的家常岁月。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对他们不友善,只要一回到家,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食物香气,有一盏灯和一桌子费心耗时准备的晚餐正等着归家的人,关上门,在面对翌日的任何挫败或喜悦之前,先好好坐下来,一起双手合十,感谢美食和身边挚爱的付出,再怀着谦卑的心享用眼前这一份窝心暖胃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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