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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2/2019
杨丽琴.天若有情准人老
作者: 杨丽琴

大马影视圈前些日子在金马奖颇有斩获。但这边厢才迎来金马奖新科影后杨雁雁,那边厢却传出本地剧或电视电影从明年1月1日起,将禁年轻演员扮老妆。

大马国家电影发展局(FINAS)主席汉斯伊萨克后来澄清,此非FINAS做出决定,而是电视台新条规,以保障和维护资深艺人权利。不过,如果剧组觉得有需要让年轻演员扮老或化老妆,他们和负责播出的电视台仍有商讨空间。

尽管如此,“禁老令”一出,已引起演艺界及网民热议。

有些资深导演和演员认为,为了剧情和演绎方式的连贯性,有时需要同一个演员由年轻演到老,特别是人物传记电影,若由不同演员演出各别年龄阶段,极难找到外貌与气质相近者,观众也难有代入感。

此外,有些角色之所以需要演员化老妆,是为了“效果”和“笑果”,如新加坡演员梁智强的经典角色梁婆婆。

而且新条规并没有明确指示演员的年龄限定,演员能不能演出比自己大上十多年的角色,存有灰色地带。也有人认为,此条例会让化妆师无法发挥技能。

虽说新条规是为了让资深艺人有更多演出机会,但在大马,要找到愿意长时间拍摄的年长演员不易,毕竟拍戏耗时费力,不是人人吃得消。大马刚去世的粤曲王子郑锦昌,早些年有拍戏,后来也渐渐淡出。

演员能不能演出跨年龄的角色,主要还是与本身演技,以及人生历练有关。

例如,印象中有一部八十年代的港剧《赤脚绅士》,里面的3位主要演员吕方、周海媚和詹秉熙有老年戏份。或许当时那几位演员还很年轻,误解了演老戏只是化老妆、放低声线、弯腰走路,交出了极表面化的演出,却营造不出剧情所需的感动。

当然,同一人饰演人生不同阶段也有成功例子,有些人甚至当上影帝影后,如《阿甘正传》的汤汉斯,以及《最爱》的张艾嘉。

亦有人认为,与其禁止演员扮老,不如禁止他们扮嫩。此话让人想起中国有些著名女演员擅长从18岁演到80岁。观众受不受落是一回事,至少为戏剧制造了话题。

根据一篇影评《还是年轻演员演年轻角色好》,作者认为,一个演员必须形神兼备。而演员形体在不同年龄阶段呈现出不同特征。为了使电影中人物形象逼真, 应尽可能地挑选年轻演员演年轻角色。

然而,真要找到符合角色年龄又能胜任的演员,谈何容易。

印象中,只有日剧对演员年龄最有要求。例如,1996年的日剧《Age 35》,由当年35岁的中井贵一饰演35岁的剧中人。

可是,把视线放回本地影视业,在资源有限,以及演员难求下,禁年轻演员扮老妆并不实际,也无法真正帮到资深艺人。FINAS若真有心,或许可以探讨改善艺人的福利,设立有效机制,保障演员退休后的日子。电视台更应放宽尺度,别拿角色年龄大做文章。

影视业是造梦工厂,诉说人间喜怒哀乐。如果连政坛的“演技派”人物都能跨年龄演出:年轻的政治人物拥有“老灵魂”、耆老的领导者精力优胜壮年者,但演员却不准“变老”,不合情理。而且,也限制了本地好演员如杨雁雁等发挥演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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