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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2017
【阿卡贝拉】牛油小生·变奏曲16:听歌
作者: niki

给15岁的阿卡:

那个星期天下午,坐着Y的车子,我们越过长堤,到新加坡的榴梿壳听菲律宾Madrigal Singers,MADZ。我们总笑说,这是世界上“坐着唱”最厉害的合唱团了。直到后来我有机会访问他们的音乐总监Mark Anthony,才了解他们围坐半圈,是在模仿五六百年前欧洲牧歌的演唱形式————没有舞台,大家围着餐桌欢歌,哈,再次被我们的无知、我们的不求甚解给打败了。

音乐会非常精彩,20位歌手个个唱将,MADZ不像西方传统合唱团努力把个体消磨,MADZ强调每个人的独特性,即便演唱时音色没能完全一统,甚至在同声部领唱一段旋律时几个歌手深情诠释之间有咬字、情感和语气的微差,但没人能说他们的演唱不完整,正是那种较劲的歌唱性,他们的抒情欲望,让作品有了感染力,一场听下来酣畅淋漓,最后他们被观众逼着唱了5首安歌,真把我们宠坏了。

这样棒的音乐会,不时就会在新加坡的几个主要舞台上演,近水楼台呀,本以为身边的合唱朋友绝不会错过的,可是真正来看的人很少,他们会嫌门票太贵了,但却不会错过五月天、苏打绿的演唱会。

有时候Y会忿忿地说:他们甚至上网听一首合唱曲都不愿意。我也偶尔要钻起牛角尖:大家不是很爱合唱吗?

————不过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啦。

MADZ那天唱了拉脱维亚作曲家Eriks Esenvalds的〈Only in Sleep〉。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合唱团录了一个版本,我在YouTube不知听了多少遍,那女高音像天使一样在歌唱,为了这首歌我还买了他们整张专辑,很久没有这种傻劲了。MADZ的演绎不能说完美,但我跟着唱,唱着唱着眼眶就红了。

这是美国女诗人Sara Teasdale的诗作,她说,她只有在睡梦中才得以见到儿时玩伴的脸,露易丝、安娜…………“Only in sleep Time is forgotten”————一如睡梦,诗与歌也是对抗时间的唯一途径吧。最后她喟叹,不知道朋友们是否也曾梦见她,在他们梦里,她是否也是个小孩?诗到这里结束,突然有了种庄周梦蝶的况味,我却想,如果能回到过去,朋友们是不是会更有热情一点,花光两个月的零用钱,买3楼最便宜的学生票,我们一起跨过海峡,去听一场合唱音乐会?

祝好

15年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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