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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0/2017
陈彩梅 ‧大时代中的反思
作者: kychia

90年代的童年,最大的快乐,大概是午休时间50仙或一块钱在食堂和文具贩卖部“挥霍”;趁电脑课时在冷冷的教室里用Paint填色;到图书馆去看那些带有浓厚道德教育题材的卡通片;积极参与校内外比赛才能有机会光明正大趁上课时段去礼堂排练…………那个童年,对于金钱并没有特别的概念。同学没有去在乎彼此的家庭背景或权力地位。友谊纯粹建立在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补习班,甚至只是被老师安排的同桌之间。

我们可以清楚地记得好朋友的住家电话号码,因为晚餐后会打好几通电话过去,探探写作业的进度、闲话家常,还要讨论隔天体育节要提前把体育衣穿在校服里还是装在袋子里带去学校。周末同等于连假,作业量自然倍增,于是三五好友约到某人的家写作业,看谁先写完一排生字。因为良性竞争,所以大家能一起迅速完成作业,然后到屋外跑一跑,骑脚车或到附近的同学家做客、扮家家酒。偶尔干脆在同学家洗澡,也在同学家蹭饭,家长都渐渐地和我们这群野小孩混出一点感情,能叫出我们的名字。

回想起来,天啊,我的童年这么纯净自然。如今,还有“童年”这回事吗?

教育年年拟定新制度,不晓得是现今社会越来越压迫或是人们的抗压能力退化,简化的教育减轻了莘莘学子的课业,也减弱了他们的上进心。教师越来越难当,极速下降的学生素质是因素之一。或多或少能归咎于那些“比起学业,更能吸引他们的专注力的科技产品”吧。

两岁的小孩把玩手机的能力已超越我妈所及,坐在捷运和地铁,有谁不在低头滑手机?“走路不要低头滑手机”的公告在四处显而易见,但真正看见、又把这警示放在心上的,有多少人。大概是我们看过太多网路上散播的危险影片,了解周围随时都会发生危险的事,站在你身边的可能是个变态、精神失常者或是扒手,所以我们的警惕心加重,不敢随意和他人搭话,只能避免在人群中显得尴尬而专注于低头滑手机。手机的重要性,相等于人类的大脑,失去就会致死的地步。

我们被社交软件强烈地控制着,看到朋友删帖、关闭某个社交网站,就认定朋友肯定情绪上受了某种波动,导致这样的改变。

原来,脱离了社交群体,反而被标上“不正常”。我们过于仰赖社交软件告知朋友圈的各种状态:谁今天吃了什么、谁到了哪里旅行、谁买了新的什么、谁和谁分手了又和谁在一起了、谁念了哪所学校而谁又毕业了、谁辞职了又换了工作…………

离奇的是,我们开始关注不相关的人的生活,我们学习别人的穿着打扮时尚品味,我们渴望拥有别人拥有的华丽高尚,渐渐地,我们过得很没有自我风格。这时候,独树一帜的搞笑影片与深度文崛起,让脆弱心灵觉得:“中肯!”、“感同身受”然后我们点赞、分享。当我们的心空得虚无,真的很容易“被感动”。我们无时无刻需要“被鼓励”、“被激发”,才能够“有动力”。这些“有意义”的一字一句,将我们的心温柔豢养,为我们注入满满的正能量。过了一阵,充满干劲的感觉又彻底消失,又得从别的字里行间再找回我们要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可悲的恶性循环。心,连自我痊愈的能力都没有。

放慢步伐保有淳朴

中学时,每天放学到家,连校鞋都没脱,就坐在地上看报纸。这是一种习惯。后来,家里的报纸,也只有外婆和哥哥在翻阅。因为热腾腾的新闻,在脸书就能看到大家分享,而且留言格子里还附上了无数个路人甲乙丙丁的道德价值观。隔天翻开报纸,感觉就不新鲜了。我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好习惯。

这个时代,还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吗?

只能承认,我们都成了金钱的奴隶。朋友说,其实人们不是在炫富,对他们而言,那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他们的世界,就是属于那个等级。就像我分享今天买了一罐RM3.99的薯片,因为这是我的世界,属于我的等级,而我们说出的,也正是属于我们的快乐。

时代的进步是必须的,科技不断地突破也是无可避免的。与此同时,大家都被迫向“钱”看。然而,我祈求,善良、体谅与尊重也能在每个人的心里根深蒂固。当我看《我们这一家》,花妈为了和好朋友去三星级餐厅吃饭而开始骑脚车到离家5公里的超市买菜来省钱,橘子向她讨零用钱买帽子被拒绝,最后老爸默默地趁她睡觉时把她辛苦积下的私房钱,也就是一堆零钱,换成一张令花妈开心得精神失常的纸币,那一幕,我很不争气地觉得,那才是爱情。

并非怪罪科技与金钱改变了社会,只是不忍心看到科技与金钱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人与自己的真心的距离,以及真心与理想之间的距离。偶尔放慢步伐,试着保有童年时期的一些淳朴,同时,我们还是要努力,为更好的未来努力。而所谓的“更好”,由你自己去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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