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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2019
吕育陶.城里的新年
作者: 吕育陶

前天和同事上餐馆吃收工酒,与其说是收工酒不如说是新年聚餐,大家自掏腰包,谁也没欠谁,纯粹为了开心。工作多年,换了几间公司,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老板请的收工酒或开工酒,毕竟一顿饭千多元,上司又不是公司股东,没有理由硬要他掏腰包。感觉在城里过年都是这样,大家吃吃喝喝,吃完公司的收工酒还有供应商宴请的酒席,还有朋友或者旧同学的聚餐,由头到尾一个月。

除了大餐馆和购物中心有新年气氛,办公室有些布置,总是感觉不到新年的热.。收音机播出来的新派原创新年歌,新鲜到还没摸透旋律,年就过完了。有位同事说今年会在吉隆坡过年,没回家乡,自己又长期外食,不懂如何准备新年餐给孩子和家人,我笑说身为双薪家庭的职业妇女,只有两个选择,上优管学做年菜或者直接上馆子吃,省得平时没练习掌握不到火候,把年菜搞砸了。最后她果然自觉地上网查询餐馆菜单,找了中西日泰餐,不敢亲手做年菜。

相比起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同事,我的前上司能干很多,每年她都会烤些年饼请我们吃,也会与我们分享如何烹饪香菇、发菜,以及各种要注意的新年习俗。上星期路过苏丹街,见到3名外劳正在五角基烤焙“粿加必”(kuih kapit),遂忆起少时在槟城老家,邻居大嫂在过年前一定会搬出长长的碳炉,地上铺上报纸,把椰浆、鸡蛋、砂糖以及其他材料合起来打成面糊,再把面糊倒进铁模里,以文火烤焙出圆圆的饼片。我们几个小孩在旁帮忙把烫手的饼身翻两翻,折成三角形的粿加必,再放进美禄罐里。

那时邻居老旧的唱机就来来去去播着几首同样的新年歌,我们边折边唱,年年如此。没有人觉得同样的新年歌有什么不好,就像每年圣诞节前夕到处都播着同样的圣诞歌曲一样。到了除夕夜,团圆饭一定少不了星狮牌的橙水和沙士,爷爷会订一箱汽水摆在家里招待来宾,那是我一年里面唯一被允许喝汽水的时刻。饭后我穿上新衣,和邻居小孩一起玩烟花,每次过年总是给我无限欢乐。

如今搬入花园住宅,小区里多是退休人士,两个孩子都没有什么童年玩伴,健康意识抬头,多油多糖多淀粉的年饼只是象征式购买两三罐,家里挂几条春联就是新的一年了。环境变迁是生命经历的一部分,我们不可能把自己的童年再次演绎一次在小孩子身上,也安然接受了这城里核心家庭的新年。

只是我依旧坚持那些传统,新年前的必须大扫除,大年初一午餐素食,不可扫地,倒垃圾,提醒小孩不说不吉利的话,初三赤口,不去长辈家拜年。就像有了电子钱包,可以远程过账,我还是带着小孩去长辈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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