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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2016
【锡说金宝】金宝·锡说古今·慢活山水间
作者: niki

身处金宝任何角落,抬头都可望到雄伟连绵的中央山脉。恬静雅致的小镇坐拥翠绿群山,人口不多,但山水甘醇丶空气清新,简单的幸福小日子就在当下。这几年因拉曼学院与拉曼大学入驻,年轻子弟的气息尽管稍微感染了社区活力,但金宝那份淡然与自在,仍旧萦绕。

地藏丰富锡苗的金宝曾经繁华耀眼。1887年开埠,经济随之迅速起飞,荣华富贵足足100年。鼎盛时期拥有百座锡矿场,赚取的财富可想而知,庞大的人力投入则以中国移工为主,是马来西亚华人史其中一段重要的移民潮。

然而,随着锡市在1985年10月24日崩溃,光辉也霎那抹去,镇上剩下老弱幼小,年轻人纷纷到外谋生。南下北上途经霹雳州南部,也少有观光客特意驶出南北大道到此没落小镇一游。

就似是电影定格,金宝在时代洪流中不疾不徐,虽接受命运的安排,却不甘於仅此而已。此刻正磨拳擦掌,藉由人文研究与生态旅游激活潜在能量,通过文化力量与历史脉络,重整目标与方向。

品尝闻名的面包鸡及瓦煲鸡饭,呷杯六堡茶,听听锡矿老故事。午後在旧街场逛逛或到山泉瀑布戏水,再到新村寻幽探秘丶与以此为家的白鹭鸶打声招呼,坐在传统木屋内与当地人话家常…………

就选个晴朗天气到静待振翅高飞的金宝一探究竟,亲身领略那一份不曾逝去的得天独厚。

丘思东:推动金宝经济起飞

1840年代,因一只大象而意外发现锡米,促使太平成为马来半岛最早开发锡矿产业的城市,进而发掘霹雳州多处盛藏锡苗,急需大量劳工开采。同时期,中国爆发鸦片战争及太平天国之乱,大批华裔先贤纷纷南下迁移,在风雨颠簸中漂洋过海来到槟城或新加坡,再沿着马六甲海峡进入霹雳河南端,转而顺着分流北上,抵达蕴藏丰富锡苗的近打谷,通过密集人力劳作造就了几世纪以来最重要的采矿区。

位於近打谷东侧的金宝,占地3万9109公顷,也因锡矿业蓬勃发展而於1887年开埠。最兴旺时期拥有超过100座锡矿场,接连带动了金宝各种行业的鼎盛与繁荣,不少华人因而致富,着名矿家相继崛起,缔造了一段又一段的传奇佳话。

这其中不得不拜访的,是当地闻人丹斯里拿督丘思东。

从祖父至孙辈五代,丘家与锡矿工业结下百年的密切关系,见证金宝的兴盛与没落。丘思东不仅是杰出矿家丶着名企业家,更曾连续3届当选金宝区国会议员,争取拉曼学院与拉曼大学到此建校,从而刺激了当地的经济活力。可以这麽说,金宝经济结构的转型与复兴,丘思东功不可没。

故事要从1890年代说起。

来自中国广东梅州梅县的祖父丘彬祥,首次下南洋来到马来亚,在霹雳州务边从事锡苗贸易业,後因健康问题返乡成家,四十多岁病逝。1920年代,其父亲亦从中国南下,从务边到了金宝,在锡苗贸易行打杂。存了点钱,他回到中国结婚,1931年诞下独子丘思东後,再返金宝。1934年,年仅3岁的丘思东,跟随母亲漂洋过海到金宝定居。

因日据与父亲健康问题,童年时期他辗转到金马仑居住,也曾回到中国度过简短岁月。1950年,重新回到金宝的丘思东,已是个健壮成熟的19岁小伙子,开始涉足锡矿开采业。隔年,他重设锡苗贸易行,再隔1年创办矿物分析厂(或称锰厂),60年代则设矿物出口商。尽管面对诸多挑战与困境,如资金不足丶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丶出口限制等,他年纪虽轻却已独当一面,业务蒸蒸日上。

我国锡矿工业经过一个多世纪的积极开采,总共生产与输出了五百多万公吨锡及数十万吨计其他矿物,从而成为世界上至今最大的锡产国,创造了国家的经济繁荣。然而1985年国际锡市崩溃丶锡价暴跌,导致全国锡矿工业的衰退与倒闭。

丘思东属下的采锡矿厂及锡苗贸易商无可避免受到严重打击,1991年全部停止操作与收盘。矿物分析场至今虽仍在怡保运作,但估计这一两年也会因矿物原料来源缺乏而结束经营。

为了记录锡矿工业对我国的贡献,提升後人对相关工业的了解,他积极书写,第四本着作《金宝:浴火重生的火凤凰》耗费1年撰写完毕,预计明年出版。同时,他出资创办近打锡矿工业(砂泵)博物馆,免费开放参观。

有义务让经济重生

一身休闲装扮的丘思东,坐在一手建立的四星级金宝大酒店内接受访问。当初策划这个专题时,丘思东是第一个拟定的采访对象。85岁高龄的他生活规律丶思维清晰丶精神饱满,说起往事的年份丶时间丶地点与经过,都有条不紊,连我这个年轻人都自叹不如。

青少年时期,他自修巫英双语,积极参与各项社会活动。1990年首次代表马华公会上阵国会选区败阵,1995年始一连三届中选。在位13年,他为金宝经济复苏与转型把脉,1996年成功争取拉曼学院霹雳分校,再於2001年争取到拉曼大学在此设立总校。

“当时金宝很低靡,身为国会议员,我有义务带动地方的经济重生,拉曼学院与拉曼大学就扮演了这一重要角色。如今,拉曼学院有2000名学生,拉曼大学则有1万5000名学生,加上1000名老师,每月在金宝的消费可达千万令吉,直接刺激了经济活力,造就百业兴起与兴旺,尤其是教育与旅游业。”

无独有偶,时间为金宝的历史做了完美的分割。从1887年开埠至1986年锡市暴跌,整整100年是金宝锡矿工业兴起与繁荣时期。而随後的每一个10年,岁月都印证了金宝的不同风貌与起落:1987年到1996年,是金宝经济衰退与没落期;1997年至2006年,则是经济结构转型与复兴期。而2007年至今年,则是金宝繁荣恢复期。

“金宝风光明媚丶民风淳朴丶消费低廉,也是大马国内第二安全小镇,犯罪率极低。未来10年我对金宝的展望,是希望提升与改进饮食业丶火车便捷度丶淡水鱼养殖业,还有旅游业的开发。随着学生人数与学术水平的提升,以及国际学校的设立,金宝也会成为国际大专学府中心。”

明年对金宝来说尤其重要,丘思东说,拉曼大学已获政府批准兴建一所医院,集合“平民”丶“专科”与“教学”特质。再加上一些设备开发与发展计划并行,估计会带领金宝浴火重生,活出另一番风采。

最後,我问丘思东:怎麽看待你与金宝的情感?

“这八十多年来,除了短暂在金马仑及中国居住,我的一生都在金宝,从没搬离此处,四代皆以此为家;可说是长於斯丶教育於斯丶生活於斯,将来也会死於斯丶葬於斯。金宝对我而言,是养育我一生的乡土,不管是事业丶政治还是生活,都给了我很多的机会,这种情感,可说是身连心丶心连身。人生苦短,能够为乡土做些事,是福气。”

北上执教投入文史研究

金宝一直是只等待浴火的凤凰,而拉曼大学的入驻似乎就预言了这个蜕变。

8年前,黄文斌是拉曼大学八打灵校区的中文系教员,在驻守雪隆原区还是北上金宝新校区执教之间犹豫不决。选了个晴朗天,他驱车到金宝待了数日。与热闹庸碌的大都会有非常大的落差,时光似是遗忘了这个小镇,街上仅有悠闲骑着脚车的市民,见不着几辆汽车。中央山脉在雨後云雾翻腾,空气煞是清新凉爽。回忆当时眼前所见的黄文斌说,他当下就做了北上的决定。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补充道:“至今一点都不後悔。”

2004年开始专研马来西亚华人史,他在田野实地走访中体认到,要谈马来西亚华人,不得不从百余年前的锡矿业谈起。而马来西亚华人社会的格局与概念,也必须从这段19世纪中叶的移民历史谈起。

1818年,中国人已在马来半岛参与采锡业,但为数不多,直到太平及近打谷发现锡苗,始吸引大批中国移工。据丘思东撰写的《锡日辉煌》记载,1877年,中国人前来马来半岛只有1万人,直至1899年的23年间,已累计至263万9000人。其中,以广东省人士为主,又以客籍人居多。史料也显示,马来半岛从1850年至1882年的锡产,大部份是中国矿工在恶劣环境中开发与生产而来。可以说,霹雳多数城镇的开发主力,大部份是华人。

数据显示,1898年至1903年,英国殖民政府当时高达41.3%税收是来自锡矿业,这促使马来亚建设了马路丶医院丶学校丶铁路丶消防局等基本设备,带领国家迈入现代化。

黄文斌说,先贤从河流登陆的第一个据点,就在可一览整个市区的金宝古庙。

金宝古庙於光绪30年(1904年)建立,供奉观音,是中国矿家赚到钱後,为答谢神明而建,见证了社会发展与历史变迁。庙前垂直延伸的横街叫督公街(Jalan Tokong),早前有数排单层木建店铺,称为“矮仔铺”,是百余年前兴建,原为矿工宿舍,後变成商业街,不过年前已因火灾而烧毁。初来金宝,不妨先到文物保存完善的金宝古庙走一趟。

近打锡矿工业(砂泵)博物馆·重温锡日辉煌

来自雪州加影黄文斌,目前是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副院长,除了教学,他把时间倾注在田野研究工作,积极走访会馆丶融入社群,拉近学生与社区的互动,包括国际性学术与研究交流,催生本土人文气息。他邀请了增龙会馆以客家传统美食招待台湾交通大学师生,也带领中国四川学生参与中国境内已相当少见的春祭。

去年举办的首届锡矿节,他积极邀请会馆领袖丶市民丶家长与学生加入。今年10月,锡矿节也将续办,并寄望将此作为金宝的年度重头文化节庆。

“我不是本地人,但在这里生活,自然衍生了一份情感,产生了一股力量。

这个地方有着精彩的历史记忆,不应随着锡矿没落而消失无痕。我始终相信,如果我们读的历史丶文学丶哲学只能纸上谈兵,是没有生命力的。所有文化必须落实到生活层面上,才有作用。我们有个愿景,就是打造大金宝,让昔日光辉通过人文工作而恢复。”

近打锡矿工业(砂泵)博物馆是到访金宝的重要一站,肩负着保存采矿文物丶铭记先贤为锡矿牺牲与贡献等的使命。被委为博物馆学术顾问的黄文斌,邀请了喜欢历史又具备国际观的周承隆加入,以学术研究为前提,计划耗费半年重整博物馆的资料与资源,作为金宝历史古迹保护丶人文旅游发展的平台。届时,将开放予全国大专生申请实习,培训历史导览。

让人期待的,还包括筹备中的客家文化餐馆,通过当地当令食材呈现中国矿工当年的古早餐饮,如清凉解暑的六堡茶。

周承隆与黄文斌是大学同学,在吉隆坡打拼20年,从事出版社及图书销售。家乡在怡保,与金宝相距不过短短40公里,但他深感惭愧,几十年间只踏足过金宝一两次,认识甚少。然而尽管上任不及短短2个月,他却摸透了旧街场每一条大街丶与原住民攀山涉水丶熟记山洞庙宇的每一则传说…………

金宝的精彩是闷骚的,周承隆笑说,好戏正陆续上映呢。

请周承隆推荐他最喜欢的金宝秘境,他不假思索地说,“石山脚新村。”

用过午餐,我们的车缓缓驶入新村,眼前视野逐渐开阔。在绵延小路上拐几个弯,从村後驶出,房宅被鱼塘丶果园丶菜地取代,犹如不小心闯入世外桃源,树上的野猴丶池边的候鸟,不约而同转过身望着我们这批不速之客。小巧的山丘安静地立在正前方,被唤为“高佬”的谭顺强,笑嘻嘻从瓜藤下探出头来打招呼。

来自打扪的谭顺强与太太彭义兰3年前接管了柚子园,也开辟周边的土地,种了茄子丶香茅丶蛇瓜等。蛇瓜在华人菜市中较少见,反倒较常在印裔料理中使用。这是攀藤类植物,成长时会犹如蛇一样卷曲,为了卖上好一点的价钱,会用小石子吊挂在蛇瓜的尾端,让外形变得更“修长”,也造就了蛇瓜园内的独特景观。

石山脚新村,世外桃源

这里的土壤富含铁质,特别适合柚子生长。剥皮後尝一口,柚子肉清香丶饱满又多汁。

谭顺强原本经营五金店,数年前太太中风後半身瘫痪,天天陪着太太复健,他心里百感交集,於是决定把五金店交给儿子,带着太太在果园内做堆肥丶拔草丶摘果,倒也慢慢康复了。两人身体变得健壮,心情愉快,日子也越过越年轻。

园区内除了菜狗一家六口,还有一名戴着草帽的俊俏年轻人。他是31岁的谭家老麽谭永健,曾是国家脚车队职业选手,因肩骨跌伤而休战两个多月,後来选择退役。从事过行销丶饮食业丶脚车店丶五金行等,数月前全职在果园内与父母共事。

“我已在外头工作了好些年,觉得回家乡从事农作也不错,挺轻松自在。目前没甚麽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尝试种番石榴,哈。”

躲在层层山恋里的微型华小

石山脚新村,名副其实就是石山脚下的新村。文献记载开恳历史比金宝还要更久远,约1862年或更早之前,至今已超过150年历史。

从金宝开车到石山脚新村,约15分钟车程。位於近打河流域内,早期也因蕴藏丰富锡矿而逐渐建村。虽有房宅百馀户,但目前仅有200名村民,其中华裔占大多数,仅有2户马来家庭,但周边有不少原住民村。治安不错,虽设有警局,但仅有一名警员驻守。

石山脚新村最广爲爲人知的,是校龄超过100年的新民华小。被层层山恋围绕的木质结构校舍,全校学生不超过30名,各族学生皆有,包括原住民。这所微型华小曾於2014年荣获霹雳州最佳素质学校(微型小学组),2015年UPSR平均积分(GPS)是1.51,更是全霹雳州最好的三甲华校,共有5名学生参与考试,及格率100%。其中2名考生获得全A佳绩,占全校考生40%,是全霹雳州考获全A巴仙率最高的小学。

绿坊有机农庄
亲近大自然

休闲农场算是国内新兴的旅游概念,距离金宝约4公里的绿坊有机农庄(Refarm),1年半前开业,迅速崛起成为国内观光客的热捧去处。金宝好山好水,清凉的山泉泳池是最大卖点,而有机蔬菜与自养金凤鱼,更是饕客天堂。

周二是休园日,到处可见员工在勤奋清洗泳池丶赶工搭建新餐馆等,而负责人刘万里精神气爽迎接我们。33岁的他既年轻又有干劲,在吉隆坡出生,5岁时随着父亲的业务迁移而回到父亲的故乡,在金宝度过童年丶受教育丶长大。随後又回到吉隆坡深造,专业是土木工程。

父亲是登山爱好者,数年前爱上了这块山脚下的土地,机缘巧合下买了下来,藉由丰沛的後山泉水,挖掘了鱼塘及开辟了菜园,自家种养有机蔬果与金凤鱼丶菜园鸡。在没有养殖背景下,凭着一股热诚边做边学,倒也得出些许经验。

“我们在这块26英亩的土地上,开始有了很多想法与方向,决定定位为综合性休闲观光农场,辞职後全情投入。打造了山泉泳池丶迷你动物园丶特色民宿丶中餐厅等,我们希望让游客有个亲近大自然的好去处,可以抓抓小鱼丶踩踩脚车丶踏踏青丶玩玩水,感受一下山林芬多精。”

创业过程不无挑战,包括鱼群死亡丶夜间跳电等,但都在设备愈加提升下获得解决。绿坊农庄的人次在旺季高达2000人,以国人居多。中餐厅也大获好评,主厨也是金宝人,曾在国外工作多年,餐厅所用的蔬果及鱼都是自家种养,不仅缩短了食材运输里程碑,也能掌控品质。目前,马来餐厅也正建造中。全职员工有30名。

身为少数返乡创业的年轻人,刘万里认为金宝就业机会较少,但潜能不小,仍需要细细挖掘。金宝人消费能力不如大城市,唯成本低加上位置便利丶自然资源丰富,相当有条件发展饮食业与观光业。

山脚下的卧龙居民宿

金龙园位处山丘,是金宝市内其中一个占尽地理环境优势的住宅区,也曾是锡矿盛产期的高级住宅区,余仁生第二代继承人兼着名矿家余东璇的豪华别墅就在此处。当时,别墅建筑结构之壮观,是当地之最,更是许多妙龄少女少男约会与拍照的景点。唯物换星移,如今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依山而建的房屋。

在金龙园山脚下,有家古朴民宿“卧龙居”,由蔡慧沁一手打造。2010年自台湾深造回国後,随着在拉曼大学工作的丈夫定居金宝。当时,他们住在老店屋楼上,楼下住着苏德雨与孔成英夫妇。

“这一排店屋是金龙园最早期的房宅,始建於1968年,後来全充作住家。我们在楼上住了5年,2015年为了孩子搬到有地排屋,恰好苏老太太也搬到首都与孩子同住,才依依不舍脱售给我们。”

店屋楼下是偌大前厅,木制沙发丶铁鞋橱丶木橱丶帆布床等都是前屋主留下的,石凳与木架都是苏德雨亲手制造。蔡慧沁重新粉刷屋身,换上全新又极富复古气息的沙发套丶窗帘等,完整重现老房子的古意与温馨,仿佛是回到乡下外婆家般的亲切与舒适。将店屋打造成人文民宿是她的目标,让每一个住进来的客人都能够与建筑物丶屋主丶社区深层交流。

来自吉隆坡的蔡慧沁坦承,初期很排斥住在生活机能相对不便丶安静低调的金宝。

但邻居的热情丶社区的温馨,在在提升了她对这片土地的归属感。也因为独生的孩子,她努力制造更多机会,邀请其他孩子一起玩,鼓励妈妈共享资源,比如举办交换书本活动。

这些年,这片土地为她注入了很好的生活品质与滋养,而她也想通过民宿与书写,为金宝留下一点记录。

正宗面包鸡
名气响当当

金宝市区不大,美食踪迹处处,名气最高的非面包鸡莫属。

游记是金宝面包鸡的创始店,店内高挂“正宗”牌子,门口立着游汉华捧着面包鸡笑开怀的纸板。访谈当日其实没预约,走进店内时,恰好看到穿着浅蓝T恤的游汉华正汗流浃背装置灯管。他是土生土长的金宝人,今年58岁,12岁就入行,在点心店打工。

工作10年,累积些许经验,他一直想创新。从泥包鸡的概念获得灵感,他研发了面包鸡,当时的第一个创新品是面包药材鸡,不定时推出,需预订才买得到。後来因大获好评,成为游记的金字招牌,更是金宝必尝美食。

掰开松软扎实的面包,里头是香辣浓郁的咖哩鸡,让人大快朵颐。

除了招牌,还有药材鸡及咖哩羊腩的口味供选择。近期因印度电视台的报道,促使印裔顾客暴增。逢假日周末,北上南下的观光客与游子会兜进小镇打包面包鸡,高峰期一天可卖出三四百只,往往需排队才能买得。

游汉华曾在吉隆坡及怡保开设分店,最终还是回到金宝守护老店,他说主要是年轻员工素质不佳。

“其实金宝的生活很不错,到政府部门办事很方便,时间也短,娱乐设施越来越多,即使开车去怡保也很近。生活啊,简简单单丶轻轻松松就好。”

倦鸟归乡,过小确幸的日子

“我们在吉隆坡工作,每天清晨七点多出门,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日复一日,日子过得繁忙又庸碌,毫无意义。10年前,有感身心俱疲,於是搬回金宝。现在往回看,那无疑是我们这辈子做过最对的决定。”

说话的是39岁丶腼腆又爱笑的曾杰旋,坐在旁边的是太太黄晓怡,小他1岁,两人看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至少10岁。两人分别来自新路与也南,是金宝周边的新村,一起在台湾完成大学教育後,顺理成章在离家约200公里的大都会工作,一眨眼就过了10年。

当时心里笃定了要返乡成家丶立业丶生小孩,为的也包括要就近照顾双亲,黄晓怡笑说,最後却是长辈在照顾他们,给予金钱与精神上的支持,协助他们设立瓷牙工作室,为槟城丶亚罗士打丶怡保等地的牙医诊所提供瓷牙技术支援。1年半前,他们打造了一家温馨民宿,为观光客丶学生家属等提供短暂住所。

“回到金宝後,我的时间多了很多,下午五点多就可以放工回家陪小孩,骑脚车丶游泳等。空气品质好,工作压力不大,生活开销也锐减,日子变得很快乐。”杰旋说。

存了点钱,他们买了间开门就能见山的房子。曾杰旋手巧,为两个孩子在家里打造了攀岩壁丶足球龙门丶轮胎秋千等,周末时邀请社区内的孩子一起来玩。黄晓怡甚至嘱咐曾杰旋尽可能减少工作量,钱够用就好,把身子熬坏了也没甚麽生活的意思。

“谁会嫌钱多呢?我们也不是不要钱,只是不在意赚很多钱。这里生活简单丶需求很少,自然就没甚麽经济压力。这几年的发展随着学生的增加也变多了,我们都觉得目前这样已经够了,希望金宝不要太繁华,顶多是提升生态设施与社区文化已足矣。”晓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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