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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2019
吴伟才·大自然的壮丽反映
作者: 吴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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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费德烈‧古德(Hans Fredrik Gude)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南鱼座;温和儒雅,耐心十足,更大特点就是浪漫,作为一名19世纪大自然风景画家,这些特质都在他的绘画里体现出来。

1825年他出生在挪威的奥斯陆,到过挪威的朋友相信都见识过这个国家的天然美景。挪威是地球上海岸线最长的国家,那是因为挪威沿海全为弯弯曲曲地形,到处可见大山脉直接入海的峡湾Fjord,俨然就如一幅幅大自然壁画,而属于“浪漫式国风主义”(Romantic Nationalism)的汉古德,对自己家乡这般戏剧化美景更是情有独钟,在创作里全情投入。

像挪威这样美丽的国家,确实是培养风景画家的好环境,其实不仅汉古德,与他齐名的还有约翰‧克里斯丁‧达尔(Johan Christian Dahl),两人皆为挪威风景画的代表人物,但两人风景画却又各有特点,有机会我们会再介绍约翰。

汉‧古德的艺术历程,真的就如他国家的风景那样,沿途壮丽而又一片恍若与世隔绝的平静。他从小就爱在海边写生,父亲是个法官,觉得孩子写生是很好的少年时代美育,其实也没有多少想法。对于绘画,汉‧古德最初也只跟随过一些私人老师和上过些夜校班,不过到了16岁,挪威大文豪及艺术评论家魏尔哈文(Johan Sebastian Welhaven)对他独具慧眼,劝家里把他送到德国(当时是普鲁士)去正式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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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写实派的集体创作

开玩笑,汉‧古德险些就进不了一板一眼的正规美术学院。好不容易被收录了,但当时艺术风气是崇尚人体写生,而偏偏汉‧古德人体写生并不灵光,就连在风景画系里,竟然也分了派系;一为歌功颂德着重把历史事件重新搬到风景里的史诗学派,另一派才是自然写实派,汉‧古德乃为后者,加上他人体画得不好,以致他很多作品都是找个善于画人体的画家来一起创作,幸好这种集体创作方式在19世纪当时也极普遍,不过到后期,汉‧古德终于能掌握人体,独立地完成作品。

汉‧古德的挪威风景,有两个极明显特点:一是视角旷阔,一是给风景注入引人回味的戏剧性。

汉‧古德14岁那年世上才发明了摄影技术,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所谓广角镜头,然而,他对风景角度及幅度的选取,可谓空前地跑在时代尖端;一幅幅视角旷阔的挪威峡湾海景,戏剧性地千变万化,无论是风云、日出、夕暮、启航、归帆、渔港、悬崖、险滩,活脱脱全部就如挪威海岸在19世纪的真实留影。

汉‧古德不会像史诗派那般,对大自然场景进行那种极其夸张的、强调明暗反差的、尽情添加历史情绪的强烈描绘。他的风景,注重真实感,且忠于自然逻辑,却又能在这个忠实的层面上,适度地加上惊涛拍岸或苍茫辽阔的感觉,都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双鱼座了,浪漫,但不过分,优雅,却底子里也懂得如何闷骚一番,这种暗涌一般的魅力,在风景画里,是很教人久久注目凝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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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名声大噪受重视

毕业后,他就留在自己出身的德国莱茵区美术学院驻教,一教45年,门下得意弟子众多,而且有口皆碑,是一名心胸宽阔,亲仁无私的好老师。中年后,学校里玩政治最终还是把他解雇了,他听朋友劝告到英国去试试机会,没想一下就名声大噪,在英国受到极大重视。

在英国,他更改变了自己的创作方式。之前他都是先到风景现场进行各个角度的写生,然后回到画室才拼凑成一幅壮观大画,但英国风景画家喜欢直接到现场去筑起露天绘画的设备,长时间对着实景画出自己当下历历目睹的视觉及感受,这一改变,让汉‧古德后来的创作更上层楼;真实感之中,更添加了画家当下的心情,让风景画添上更明显的个人情绪。

汉‧古德的风景画,在40年绘画历程上赢奖无数,在法国、德国、奥地利、挪威、美国都得到极高的肯定;他对自己家国的热情,更被誉为“浪漫式国风主义”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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