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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6/2019
罗兴亚难民,他们沒有家!
作者: 黎慧如

家,是每个人温暖的避风港;但对罗兴亚难民来说,家,已经是他们回不去的地方。拯救罗兴亚人,是人道组织MyCARE(Humanitarian Care Malaysia)协调员张安翔先生的使命。

罗兴亚小孩。(摄影:Abdul Rahman)

▲位于孟加拉吉大港县克斯巴扎市难民营内的罗兴亚难民在军人的协调下,排队领取物资。(摄影:Usamah)

来自马六甲的安翔,是大马穆斯林为主的人道组织MyCARE首位非穆斯林的华裔全职员工。“我希望会有更多人关注人权人道援助课题,尤其是华裔。”2019年8月,安翔在MyCARE的任期就满3年。两年前,他出版过一本著作《磕绊》,而今年的新著为《回不去的家——罗兴亚难民的真实现况》。

在30岁以前投身为社会服务,是安翔的人生期许。2017年出版的《磕绊》,是MyCARE 的第一本中文书,以浅显易懂的方式与读者分享中东与所谓的“穆斯林”课题,希望读者能摒弃宗教立场,了解他国穆斯林难民的窘境。《回不去的家》也同样是述说难民课题,呈现罗兴亚人真实的故事。安翔这回亲莅马来西亚各地,以及前往孟加拉当地实地察访、近距离接触并了解受害者,搜集这本深入探讨罗兴亚课题的新著《回不去的家》最真实的资料。

“我想让大家知道马来西亚是没有难民的,我国立法和执法上只有非法移民PATI(Pendatang Asing Tanpa Izin)”。安翔无奈地表示,马来西亚对人道议题的关注力、人权、民主还有公民意识都不高。他希望大家不只是仅仅关注本身族群的课题,同时也该尝试关心其他族群的课题,抛开宗教立场和国际之分,尽己所能,协助弱势族群,并希望透过此书与读者搭起和睦的桥梁。针对“难民”一词,他本身有一番见解:“难民”是指遭到天灾或人为灾祸而成为生活无所着落、流离失所的人;反之,“无国籍者”指不被任何国家法律承认身分的人,多数是因为在外地通婚的后代,并没有遭遇天灾或战争波及的人。

近年,罗兴亚难民课题让缅甸受到联合国组织的大力谴责,指罗兴亚人遭受“种族大屠杀、洗劫的族群”。在缅甸若开邦的少数民族罗兴亚人,无法忍受缅甸军政府的镇压、虐待、轮奸和屠戮,迫于无奈下只好徒步或乘船逃亡至与缅甸边界交接的孟加拉,或偷渡到其他海外国家。近两年来,逃到邻国的罗兴亚难民已有约一百万人,乃是目前全球最大的难民危机。因此,救援罗兴亚人是联合国以及各国人道组织的第一任务。

“为了帮助罗兴亚难民,我曾经代表组织(MyCARE)前往孟加拉库图帕隆罗兴亚难民营(Kutupalong refugee camp)考察。”采访难民过程中,难免会提及受害者锥心刺骨的伤心事。对于此事,安翔表示虽对他们感到同情,但为了必须记录一些难民的特别案例,也只得狠心提问。好在,受访者都愿意配合,也借助翻译员替他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缓解紧张又偶尔悲痛伤感的沉重氛围。“为了保护他们,书中受访者的名字,都是化名,不是真名。”作者表示。不仅如此,孟加拉罗兴亚难民营的非政府组织(NGO)也给予全力配合,替安翔做了周全的协调工作,让采访工作更顺利。

大马有约100所罗兴亚学校

此外,作者还透露,其实罗兴亚语言有70%与孟加拉语相似,所以缅甸的罗兴亚人在孟加拉生活,并没有语言不通的问题。“你知道吗?难民在马来西亚是非法的,他们不可能合法。”安翔略感惋惜地表示,基于马来西亚没有签署《联合国难民条约》,所以罗兴亚难民无法合法工作、接受教育或看医生求诊等。因此很多时候,拯救难民就落到非政府组织的肩上,例如开办学校、义诊、培训技能中心……也有该族群设立的罗兴亚妇女发展联络网(Rohingya Women Development Network, RWDN)提供“自力救济”的协助。

“马来西亚有多少罗兴亚难民学校?我可以告诉你,大约将近100所。”安翔透露,联合国难民组织跟马来西亚内政部有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执法人员不会逮捕持有联合国难民证的难民。一些没有证件的难民,通常会选择贿赂官员以求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有些官员是基于“同胞情意结”,产生了怜悯之心,放过难民。

此外安翔也表示,罗兴亚女性长期待在家,因为害怕被缅甸军强奸。所以,罗兴亚女性,尤其是女童都由父亲安排媒妁之言。通常,罗兴亚女童会透过人蛇集团引渡来到马来西亚,嫁给在我国扎根的罗兴亚难民。安翔坦言,他反对童婚,但比起在缅甸或者在孟加拉难民营里被军人强奸,“结婚”还是最好的选择。

访谈最后,问及作者,如果不从事MyCARE人道工作,会从事什么工作时,他微笑表示,“会当个生意人”。但,现今他只想好好投入人道救援工作回馈社会,并把这些故事,出版成《回不去的家——罗兴亚难民的真实现况》与大家分享。有家,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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