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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2019
陈芳龙.从网络霸凌谈起
作者: 陈芳龙

两年前在星洲日报《言路》版开专栏至今,前后写了120篇文章,并集录成册出了两本书。第一册名曰:《真知灼见·游戏人间》; 第二本:《希盟当家·有梦最美!》。

我之所以写评论专栏、之所以出书;不外乎就是想将人生阅历留下记录,同时用一支笔针砭时弊、批评政坛贪腐和乱局,一番努力虽然获得不少读者鼓励和共鸣,但有时不尽如人意!

每回文章上传星洲脸书,正面批评指教的人不多,反而遭来同一批网络路人甲乙丙丁的留言霸凌;时而遭人罗织入罪,时而遭人恶意谩骂,仿佛明清两朝盛行的“文字狱”乌云罩我顶!我已年近耳顺,执笔评时论政小心翼翼,仍不能在网络世界中免受霸凌之难!当然,遭恶意污蔑的不只是我,几乎所有评论员都遭殃。

查看网络恶评,有人说我是“共产党员”、也有人说我是“台独分子”!有人说我是国阵和马华的文棍、有人说我是希盟、火箭、老马的走狗!为了理性验证,我把两本书,120篇文章摆在案前,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发现自己不是文棍、走狗,反倒比较像“思觉失调症”(Schizophrenia)患者;非学术说法是“精神分裂症”,也就是老百姓们说的“神经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两年来,我反对台独,也对中共的一些决策提出不同看法;我嘲贪腐的国阵,也批评不争气的希盟;有时纳吉和敦马一并修理!“为人处事”似乎没有立场、没有原则,完全不符合“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的古训。不能忠心只替一方作文章,精神和人格能不有问题?难怪挨批!

本以为希盟上台,大马新闻言论全面自由;确实,官方管制宽松了;但却迎来一群“读书(文)不求甚解”的二楞子;私自当起明朝东西两厂的公公,利用网络施行文字狱。幸好我“精神有点分裂”,得以百毒不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不学清朝道光年间文人龚自珍:“避席畏闻文字狱,着书只为稻粱谋! ”

我能如此自处,当然祈望在朝上当官者也能:“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人尽列侯?”这两段话的大白话解释就是,我们写评论的不怕批评,那么当官的士大夫也不要醉心于功名利禄,对上头统治者别抱持太高期望,必要时留些“节气”给自己。去读一读文天祥的“正气歌”;去领略一下“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那么评论人就不会骂官府,网军也不谩骂评论人了。

友人问我,你评纳吉未曾手软,批老马不留情面;那么你是靠哪边站的?我与许多专栏写作人一样,是靠在百姓、靠在“监督”政府这一边的。

今天难得新闻自由了,就得扮演好媒体独立于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之外第四权(The Fourth Estate)的角色!这是媒体工作者的天职!至于每位撰稿人的评论是否都能公正客观,这得靠个人的自由心证了。

我在浏览“网路无厘头”的伙头军对评论人施行抨击时,觉得这群人似乎不了解“新闻报道”、“星观点”与“言路版评论文章”,三者间的不同!

新闻报道?凡是根据事实说事;星观点?是报社的立场;言路版评论文章?是写作人的立场(得自负文责)。所以言路版写稿人的言论和报社立场没有直接的关系。媒体不曾要求写作人如何写评论,不会自我设限,预设立场,更不会自断“新闻自由”!既然,言路版的言论不代表星洲的立场,那么网络伙头军们得先弄清楚状况,才评论并不迟。而不是星洲和写稿人一并捆绑羞辱!

有幸,我认识的星洲日报在评论文章处理上,比起台湾《自由时报》、中国的《人民日报》、《新华社》客观得多了!

回头说说那些被我称之“网路无厘头伙头军”一伙人写的抨击留言,大多未详读内文(或者程度不够不能理解)。至于留言内容,能客观评价,对文章提出不同见解者少;千篇一律的谩骂者多,且错字连篇;光是错别字检起来也凑得成一篇短文了!

难道是大马人的中文程度较差?也不尽然。这应当是所谓的达克效应(Dunning-Kruger effect)造成的。

达克效应?简单的说,是一种行为上的认知偏差。也就是说许多能力缺乏的人,因为“懂得东西少”,所以会不自觉产生一种自我优越的幻觉、会过度高估自己能力而并不自知(或不愿正视);所以会形成严重的自我膨胀,信心爆棚!各位听过“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的寓言吧!

我在职场上工作了三十多年,确实遇到过为数不少的“达克效应”患者,不少人年轻时因家贫因素而“书读得少”;书读得少?毫不可耻,王云五、王永庆都没念几年书,但却有辉煌的人生。所以,只要理解“学而后知不足”的道理,就能在谦卑中学习和进步,不会因自卑而自大。如果将自我过度肯定的习惯带到企业、家庭或人际关系的经营上,结果都不会太好!

“达克效应”告诉我们,知识越渊博的人越谦卑,越不敢牺牲自己的专业形象在网络上任意发言,也因为如此,你我在网络留言栏上看到的,伙头军多、正规军少,原因在此。

谨以此文献给网络霸凌者,留给网络留言一个干净的空间,留给新闻评论多一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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