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古文理解活动卷《史记之纸上谈兵》，欲板书，手腕疼痛没办法拔开马克笔的笔盖。“来，麻烦你帮个忙，老师手出不到力。待会午休才告诉你们发生什么事。”把笔递给坐在最前排的乐依，“老师，我帮你写，什么字？”少年人赶忙起身走到白板前。很自动。“长平之战。”谢过她，尝试用左手握笔，写上英文字母“VS”再素描火柴人，加上秦军赵军双方对垒人数，以简图方式叙述这场廉颇被换下后赵括领军，继而被秦将白起打个落花流水的战役。

少年人很专心听故事。教导古文理解，习惯配上故事文章背景出处等，让大伙先对文章有个概念。毕竟古文对他们而言，实在有点遥远。习作部分结束，总结成语“纸上谈兵”一词由来，课堂来到午休5分钟时段。

“老师，你跌摩哆啊？”“老师，发生什么事？”发问此起彼落。“老师今早6点去南峇山骑车，练习爬坡，经过一段被树影遮住的路段，没留意到前面地上有一截断掉的枝桠，电光石火间就翻车了。前一晚刮大风下大雨，我骑去时有注意到地上很多叶子树枝。”“老师啊，你没有车头灯？”“有，不知为何没看到它，还蛮粗啊。一跌下去右边身体手臂着地，站起来摸摸脸颊，扫掉那些沙，马上转头骑回家。一路吹来的晨风，脸部刺痛。回到家急急冲个凉再骑摩哆去医院，医生打一针破伤风，手部脸部头部照了X光，医生说骨头没有裂，肌肉组织等肯定是受伤了。”华文课时间宝贵，还是到校上课。早上见医生时右手仍能挥动自如，怎知下午时分感觉右手掌严重发麻，整个尾指手掌肿得瘀青一大片。

听到脸部擦伤那一刻，大伙纷纷掩嘴。“老师啊，你该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来上课。老师，你脸颊肿了。”“没事，老师这次变成刀疤简了。”说真的，脸部擦伤是其次，完全不介意。但手掌比较麻烦啊。手伤，很多事情不能进行。不能伸展不能写字不能骑车。傍晚，疼痛加剧。

晚间由老姐载往200公里外柔北小镇金马士寻跌打医师。医师摸了摸手掌肿胀处，“手腕骨头跑位了。”医师推拿包扎。“还有，你摸摸看，这个骨头陷进去了。”跟着医师的手，摸了摸脸颊，果然明显感觉右脸眼睛下方的颧骨一个凹处。“有没有一直流眼泪？如果有，那是骨头往上伤到眼睛的泪道，那个就手尾长，就要开刀处理了。”听了捏一把冷汗。披星戴月返家。

第一次请病假

手掌包扎一大个，没能握笔写字。隔天睡醒肩膀右手臂疼痛。个子大，一翻车撞击力特别大。乖乖在家休息。执教鞭19年，第一次病假。

收到同事同道及朋友的手机慰问简讯或预约登门探访。谢过大家心意，嘱咐不必前来。“学生和我拿你家地址，说要去探望你。”同事阿曾发来信息。“请交代她们不必来，让她们专心复习备考。大家有心了。”半年考近在眉睫，且少年人出入还得劳烦家长载送，太麻烦了。

病假两天，包括公休周末，几日后回到学校上课，简略在班上交代跌打医师说明的情况。“老师，危险啊。幸好你没事，大家都很担心啊。你可以站吗？坐着教吧。”“没事没事，老师手不灵活罢了。可以站，没有问题。”连续几天各班的周记，几乎都被“老师病假”洗版。“惊讶强壮的女汉子老师竟然病假”、“从来没有病假的老师一定很严重”、“祝愿老师早日康复”，少年郎声声叮咛句句关切。

改到一份“老师你每次交代我们要多喝水照顾自己，但是你没有照顾自己哦，答应我们，骑车要小心好不好？否则我们的叮咛就变成‘纸上谈兵’了。”正是那天上古文的那一班。少年郎活学活用，只是用得不太对呢。在旁边留言感谢关心，提醒“这句成语不太适合如此用法。”

“大家放心，老师下次会小心。谢谢你们的关心。”放学前向大伙慎重道谢。

难忘的病假。